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流
耶兰提尔皇宫，莉莉丝王妃寝宫。
“回禀王妃。”隔着稠密的珠帘，一位军官半跪着向莉莉丝做着说明。
“那天坑内设有法阵，排斥有魔力的人，除了普通的兵卒，没人能够进去。”
法阵......这意外看来是人为的，是哪一方的手笔呢？教廷？
广场上女精灵大逆不道的预言早已传遍了耶兰提尔，如浪潮在皇都每一个角落振荡。
莉莉丝皱着眉头，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军官盯着前方，恍惚了一会开口。
“那就派普通士兵进去。”
“王妃......天坑石壁光滑，滑勾根本嵌不进去，已经摔死了不少兄弟......”
“怎么？”莉莉丝撇了撇嘴，眼中蕴起一丝怒意，“你的意思是，你那些兄弟的命比我女儿的命重要了？”
“不敢。”军官重重磕了磕头，抬头恭敬道，“只是因为中央广场那个疯子的妄言，现在王都里有不少地方已经发生了暴乱，还要靠他们......”
“丹尼斯......”莉莉丝笑了笑打断他的解释，“你已经在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上待了好多年了吧......”
她没有说下去，丹尼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被莉莉丝扶上禁卫军统领位置的，自然明白她随时都能把自己拉下去。他身上这一身华丽的铠甲，也是王妃的赐予。
这个可怕的女人。
丹尼斯抿了抿嘴唇，脑袋趴得更低。
“我明白了，王妃。”
从寝宫出来，丹尼斯深吸了一口气，沿着长廊往皇宫的出口行走，拐过两个弯时余光看见一位少女正笑着看她。
他认出了，那是二皇子的侍女，叫做银杏。
他装作没看到，就要离开。
“丹尼斯将军，为何走这么快呢？”银杏轻笑，阻止了他离开的意图。
丹尼斯停下脚步，回头无奈地说：“银杏小姐，您找我有事么？我还要回去布置解救小公主的任务。”
“二皇子找您呢。”银杏说道。
“崔斯蒂那个小笨蛋怕是早就摔死了，您何必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呢？”
她这话可谓狂妄，丹尼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瞧您怕的，行了，跟我走吧。”
崔斯蒂当然没摔死，不过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摔死算了。
亚伦正往前一步一步缓慢地行走，身上不断淌下河水和令人作呕的物质，而那可恶的黑发男人已经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我......我不要......”她惶恐的话还未说完，雪山已经走上前一脚踢在了她的屁股上。
咔！崔斯蒂先是撞碎了河上的几处残骸，然后才是入水声和尖叫声。
她气疯了，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么无礼的家伙。
她在水中挣扎，臭味涌进鼻腔让她不断咳嗽。
她想起来了，她不会游泳。
“救......救命！”
......
两只手托着崔斯蒂的臀部，将她推上岸，她喘着气，眼神里都是羞愤。
那两只手虽然来自死灵生物，但还是触摸到了她隐秘的地方。
“现在可以了，向前走吧。”
都这样了，也就只能听他的了。
崔斯蒂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又不敢用脏掉的双手抹眼泪，恨恨地看向前方正在行走的亚伦的后背。
我被这样欺负，他还这样一言不发。
不过当她穿过那层无形的界限后，她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亚伦。
眼前是另一个世界：两边的河道已经干涸，也没有骸骨堆积，而是一层层垒起来成山状的衣物，衣物的样式她曾在书中看到过，是教廷统一的制服，仔细看，还能看到黑色面料上绣纹的小小十字架。
向回看，哪有雪山的影子，他似乎消失了，而自己身上竟然一尘不染，在之前那令她作呕的事情好似从未发生过。
她抬头，心中有些茫然，恍惚间看见前方行走的亚伦身上似乎披着一件神官制服。
“喂！”她朝他喊道。
亚伦转过头，瞳孔却如同晶莹的白色珍珠，还反射着这片环境中的幽光。
他看着她，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流氓！”崔斯蒂脸上一红，骂了一句，身体突然一僵。
一股暴虐的冲动和一股遇见天敌的恐惧交错着在体内涌出。
她想杀了他，而且她无来由得相信自己能做到；可她看到那双眼睛时，又似乎预见到了自己会被杀死。
这两种情感无比陌生，可又分外强大，它们互相矛盾，却比崔斯蒂本身的思想强大。
我......我这是怎么了？她感受到嘴里伸出的獠牙，一时有些昏沉。
但身体却自动帮她做了回答，她弓起身子，如一只遇到捕食者的动物做着防御的动作。
......
耶兰提尔皇宫，国王会客厅。
“休斯，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不是人类。”利桑德的国王躺在沙发上，轻声对不远处的休斯说话。
休斯并未回答，等待他的下文。
“你现在跟我坦白，是要求我，还是要杀我呢？”
“陛下，我对您从未有杀心，您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谁又知道，那不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呢。”国王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肘撑着沙发上的软垫，“我从来都看不透你的，不是么？”
“陛下......”
“行了，我知你从未把我当王看过，有什么事就说吧。”
“陛下，我想请求陛下，帮助我夺得黑暗议会议长的位置。”
他搞什么？夺取黑暗议会议长，怎么会求到我这里来。
“休斯，利桑德跟黑暗议会可从来没有任何恩怨。”国王撑起身体，声音转冷，“你可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拖整个帝国下水。”
“陛下，教会的余孽已经进了王都，并且在中央广场上喊出了亡国的预言，国民们很多都听到了。”
“那又如何？只是狂言而已。”
“您小瞧了教会的影响，那位女神的信仰曾经在这片大陆肆虐了八百年，而毁灭也不过二十多年。现在，那精灵说出了女神惩罚将降临的话，若是我们不作应对，必然会形成巨大隐患。”
“那和黑暗议会又有何关系？”
“陛下您忘了，曾经讨伐教会的主力军，就是人类与黑暗议会。”
“回禀王妃。”隔着稠密的珠帘，一位军官半跪着向莉莉丝做着说明。
“那天坑内设有法阵，排斥有魔力的人，除了普通的兵卒，没人能够进去。”
法阵......这意外看来是人为的，是哪一方的手笔呢？教廷？
广场上女精灵大逆不道的预言早已传遍了耶兰提尔，如浪潮在皇都每一个角落振荡。
莉莉丝皱着眉头，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军官盯着前方，恍惚了一会开口。
“那就派普通士兵进去。”
“王妃......天坑石壁光滑，滑勾根本嵌不进去，已经摔死了不少兄弟......”
“怎么？”莉莉丝撇了撇嘴，眼中蕴起一丝怒意，“你的意思是，你那些兄弟的命比我女儿的命重要了？”
“不敢。”军官重重磕了磕头，抬头恭敬道，“只是因为中央广场那个疯子的妄言，现在王都里有不少地方已经发生了暴乱，还要靠他们......”
“丹尼斯......”莉莉丝笑了笑打断他的解释，“你已经在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上待了好多年了吧......”
她没有说下去，丹尼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被莉莉丝扶上禁卫军统领位置的，自然明白她随时都能把自己拉下去。他身上这一身华丽的铠甲，也是王妃的赐予。
这个可怕的女人。
丹尼斯抿了抿嘴唇，脑袋趴得更低。
“我明白了，王妃。”
从寝宫出来，丹尼斯深吸了一口气，沿着长廊往皇宫的出口行走，拐过两个弯时余光看见一位少女正笑着看她。
他认出了，那是二皇子的侍女，叫做银杏。
他装作没看到，就要离开。
“丹尼斯将军，为何走这么快呢？”银杏轻笑，阻止了他离开的意图。
丹尼斯停下脚步，回头无奈地说：“银杏小姐，您找我有事么？我还要回去布置解救小公主的任务。”
“二皇子找您呢。”银杏说道。
“崔斯蒂那个小笨蛋怕是早就摔死了，您何必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呢？”
她这话可谓狂妄，丹尼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瞧您怕的，行了，跟我走吧。”
崔斯蒂当然没摔死，不过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摔死算了。
亚伦正往前一步一步缓慢地行走，身上不断淌下河水和令人作呕的物质，而那可恶的黑发男人已经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我......我不要......”她惶恐的话还未说完，雪山已经走上前一脚踢在了她的屁股上。
咔！崔斯蒂先是撞碎了河上的几处残骸，然后才是入水声和尖叫声。
她气疯了，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么无礼的家伙。
她在水中挣扎，臭味涌进鼻腔让她不断咳嗽。
她想起来了，她不会游泳。
“救......救命！”
......
两只手托着崔斯蒂的臀部，将她推上岸，她喘着气，眼神里都是羞愤。
那两只手虽然来自死灵生物，但还是触摸到了她隐秘的地方。
“现在可以了，向前走吧。”
都这样了，也就只能听他的了。
崔斯蒂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又不敢用脏掉的双手抹眼泪，恨恨地看向前方正在行走的亚伦的后背。
我被这样欺负，他还这样一言不发。
不过当她穿过那层无形的界限后，她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亚伦。
眼前是另一个世界：两边的河道已经干涸，也没有骸骨堆积，而是一层层垒起来成山状的衣物，衣物的样式她曾在书中看到过，是教廷统一的制服，仔细看，还能看到黑色面料上绣纹的小小十字架。
向回看，哪有雪山的影子，他似乎消失了，而自己身上竟然一尘不染，在之前那令她作呕的事情好似从未发生过。
她抬头，心中有些茫然，恍惚间看见前方行走的亚伦身上似乎披着一件神官制服。
“喂！”她朝他喊道。
亚伦转过头，瞳孔却如同晶莹的白色珍珠，还反射着这片环境中的幽光。
他看着她，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流氓！”崔斯蒂脸上一红，骂了一句，身体突然一僵。
一股暴虐的冲动和一股遇见天敌的恐惧交错着在体内涌出。
她想杀了他，而且她无来由得相信自己能做到；可她看到那双眼睛时，又似乎预见到了自己会被杀死。
这两种情感无比陌生，可又分外强大，它们互相矛盾，却比崔斯蒂本身的思想强大。
我......我这是怎么了？她感受到嘴里伸出的獠牙，一时有些昏沉。
但身体却自动帮她做了回答，她弓起身子，如一只遇到捕食者的动物做着防御的动作。
......
耶兰提尔皇宫，国王会客厅。
“休斯，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不是人类。”利桑德的国王躺在沙发上，轻声对不远处的休斯说话。
休斯并未回答，等待他的下文。
“你现在跟我坦白，是要求我，还是要杀我呢？”
“陛下，我对您从未有杀心，您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谁又知道，那不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呢。”国王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肘撑着沙发上的软垫，“我从来都看不透你的，不是么？”
“陛下......”
“行了，我知你从未把我当王看过，有什么事就说吧。”
“陛下，我想请求陛下，帮助我夺得黑暗议会议长的位置。”
他搞什么？夺取黑暗议会议长，怎么会求到我这里来。
“休斯，利桑德跟黑暗议会可从来没有任何恩怨。”国王撑起身体，声音转冷，“你可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拖整个帝国下水。”
“陛下，教会的余孽已经进了王都，并且在中央广场上喊出了亡国的预言，国民们很多都听到了。”
“那又如何？只是狂言而已。”
“您小瞧了教会的影响，那位女神的信仰曾经在这片大陆肆虐了八百年，而毁灭也不过二十多年。现在，那精灵说出了女神惩罚将降临的话，若是我们不作应对，必然会形成巨大隐患。”
“那和黑暗议会又有何关系？”
“陛下您忘了，曾经讨伐教会的主力军，就是人类与黑暗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