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探究
雪山走上前，用脚将摔死于石路上的士兵从趴着推成仰面。
“来得都是一些普通人，这不是送死么，啧啧啧，腰都摔成两半了，肠子都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余光留意到崔斯蒂随着他的话语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你......你是恶人！”崔斯蒂声音颤抖，食指点着雪山的后脑勺，接着迅速移到另一边。
“还有你！胆小鬼！”
她指着呆愣的亚伦说道。
亚伦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这小子怕你害怕，硬生生求我回来找你的，你就这么说他。”
这话像是为亚伦打抱不平，可雪山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
“他听你这个恶人的话，他就是胆小鬼。”
”因为我比他强，他自然要听我的话，他可没有你这么愚蠢，还有......“
“恶人......”雪山转过身，俯身接近崔斯蒂，左手两根手指拈住她的下巴。
“你一直重复我是恶人，那我就如你所愿做一些恶事？”他轻声说着，双目愈发接近崔斯蒂，杀气自眸中生。
他确实想杀了这个小女孩，她身上那股令雪山厌恶的气味不断钻进他的鼻子，撩拨着心底的残忍。
崔斯蒂想再说话，下巴却被死死扣住，嘴里吐不出句子。
“你......”她全身发着抖，接着双目一垂，哭了出来。
“大哥......你别吓她了。”亚伦在一边胆怯地劝告。
雪山沉默着注视着可怜的女孩，许久后才松开，走回那具甩成一滩血泥的尸体边，抬头看了看，头顶有一处狭长的洞口，一缕微弱的光线自幽深处照射而下，投射在水面与石路上，印出几个光斑。
“你要回来的，你当好她的保姆。”雪山吩咐道，往石路两头看了一眼，“刚才去过那了，是条死路，看来这有换个方向。”
说完也不理两人，当先离开。亚伦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仍在抽泣的崔斯蒂。崔斯蒂心中也怕了，没有和之前一般抗拒，只习惯性地挣扎了两下，便被亚伦扶着，跟在雪山身后。
三人沉默着行进，越走两边河水的白骨便越多，到了后面，几乎看不见河水的样子，只在交错白骨中的些微缝隙里能看到一点暗红色。
再行一会，三人看见远处有一处石碑嵌在前方道路上，雪山走快几步，来到石碑前，仔细看这长满苔藓的碑面。
人世间五族，矮人、巨人、人类为人族；精灵、妖精、树妖为精灵族；兽人、人鱼、翼人为兽族；血族、鬼魂、妖灵为灵族；龙族单分一族；苍穹之上，更有神族俯瞰人间。
这是前面几行的内容，用一种古老的语言铭刻，雪山继续往下看，却发现后面的记录已经被破坏。
“怎么没了。”崔斯蒂惊讶地说。
“你看得懂？”雪山回头问。
“不就是奥尔德语言么，我可是学过六种史诗语言的。”崔斯蒂骄傲地抬起脖子，随即响起面前是一个讨厌的家伙，立刻扭过头不说话了。
所谓史诗语言，是这片大陆有文明起到如今时代中出现的各种记录中的古老文字，因包括了许多神话与英雄传记，便被称作史诗语言。
“那你看看，落款写得是谁？”
崔斯蒂一开始并不想理他，但还是难耐心中浮现的一丝好奇，等听到雪山再次动步便回头看向石碑底部写着的名字。
“女神最忠诚的仆人，利......桑德·洛......祖先大人？”她一时惊异，特别是前面的一串前缀。
利桑德的创始者最大的一件功绩便是参与攻陷光明教会的行动，将王国从虚伪的女神信仰中解放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看来你的那位祖先被他最爱的女神伤了心了。真是位不虔诚的大英雄。”远处的雪山听见了崔斯蒂的惊语，随意地说道。
“你这个坏人，不要侮辱我的祖先！”
“你的祖先，你看看你的祖先在做什么。”雪山回答道，停下脚步。
崔斯蒂朝他看去，发现他站在一座雕像前，那雕像趴伏在地上，亲吻着石面。
她小跑着跑去那，蹲下看那雕像，那雕刻的面目与中央广场上曾矗立的雕像面容一模一样。
它亲吻处，是一副已经被水汽侵蚀得乱七八糟的画像，嘴唇接触的地方依稀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脚趾。
“您最忠诚的仆人，利桑德·洛。”道路旁边，刻着这句话。
崔斯蒂说不出话了，今日所见已经让她心中对那位祖先的固有印象受到了很多冲击。
难道那些故事，都是假的？
不过，我可不关心创始者的信仰，只是......已经没路了啊。
雪山看着前面依然延长的道路，心中却有些烦躁。
他感觉到了生与死的界限，就在他鞋尖两寸前。这边界无形，但遍布上面的寒意还是让他真切地感知。
生者止步么？
雪山嘴角勾起一抹蔑笑，眼中紫芒一闪而过。
离开了那座监牢，他的魔力也不受拘束了。
在两侧的骨海上，一个残缺的骸骨挣扎着站起，接着他捡起两边的骨头，随意地在身上拼凑。
嘎嘣嘎嘣的声音后，这具白骨爬上了石路。
“啊！”
“闭嘴。”雪山没好气地打断亚伦与崔斯蒂异口同声的尖叫，指了指前方。
那具白骨一瘸一拐地朝前行走，穿过了雪山感知到的边界，又走了几步，终于分散成一地的残骸。
“亚伦，你也往前走。”他继续吩咐。
“我......”亚伦有些害怕，抬头对上雪山不容置疑的眼神，终不敢反对，咽了咽唾沫，缓步朝前行走。
“呜......”他也穿过了界限，但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推挤的压力倾轧着他，下一刻便被弹了回来，摔在地上。
果然。
雪山皱了皱眉，对亚伦说道：“你下去游个泳，让全身沾满河水再试试。”
亚伦点点头，跳下河去，忍着恶心潜进河面，十多秒后站起，身上挂满了腐臭的河水和一些不明的粘稠物质。
“好恶心，那......那是什么？”崔斯蒂捏着鼻子，抱怨着开口。
这些白骨剥落的血肉罢了。
雪山暗自回答，他当然不会开口告诉她，以免等一下她怕得不敢跳河。
“来得都是一些普通人，这不是送死么，啧啧啧，腰都摔成两半了，肠子都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余光留意到崔斯蒂随着他的话语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你......你是恶人！”崔斯蒂声音颤抖，食指点着雪山的后脑勺，接着迅速移到另一边。
“还有你！胆小鬼！”
她指着呆愣的亚伦说道。
亚伦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这小子怕你害怕，硬生生求我回来找你的，你就这么说他。”
这话像是为亚伦打抱不平，可雪山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
“他听你这个恶人的话，他就是胆小鬼。”
”因为我比他强，他自然要听我的话，他可没有你这么愚蠢，还有......“
“恶人......”雪山转过身，俯身接近崔斯蒂，左手两根手指拈住她的下巴。
“你一直重复我是恶人，那我就如你所愿做一些恶事？”他轻声说着，双目愈发接近崔斯蒂，杀气自眸中生。
他确实想杀了这个小女孩，她身上那股令雪山厌恶的气味不断钻进他的鼻子，撩拨着心底的残忍。
崔斯蒂想再说话，下巴却被死死扣住，嘴里吐不出句子。
“你......”她全身发着抖，接着双目一垂，哭了出来。
“大哥......你别吓她了。”亚伦在一边胆怯地劝告。
雪山沉默着注视着可怜的女孩，许久后才松开，走回那具甩成一滩血泥的尸体边，抬头看了看，头顶有一处狭长的洞口，一缕微弱的光线自幽深处照射而下，投射在水面与石路上，印出几个光斑。
“你要回来的，你当好她的保姆。”雪山吩咐道，往石路两头看了一眼，“刚才去过那了，是条死路，看来这有换个方向。”
说完也不理两人，当先离开。亚伦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仍在抽泣的崔斯蒂。崔斯蒂心中也怕了，没有和之前一般抗拒，只习惯性地挣扎了两下，便被亚伦扶着，跟在雪山身后。
三人沉默着行进，越走两边河水的白骨便越多，到了后面，几乎看不见河水的样子，只在交错白骨中的些微缝隙里能看到一点暗红色。
再行一会，三人看见远处有一处石碑嵌在前方道路上，雪山走快几步，来到石碑前，仔细看这长满苔藓的碑面。
人世间五族，矮人、巨人、人类为人族；精灵、妖精、树妖为精灵族；兽人、人鱼、翼人为兽族；血族、鬼魂、妖灵为灵族；龙族单分一族；苍穹之上，更有神族俯瞰人间。
这是前面几行的内容，用一种古老的语言铭刻，雪山继续往下看，却发现后面的记录已经被破坏。
“怎么没了。”崔斯蒂惊讶地说。
“你看得懂？”雪山回头问。
“不就是奥尔德语言么，我可是学过六种史诗语言的。”崔斯蒂骄傲地抬起脖子，随即响起面前是一个讨厌的家伙，立刻扭过头不说话了。
所谓史诗语言，是这片大陆有文明起到如今时代中出现的各种记录中的古老文字，因包括了许多神话与英雄传记，便被称作史诗语言。
“那你看看，落款写得是谁？”
崔斯蒂一开始并不想理他，但还是难耐心中浮现的一丝好奇，等听到雪山再次动步便回头看向石碑底部写着的名字。
“女神最忠诚的仆人，利......桑德·洛......祖先大人？”她一时惊异，特别是前面的一串前缀。
利桑德的创始者最大的一件功绩便是参与攻陷光明教会的行动，将王国从虚伪的女神信仰中解放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看来你的那位祖先被他最爱的女神伤了心了。真是位不虔诚的大英雄。”远处的雪山听见了崔斯蒂的惊语，随意地说道。
“你这个坏人，不要侮辱我的祖先！”
“你的祖先，你看看你的祖先在做什么。”雪山回答道，停下脚步。
崔斯蒂朝他看去，发现他站在一座雕像前，那雕像趴伏在地上，亲吻着石面。
她小跑着跑去那，蹲下看那雕像，那雕刻的面目与中央广场上曾矗立的雕像面容一模一样。
它亲吻处，是一副已经被水汽侵蚀得乱七八糟的画像，嘴唇接触的地方依稀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脚趾。
“您最忠诚的仆人，利桑德·洛。”道路旁边，刻着这句话。
崔斯蒂说不出话了，今日所见已经让她心中对那位祖先的固有印象受到了很多冲击。
难道那些故事，都是假的？
不过，我可不关心创始者的信仰，只是......已经没路了啊。
雪山看着前面依然延长的道路，心中却有些烦躁。
他感觉到了生与死的界限，就在他鞋尖两寸前。这边界无形，但遍布上面的寒意还是让他真切地感知。
生者止步么？
雪山嘴角勾起一抹蔑笑，眼中紫芒一闪而过。
离开了那座监牢，他的魔力也不受拘束了。
在两侧的骨海上，一个残缺的骸骨挣扎着站起，接着他捡起两边的骨头，随意地在身上拼凑。
嘎嘣嘎嘣的声音后，这具白骨爬上了石路。
“啊！”
“闭嘴。”雪山没好气地打断亚伦与崔斯蒂异口同声的尖叫，指了指前方。
那具白骨一瘸一拐地朝前行走，穿过了雪山感知到的边界，又走了几步，终于分散成一地的残骸。
“亚伦，你也往前走。”他继续吩咐。
“我......”亚伦有些害怕，抬头对上雪山不容置疑的眼神，终不敢反对，咽了咽唾沫，缓步朝前行走。
“呜......”他也穿过了界限，但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推挤的压力倾轧着他，下一刻便被弹了回来，摔在地上。
果然。
雪山皱了皱眉，对亚伦说道：“你下去游个泳，让全身沾满河水再试试。”
亚伦点点头，跳下河去，忍着恶心潜进河面，十多秒后站起，身上挂满了腐臭的河水和一些不明的粘稠物质。
“好恶心，那......那是什么？”崔斯蒂捏着鼻子，抱怨着开口。
这些白骨剥落的血肉罢了。
雪山暗自回答，他当然不会开口告诉她，以免等一下她怕得不敢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