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新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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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原矿

    “就是这间。”

    章维进到客房里,借着煤油灯的光芒打量了下,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橱,一张写字台,门口还放着衣架,很简单的陈设,收拾得很干净,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汉娜将煤油灯放在书桌上,靠着椅背咬着嘴唇,好半晌突然说:“维克,你不喜欢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感觉你讨厌我。”

    章维开始皱眉,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女孩式问题,她们或者被保护的太好,或者沉浸在童话里,所以总觉得世界应该以她们为中心来运行。于是对她好的就是好人,对她不好的就是坏蛋;面对她乐于妥协的就是喜欢她,不妥协的就是讨厌她。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而且章维也不觉得通过他的解释能让小女孩汉娜认识到自身的问题,于是他说:“因为我不愿意帮你?”

    汉娜点点头。

    “你看,我们只认识了半天时间,顶多算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你会为了陌生人出生入死吗?”

    汉娜想了想,摇摇头。

    “所以我也不会。”章维完美的给出了答案。

    但这依旧不是汉娜想要的,她瘪着嘴说:“可是你是我的守护者啊。传说中,守护者永远都是召唤者最亲密的伙伴。”

    “传说往往都经过戏剧化的处理,很多时候传说更像是一出戏剧,你不能把它完全当成真的。我们再做个假设,假设我是召唤者,你是守护者,易地而处你会为了我出生入死吗?”

    “会啊。”汉娜毫不犹豫的说道。

    章维诧异了:“为什么?”

    “因为守护者是召唤者最亲密的伙伴啊。”

    章维痛苦的捂住额头,觉得小姑娘已经无可救药。想了想,章维重新举了个例子:“好吧,刚才的例子不太恰当,我们换一个。假如召唤者是你的叔叔,守护者是你……”

    “这不可能!”

    “这只是假设。”

    小姑娘想了想,随即恶狠狠的说:“我会杀了他。”

    章维摊摊手,汉娜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因为我们才刚认识,还没建立起彼此的信任,所以你对我有所保留,对嘛?”

    “可以这么说。”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赢得你的信任的。”汉娜不知怎么又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出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元气满满的道了声晚安。

    章维看着关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可怜的小姑娘,她也许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种人叫做利己主义者,希望将来清楚真相的时候她不会太伤心。

    章维将东西一一安置,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然后惊奇的发现泽姆世界的月亮居然在自旋,而没被潮汐锁定。真是个神奇的世界!胡思乱想着,疲惫不堪的章维终于进入了梦乡,渡过了他在泽姆的第一晚。

    翌日清早。

    章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穿好衣服打开门,发现敲门的竟然是海伦。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将手里拿着的衣服丢给了章维。

    那是一套充满泽姆特色的衣服,黑色皮鞋,白色裤子,丝绸衬衫,长款双排扣的外套,穿上之后章维总觉得有些奇怪。洗漱之后下了楼,约尔金倒是没说什么,海伦嘟囔着‘这下看起来顺眼多了’,而汉娜则叫嚷着‘你果然适合这套衣服’。

    海伦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章维很自觉的入座,约尔金在一旁问:“感觉怎么样?”

    “睡的很好,就是衣服有些别扭。”

    汉娜转译,约尔金点头说:“由于没有你的尺码,我们只能大略的估算,不过上午你可以去裁缝店重新定做一套衣服。”

    “嗯,谢谢。”

    “不用客气,这套衣服是海伦从旧货店里淘到的,款式、质地都还不错。”

    章维又向海伦道谢,海伦只是抿了口茶,什么回应都没有。一个小气的女人,章维迅速给她下了定义。

    早餐吃的是麦片与煎蛋,用过早餐之后海伦急匆匆的走了,她要去联络她的朋友,似乎根本没放弃她的计划。

    约尔金打算去找一名书商,联络一下出版事宜,那会为他带来一笔可观的版税收入。破产危机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所以大家都忙碌了起来——除了被禁足的汉娜。于是陪同章维去裁缝店的事儿就只能落在汉娜身上了,于是海伦的禁足令就变成了一纸空文。

    于是章维跟着汉娜去了一趟裁缝店,量体裁衣,定做了一套充满了泽姆风情的衣服,跟着他又带着小姑娘四处闲逛,看到有意思的,有时候只是问问,有时候就会买下来。

    他了解了雅尔根城大部分商品的物价,学习了德曼帝国的度量衡,然后他按照购买力与地球的货币进行换算,发现一郎克的价值在770到840人民币之间。郎克下面的货币是芬尼,芬尼下面是苏。它们之间的换算关系是1郎克等于20芬尼等于240苏……这种奇葩的换算关系简直反人类!

    而一名普通泽姆人的年收入在12到15郎克之间,所以汉娜他们竟然两个月花掉了普通人十几年的薪水!这已经不是奢侈的问题了,简直就是穷奢极欲。

    他还买了一些在汉娜看来奇奇怪怪的小东西,然后用这些小东西,章维测算了泽姆星球的自转周期,24小时17分。用三种不同的方法测算了重力加速度,取平均值后得出的数值是9.7.利用正午阳光投影测算出子午线长度,又根据子午线反推出泽姆星球的直径,12503公里。考虑到测量的误差,泽姆简直就是一个地球的复制品!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三天的时候,章维遇到了一件好东西——钻石原矿。

    他简直不敢想象,一块起码上千克拉的钻石原矿,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了炼金商店的橱窗里。更要命的是,下面的价签明晃晃的标着,这块原石的售价是7郎克。

    我的老天,也就是说只需要花不到六千块人民币,就能买到一块上千克拉的钻石原矿!而只需要加工出来一块完美的50克拉钻石,拿到地球上就能卖出最少上千万美刀。于是一向沉稳的章维终于激动了起来。

    “那是什么?”

    汉娜看了眼标签:“一种很坚硬的矿石,可以用来切割玻璃。”

    “那它算宝石吗?”

    汉娜同样不清楚,于是她跟店主沟通了一阵,转头对章维说:“这东西不算宝石,除了坚硬之外一无是处。它本身就能被划伤,而且组成它的元素跟木炭是同一种。”

    “这东西在泽姆很多?”

    “不是很多,但同样也不少,你问这个干什么?”

    章维舔了舔嘴角,如释重负的说:“我要买下它。”

    “哈?你疯了?”

    “没错,我疯了,哈哈,我一定要买下它。”不顾汉娜的阻拦,章维用7郎克买到了一块上千克拉的钻石原矿。

    汉娜只是单纯,并不代表愚蠢,她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奥妙。“这东西在你的世界很值钱?”

    章维点头。

    “有多值钱?”汉娜想象不出一块碳元素能值多少钱。

    章维想了想,说:“如果一切顺利,它至少可以卖出三十万郎克。”

    “我的老天!”汉娜一声惊呼,惊讶得合不拢嘴。

    三十万郎克,折算成美刀三千万出头。几年前一块118克拉的钻石就卖了这个价。章维不指望买到的原石能开到那么大的钻石,但只要切割出三块50克拉的大钻,绝对能卖出这个价。

    “你的世界这东西很稀有?”

    “一点也不。”

    “那为什么它可以这么值钱?”

    “因为它被一家公司垄断了。”

    “但它又不是必需品,卖那么贵有人买吗?”

    章维嘴角上翘:“钻石经营是有一套复杂的逻辑。那家公司认为,只有钻石维持在一个较高的价格上,才会对生产者、销售者和消费者都有好处。”

    “哈?”汉娜可以理解东西卖贵了对生产者与销售者有好处,但怎么也没办法理解对消费者也有好处。

    “实际上那家公司卖的不是钻石,而是爱情。”

    小姑娘更不懂了。

    “它的广告词是‘爱情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所以那家公司认为钻石必须保值,这样爱情才能保值。钻石如果贬值了,消费者的爱情岂不是也贬值了?如果没有了昂贵的钻石,消费者拿什么见证爱情?所以钻石是一件很奇怪的商品,贵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没经历过被广告洗脑狂轰乱炸,所以小姑娘汉娜完全不理解怎么会有傻子去购买钻石。

    感谢戴比尔斯公司数十年如一日对地球人的洗脑,成功的将一堆绝不稀有的碳元素忽悠成了稀世珍宝。为了做到这一点,戴比尔斯每年砸下巨额公关费,上到女王下到明星,都成了他们的活广告。满世界的够买矿山,买不到就污蔑对手生产的矿石不是钻石,而是金刚石。但管它呢?章维不会傻乎乎的去买钻石,反倒能从戴比尔斯的利益闭环中攫取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于是他突然觉得三个月的泽姆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