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我男朋友
顾晓朝着令千栩招手。
“毛毛！这儿！”
令千栩自然早就看到了那个好像发着光的人儿，无论在哪里，她总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她的脚步顿了顿，继而从容得继续朝他们走去。
“晓晓，……叶铭，好久不见。”令千栩摘下墨镜，笑得落落大方，她拥抱住顾晓，用无比温柔的笑容在顾晓耳边龇牙咧嘴得低吼，“不是叫你不要告诉他了吗！！！”
顾晓的笑容僵了僵，这死丫头，她还不是为了她啊。
正当顾晓打算当甩手掌柜之时，令千栩的身后突然奔过来一个人影。
“栩栩，你就不能等等我啊！”
人影站定在令千栩的身旁，两手还各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顾晓愣了愣，她看向令千栩，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寒冷的天气只穿了一身运动服，可他好像丝毫不觉寒意，他留着栗色的平头，此刻一双丹凤眼里盛满了无辜和委屈，五官虽不如顾叶铭出众，却让人很舒服。
“毛毛，这位是……”顾晓忍不住开口。她余光瞥了眼顾叶铭，见他的脸色早已黑成一块炭……
令千栩的表情有些僵硬，她还没来得急说话，她身旁的人就主动向顾晓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栩栩的男朋友，我的中文名字叫何彦成。你就是晓晓吧，我经常听栩栩说起你。”
“……”顾晓无意识得握上他的手，“你好。”她笑得有些牵强。毛毛有男朋友了……那哥哥他……
顾晓看向顾叶铭，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令千栩白了一张脸。该来的总是要来。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她看向何彦成。
“这位是顾晓，这位是顾晓的哥哥，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她对何彦成说完，何彦成又对顾叶铭伸出手。
“你好。”
顾叶铭的身子僵得不得了，顾晓捏了捏顾叶铭的掌心，顾叶铭顿了片刻，才伸出手。
“你好。”他的声音有些空洞。
顾晓有些心疼。只有她知道，她最坚强的哥哥，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握住她的手，来抑制住他心中所有的波涛骇浪。
“彦成是澳洲人，因为不放心我，这次特意陪我回来的，不过他中文很好，你们放心。”说这话的时候，令千栩笑得很温和，眼里还带着顾晓看不懂的光芒。
何彦成听到她如此说，赧然得挠了挠头发。
这样的毛毛，是顾晓不曾见过的，就连这样的笑容，顾晓也不曾见过。
顾晓见过令千栩大哭，见过令千栩大笑，却从未见她可以笑得如此温婉……动人。
顾晓张了张唇。
当初令千栩绝望而无助的样子，顾晓不是没有见到……只是她以为……
场面有些冷，顾晓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着。
“这么冷的天，赶紧上车吧。”顾晓另一只手拉过令千栩，“你爸妈今天怎么没来接你，你没告诉他们吗？”
令千栩笑了笑：“那两个人就知道考古，哪里会管我那么多，前几天给我发信息说是又去印尼那边了，不用管他们。我这次回来也只是来看看你们，过些日子就走了。”
三个人并排走着，何彦成跟在后面。
顾叶铭与令千栩中间只隔着一个顾晓，却好像隔了一整个银河系。
顾叶铭终于意识到，那年夏天，当他甩开她的手的时候，他就彻底失去了再拥抱她的资格。
他的心里堵的发慌。
顾晓又道：“既然令伯伯不在家，那你是回自己家还是……”
“家里不知道多久没整理了，我就住几天也懒得收拾，你们送我们去你家附近的酒店就好啦。”
为什么不直接住我家……
问话梗在喉间，顾晓扯起嘴角：“好。”
到了酒店，何彦成要去开房间，不过考虑到何彦成毕竟是个外国人，顾晓就让顾叶铭跟着一起去了。
开房间的时候，顾叶铭下意识看了一眼，两个人只开了一间房……
他们是情侣，这样很正常。
顾叶铭这样告诉自己，可他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悲伤还有……嫉妒。
酒店大厅，顾晓与令千栩面对面坐着。
顾晓抿了口茶水，口中渐渐苦涩起来。
“毛毛，你爱他吗？”
令千栩面前是一杯咖啡，她用勺子搅了搅，眸子里一片平静。
“晓晓，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他拉着我，带我走出了沼泽。”令千栩看向顾晓，“何彦成就像是过去的我，过去的我拼了命得想要去温暖一个人，可怎么都捂不暖他，现在的何彦成也在拼了命得温暖我，而我很知足。”
顾晓握住令千栩的手。
“毛毛，你明明知道哥哥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令千栩打断她的话，“晓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被一个人拿着刀戳心窝子还要对他笑，我也会疼的。”
顾晓的眼眶有些热。在他拿着刀戳你的时候，他也在拿着刀凌迟自己。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明明都是那么爱对方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顾晓咬着唇，无言以对。
安置好令千栩出来以后，站在阳光下的顾叶铭觉得异常的寒冷。
顾晓握住顾叶铭的手。
“哥哥，对不起……”她该听毛毛的话，不告诉他的。
顾叶铭扯起嘴角，他抬起手抚了抚顾晓额前的发。
“其实，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断的一干二净，再不留一丝幻想。
顾晓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当初爷爷是想让哥哥以后娶她，所以才严厉反对他和毛毛在一起，要是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顾晓的泪水沾湿了顾叶铭的前襟。
顾叶铭的心颤了颤，他的眼眶略微有些红，他哑着嗓子道：“晓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是哥哥自己的错。”是他太过懦弱，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勇气去表达。
顾老爷子当初虽然反对，可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若是顾叶铭自己去努力争取，顾老爷子未必不会答应，可当初的顾叶铭，他不敢去妄想，对于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顾家，顾叶铭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回报，更何况是感情。
“难道，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顾晓抬起头看向他，“哥哥，你去找毛毛，去跟她说清楚好不好？”
顾叶铭低下头：“说清楚又能怎样？”
是啊，说清楚又能怎样，从前的令千栩，不论顾叶铭怎么甩开她的手，她都能一如既往得继续牵住他，然后笑嘻嘻得说：“你要是再甩开我，我就强吻你了！”
而现在的令千栩，她的笑，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
顾晓心里难受，可她知道顾叶铭比她更难受。
“哥哥，我们回家吧。”
一路疾驰，到了顾家之后，顾叶铭一言不发得上了楼，顾老爷子本来还一脸好奇，直到看到顾晓哭红的眼睛，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顾老夫人惊呼道：“怎么了？你们兄妹俩吵架了？”
顾晓抬头望了眼顾叶铭上楼的背影，摇了摇头。
“毛毛她，有男朋友了。”
顾老爷子手中的茶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说，令家那丫头，交了男朋友？”
“嗯，是个澳洲人，估计是和毛毛一起打网球认识的。”顾晓坐到顾老爷子的身旁，眼神还有些空洞。
顾老爷子冷笑着：“当初看着，还以为是有多深情。”
顾晓的心一下子钝痛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
“爷爷！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毛毛她不是机器，她是人！她是有感觉的，她是会痛的啊！”顾晓抽泣着，她伸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指缝留了下来，“当初她跪在你面前求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没有求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求人，顾爷爷，我今天在这里求你，求你放过叶铭，好不好？我求求你……
当时的顾晓正在a市念大学，等到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顾叶铭已经跟令千栩决裂，而之后的令千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不曾出来，当顾晓爬上她家窗户找到她的时候，她脆弱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那时候她哭得连眼睛都快没有了，她醒过来看见顾晓的第一句话就说。
“晓晓，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她拼命得对她说对不起，她差点以为她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
如今她回来了，重新带着笑容回来了，却变得让她更加心疼。
“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了。”说罢，她直接冲上了楼。
顾老爷子的手在身体两旁握紧，顾老夫人蹙着眉头，手附在他手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顾晓进了房间，猛地关上房门。
她的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到地上，脑袋埋在膝盖里，身体颤抖着哽咽着。
令千栩带她走出了抑郁症，可在令千栩最无助绝望的时候，她却不在她的身边。
顾晓自责了两年，而在今日得知令千栩已经有了男朋友以后，她的自责又多了一份。
是对顾叶铭的。
“毛毛！这儿！”
令千栩自然早就看到了那个好像发着光的人儿，无论在哪里，她总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她的脚步顿了顿，继而从容得继续朝他们走去。
“晓晓，……叶铭，好久不见。”令千栩摘下墨镜，笑得落落大方，她拥抱住顾晓，用无比温柔的笑容在顾晓耳边龇牙咧嘴得低吼，“不是叫你不要告诉他了吗！！！”
顾晓的笑容僵了僵，这死丫头，她还不是为了她啊。
正当顾晓打算当甩手掌柜之时，令千栩的身后突然奔过来一个人影。
“栩栩，你就不能等等我啊！”
人影站定在令千栩的身旁，两手还各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顾晓愣了愣，她看向令千栩，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寒冷的天气只穿了一身运动服，可他好像丝毫不觉寒意，他留着栗色的平头，此刻一双丹凤眼里盛满了无辜和委屈，五官虽不如顾叶铭出众，却让人很舒服。
“毛毛，这位是……”顾晓忍不住开口。她余光瞥了眼顾叶铭，见他的脸色早已黑成一块炭……
令千栩的表情有些僵硬，她还没来得急说话，她身旁的人就主动向顾晓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栩栩的男朋友，我的中文名字叫何彦成。你就是晓晓吧，我经常听栩栩说起你。”
“……”顾晓无意识得握上他的手，“你好。”她笑得有些牵强。毛毛有男朋友了……那哥哥他……
顾晓看向顾叶铭，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令千栩白了一张脸。该来的总是要来。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她看向何彦成。
“这位是顾晓，这位是顾晓的哥哥，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她对何彦成说完，何彦成又对顾叶铭伸出手。
“你好。”
顾叶铭的身子僵得不得了，顾晓捏了捏顾叶铭的掌心，顾叶铭顿了片刻，才伸出手。
“你好。”他的声音有些空洞。
顾晓有些心疼。只有她知道，她最坚强的哥哥，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握住她的手，来抑制住他心中所有的波涛骇浪。
“彦成是澳洲人，因为不放心我，这次特意陪我回来的，不过他中文很好，你们放心。”说这话的时候，令千栩笑得很温和，眼里还带着顾晓看不懂的光芒。
何彦成听到她如此说，赧然得挠了挠头发。
这样的毛毛，是顾晓不曾见过的，就连这样的笑容，顾晓也不曾见过。
顾晓见过令千栩大哭，见过令千栩大笑，却从未见她可以笑得如此温婉……动人。
顾晓张了张唇。
当初令千栩绝望而无助的样子，顾晓不是没有见到……只是她以为……
场面有些冷，顾晓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着。
“这么冷的天，赶紧上车吧。”顾晓另一只手拉过令千栩，“你爸妈今天怎么没来接你，你没告诉他们吗？”
令千栩笑了笑：“那两个人就知道考古，哪里会管我那么多，前几天给我发信息说是又去印尼那边了，不用管他们。我这次回来也只是来看看你们，过些日子就走了。”
三个人并排走着，何彦成跟在后面。
顾叶铭与令千栩中间只隔着一个顾晓，却好像隔了一整个银河系。
顾叶铭终于意识到，那年夏天，当他甩开她的手的时候，他就彻底失去了再拥抱她的资格。
他的心里堵的发慌。
顾晓又道：“既然令伯伯不在家，那你是回自己家还是……”
“家里不知道多久没整理了，我就住几天也懒得收拾，你们送我们去你家附近的酒店就好啦。”
为什么不直接住我家……
问话梗在喉间，顾晓扯起嘴角：“好。”
到了酒店，何彦成要去开房间，不过考虑到何彦成毕竟是个外国人，顾晓就让顾叶铭跟着一起去了。
开房间的时候，顾叶铭下意识看了一眼，两个人只开了一间房……
他们是情侣，这样很正常。
顾叶铭这样告诉自己，可他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悲伤还有……嫉妒。
酒店大厅，顾晓与令千栩面对面坐着。
顾晓抿了口茶水，口中渐渐苦涩起来。
“毛毛，你爱他吗？”
令千栩面前是一杯咖啡，她用勺子搅了搅，眸子里一片平静。
“晓晓，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他拉着我，带我走出了沼泽。”令千栩看向顾晓，“何彦成就像是过去的我，过去的我拼了命得想要去温暖一个人，可怎么都捂不暖他，现在的何彦成也在拼了命得温暖我，而我很知足。”
顾晓握住令千栩的手。
“毛毛，你明明知道哥哥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令千栩打断她的话，“晓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被一个人拿着刀戳心窝子还要对他笑，我也会疼的。”
顾晓的眼眶有些热。在他拿着刀戳你的时候，他也在拿着刀凌迟自己。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明明都是那么爱对方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顾晓咬着唇，无言以对。
安置好令千栩出来以后，站在阳光下的顾叶铭觉得异常的寒冷。
顾晓握住顾叶铭的手。
“哥哥，对不起……”她该听毛毛的话，不告诉他的。
顾叶铭扯起嘴角，他抬起手抚了抚顾晓额前的发。
“其实，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断的一干二净，再不留一丝幻想。
顾晓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当初爷爷是想让哥哥以后娶她，所以才严厉反对他和毛毛在一起，要是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顾晓的泪水沾湿了顾叶铭的前襟。
顾叶铭的心颤了颤，他的眼眶略微有些红，他哑着嗓子道：“晓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是哥哥自己的错。”是他太过懦弱，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勇气去表达。
顾老爷子当初虽然反对，可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若是顾叶铭自己去努力争取，顾老爷子未必不会答应，可当初的顾叶铭，他不敢去妄想，对于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顾家，顾叶铭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回报，更何况是感情。
“难道，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顾晓抬起头看向他，“哥哥，你去找毛毛，去跟她说清楚好不好？”
顾叶铭低下头：“说清楚又能怎样？”
是啊，说清楚又能怎样，从前的令千栩，不论顾叶铭怎么甩开她的手，她都能一如既往得继续牵住他，然后笑嘻嘻得说：“你要是再甩开我，我就强吻你了！”
而现在的令千栩，她的笑，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
顾晓心里难受，可她知道顾叶铭比她更难受。
“哥哥，我们回家吧。”
一路疾驰，到了顾家之后，顾叶铭一言不发得上了楼，顾老爷子本来还一脸好奇，直到看到顾晓哭红的眼睛，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顾老夫人惊呼道：“怎么了？你们兄妹俩吵架了？”
顾晓抬头望了眼顾叶铭上楼的背影，摇了摇头。
“毛毛她，有男朋友了。”
顾老爷子手中的茶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说，令家那丫头，交了男朋友？”
“嗯，是个澳洲人，估计是和毛毛一起打网球认识的。”顾晓坐到顾老爷子的身旁，眼神还有些空洞。
顾老爷子冷笑着：“当初看着，还以为是有多深情。”
顾晓的心一下子钝痛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
“爷爷！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毛毛她不是机器，她是人！她是有感觉的，她是会痛的啊！”顾晓抽泣着，她伸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指缝留了下来，“当初她跪在你面前求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没有求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求人，顾爷爷，我今天在这里求你，求你放过叶铭，好不好？我求求你……
当时的顾晓正在a市念大学，等到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顾叶铭已经跟令千栩决裂，而之后的令千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不曾出来，当顾晓爬上她家窗户找到她的时候，她脆弱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那时候她哭得连眼睛都快没有了，她醒过来看见顾晓的第一句话就说。
“晓晓，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她拼命得对她说对不起，她差点以为她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
如今她回来了，重新带着笑容回来了，却变得让她更加心疼。
“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了。”说罢，她直接冲上了楼。
顾老爷子的手在身体两旁握紧，顾老夫人蹙着眉头，手附在他手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顾晓进了房间，猛地关上房门。
她的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到地上，脑袋埋在膝盖里，身体颤抖着哽咽着。
令千栩带她走出了抑郁症，可在令千栩最无助绝望的时候，她却不在她的身边。
顾晓自责了两年，而在今日得知令千栩已经有了男朋友以后，她的自责又多了一份。
是对顾叶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