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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一生安稳,一世心安

    也许是从季灼时的那句“钟梌,我爱你”开始,也或许是从钟梌的那句“灼时,我们结婚开始”。

    时间的轴轮依然在转,却在这岁月里,因为两个人的两句话,逐渐地改变了一些东西了。

    是本身对感情的大彻大悟,是曾经经历过波澜变得坚定清透的心境,亦或者是,对于爱情的钟情和相守。

    正因为这样,钟梌和季灼时的感情才一路跌跌撞撞,终究是不负彼此不负心,走到了最后的归宿安定——

    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为准新娘的季灼时却是觉得有些恍惚:现在的日子是真的吗?这是她五年前心灰意冷之际最奢求不到的东西啊。

    此时钟梌正在电脑前工,抬头就看到了捧着热水杯坐在小沙发上望着自己发愣出的季灼时。他揉了揉略带疲惫的双眼,起身走向她所在的位置,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说:“灼时。”

    直至十秒,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钟梌轻叹,抬手抚过她的长发:“灼时,你在想什么?”

    已经游良久的季灼时在模模糊糊间,听到了他的声音。声音很轻,却少了惯例的一丝清冷。

    她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半疑半惑:“嗯?怎么了?”

    他弯了弯嘴角:“别想不开心的事情。”

    “嗯?”她懵了懵,“我没有啊。”

    瞧着眼前人的样子,钟梌忍不住淡笑出声:“那你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我哪有......”她低了低头,“我只是......觉得有些恍惚而已。”

    “恍惚?因为失而复得么?还是灼时你,觉得我们现在结婚太快了?”

    其实钟梌是并不急着结婚的,他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决定。如果她说不好,那他不会勉强,就一直等。如今她已说了好,那他便如此一步一步来,筹备只属于他和她的婚礼。

    可此时此刻她却说“恍惚”了。

    恍惚,恍惚。

    他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她恍惚的感受,只是因为失而复得不容易,结婚的时间太快了而已。

    钟梌直视她的双眼,说道:“灼时,如果你对于我们两个人的在一起感觉到恍惚了,那么我希望结婚可以给你带来一些安稳。如果你认为结婚只是一个形式,那么我也愿意用这样的形式为我们的爱情做一生一世惟有一次的保证。而如果你依然不能够感到完全的放心,那么希望可以用我的一辈子来陪伴你。这样,能换你一生安心了吗?”

    心安,安心。

    他这样真挚浓烈的感情,这么触及内心的话语,无一不是在为她着想。

    她又怎么不会,如何不会,相信如今眼前的一切和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存在,并令她终究可以心安的呢。

    终于,她眸中带了些泪,却是先弯了弯眉眼,笑着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头轻声道:“从前是从前,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如今唯一确定的,就是至少现在,你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他回搂住她:“足够什么?”

    “足够我不会再感到恍惚,足够我这辈子有你一直的陪伴。”

    ————

    新年的钟声在g市大雪纷飞的冬日里敲响。

    新年一过,人们工的日子便又回到了忙碌。

    钟梌和季灼时也不例外。

    只是和往常相比,除了工上的忙碌,还有更为重要的婚礼筹备。

    也正是钟梌为了当初在同学会上的那句定婚期的话语:“春暖花开就刚好”。

    而极力希望两人早日结婚的乔榆更是显得比当事人还要激动万分。她拉着季灼时的手,笑得那叫一个满面春风:“灼时,到时结婚别紧张,我给你当伴娘哈!”

    灼时点了点头,刚想说“好”,便被一旁的易言槜出声打断了:“伴娘?你当什么伴娘?直接把我们俩的婚礼和我哥嫂子的婚礼一起举办了不就好了。”

    乔榆默默转身:“你倒是想得很美嘛。”

    易言槜移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目光,抬头直视乔榆,笑得无比邪魅:“还是小榆了解我。诚如我所言,诚如你所想。”

    “......”为什么乔榆总觉得她这辈子就只能栽在易言槜手里了呢?

    恰巧进办公室的程晕看到四人不言不语,便疑惑向钟梌问道:“什么情况?难不成易言槜和乔榆突袭来看你和灼时,让你方寸大乱了?”

    钟梌淡淡看他:“收回你漫无边际的形容词。”

    “哪个?”

    易言槜接口:“方寸大乱呗,”然后转首看向乔榆道,“我说你这高中同学是什么智商?就算世界末日了我哥都不可能会方寸大乱。除非出意外的是嫂子。”

    话音刚落,乔榆就不忍直视的无语闭眼:易言槜你个猪啊......

    果然,只听钟梌平静无奇的嗓音微冷说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perfect。

    完全的陈述句。

    易言槜后知后觉:他刚才,似乎,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吧?于是他愣了愣,看着自家亲哥喊道:“哥,你亲弟我今年才26啊......”

    程晕幸灾乐祸看好戏:哈哈,谁叫你说我智商低来着,果不其然恶有恶报,自个儿害了自个儿吧!哈哈哈哈哈。

    钟梌继续道:“你很希望灼时出意外?”

    “没......哥,我这不是无心之言嘛,你要不要这么计较啊。”

    “嗯。不计较,”钟梌色自若,“你想明年结婚还是下一个明年结婚?”

    易言槜深感无力:好不容易有个疑问句,偏偏却是这么毒的问题。哥,你够狠!

    季灼时在一旁看不下去,朝钟梌笑了一笑道:“你就别为难言槜了。”

    闻言,钟大设计师看向佳人,心中好似有静水逝过,眸中带了淡淡笑意:“嗯。”

    而易言槜看着钟梌对季灼时瞬间即变的脸色,只好在心中长久地悲叹:所谓重色轻友在他哥这儿就是重嫂子一人却轻所有人啊!

    奈何乔榆也在此时冷不防地说道:“嗯,我也不想太早结婚。易言槜,你觉得四年后,我们再结婚如何?”

    易言槜微怔:“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欸,易二少爷这可是错怪我了,我怎么敢气你啊!”

    “还说不敢?你知不知道四年后我多少岁了?”易言槜难得黑面。

    “噢,三十嘛。”

    程晕瞥了一眼易言槜,憋着笑抬手轻咳:“咳咳。三十而立,不老不老。”

    “程晕你别以为你又好到哪儿去了,好歹我和小榆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还是想着怎么脱单吧。”易言槜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

    程晕被堵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白眼道:“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敌意似的?”

    易言槜淡淡:“那是。”

    “why?”

    易言槜:“因为你是小榆的高中同学,所以,”他移开目光,眸中带着妖邪的笑意看向乔榆说道,“我吃醋了啊......”

    在场其余四人:“......”

    扶额之际,季灼时轻声对钟梌说道:“言槜他还好吧?”

    钟梌依旧情平静:“他好的很。不过就是难过美人关罢了。”

    “欸?你怎么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英雄?”钟梌挑眉,语气不冷不热,“你见过有这样的英雄?”

    季灼时只好在心里默默为易言槜悲哀:......言槜呐,你这二十六年来,是怎么从你哥这冷嘲热讽的毒舌下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