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时代的亡灵（上）
雪山踱着步，在墙边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蹲下，安雅跟着他的脚步，站在他身侧。
“安雅，你怎么不怕光呢？”雪山对安雅问道，他已经等了许久了，这段漫长的无聊时光中他依靠闲聊来打发时间。
安雅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说到底，我还没见过不怕光的活尸呢。不过你话倒是没有在家里那么多了。”
安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味非常明显：懒得搭理他。
“喂喂，好歹我也是把你从地狱拉回来......”
“嘭！”前方的酒馆内传来一声炸响，接着惨叫声接连响起，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闯出后门，转着脑袋看见雪山后露出狰狞的面色。
“那是什么怪物！”他对着雪山质问，“你不是说，这是普通的血族么？”
“对啊，告诉过你们了，就是血族啊......等等，你们还真把他当做最低等的蝙蝠了？”雪山嘲笑道。
他的表情刺激到了逃出生天的佣兵，他嘶叫着冲向这对看热闹的男女。
“我杀了你！“
梦想是美好的，可惜结束得太快。安雅上前一步，双手闪电般地抓在他的脑袋两侧，重重一扭，结束了他的生命。
“你动作也太快了，我本来还想问些话的。”雪山翻了个白眼，抱怨了一句，然后他的视线便放回了酒馆那扇敞开的后门，汇成小溪的血液正从那里淌下。
他的客人到了。
休斯抹了把嘴上的血腥，弯腰捡起因厮杀而掉落在地的礼帽戴上，理了理衣衫，在原地静静待了一会。
他的四周是一片狼藉的尸体，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勾引着他心底的本能，休斯不得不强行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暴走。
好不容易缓下心头的暴虐，休斯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摸出两枚金币放上，也不看缩在一角的酒保，从一侧通道走出后门。
邀请他的人就在门口等着，一男一女，男人的脚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休斯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并未有关于这两人的记忆。
“就是你们抓了爱德华？”他当先开口问道。
“只是请他来家里做客罢了。”雪山揉了揉自己的黑发，慢慢从地上站起。
“看来你也想让我去‘作客’？”
“当然，如果你自愿那真是太好了。”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休斯说完，向前迈了一大步，他比雪山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礼帽在雪山脸上覆盖上一层阴影。
雪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必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休斯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闲聊，而是要把面前这两个羞辱他和他族群的人撕碎。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在我们动手前，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雪山边说着边向一边木讷的安雅摊开掌心，勾了勾手指。
下一秒，他转头看着放在手心的半块面包，沮丧道：“不是这个，匕首，匕首！”
安雅“哦”了一声，终于给了他想要的东西。雪山将匕首握着放到休斯面前摇晃。
“上面的味道，你总不会不认识吧？”
休斯眯起了眼睛，他的确认识匕首上的血气。
“你从哪里拿到的？”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没有遵守公约，我有充分的理由将你抹杀。”
“抹杀我？就凭你么？”休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雪山，并没有在他身上发觉任何威胁的气息，“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抓住了爱德华，可不要把我当成他那样的弱者。”
“我肯定是不行，现在的我太弱小了，不过......”雪山指了指休斯身后。
不用回头，那股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经从后门里飘了出来。一个无头的尸体蹒跚地从后门走出，紧紧挨着的是另一具，它们虽然死了，可行走的速度却比活着时更快。
“亡灵法师？”
“兼职而已。”雪山轻声回答，手指碰了碰刀柄，六只活尸的速度陡然又加快。
“这种没有灵魂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况且，我只要杀了你......”
行动比言语更快，还未说完，休斯的五指已经穿过了雪山的脑袋。
他的脑袋就像一个陶器，分裂后碎片纷纷坠落在地。
傀儡？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说了，现在的我太弱小了。”那颗碎裂的脑袋上还算完整的嘴唇张开，“可没勇气和你面对面。”
他就自然地说出自己的懦弱，好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而此时，六具活尸已经包围上来，一堆膨胀的肉块包裹住回过神要向安雅冲去的休斯。
两秒后，休斯将活尸撕碎成一块块碎肉，沾满血沫面孔上满是怒火。
安雅已经不在他的视线内。
那个女人身上没有味道，果然也不是人类么？
“我已经死了。”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安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休斯向后挥手，割开安雅从身后探出的手臂，可依然没有阻挡住她顶开自己头顶的礼帽。
阳光直射，他露出的面孔上转眼便起了水泡，正要低头去捡，地上的肉块又有了动静。
它们迅速聚拢成一根丑陋崎岖的手，抓起地上的帽子扔向远处。
这是......融合？能造出有这种能力的活尸，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由不得他多想，安雅已经欺身而上。
现在的局面对他不利，因为阳光的关系，他只能缩在巷子边的阴影处和安雅搏斗，即使如此也阻拦不了皮肤的缓慢灼烧与身体内部的逐渐虚弱。
他只能催动全部的力量，务求速战速决，可安雅非常灵巧，仿佛猜到了他现在的心态，出手往往留有余地，又因为是不死者的关系，能扭动关节，做出许多人类根本做不到的动作。
在阳光下，他的力量越来越弱，渐渐地从攻势变为了守势。
“看来快结束了呢。”
酒保结束对外面动静的侧耳倾听，转回头从柜台上拿起金币放进口袋。
意外收获。他笑了笑，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不过得拿出一枚当清理费，不然他回来可要抱怨我了。”雪山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酒馆，考虑要不要自己动手清理，毕竟那样可以省钱。
想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他走出柜门，正要去后巷做最后的收尾，酒馆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就是你么？”一个贵族女人收回抬起的脚，冷冷看着愣住的雪山。
这可太有趣了。雪山愣了片刻，勾起了嘴角。
好久不见了，莉莉丝。
“安雅，你怎么不怕光呢？”雪山对安雅问道，他已经等了许久了，这段漫长的无聊时光中他依靠闲聊来打发时间。
安雅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说到底，我还没见过不怕光的活尸呢。不过你话倒是没有在家里那么多了。”
安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味非常明显：懒得搭理他。
“喂喂，好歹我也是把你从地狱拉回来......”
“嘭！”前方的酒馆内传来一声炸响，接着惨叫声接连响起，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闯出后门，转着脑袋看见雪山后露出狰狞的面色。
“那是什么怪物！”他对着雪山质问，“你不是说，这是普通的血族么？”
“对啊，告诉过你们了，就是血族啊......等等，你们还真把他当做最低等的蝙蝠了？”雪山嘲笑道。
他的表情刺激到了逃出生天的佣兵，他嘶叫着冲向这对看热闹的男女。
“我杀了你！“
梦想是美好的，可惜结束得太快。安雅上前一步，双手闪电般地抓在他的脑袋两侧，重重一扭，结束了他的生命。
“你动作也太快了，我本来还想问些话的。”雪山翻了个白眼，抱怨了一句，然后他的视线便放回了酒馆那扇敞开的后门，汇成小溪的血液正从那里淌下。
他的客人到了。
休斯抹了把嘴上的血腥，弯腰捡起因厮杀而掉落在地的礼帽戴上，理了理衣衫，在原地静静待了一会。
他的四周是一片狼藉的尸体，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勾引着他心底的本能，休斯不得不强行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暴走。
好不容易缓下心头的暴虐，休斯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摸出两枚金币放上，也不看缩在一角的酒保，从一侧通道走出后门。
邀请他的人就在门口等着，一男一女，男人的脚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休斯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并未有关于这两人的记忆。
“就是你们抓了爱德华？”他当先开口问道。
“只是请他来家里做客罢了。”雪山揉了揉自己的黑发，慢慢从地上站起。
“看来你也想让我去‘作客’？”
“当然，如果你自愿那真是太好了。”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休斯说完，向前迈了一大步，他比雪山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礼帽在雪山脸上覆盖上一层阴影。
雪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必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休斯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闲聊，而是要把面前这两个羞辱他和他族群的人撕碎。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在我们动手前，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雪山边说着边向一边木讷的安雅摊开掌心，勾了勾手指。
下一秒，他转头看着放在手心的半块面包，沮丧道：“不是这个，匕首，匕首！”
安雅“哦”了一声，终于给了他想要的东西。雪山将匕首握着放到休斯面前摇晃。
“上面的味道，你总不会不认识吧？”
休斯眯起了眼睛，他的确认识匕首上的血气。
“你从哪里拿到的？”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没有遵守公约，我有充分的理由将你抹杀。”
“抹杀我？就凭你么？”休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雪山，并没有在他身上发觉任何威胁的气息，“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抓住了爱德华，可不要把我当成他那样的弱者。”
“我肯定是不行，现在的我太弱小了，不过......”雪山指了指休斯身后。
不用回头，那股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经从后门里飘了出来。一个无头的尸体蹒跚地从后门走出，紧紧挨着的是另一具，它们虽然死了，可行走的速度却比活着时更快。
“亡灵法师？”
“兼职而已。”雪山轻声回答，手指碰了碰刀柄，六只活尸的速度陡然又加快。
“这种没有灵魂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况且，我只要杀了你......”
行动比言语更快，还未说完，休斯的五指已经穿过了雪山的脑袋。
他的脑袋就像一个陶器，分裂后碎片纷纷坠落在地。
傀儡？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说了，现在的我太弱小了。”那颗碎裂的脑袋上还算完整的嘴唇张开，“可没勇气和你面对面。”
他就自然地说出自己的懦弱，好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而此时，六具活尸已经包围上来，一堆膨胀的肉块包裹住回过神要向安雅冲去的休斯。
两秒后，休斯将活尸撕碎成一块块碎肉，沾满血沫面孔上满是怒火。
安雅已经不在他的视线内。
那个女人身上没有味道，果然也不是人类么？
“我已经死了。”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安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休斯向后挥手，割开安雅从身后探出的手臂，可依然没有阻挡住她顶开自己头顶的礼帽。
阳光直射，他露出的面孔上转眼便起了水泡，正要低头去捡，地上的肉块又有了动静。
它们迅速聚拢成一根丑陋崎岖的手，抓起地上的帽子扔向远处。
这是......融合？能造出有这种能力的活尸，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由不得他多想，安雅已经欺身而上。
现在的局面对他不利，因为阳光的关系，他只能缩在巷子边的阴影处和安雅搏斗，即使如此也阻拦不了皮肤的缓慢灼烧与身体内部的逐渐虚弱。
他只能催动全部的力量，务求速战速决，可安雅非常灵巧，仿佛猜到了他现在的心态，出手往往留有余地，又因为是不死者的关系，能扭动关节，做出许多人类根本做不到的动作。
在阳光下，他的力量越来越弱，渐渐地从攻势变为了守势。
“看来快结束了呢。”
酒保结束对外面动静的侧耳倾听，转回头从柜台上拿起金币放进口袋。
意外收获。他笑了笑，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不过得拿出一枚当清理费，不然他回来可要抱怨我了。”雪山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酒馆，考虑要不要自己动手清理，毕竟那样可以省钱。
想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他走出柜门，正要去后巷做最后的收尾，酒馆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就是你么？”一个贵族女人收回抬起的脚，冷冷看着愣住的雪山。
这可太有趣了。雪山愣了片刻，勾起了嘴角。
好久不见了，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