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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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改变过去(二)

    “并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荆泽回答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犹豫,大概是因为他带着某种不甘心。

    “到了下山的时间了。”爷爷转过头去,他对于荆泽的任何的说辞显然是带着某些不相信的,对于爷爷来说,现在的荆泽并不是无名。

    对于目的不明的生人,那么爷爷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同的,爷爷能给荆泽以提示,已经是很不正常的情况了。

    爷爷带着荆泽和祭夜容走在下山的路上,荆泽始终低着头若有所思,倒是祭夜容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常,他在荆泽的身边随意地玩耍,像是小鸟般欢呼雀跃。

    至于爷爷从来都是一个样子,他的内心想法永远都不会表现在脸上,所以荆泽从来都猜不透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至于未来……荆泽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这一路上荆泽没有和祭夜容有着更多的互动,虽然祭夜容倒是对这个乐此不疲,荆泽都没有什么机会和时间去理会她。

    可是当他们一行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感受忽然涌现在荆泽的心头,那是一种异常而且熟悉的感觉,像是随着空气飘散到荆泽的身边。

    “鲸吞!”这是荆泽的第一个感觉,当然在他确定之前仅仅只是一个猜测,因为他希望现在鲸吞就显现在他的眼前,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着的东西。

    就是所谓的鲸吞,让荆泽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也是这东西,让祭夜容和爷爷都永远地离荆泽而去。

    在自己的理解里,只要破解了那东西,这一切都不会消失,这是荆泽心里永远的痛,永远都没有办法轻易抹除,荆泽所能做到的,仅仅只是埋藏在自己的心里,让自己尽可能地不去触碰那段记忆。

    白色的迷雾在荆泽的眼前盛开,荆泽没有办法确定这东西是否真的是他想找的东西,最初鲸吞降临的时候整个村庄都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只是把那当做是简单的晨雾,但是真正被迷雾笼罩的时候,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鲸吞的杀伤力和笼罩范围是无限的,如果真的有可能,甚至会让整个世界都陷入绝望,这就是鲸吞的力量,荆泽切实体会过,所以他知道。

    所以他不得不去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拒绝,因为总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我去一趟。”荆泽轻声说,当他下定决心做事的时候,就喜欢用这样的语气,因为荆泽在这种时候从来都不会和别人商量。

    爷爷对于荆泽的话几乎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可以说他对荆泽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无名哥哥你要去哪?”但是祭夜容当然会在意荆泽的话,所以她也是第一个发出问题的,祭夜容的语气里像是疑惑,但是脸上的表情更多的像是不舍,对于祭夜容来说,和荆泽之间

    的每一刻都是美好的。

    所以她珍惜,真的像是预见了未来,预感到了终有一天会和荆泽的分别,这一点荆泽不会否认,所以荆泽想要去改变。

    当祭夜容还没有等到回答的时候,荆泽的身体就已经窜出去了,荆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自然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哪怕是对于祭夜容。

    “无名哥哥?无名哥哥……”祭夜容在后面用力地呼唤着,她也摆出了架势,像是要在下一刻直接奔跑出去追上荆泽。

    “别去!”但是爷爷冷冷地喝止住了她,“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什么事情才是他应该做的。”

    荆泽沿着白雾飘散的方向行动,这东西和普通的雾没有任何的区别,不会有异常的味道,人体也不会有任何的排斥反应,但是却会真正的置人于死地,对于鲸吞这种东西能有了解的人太少了。

    这东西多少年才出现一次,上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荆泽找不到资料,因为没有任何人真正的见到鲸吞,或者说没有人能从鲸吞中活下来,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人能记录,荆泽是个例外。

    当然,严格上来说荆泽也不能算是例外,如果在鲸吞里没有武神,荆泽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鲸吞是幻术,这个世界已知的最强大的幻术,对于鲸吞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于是最多只能在荆泽的排名里,鲸吞才是排名第一的幻术,至于其他的武士,他们所认为的最强幻术当然是各不相同的。

    跟那片迷雾离得近了,荆泽心里所想的东西自然也就在悄然之中变得更多了,荆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有挑战鲸吞的能力,鲸吞到底还是用幻境杀人,精神力的强大是挑战鲸吞的必备条件。

    荆泽曾经有一阵子专门去研究过了这个东西,虽然能找到的资料实在是太少而且并没有什么大作用,真正还是要靠荆泽自己的猜测,但是荆泽始终不确定在影卫的仓库里会不会有关于鲸吞的详细资料。

    荆泽当然是相信影卫的能力,荆泽一直都想去影卫仓库里找找看,但是从来都没有机会,在安西的照看下那就是个铜墙铁壁,但是当吟灵段出了事情安西忙不过来的时候因为荆泽已经在外面逃亡了所以错失了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变化当然那是让荆泽感到懊恼不已,可惜他并没有办法,荆泽虽然不信命,但是不得不去思索这是否就代表着他的命运。

    荆泽围绕着白雾的周围行动,这些白色的迷雾真的让荆泽感受不到任何的异常,迷雾的扩散速度很慢,按照这个速度,飘到村下的村庄大概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这迷雾每扩散一分,荆泽就退后一步,他竭力避免和这东西的接触,至少要在他完成判断之前,荆泽现在的目的当然还是看看迷雾的周围。

    荆泽也真的是这样做的,他接连绕着

    白雾转了好几圈,这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荆泽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把祭夜容带回去,或者说他们今天晚上就直接住在后山了,毕竟爷爷和祭夜容都是应该知道的,除了爷爷,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走后山的路。

    如果这是一个幻觉,是不是只要破解了鲸吞,荆泽和祭夜容还有爷爷都不死去,这样改变了原本的命运,这个幻境就会一直持续下去,荆泽当然有理由带着这样的思索,因为他就是冲着这一点去的。

    当然也有可能当荆泽打破了鲸吞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幻境,但是荆泽很清楚,如果是这样地话荆泽很有可能会打开多年来一直束缚着他的桎梏,只要打破这个枷锁,荆泽就可以真正地拥有王座。

    荆泽不知道这两种可能会是哪一个,或者说还有别的可能,比如荆泽打不破鲸吞然后在幻境中死去,这样的可能性不能说有多小,但是当然是真实存在的。

    当黄昏的时候荆泽还是做出了离开的决定,在脑子里和鲸吞打了那么多年交道,荆泽很清楚地知道鲸吞只不过是一个幻术,说到底终究还是一个武技,那就意味着实际上是有人召唤出了鲸吞,那个人知道是谁,但是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个人藏在哪里。

    但是荆泽坚信他们会在未来的几天里相遇的,那个时候就是荆泽真正找回自我的时候。

    荆泽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居然在原地看到了爷爷和祭夜容,他们似乎就真的一直待在荆泽离开时候的位置,像是在等待着荆泽回来,虽然荆泽一开始就有这样预想,但是当这样的场面真正出现在荆泽眼前的时候内心深处还是真的忍不住感动。

    “你们完全可以直接离开,我大不了在后山住一夜,你们明天再来接我也不迟,你们等待这么久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荆泽低声说。

    “可是爷爷说无名哥哥会回来的,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你。”祭夜容开心地挽住了荆泽的手臂,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倒是让荆泽觉得非常受用。

    可是荆泽眼前的画面居然开始在转变,祭夜容的脸也开始扭曲,像是旋涡在祭夜容的脸上绽开,不仅仅是祭夜容一个人,周围的景物也是一样的,这些东西全都在荆泽的眼前发生变化,像是旋转了多少圈以后的天旋地转。

    但是即便是这种可能,凭荆泽的意志力未必就不能坚持住,这样的情况几乎是荆泽没有办法用语言解释清楚的,更像是幻术的作用正式开始显现出来了一样。

    荆泽的眼前发黑,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昏厥。

    “你为什么没有动?”爷爷的声音在荆泽的耳畔响起,荆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晕倒的时候居然会听见爷爷的话,如果真的要听见某一个人说话,也不应该是爷爷才对,这感觉就像是和安西同床共枕

    一样扯淡。

    荆泽尝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悄然出现在了院子里,爷爷和往常一样坐在常坐的位置看着远方和荆泽交流,祭夜容似乎还没有醒,这是一天早晨,但是荆泽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惬意,只觉得胸口难受,令人想要发闷呕吐。

    “您说的是什么?”荆泽试探着说,当然这也不算是试探了,这是直接的发问,荆泽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自己的处境。

    刚才的瞬间变换应该是整个幻境搞出来的东西,或者直接一点是武神搞出来的东西,但是荆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排除一种可能,他会不会在悄然不经意之间进入了鲸吞的幻境。

    他在后山和祭夜容的接触全都是一种幻觉,实际上爷爷和祭夜容在他离开之后就已经回去了,包括现在,眼前的爷爷其实只是一种假象,没准儿真的荆泽在现实中是在对着一块木头说话。

    “在后山的时候你明明就怀疑那是你想要找的东西不是么,为什么没有进去呢?是因为你害怕了吗?”爷爷的话异常的锋利尖锐,这与他平时的格调完全不搭。

    “您就真的这么希望我进去吗?似乎从一开始您就特别想让我和那东西有所接触,您能从这其中得到什么呢?”

    “未来……得到一个理想中的未来。”爷爷不假思索,直接回答了荆泽的问题。

    “真有意思,你把那东西叫做未来?还是说区区一个武技在跟我谈未来?”荆泽冷笑着说,虽然荆泽没有办法保证百分之百,但是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保证他实际上是在鲸吞的内部,爷爷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来自鲸吞的意志。

    或者说,是释放出鲸吞背后的那个人的意思,无论是哪一种,荆泽都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如果杀死爷爷可以破解鲸吞,荆泽一定会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把我当成那东西了吗?”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居然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声里面居然透露出一种嘲讽,也许是对于荆泽的,也许是对于别的什么的。

    从小到大,荆泽听到的刺耳的嘲讽的声音不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把爷爷当成一回事,更何况,在荆泽的眼里,爷爷只能说是鲸吞的一部分而已,那么自然也就包括现在还是熟睡中的祭夜容,她现在也应该是一个假象才是了。

    “我并非是希望你和那东西接触,我只是想要看到结果,对于你来说,我也许只是一个死了多少年的人,但是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办法去看到你,这个世界上想要完成目的,并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爷爷看着荆泽歪了歪头,他的眼睛里仿佛带着钩子,要把荆泽的性命也勾走。

    明明爷爷只是一个快要瞎眼的瞎子,居然也可以给荆泽带来这样的压力,年幼的荆泽自然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因为这种压力对于小孩子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小孩子真正所能看到的情绪是表现在脸上的而不是在精神方面上的,这样的压迫力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在荆泽小时候的记忆里爷爷是温和的,但是在现在的荆泽眼里可又不是一样的姿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