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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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八、

    经过一个月的寒假,终于开学了,姚瑶有点迫不及待,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李木了。()虽然李木过年的时候回来了一天,但她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没和他说一句话,这些日子他还好吗?她好想一下子见到他。

    一个月的假期过得太快,柳叶有些不舍,但是开学了,就要去继续自己的学业,她想起了姚瑶,想起了章扬,想起了其他很多人,想起了在学校里的学习生活,不知道这个假期他们过得快乐吗?想到了这些,柳叶不禁有些期待开学了。

    到了学校,柳叶进到寝室就发现同学们除了姚瑶,其他的人都来到了,正在往外拿东西,她们从各自的家里带了了特产,要分给大家来尝一尝。柳叶也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加入了这个行列,她有点奇怪:家离得最近的姚瑶为什么还没来到?

    其实姚瑶一大早就背包出门了,她没有去学校,而是坐车去了李木工作的店。当她转了三班公交车快到店门口,却没敢进去,因为她看见李木的父亲正面朝店里站在门口。李木也看见姚瑶来了,赶紧提高了声调:“你没事赶快走,不要堵着店。”说着还给姚瑶使了个眼色,姚瑶赶紧找了一处躲了起来,她想等李木爸走了再去找李木。李木看见姚瑶走了,这才放心,李维持带着一贯的腔调说:“我来还能有啥事,你这能挣钱了,过年了也不给你老爹发几个过节费吗?还得我亲自来找你要,养你有啥用。”李木很生气:“头年不才给过你吗?回家我听我妈说她的工资也让你给领了,你咋还来要钱?钱都让你吃了、喝了、挥霍了?”李维持说:“钱我咋花的你不要管,你长大了,还不该养你爹娘吗?快给钱!”旁边的刘朋看不下去了,就说:“李叔,您看这一个多月天很冷,我这店里生意也不好,李木一个人在这也不容易,他真没有钱,要有,他早给你了。我这有二百,您先拿着花。”李维持看了一下刘朋:“你这个老板也够黑的,我儿子连年都不回去过了,你也不多给点加班费,这二百就当你今天给我儿子的辛苦帮你看店钱了。”说着就要去拿钱,李木就去拦:“刘朋,你不要这样。”李维持使劲一抓,把钱抓到手里,嘴里还说:“你小子憨啊,这你老板给我的钱,没你的事。”李木气得脸色发青:“这钱你不能要,还给他!”李维持转身出了店,李木也紧跟着出去了。姚瑶在这边看着李木走了,但是,她不知道李木为什么跟着父亲走了,以为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办,她觉得心里很失落,看来今天是看不到李木了。她想:给李木留个话吧,回头再约。想着就向店里走去。刘朋看见姚瑶站在门口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他就知道这是李木天天念叨的姚瑶。所以他很热情地招呼姚瑶,姚瑶有些奇怪,刘朋笑着说:“你是姚瑶吧?你不用客气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姚瑶说:“你怎么知道我叫姚瑶?”刘朋说:“这都得感谢李木,是他一天到晚把你挂嘴边上的,这样天天听,所以就算不见你我也知道你长啥样了子。”姚瑶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刘朋说:“我和李木虽然不是亲哥俩,却跟亲兄弟没什么分别,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你。”姚瑶很感激地看着他,说:“其实我从放假就没见到李木哥了,今天来找他他又不在,我想你帮我转告他,让他最近去学校找我,我都在学校,不会去别的地方的。”刘朋说:“这个容易,不知道李木几点回来,你要不要在这儿等他?”姚瑶起身说:“不了,我还得回学校,谢谢你。”说着姚瑶就走了。

    姚瑶走后不多久,李木就回来了,表情有些沉重。刘朋就问他怎么那么久,然后把姚瑶等他的事和说的话说给他听。李木强笑着说:“谢谢你,刘哥,我会去的。”刘朋看他脸色不对,就问他:“李木啊,你觉得你刘哥怎么样?”李木说:“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哥,但比亲哥还亲。”刘朋说:“那你有啥事不能跟你刘哥说说?非得自己一个人扛。”李木听了刘朋的话,觉得鼻子有点酸,但他忍住了:“刘哥,刚才我跟着我爸,才发现他不但喝酒,还交了一群赌友,他欠了他们钱,你给的那二百根本就不够,我一想到我妈,我心里就难过,我咋有个这样的爸呢?”说着抱住了头痛哭了起来,刘朋把手放到他的肩上:“兄弟啊,我都懂,谁又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呢?”李木平静了些说:“我其实好想出去,离家远远的,但是我放不下我妈,也放不下姚瑶,我好难受。”刘朋拍拍他:“李木,今天我一见姚瑶就知道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能这样,你得好好干,才能给她幸福,才能孝顺你妈。”李木抬起头,说:“谢谢你,刘哥,我会的。”从这一天起,李木和刘朋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层,刘朋也渐渐听李木说了关于他和姚瑶的故事,他成了李木除了姚瑶之外最信任的朋友。

    等姚瑶回到学校的时候,女孩们已经都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还各给她留下了一份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特产,姚瑶看着朋友们真诚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轻松了一些。柳叶说:“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我们大家都想你了。”姚瑶说:“我去见李木了,但是没见着,所以到现在才来,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我了。”张若非说:“不用说了,这一点我们都理解,那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得了相思病了吧。”说完引着大家哄笑了一阵,姚瑶也不争辩,就低头去收拾自己的床铺了。倒是柳叶说了句:“好了,好了,大家也不要取笑了,人家姚瑶说了,这学期春天到来的时候让咱们认识一下李木呢,你们不想见见吗?”大家一听都说:“好啊,我们也想认识一下,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咋就让姚瑶这样一心一意,连陈志明看都不看一眼。”柳叶有点吃惊:“什么?你们怎么知道陈志明喜欢姚瑶啊?”孙梦琪笑着说:“你以为我们都和你一样傻啊,看也看出来了。”柳叶说:“我傻,就你们聪明,不理你们了!”说罢帮着姚瑶去整理东西去了,大家又笑了一会。

    第二天上课了,柳叶和姚瑶一起去了教室,放假刚到学校,同学们都在位子上聊天,说着假期里的新鲜事,有的跑到其他人的位子上聊了起来。她们找到原来的位置,柳叶看见章扬早已坐在了位子上。章扬正和陈志明聊着什么,看见柳叶来了,就转过脸来,微笑着看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柳叶说:“你好,章扬。”章扬笑嘻嘻地说:“柳叶,你这个年过得好,好像吃胖了啊,可想我吗?”柳叶说:“别油腔滑调的,谁想你!我吃胖了,有你啥事。”章扬讨了个没趣,就朝姚瑶说:“姚瑶,你看我没说错吧,柳叶就是吃胖了,要是天天想着我,哪能吃胖啊!”姚瑶也笑着看着柳叶,说:“真的啊,我也才看出来呢,不要说了你也没想我,所以光吃去了才这么胖。”柳叶朝姚瑶的背打了两下:“他说就算了,怎么连你也笑我?”姚瑶说:“好了,我投降,你别生气了。”和章扬坐在一起的陈志明也凑过来说:“姚瑶,柳叶胖了,你可瘦了啊,真让我心疼。”还没等姚瑶说话,柳叶就装作恶心,说:“陈志明,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这样肉麻,受不了你。”章扬和姚瑶都一起笑起来,陈志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我这人就是直,想得是啥就说的是啥,真有点肉麻是吧?”几个人看着他的样子又哄笑了一阵。这时坐在前面的孙梦琪也走过来,说:“什么事那么开心?说来让我听听。”柳叶就简单地学了一下,孙梦琪也跟着笑了,然后她笑着对章扬说:“柳叶不想你,我可真想你了。”章扬说:“知道知道,像我这样有魅力的男生除了柳叶这样的傻妮还有谁不想我?”说完得意地坏笑,柳叶说:“你有魅力就好,不要把我扯进去,再说我就拿书打你了。” 章扬说:“孙梦琪,你看你们寝室的柳叶哪叫柳叶,叫刺猬才对,太厉害了!”柳叶又好笑又好气,不理他坐在了一边,孙梦琪说:“你根本不了解我们柳叶,她啊最温柔了。”说着,还把‘温柔’两个字重重地慢读了一下,惹得几个人又一起笑了。这样的快乐氛围到上课才真正平静下来。

    从这一天开始,柳叶发现孙梦琪特别喜欢到她们的位子上来玩,有时一聊就很长时间,有时候老师都来了她才走,柳叶不知道孙梦琪什么时候开始和自己和姚瑶那么要好了。只是每次来,她都喜欢和章扬聊天,和自己说的倒不是太多,有时柳叶觉得要是孙梦琪和章扬坐在邻桌得比自己坐在这儿章扬会更开朗些。但是她又不想离开这个位子,因为已经太熟悉了章扬,章扬能明白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没说出来的话,他就像是住在心里的另一个自己那么了解自己,和他坐在一起总会觉得很轻松。柳叶想: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知己’呢?她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章扬,他是自己心灵的伙伴。

    冬天过去,春天到来,大自然也呈现了生机,女孩们也趁着这春天出去玩了一天,这一次也是姚瑶向大家兑现了诺言,让李木正式和她们见了面。

    那天天气不错,李木特别穿了一身干净清爽的春装,他今天答应姚瑶要和她的朋友们见面,认识一下。他是非常重视这一天的,因为姚瑶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他想在她的朋友们面前表现得好一些。当李木在女生宿舍的银杏树下等着的时候,女孩们都已收拾停当到了他的面前,姚瑶向他一一介绍,女孩们大方地向他打招呼,然后打量他。李木有些不自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丑媳妇见公婆’一样被人上下审视,姚瑶看出了他的窘境,就说:“今天咱们去哪儿玩啊?先说好,我李木哥只管吃中午饭,其他的不管。”张若非说:“唉哟,你瞧瞧,还没成一家子呢,就开始管起人家的钱来了。”孙梦琪也跟着附和。姚瑶红了脸说:“就你们会瞎说,我李木哥挣钱也不容易的。”李木说:“姚瑶,这些钱我还是有的,别说了。黎静说:“其实姚瑶说得对,咱们都是学生,李木虽然能挣些钱,也很辛苦,你们就别笑姚瑶了。”张若非说:“我们开玩笑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的,咱们今天aa制。李木,你将来要是发达了,再正儿八经请我们也不迟!”李木说:“今天我请,将来更不必提了,那是一定的,你们是姚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不愿意,柳叶说:“别讨论这个问题了,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是春天,到外面好好玩一玩才过瘾。”大家都说这个主意好,然后一起说笑着出了校园。

    等女孩们在外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候,李木把姚瑶送到了楼下,姚瑶说:“我上去换双鞋去送你到校门口,你等我。”李木看着她穿高跟鞋痛苦的样子说:“好吧,我等你。”柳叶说:“姚瑶,你先上去,李木一个人站这儿怪别扭的,我先不上去了,就站在这儿和他一起等你,你下来,我再上去。”姚瑶说:“谢谢你柳叶,我很快就下来。”说完就往寝室跑去。李木看着柳叶,说:“我听姚瑶说过,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吗?”柳叶说:“是啊,姚瑶把你们之间从小到大的故事都讲给我听了,姚瑶她是真心对你的,即使是有人对她再好,她都没看过别人一眼。”李木说:“这么说,有人喜欢她了?”柳叶说:“像姚瑶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孩没人喜欢才怪,你要一直对她好,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将来你要是对不起她,我都不能原谅你。”李木说:“这一点你放心,我也不允许自己辜负她,我可以向你保证。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姚瑶如果有什么事,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柳叶说:“这个当然,我也希望姚瑶快乐幸福的。”两个人正这样说着,姚瑶下来了,就问:“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不会是说我的坏话吧?”柳叶笑了:“就是坏话,但是不告诉你,你快去送李木吧!我走了。”姚瑶向她挥了下手,李木也向她挥了挥手,然后两个人一起往校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今天一天他们也没能够好好的说说话呢,姚瑶说:“李木哥,你累吗?我看你比以前还瘦呢。”李木说:“我一直都这样,是你看花眼了,再说了我瘦了比胖更帅。”姚瑶笑了:“你一直都帅,你还有点自恋呢。”然后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校外,李木说:“回去吧,天快黑了,我得赶车去了。”姚瑶说:“你先走,看着你走了,我再走。”李木笑了:“就你个丫头点子多,好,我先走。”说罢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姚瑶站在原地笑的弯了腰。等李木的身影真的消失不见的时候,姚瑶觉得有一阵落寞,她不知道自己和李木这样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续吗?想到彼此的家,她有些害怕,但又相信李木,相信自己,相信时间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们的爱情是真正的,经得起考验的!

    学习有一点好处,一旦忙起来会让你忘记太多让你分心和伤心的事,在接下的这段日子里,虽然姚瑶还和以前一样牵挂李木,但是因为学习没了那么多的时间去分神,这学期的课程很紧,有的时候连周末都要上课,所以她也不能和李木常常见面,只是在心底里深深地思念着他。而李木也一样,刘朋的公司经过半年来他和李木的苦心经营即将收回成本,开始赚钱了,所以刘朋想着再招几个人,扩大一下规模。这样一来,他和李木就比以前忙了很多,李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姚瑶,他也要为自己和姚瑶的将来打算。他曾经跟姚瑶说过这些,姚瑶很理解他,所以也并不因为不能常见面而生气,反而更加地理解了彼此。虽然两个人不在一起,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一片心。柳叶也发现了这一点,姚瑶虽然不常出去了,但是心情一直不错,和朋友们一起学习很努力,玩乐得也很开心。她想: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画社里的活动还是每周照常进行,但是柳叶却缺了好几回,因为功课太多。当社长高壮打电话找她的时候,她觉得很不好意思,答应了下一次一定去。这一天正是画社活动的日子,她也没吃饭就背上画夹去了,到了画室发现章扬也在,还坐在那个位置,就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这时高壮看见了他们,就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两个真是的,要来一起来,要不来都不来,以后不准再缺席了。”章扬笑了下说:“我们功课多,你知道的,社长!以后来就是了。”柳叶忙跟着附和:“就是的,我可以证明,天天我都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课题。”高壮看了他们一眼:“说好了,以后不能再缺了,再不来,我就取消你们俩的社员资格。”章扬说:“一定。”柳叶也跟着说:“社长放心。”等高壮走了,两个人相视捂嘴一笑,柳叶小声问章扬:“怎么?前几次你也没来?”章扬说:“不说了吗?咱们都忙。”柳叶说:“不对啊,每次我看你做作业都挺快的,怎么也和我一样写不完吗?”章扬说:“快什么快,我现在写作业也慢得厉害。别说了,老师来了,赶紧好好听,要不,咱们真被开除了。”柳叶一看,果然老师已经来了,就慌忙坐好,章扬看着柳叶的样子偷偷地笑了:你个傻丫头,真是个实心的,那么好骗!

    这个学期的时间就在这样的紧张和忙碌中飞快地滑过,快的让柳叶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春天,盛夏就已经来到,一转眼又到了要放假的时候。女孩们这学期没了上学期想家的难过,更多的是学习的压力;姚瑶和李木的爱情也进入了正常的轨道,两个人虽然不常见面,却彼此牵挂着;柳叶和章扬还和以前一样的说笑打闹,他们邻桌之间的情感好像一直这样不温不火。一切都像是设定好的轨迹,日子就这样匆匆而过,就要放假的时候,章扬说:“柳叶,放寒假没想我,暑假一定要想啊,那么长的时间我会想你的。”说的时候脸上没有狡猾的笑,反而显得一本正经,柳叶心里有点慌,但她很快调整自己说:“你又来了,不贫嘴你不好受吧。”章扬笑了笑:“随你吧。”和同学们告别了以后,女孩们都背上了包,回家去过这有点漫长的假期。

    这个假期柳叶哪儿也不想去,她就想在家里帮妈妈做点家务,帮爸爸分担点农活,闲暇时看看书就好。而姚瑶并不打算呆在家里,她从没放假就开始让李木帮她找一份暑假工,钱不一定要给多少,只要管吃管住,和李木别太远就好。果然李木帮她找了一份在快餐店里的工作,工资不高但是工作条件不错,姚瑶对这份工作很满意,放假之后她回家跟妈妈说了之后就来上班了。这个假期她和李木在各自忙完以后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面,有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在大排挡里吃上一顿饭,他们都觉得现在的样子很好,他们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人,倒像是已经结了婚的小夫妻。柳叶每天在家里过得很充实,只是偶尔她会想起章扬就不自觉地笑了,她想他此时在干什么呢?有时她也会想姚瑶,不知道她打工的日子还好吗,是不是和李木在一起很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