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明月花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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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予涵(1)

    朕每天都会按照惯例来给母后请安,朕的母后便是叱诧朝政的何太后,何诗馥。()『雅*文*言*情*首*发』

    父皇在世时,母后并不得宠。

    先祖时期上官家族和何氏家族两大家族历来联姻。

    母后因为家族两代为后的尊贵出身当仁不让的坐稳后位。

    况且朕的舅舅还是当朝重臣,朕也因此母凭子贵,成为太子,最终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

    父皇曾宠幸过一个李美人,却在父皇生辰中毒身亡,腹中的皇子也是胎死腹中。

    有卑劣之徒向父皇进谗言说李美人之死是母后所为,原本就不喜欢母后的父皇更是对母后冷淡疏离,隔阂更甚,

    最后亲谗远忠的父皇最终跟母后貌合神离,甚至于把年幼的我交给当时的萧淑妃抚养,

    父皇生生的阻隔了朕和母后的母子之情,

    因此,朕和萧太妃的相处更为融洽一些,但朕仍然最爱我的母后。

    母后端坐在凤座上,静静的看着沉默无语的我。

    她的眼中写满与儿子疏离无欢的忧伤,全然没有平日里对待臣子时的威严肃穆,黯然神伤,絮絮回忆:“还记得皇上从小一直在寿安宫读书安寝,因为先帝不待见哀家的缘故,哀家很难见到皇上,只好用看书写字来打发寂寞孤独的时光,却看到古书上啮指痛心,孝感动天的典故,难以仰制的失声痛哭,特别是看到“母指才方啮,儿心痛不禁。负薪归未晚,骨肉至情深’这样的话,哀家更是无法克制对皇上的思念之情,就算哀家愤恨的捶胸顿足,却也无济于事,哀家反复叨念,皇上是哀家所生啊,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却也只能夜夜泣血啼哭,时常因为思念儿子悲痛欲绝,心力交瘁。后宫险恶,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夺求上位,一想到儿子被同样作为母亲生有皇子且宠冠后宫的萧太妃抚养,更是殚精竭虑,寝食难安。『雅*文*言*情*首*发』可是,哀家一介妇人碍于先皇权威,却又无可奈何,想想就觉得这日子怎么如此漫长难熬,哀家自己所生的儿子,自己却不能亲自抚养,甚至连见一面都很困难,让哀家情何以堪,直到先皇辞世,哀家才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但是,皇上却已经和自己的亲身母亲产生隔阂,快不认识为娘了,哀家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即使坐拥整个朝堂宫廷也是索然无味,没有了儿子对母亲的关怀和敬爱,啮指痛心的孝敬情意,哀家觉得这一辈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得到。。。。”

    “儿臣从来未曾想到母亲心中竟是如此悲苦,还请母后恕罪。”听闻母后如此凄苦的讲述心中埋藏隐忍的往事,我的心中也不禁悲戚惨然,连忙施礼致歉,安抚母亲:“母后请宽心,虽然儿子不是您一手养大,但儿臣幼时也是天天思念母亲,从未不曾忘记母亲的英容笑貌。”

    母后悲戚的脸上涌现出因为喜极而泣的欣喜,拉着我的手喜不自胜的涕零嗟叹:“皇上真的一直牵挂哀家,想念哀家。”

    “嗯,”我也哽咽难言。

    “那涵儿不怪哀家当年强行把丞相陈启聪的女儿指为皇后?”母后凄惶的抓着我的手,嘴唇嚅动,竟有些怯慑得问,“还有。。。让赵崇的女儿成为赵淑仪,作为母亲,却为儿子选娶了不是真心喜欢的人,皇上很恨哀家吧。”

    难得一见母后为了身为人子的我卸下平日里的庄严肃穆,一副凄楚苦痛的样子,令陶妘也扼腕叹息,感动流泪。

    我再次严肃郑重的跪拜施礼:“请母后安心,儿臣知道自古以来皇权斗争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一切都是母亲为了儿臣好,儿臣自是感激不尽,岂有怪罪母亲之理。”

    母后已经呜咽难以自持,遂让陶妘扶着进入内寝掩面痛哭。

    我也心情凝重的从雍华宫离开。

    忽然看见一名内监神色慌张,冒冒失失的自远处一路小跑奔来。

    我愤然蹙眉,遂问身边的汪福全:“何人如此大胆失礼,不成体统。”

    汪福全惶恐不安,回道:“请皇上恕罪,是奴才平日里管教无方,这些个奴才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待奴才去细责一番。”说罢就要动身前去,却见那内监不传自来。

    内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许是第一次跟我说话,惴惴不安,都忘了行礼,语无伦次:“禀。。。。。禀告皇上。。。。。杜美人突然恶心呕吐,请您前往汀兰殿。。。。。”

    “真是矫情矜恃,有病为何不请太医。”我刚想发作,内监却连忙脱口而出:'“太医诊断。。。说是杜美人是有了身孕。。。。。”

    “什么?”听到此话,我大喜过望,脸上的兴奋激动不言而喻,匆匆奔去汀兰殿。

    同时传了其他两名太医,与我同时奔往汀兰殿。

    我前脚一到,他们就来了,提着药箱器具杵在殿内不知所措,里面果然已有一名太医为她诊断过,见到我突然到来,起身跪拜。

    我径自奔向杜美人床榻边,杜美人躺在床上,面有羞涩骄矜,悄然娇笑。

    “是有身孕了吗。”我拾起她的手握在手心,看着她得意之色不免厌烦,其实,初见杜美人时她还是挺乖巧懂事的,现在却性情转变,许被我宠坏了。

    我转身传唤两名太医进来复查。

    随后,汪福全就带着他们进来了。

    不一会,就得出结论,果然诊断的没错,杜美人确实有了身孕,我又喜添一子,倍感欢喜,下令封赏。

    杜美人果然笑逐颜开,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时间,阖宫上下都知道杜美人怀有龙种。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刚回到昭阳殿批阅奏章,正如我所料,嚣张跋扈的赵淑仪就摇摇摆摆的来了,一脸酸涩嫉妒:“恭喜皇上又添皇嗣。”

    赵淑仪谄媚的笑容虚情假意,“妹妹真是隆宠不衰,一举成功,终于为皇上立下大功。”

    “噢,赵淑仪果然纯良贤淑,仪态万方。几日不见,对朕怨怼颇深吧。”我微笑着翻看奏折,懒得看她那副骄纵轻狂,顾盼自得的样子。

    赵淑仪,就是赵崇之女赵碧芝,她和赵崇一样骄傲狂妄,嚣张跋扈。

    我时常对她和赵崇一样,极力克制着内心忍无可忍的愤怒,隐忍不发,等待时机,一举铲除,

    只因赵崇于先帝有功,再加上曾帮母后助我登上皇位,从而居功自傲,擅作威福,妄自尊大。

    如今竟然欺我稚嫩,觊觎皇位,结党营私,于大权集于一身,图谋篡夺皇位,但一直养精蓄锐迟迟未动。

    “岂敢,臣妾哪有怪责皇上的权力。”赵淑仪婉儿转身,侧身坐上我的腿,攀附在我的身上,娇嗔嬉笑,“皇上真坏,也不来看看臣妾,让臣妾独守着深宫寂寞难耐,莫非,皇上有了新欢就不要臣妾了。”

    “哈哈哈,”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落的大殿中,“怎么会,淑仪丰姿冶丽,绝世无双,朕怎么舍得丢弃。”

    “那。。。。皇上,臣妾也想。。。。。想为皇上生子立功。”赵淑仪扭捏作态的样子,让我作呕。

    但我仍然强颜欢笑:“好啊,那朕就帮帮你。。。。”瞬而俯身,宽衣解带。

    大殿里,赵淑仪娇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