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岁月忽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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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苏歌然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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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歌然第一次见到林昭然,不是在留恋pub,更不是在小吃巷,而是在c市。

    那时二十二岁的苏歌然遇到了十七岁的林昭然,彼时的林昭然正在上高二,堆积如山的复习和拉新课进度让林昭然喘不过气,索性请了一周的假跑带着相机去了c市散心。

    可她出师不利,刚下高铁就有人要抢她的书包,她硬是死拽着没放手,可下一秒抢包的那个人就拿出一把小刀在林昭然面前挥舞,林昭然只当他是壮胆,更加用力拽住自己的书包。

    但争夺之中林昭然的手腕就被他划伤了一条伤口,顿时殷红的鲜血直冒往外流,林昭然吃疼的放手,抢包人趁机逃出老远。

    林昭然捂着手腕打算追上却是徒劳,不说他体力好,仅仅是抢包抢出了技巧就远远的拉开了与林昭然的差距,就在她准备垂头认输的时候,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台单反,“等着!”

    她看见一个白色体恤的男生在帮她追那个人,顿时嘴角咧出了笑容。

    最后那个挎包被白衣男生追回还到她手里,汗水顺着他柔软的发丝滑落至脸庞,他对林昭然笑了笑还在喘着粗气,极力的调整着呼吸。

    他拿过自己的单反才看到林昭然手上的伤,“我知道附近有个药店,我带你先去包扎一下,不然你会失血过多的。”

    林昭然点点头。

    连同刚下站发生抢包贼的事而对这座城市的鄙夷,都因为苏歌然的所作所为转换为了另一种看法。

    帮林昭然包扎的那个中年男医生用一脸难以言表的表情看着他们俩,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才‘黄河之水天上来’开口说道:“你们小情侣之间闹情绪也用不着闹到割腕这个地步吧,这个女孩子的命是她父母给她的,留着是要孝敬父母的,不是为你这个男朋友割腕的,你要懂得珍惜知道吗?”

    说着他还看了看满头黑线的苏歌然,这个医生的话说起来滔滔不绝,根本容不得别人插嘴。

    见苏歌然不应声他又继续说:“这割腕可不是小事啊,你懂吗?”说着又还看了看林昭然。

    林昭然只能点头,那医生又低下头帮她继续止血,“诶?你打过胎没有?”

    这次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林昭然跟苏歌然彻底震惊,这个医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下一秒林昭然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医生又开口:“我都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做了这些事都不好开口承认,毕竟都是女生有些事还是要顾及面子的,既然连腕都割过,如果还没打胎的话应该也不远了,注意好啊……”

    林昭然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医生正在给她缠纱布了。

    而苏歌然的脸已经黑了,主动解释:“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医生猛的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做男朋友的?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割腕了竟然撇清自己的责任?我跟你讲小伙子,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渣男!”

    苏歌然的眉头已经皱紧,林昭然开口缓和,“医生我们真的不是,你别想多了。”

    这下轮到那个医生震惊了,他夸张的看着他们俩,“不是情侣关系?”只见两人点头。

    “啧啧,那你们可就麻烦了,小伙子,如果这是你兄弟媳妇的话,那怎么不是你兄弟带她来包扎而是你?那只能说明他渣啊!他是你兄弟,他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了小姑娘,如果他是你闺蜜的男朋友那可就是你不厚道了,抢自己闺蜜的男朋友都是饥渴太久的,而且下场都不怎么好,听过一句话吗?防火防盗防闺蜜!你就是被防的那个!”

    林昭然手腕上已经被医生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她正准备从书包里拿出钱给他的,可是苏歌然已经先她一步,直接拍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在柜台上,瞥了一眼那位医生,“我说我们是兄妹呢?”

    他倒想看看这个医生怎么说,林昭然也意识到苏歌然的意图,也就没有插嘴打断他。

    “兄妹啊?!兄妹之间的禁忌之恋是乱伦!你们父母都知道吗?如果以后不小心怀了孕一定要打知道吗?不然……诶!你们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苏歌然带着林昭然走出药店,林昭然准备拿出医药费给他却被他拒接,“我就纯粹看不惯那医生巨大的脑洞,用钱填补了而已,你不用给我。”

    可林昭然坚持把钱给他,苏歌然灵机一动,“你要是真的觉得欠我的话请我去吃烤串吧,正好我饿了。”

    林昭然想了想,点点头。

    他们一路走过去,林昭然得知了他是c市重点大学大四的学生,今天因为要拍摄一组以‘等待’为主题的组图,所以他就想到来高铁站,恰好就看到了有人抢包,这才帮了林昭然。

    随后他们一路随行,他告诉林昭然,“我名字里有个跟你一样的字——然,我就不告诉你我的全名了,你叫我然就行。”

    林昭然点头,“那你也别叫我名字,叫小白菜吧。”

    林昭然还不知道她那个时候为什么如此信任苏歌然,如果是其他人她断然不会说出‘小白菜’这个外号,可是她突然就是想听到从他薄唇里念出来的感觉。

    他拿起肉串递到林昭然面前,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吃吧小白菜。”

    林昭然笑,嘴角梨涡绽放。

    连同这些天来学习上带给她的压力都被慢慢忘却。

    她告诉了苏歌然她从f市跑来c市的原因,告诉了她喜欢自由,喜欢风的感觉……

    不自觉就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人说出自己的所想。

    苏歌然笑着跟她说:“我想这样的你会喜欢上摄影。”

    他帮林昭然找好宾馆,还跟学校请了五天的假,说要拍摄出一组令人震惊的组图,他的拍摄实力学校有目共睹,所以也就没阻绕。

    这五天里他几乎带着林昭然转遍了整个c市,作为为她请假的赔偿,林昭然当了他这组图的模特。

    在风里拍摄,水底拍摄,以及在山顶,和闹市区,偶尔还有两次在寂静深夜。

    没有哪一张不是象征着自由。

    林昭然从他的单反里看到这些图片的时候,不仅失神,嘴里喃喃:“然……你让我看到了自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