如果爱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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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快到了开学的时候,柳叶有点想赶紧开学,家里也没什么忙的,有时候她会觉得想念和朋友们一起在学校里忙碌的日子;’姚瑶却想不要开学,自己和李木开学后又不能常见面了。( 起笔屋)『雅*文*言*情*首*发』但是终于到了开学的那一天,柳叶有些兴奋,头一天就收拾好东西,这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爸爸说:“你慌啥,不得晚了你,就那么想开学吗?”柳叶说:“我都在家闷了两个月了,也该到学校去学习了。”爸爸说:“你是想找你的朋友们玩吧,上学就好好上,别光想着玩。”柳叶朝爸爸吐了下舌头,笑了。柳强把女儿送上了车,他看着女儿走了,觉得有点酸楚:女儿不是小孩子了,她都是大二的学生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怎么一直觉得她还是那个长不大,天天坐在自己腿上哭的小女孩呢!看车走远了,柳强才推着车子回家去。

    有了一年的学习经历,柳叶她们今天再开学就显得很轻松了,再没有一个人想家想得要哭,反而都说自己一个假期在家里可闷死了,现在开学了,可好了!姚瑶这一回也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她很大方,把自己挣的钱拿了一些出来请女孩们吃零食,女孩们都很羡慕她。张若非说:“要是早知道能打份工,我也就不回家了,还能挣点生活费呢。”李然说:“关键是挣了钱可以买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孙梦琪说:“姚瑶,以后你再有这样的机会别忘记我们,我们也要体验一下。”姚瑶笑着说:“好啊,等明年暑假看吧。”柳叶说:“到时叫你们去都不去了,天天要站十个小时,不准坐的,还得见人就弯腰说‘您好,欢迎光临;感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脸上还得生硬地笑。”说着她还给女孩们做了个示范,女孩子们一看,觉得柳叶的样子很好笑,同时又都吓了一跳:这么辛苦啊,那还是算了吧。姚瑶听了笑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太累,就是腿有点酸,柳叶有点夸张了。”柳叶说:“我才没有呢,不信哪天让她们到那家店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女孩们都摇摇头:“不去,不去,相信相信。”,然后一起说其他的话题了,整个屋里充满快乐的氛围。

    学校里的气氛永远是充满青春的朝气的,因为有这样的一群男孩和女孩,柳叶很喜欢这种氛围,她总觉得自己要是不长大不毕业就好了,天天在校园里看看书,有朋友玩,多开心啊!她习惯于姚瑶出去的时候不喊其他的人,就自己一个人到图书馆看会书,到校园花坛边逛一逛,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匆匆走过的人,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平淡的也是快乐的。她有的时候也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不长大怎么可能,时间可是不会停步的;大学不毕业又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得要早早毕业上班,减轻父母的负担的,想到爸爸妈妈,她就心思有些重,总觉得对不起他们,是自己才让父母这样辛苦。

    这一天,姚瑶又去和李木见面了,柳叶也就往常一样独自一个人走在花园里,她没心思看书,就乱想一气,走累了,就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发呆。秋风吹过,路边的梧桐树的硕大的叶子飘舞着下来,有的落在她的脚边,有的又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又被风吹去了。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外套,行色匆匆,偶尔有个熟悉的面孔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柳叶忽然有种孤独感,她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何方,但却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她拿起一片梧桐叶,那叶子泛出金黄的色彩,脉络更加清晰,叶子的边缘稍微往里卷,随她的手,叶子也在翻转。柳叶想:“这树叶最终还是要枯萎,又何必来这四季里走一遭呢?”这样想着,就有些伤感,不觉想愣了。“你是观察树叶下节课好画素描吗?”章扬的声音传来把柳叶吓了一跳,也把她的思绪打乱了。柳叶说:“没有,只是这树叶落到了我身上,我拿掉而已。”说着就要把树叶扔了,章扬一把夺过来:“别扔,也让我看看。”说着他就拿着树叶坐在了柳叶的旁边,一边看着树叶一边说:“柳叶,你看这树叶多好看,它春天长出来,细小而嫩绿,夏天是它生命的极点,而秋天这叶子变了颜色,却没有变对大地的热爱,所以我看这叶子一点都不令人伤感,反而让我觉得能够像秋叶这样才是人生的境界。我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柳叶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诗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说着笑了,章扬看她笑了,就说:“你才看出来啊,我身上的优点可多了,时间越久你就越能发现,就像那酒越陈越香。刚才我说的真是心里话,我这个人想吧,别管爱情也好,人生也罢,就得轰轰烈烈地来一场,那就不枉此生了。”柳叶说:“你啊,越说还越来劲了,说吧,你看上咱班哪个姑娘了,我帮你跟她说,让你也‘轰轰烈烈’一回。”说着调皮地笑了,章扬把身子往椅子背一靠说;“这个嘛,还真有,但是不能告诉你,我怕那个姑娘不愿意啊。”说罢作失意状。柳叶笑了:“真的假的?不过你那么优秀,人又帅,还那么细心,会说话,有哪个姑娘会不愿意啊?”章扬马上坐正了身子,往柳叶身边凑了凑:“真的?我有那么好吗?那你愿意吗?”柳叶往旁边一撤身子:“你又来了,整天说话没个正经。”章扬笑笑说:“你这人最没情调,跟你开个玩笑也不解风情,没意思。”柳叶说:“知道了,下回配合你。”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柳叶觉得这一天自己的心情很好,因为只要有章扬在,她就不会缺少笑声。

    这样的时候,柳叶也会想,哪个女孩做章扬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开心的,他说话那么幽默,人又那么风趣,待人那么好。这样想想章扬的样子,柳叶都能笑出声来,她觉得认识这个邻桌真好。姚瑶和李木之间感情很稳定,彼此眼里只有对方一个人,时常李木会送姚瑶回来,见到姚瑶同寝室的女孩们也同她们热情地打招呼。姚瑶觉得她和李木之间不像是恋人,更像是一家人,谁也离不开谁。

    如果岁月一直平静如水地向前流淌,那么人生也会平静地圆满吧。然而正是有了波澜,青春也才更充满朝气。每天规律的生活,柳叶和姚瑶也努力地学习,日子也就过得飞快,不觉又是一年要结束了。在大二就要上完的时候,柳叶和姚瑶都经历了平静中的波澜。

    临近期末,为了应对考试,女孩们的学习压力也非常的大,谁也不想考试通不过。有一天晚上,大家各自都在看书,孙梦琪说:“我太累了,你们累吗?”大家都说:“累啊!”于是她提议等这学期考完试了,谁也别慌回家,一起去唱唱歌,放松一下,女孩们一听都表示同意,柳叶也想去,因为她还从来没去过一次卡拉ok,不知道在那样的地方唱歌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有点期待。等考完了,女孩们就凑分子去吃饭唱歌了。这是柳叶第一次来到这里,屋子里光线有点暗,屏幕上正在放着最流行的歌曲,大家就都坐下来,孙梦琪说:“你们来点,我帮你们找歌。”女孩们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然后拿着麦克唱起来。说是唱,更多的是喊,别管走调不走调。张若非说:“这样的气氛不喝点啤酒有点可惜了,我去点去。”然后拉着黎静出去了。过了一会了两个人回来了,服务员送来了一筐啤酒,孙梦琪首先拿了一瓶,对着瓶口就喝了起来,然后说:“好爽,你们也来喝。”于是大家都去拿,柳叶没有动,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姚瑶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没事的,只是啤酒,醉不了人的,尝尝吧。”说着给她递过来一瓶,柳叶用嘴轻轻地抿了一口,有点麻,有点涩的味道。孙梦琪一曲唱完,就坐到了柳叶旁边:“柳叶,你这样咋能是喝啤酒,那是品,又不是红酒,你得这样喝。”说着对着酒瓶又是一气,姚瑶说:“孙梦琪,你别喝这么猛,容易喝醉。”孙梦琪说:“没事,这点酒我还是行的,再说,醉了有醉了的好处。”说完放下手里的空瓶子又去拿了一瓶。柳叶始终没有喝,不只是因为第一次喝酒,同时她也觉得这酒不好喝,她又怕自己会喝醉。可孙梦琪就不管这些了,柳叶看她喝了两瓶还要,姚瑶说:“不能给她了,她要醉了。”可孙梦琪不听,自己拿了柳叶的酒瓶就喝了起来,就这样谁也不知道孙梦琪最终喝了几瓶,反正等她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有点站不住了,直打晃。

    回去的路上,女孩们交替着搀扶着孙梦琪。张若非说:“怪不得她要来唱歌,原来她是个酒鬼,想喝酒啊。”姚瑶说:“别说了,其实我看她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呢?酒量不行还逞强。”柳叶说:“咱们走慢一点,她说不定一会儿就醒酒了。”大家就这样一路说着,扶着她走到了学校,快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孙梦琪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了,她说太热了,要在外面吹吹风。姚瑶说:“这样也好,张若非,你和李然、黎静先回去吧,明天你们还要坐车回家,我和柳叶近,我们陪着她。柳叶,行吗?”柳叶说:“好。”于是张若非她们就先上去了。姚瑶和柳叶把孙梦琪扶到了楼下花坛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孙梦琪好像酒醒了,她拉着柳叶的手说:“柳叶,你喜欢章扬吗?我好喜欢他,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样子,喜欢他的一切。”柳叶心里一震:“你醉了吧,大半夜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醒醒酒我们上楼去。”说着起身就要走,孙梦琪把她拉住了:“你不要走,我说的是真的,姚瑶也在,可以作证,可是章扬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我。”柳叶说:“你就是喝醉了,我和他没有只是相处的很好的朋友,没有别的什么,你不要瞎说。”孙梦琪说:“真的吗?那就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也喜欢他,那样我就没希望了,现在好了,等下学期开学我会向他表明心意的。”不知怎么,柳叶听了孙梦琪的话,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这种难过的感觉来自哪里,却又如此分明,孙梦琪喜欢章扬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姚瑶说:“孙梦琪,你真喝醉了吧,这学期才要结束,怎么就想到下学期了,这假期不过了?柳叶,你也别发愣了,咱们把她扶上去吧,我看她睡一觉才能醒酒。”柳叶答应了一声,赶忙和姚瑶一起扶了孙梦琪上楼了。

    这一夜,柳叶没有睡好,孙梦琪的话在她的心河里扔进了一颗石头,她想着自己和章扬之间的点滴,她问自己‘章扬喜欢我吗’;她又想着自己总是因为章扬而开心的时刻,她又问自己‘我喜欢章扬吗’。这样辗转了一夜,快到天亮时她才睡着。第二天早晨,姚瑶早早地起了床,因为今天是她和李木约好见面的日子,她本来向跟柳叶告个别,但看见柳叶睡得那么香,就自己收拾好东西走了。孙梦琪醒来的时候,张若非说;“你个酒鬼,昨天可把我们折腾死了。”孙梦琪有点不好意思:“是吗?真对不起,我喝醉了,我没说错话吧。”李然说:“说的话都是我们听不懂的,你放心,没人往外宣传你的丑态。”孙梦琪笑了:“昨天我只记得最后好像是姚瑶和柳叶扶我到寝室的,对吧?柳叶。”柳叶笑笑说:“是啊,你喝醉了都比我们俩走得快。”大家笑了一阵,就各自告别坐车回家了。

    等柳叶和其他的女孩都起来的时候,姚瑶已经坐了车到了李木的店门口,姚瑶想和去年一样,假期里打份工,还是那家店也行,就算辛苦点,只要还能和李木见面就好。李木也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虽然都忙却能时常见面,自己也不觉得累了。李木自从进了刘朋的公司,学到了很多,可也很累,现在公司又招了几个人,他比以前更忙也更累了,只有姚瑶经常来是他辛苦的动力。姚瑶见过李木就往快餐店去了,老板看她又来了,因为她去年表现不错,所以很热情,还说今年比去年多给些工资,这让姚瑶很开心。她往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妈妈自己在快餐店里打工,和去年一样管吃管住,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和以前一样平静,第一次休息时姚瑶还和李木来了个小小的约会,浪漫而又幸福。又上班的第一天,姚瑶刚整理好店里,就看见妈妈推门进来了,姚瑶忙说:“妈,您怎么来了?”魏玲说:“姚瑶,我是来叫你回家的。”姚瑶说:“我才干了一周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魏玲说:“你爸在外忙着生意,天天不在家,现在你奶奶生病住院了,我得去侍候她,你弟弟妹妹就没人问了,所以你得回家照顾一下。”姚瑶一听,有点焦急:“我奶奶怎么了?要紧吗?”魏玲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人年纪大了,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你赶快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吧。”姚瑶答应了一声就回宿舍收拾东西了,她想跟李木说一声,却又来不及,就写了个纸条给一起工作的女孩子,如果李木来找她了转交给他。妈妈跟老板说明情况,老板没说什么就让她们走了。

    李木晚上收了工去找姚瑶,才知道姚瑶回家了,她给他的纸条上并没有写她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也许连姚瑶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假期还能回来看李木吗?李木有些惆怅:自己已二十岁了,现在还没有能够立足的本事,姚瑶开学就大三了,自己虽然和她在一起很幸福,但是却很害怕不能长久,得加把劲,多学点本领才行。想到这里,李木又有了劲头。

    柳叶回到家以后,和往常一样帮家里干点活,看看书,时间也很充实,但是她却经常想起孙梦琪放假前跟自己说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就那样深深的记在了自己的心里,又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头有些难受。她有些想念章扬,特别是看到花花草草,看到自己画的素描就特别想跟章扬说说话,开个玩笑,她有些惶恐: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章扬?但她又时常否定自己的想法:这不可能啊,章扬从来没有表示过他喜欢我,我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说笑玩,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啊。这样的时候柳叶总觉得时间太慢,她甚至责怪自己不好好看书,天天瞎想。她有些期待开学,孙梦琪说她要向章扬表明心意,柳叶也想知道那会是怎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