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收徒
蔡信义大步走入，身后几个下人抬着一堆好东西。方子雨等在大厅门口，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问道：“蔡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蔡信义果然当得起脸皮厚一说，他嘿嘿笑了笑，“这不是方贤侄不小心受了伤吗，我特地亲自去买了一些补药前来探望贤侄，不知贤侄现在如何了？”
方子雨说道：“还好，就不劳会长担心了，要是没什么事，还请会长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又一面对老王说道：“老王，送客。”
老王连忙上前说道：“蔡会长，你请吧。”
蔡信义吩咐下人把货物放下，然后一脸自得说道：“这样就没意思了，你知道我来的目的，还要这般？而且就算我现在走了，这真是你想要的？”
蔡信义笑了笑，满脸得意道：“方贤侄女，别人不了解知道情况，你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们方家少不了我们蔡家，和我们蔡家可以少你们方家可不一样。不过这次既然是你们赢了，那我也只当是认栽，前来赔罪也算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当然也是给我自己一个台阶，毕竟谁都不想闹得太僵。所以，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来谈一谈吧。”
方子雨眼睛微眯，随后说道：“我说了，今天有事，就不招待蔡会长了，老王送客。”
“蔡会长，您是走还是......”老王说道。
“方子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减低身价来赔罪了，你还要怎样？”蔡信义怒道。
方子雨冷笑道：“你不是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么，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方子雨指着他鼻子说道：“蔡信义，我告诉你，我们方家不是没了你蔡家不能活，而是你蔡家没了我方家才不能活。现在码头归我们所有，就算你把所有货物都屯起来不卖给我们方家，我们方家一样不会怎样，最多就是赔几千万，但你们蔡家可就要赔个底朝天。所以现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蔡信义来求我，求我给你一条生路。你若还是把自己位置摆高，我大不了拼个方家宅子，也要把你弄死在苏城，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我看你还牛气什么。”
蔡信义脸色变了变，最后完全沉了下去，“贤侄女，非要做得这么绝吗？不给我们一些老人半口气喘？”
方子雨冷哼一声，“我方子雨做事向来如此，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别人欺我一时，我让他永世翻不得身。”
“蔡信义，我如果没有记错，方家可是一直对你不错，不仅让你负责苏城所有货物的收运，还抽出一部分码头权力给你们，让你们和方家一起大富大贵，闷头发大财。这么好的买卖你不要，竟然想要将我们方家逼上绝路，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蔡信义这下彻底没了气焰，低声说道：“我那也是不想总在别人底下做嘛，谁不想独占鳌头？”
方子雨点点头，“的确，没谁不想，不过你也应该明白，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既然你当初敢冒那么大的险来拼，现在就也应该知道要承担什么样后果吧。”
蔡信义轻声问道：“你想怎样？”
方子雨扬起下巴，一脸自负说道：“我要你蔡家商会解散，并入我安方商会，从此苏城只有一个商会。”
蔡信义立刻沉不下去了，暴怒道：“方子雨，你疯了吗？想要并我蔡家商会，你别做梦了。”
方子雨冷哼道：“是不是疯了你自己琢磨吧，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你要是没给我答复，我就要倾方家所有之力，将你蔡家打得永世不得翻身，你好好想想吧，老王送客！”
说完，方子雨大步离开。而老王则搓着手笑问道：“蔡会长，您这次还不走？”
蔡信义一甩袖子，冷哼道：“我自己知道走。”
“走。”蔡信义吩咐下人道。
老王连忙说道：“蔡会长，您的这些东西。”
“不要了。”蔡信义气哼哼道。
老王笑了笑，自家的大小姐当真是脾气大，本事更大，把那蔡信义治的事服服帖帖。
许冬带着墨游往长宏帮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说道：“长宏帮是苏城当地帮派，老大叫石惊天，就是你今天打败的那个。石惊天原本只是苏城的混混，可是他肯吃苦，又懂得做人，所以侥幸拜在了当年一位行走高手底下，学了几招刀法。之后他便凭借着那几招刀法，硬生生打出了一些名声，之后就建立起了长宏帮。他这些经历，倒还有些意思。”
墨游轻声问道：“那长宏帮在苏城如何？”
许冬想了想说道：“我了解不多，不过在回来之后，长宏帮似乎一直都是中规中矩，就算是发生帮派斗争，也很少牵涉到旁人，似乎口碑不错。”
墨游点点头，笑了笑，“我感觉那石惊天似乎也是个有趣的人。”
许冬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墨游想了想说道：“你记得他今天那蔡信义那般辱骂他的言语吧，他一个高头大汉，竟是半点没有还嘴，这与我之前听人说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不大相符啊。”
许冬想了想，也没有想明白，“这我也不知道，只是石惊天为何会和蔡信义走在一起呢，这太让人费解了。在我印象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难道有什么交易？”
墨游摇头，“应该不是，石惊天不像是因为钱财这些东西会如此忍让一个人的，我想他们应该有一些更深的交情。”
这些许冬就不知道了，他很少去揣测一个人的心思，就算是方子雨他也很少去多想，所以他才会过得如此惬意，放弃了修炼武功，而选择择一处偏僻地，开一家小店。
转眼已到了长宏帮，许冬和墨游二人大步入内，来到庭院。石惊天躺在一把交椅上，双手都缠满了绷带，而他的身旁站着那妇人石兰花和那小孩。
墨游是见过那妇人的，或者说其实他们还有一桩没有谈拢买卖的交情。
石兰花冲着两人微微一笑，然后吩咐下人道：“快去给两位公子倒茶。”
许冬说道：“不必了，我们直接说正事吧，不知石帮主找我兄弟来，是为了何事？”
墨游对他说的兄弟并不反感，反而有些高兴。他一直认为许冬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如果没有寻找孟修一事，他想自己可能以后也会这么过完此生吧。
石兰花尴尬笑了笑，然后帮着石惊天坐直身子，说道：“家父找墨少侠来，是有一事相求。”
墨游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石兰花咽了咽口水，然后轻声说道：“希望墨少侠不计前嫌，可以收我儿为徒，让他跟在你身边学习武功。”
“哈？”墨游万万没想到妇人竟会求自己这件事，只是收徒可不是闹着玩的。墨游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还有事要做，不太方便带一个人，而且我武功平平，也教不了他什么。”
一听这话，原本一直不说话的石惊天身子震颤不已，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武功平平？你要是武功平平，那我不就是武功烂掉家了么。小子，赢了说话也不要这般不客气啊。”
墨游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只是又说道：“前辈，你我差不多，您这么说话，才当真是不客气，把我捧那么高可不好。”
大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的确，那场虽然看起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比武，但其实其中的凶险可能也就墨游自己清楚了。尤其是最后那霸道无比的一招，若不是墨游及时躲过，可能当时倒在场上的就是墨游了。
在石惊天沉力一击时，那一刻周围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起来，压得墨游连电光鬼影步都不得施展。所以当石惊天跃上高空全力劈砍下那大如船帆的一记刀罡时，墨游其实躲无可躲。就好似一个深入泥潭中的人，被岸上的人随意扔石子，根本无法躲避，除非那扔石子的人本事不济，准头不够，但这样的事微乎其微。
但最后墨游躲过了，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算是石惊天也是事后才明白过来。当他奋力一击时，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少年手上的动作。那一刻少年右手握剑，但是左手却在掐诀。那沉重的空气虽然可以压制住少年的身形，可压制不住少年手上的动作。所以当少年掐诀完毕之后，二人的四目距离其实已经在一米之内，目光躲无可躲，最终给了少年施展幻术的机会。幻术让石惊天一怔，短暂失去掌控身体的能力，但也就一息时间，不过这一息时间对于墨游来说，完全够了。他脚步移动，转瞬出现石惊天身后，避开那一记霸道刀罡之后，又一剑贯穿了石惊天的肩部。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看似雷声大雨点小，实则却是险象环生，中间要是错了一步，恐怕当时碎裂的就并不只是比武台了，还有少年。
至今想起来，墨游也是有些后背发凉，好似又看到了一道大如船帆的刀罡劈砍下来，躲无可躲。
石兰花望着自己的父亲，许久之后才又说道：“墨少侠，我们都知道你的本事，若是你肯收下我儿子，我愿意拿出一百万两当作拜师钱，不知少年愿不愿意？”
墨游还是摇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只是我真的有些事要去做，不方便带着一个人，所以不好意思了。”
石兰花用有些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而石惊天却是偏过脑袋，装作没有看到。
最后那小孩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前辈，还请我教我武功，我愿意侍奉你三年。”侍奉三年是当初那老人给他的条件，所以在他认为，拜师学艺都是要侍奉三年的。只是小孩不愿意侍奉老人，是因为老人邋遢而且喜怒无常，但眼前这少年则不同，一来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二来看他穿着整洁，而且始终对人和和气气的，应该不会那般为难自己。
墨游连忙将他拉起，原本小孩还想反抗继续跪着，只是他的力气太小，被人轻轻一拉，便离了地，半点没得商量。
墨游说道：“石前辈武功与我相当，你大可直接拜入是前辈门下，何必拜我。而且我实在是有事在身，着实不方便，所以还希望你们可以谅解。”
这话不可谓不实诚了，只是小孩听得脸色阴沉，那妇人听得腹诽不已，而老人则是心中快意，仅对那句“与我相当”，他就该对少年有笑脸。
石惊天哈哈一笑，“这话没毛病，只是我的这外孙是个倔脾气，非认为你比我高出许多，所以不愿意拜我。不过按实际来讲，你的确比我厉害，而且我现在和一个废人差不离了，一身武功很难再恢复巅峰，就再也不是你对手，而且估计你又比上一次强一些了吧。那他拜你，就真的很合适，你不考虑？”
墨游摇头，“不好意思，石前辈，实在不方便。”
石惊天也不生气，又说道：“你是哪个宗门，我直接让他拜在你们宗门也可以。”
墨游想了想，这倒是可以，便说道：“我以前在西岳城的百川学院学武，不知前辈听过没有。”
石惊天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天底下还有不知道百川学院的？天下四大学院，谁人不知，那是国家人才培养机构，怪不得你年轻，就有这本事，原来是百川学院的学生。”
“好好好。”石惊天连说了是三个好，然后对石兰花和小孩说道：“这样吧，明年开春了，你就把他送去学院学武吧，也算是了了他一个心愿。”
石兰花看向自己儿子，后者想了想，又看了看墨游，见他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便点了点头。
墨游又说道：“前辈，若是再无其他事，我们便离开了。”
石惊天道：“还有一事，之前是我不肖女儿找你的，不是我找你，现在我有一件事才是我找你的。”
墨游等着，静候下文。
石惊天说道：“我与那蔡信义有很多交情，或者说以前有吧，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既然现在我和恩怨已清，所以也无须再为他做什么说什么了，倒是你们那方家算我亏欠了一次，无端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我石惊天这个人，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不想亏欠别人。所以这才喊你们来，是要你们给方小姐提一个醒，蔡信义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暗中有所动作，还希望你们告知方小姐，叫她早做提防。”
墨游与许冬两人相视一眼，随后二人一同向石惊天弯腰鞠躬，“谢前辈。”
石惊天摆摆手，“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墨游和许冬这才离去，不过墨游对石惊天的好感似乎又好了不少。只从这次事来看，石惊天没有利用这件事来求第一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码归一码，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蔡信义果然当得起脸皮厚一说，他嘿嘿笑了笑，“这不是方贤侄不小心受了伤吗，我特地亲自去买了一些补药前来探望贤侄，不知贤侄现在如何了？”
方子雨说道：“还好，就不劳会长担心了，要是没什么事，还请会长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又一面对老王说道：“老王，送客。”
老王连忙上前说道：“蔡会长，你请吧。”
蔡信义吩咐下人把货物放下，然后一脸自得说道：“这样就没意思了，你知道我来的目的，还要这般？而且就算我现在走了，这真是你想要的？”
蔡信义笑了笑，满脸得意道：“方贤侄女，别人不了解知道情况，你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们方家少不了我们蔡家，和我们蔡家可以少你们方家可不一样。不过这次既然是你们赢了，那我也只当是认栽，前来赔罪也算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当然也是给我自己一个台阶，毕竟谁都不想闹得太僵。所以，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来谈一谈吧。”
方子雨眼睛微眯，随后说道：“我说了，今天有事，就不招待蔡会长了，老王送客。”
“蔡会长，您是走还是......”老王说道。
“方子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减低身价来赔罪了，你还要怎样？”蔡信义怒道。
方子雨冷笑道：“你不是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么，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方子雨指着他鼻子说道：“蔡信义，我告诉你，我们方家不是没了你蔡家不能活，而是你蔡家没了我方家才不能活。现在码头归我们所有，就算你把所有货物都屯起来不卖给我们方家，我们方家一样不会怎样，最多就是赔几千万，但你们蔡家可就要赔个底朝天。所以现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蔡信义来求我，求我给你一条生路。你若还是把自己位置摆高，我大不了拼个方家宅子，也要把你弄死在苏城，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我看你还牛气什么。”
蔡信义脸色变了变，最后完全沉了下去，“贤侄女，非要做得这么绝吗？不给我们一些老人半口气喘？”
方子雨冷哼一声，“我方子雨做事向来如此，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别人欺我一时，我让他永世翻不得身。”
“蔡信义，我如果没有记错，方家可是一直对你不错，不仅让你负责苏城所有货物的收运，还抽出一部分码头权力给你们，让你们和方家一起大富大贵，闷头发大财。这么好的买卖你不要，竟然想要将我们方家逼上绝路，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蔡信义这下彻底没了气焰，低声说道：“我那也是不想总在别人底下做嘛，谁不想独占鳌头？”
方子雨点点头，“的确，没谁不想，不过你也应该明白，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既然你当初敢冒那么大的险来拼，现在就也应该知道要承担什么样后果吧。”
蔡信义轻声问道：“你想怎样？”
方子雨扬起下巴，一脸自负说道：“我要你蔡家商会解散，并入我安方商会，从此苏城只有一个商会。”
蔡信义立刻沉不下去了，暴怒道：“方子雨，你疯了吗？想要并我蔡家商会，你别做梦了。”
方子雨冷哼道：“是不是疯了你自己琢磨吧，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你要是没给我答复，我就要倾方家所有之力，将你蔡家打得永世不得翻身，你好好想想吧，老王送客！”
说完，方子雨大步离开。而老王则搓着手笑问道：“蔡会长，您这次还不走？”
蔡信义一甩袖子，冷哼道：“我自己知道走。”
“走。”蔡信义吩咐下人道。
老王连忙说道：“蔡会长，您的这些东西。”
“不要了。”蔡信义气哼哼道。
老王笑了笑，自家的大小姐当真是脾气大，本事更大，把那蔡信义治的事服服帖帖。
许冬带着墨游往长宏帮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说道：“长宏帮是苏城当地帮派，老大叫石惊天，就是你今天打败的那个。石惊天原本只是苏城的混混，可是他肯吃苦，又懂得做人，所以侥幸拜在了当年一位行走高手底下，学了几招刀法。之后他便凭借着那几招刀法，硬生生打出了一些名声，之后就建立起了长宏帮。他这些经历，倒还有些意思。”
墨游轻声问道：“那长宏帮在苏城如何？”
许冬想了想说道：“我了解不多，不过在回来之后，长宏帮似乎一直都是中规中矩，就算是发生帮派斗争，也很少牵涉到旁人，似乎口碑不错。”
墨游点点头，笑了笑，“我感觉那石惊天似乎也是个有趣的人。”
许冬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墨游想了想说道：“你记得他今天那蔡信义那般辱骂他的言语吧，他一个高头大汉，竟是半点没有还嘴，这与我之前听人说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不大相符啊。”
许冬想了想，也没有想明白，“这我也不知道，只是石惊天为何会和蔡信义走在一起呢，这太让人费解了。在我印象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难道有什么交易？”
墨游摇头，“应该不是，石惊天不像是因为钱财这些东西会如此忍让一个人的，我想他们应该有一些更深的交情。”
这些许冬就不知道了，他很少去揣测一个人的心思，就算是方子雨他也很少去多想，所以他才会过得如此惬意，放弃了修炼武功，而选择择一处偏僻地，开一家小店。
转眼已到了长宏帮，许冬和墨游二人大步入内，来到庭院。石惊天躺在一把交椅上，双手都缠满了绷带，而他的身旁站着那妇人石兰花和那小孩。
墨游是见过那妇人的，或者说其实他们还有一桩没有谈拢买卖的交情。
石兰花冲着两人微微一笑，然后吩咐下人道：“快去给两位公子倒茶。”
许冬说道：“不必了，我们直接说正事吧，不知石帮主找我兄弟来，是为了何事？”
墨游对他说的兄弟并不反感，反而有些高兴。他一直认为许冬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如果没有寻找孟修一事，他想自己可能以后也会这么过完此生吧。
石兰花尴尬笑了笑，然后帮着石惊天坐直身子，说道：“家父找墨少侠来，是有一事相求。”
墨游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石兰花咽了咽口水，然后轻声说道：“希望墨少侠不计前嫌，可以收我儿为徒，让他跟在你身边学习武功。”
“哈？”墨游万万没想到妇人竟会求自己这件事，只是收徒可不是闹着玩的。墨游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还有事要做，不太方便带一个人，而且我武功平平，也教不了他什么。”
一听这话，原本一直不说话的石惊天身子震颤不已，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武功平平？你要是武功平平，那我不就是武功烂掉家了么。小子，赢了说话也不要这般不客气啊。”
墨游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只是又说道：“前辈，你我差不多，您这么说话，才当真是不客气，把我捧那么高可不好。”
大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的确，那场虽然看起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比武，但其实其中的凶险可能也就墨游自己清楚了。尤其是最后那霸道无比的一招，若不是墨游及时躲过，可能当时倒在场上的就是墨游了。
在石惊天沉力一击时，那一刻周围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起来，压得墨游连电光鬼影步都不得施展。所以当石惊天跃上高空全力劈砍下那大如船帆的一记刀罡时，墨游其实躲无可躲。就好似一个深入泥潭中的人，被岸上的人随意扔石子，根本无法躲避，除非那扔石子的人本事不济，准头不够，但这样的事微乎其微。
但最后墨游躲过了，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算是石惊天也是事后才明白过来。当他奋力一击时，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少年手上的动作。那一刻少年右手握剑，但是左手却在掐诀。那沉重的空气虽然可以压制住少年的身形，可压制不住少年手上的动作。所以当少年掐诀完毕之后，二人的四目距离其实已经在一米之内，目光躲无可躲，最终给了少年施展幻术的机会。幻术让石惊天一怔，短暂失去掌控身体的能力，但也就一息时间，不过这一息时间对于墨游来说，完全够了。他脚步移动，转瞬出现石惊天身后，避开那一记霸道刀罡之后，又一剑贯穿了石惊天的肩部。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看似雷声大雨点小，实则却是险象环生，中间要是错了一步，恐怕当时碎裂的就并不只是比武台了，还有少年。
至今想起来，墨游也是有些后背发凉，好似又看到了一道大如船帆的刀罡劈砍下来，躲无可躲。
石兰花望着自己的父亲，许久之后才又说道：“墨少侠，我们都知道你的本事，若是你肯收下我儿子，我愿意拿出一百万两当作拜师钱，不知少年愿不愿意？”
墨游还是摇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只是我真的有些事要去做，不方便带着一个人，所以不好意思了。”
石兰花用有些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而石惊天却是偏过脑袋，装作没有看到。
最后那小孩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前辈，还请我教我武功，我愿意侍奉你三年。”侍奉三年是当初那老人给他的条件，所以在他认为，拜师学艺都是要侍奉三年的。只是小孩不愿意侍奉老人，是因为老人邋遢而且喜怒无常，但眼前这少年则不同，一来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二来看他穿着整洁，而且始终对人和和气气的，应该不会那般为难自己。
墨游连忙将他拉起，原本小孩还想反抗继续跪着，只是他的力气太小，被人轻轻一拉，便离了地，半点没得商量。
墨游说道：“石前辈武功与我相当，你大可直接拜入是前辈门下，何必拜我。而且我实在是有事在身，着实不方便，所以还希望你们可以谅解。”
这话不可谓不实诚了，只是小孩听得脸色阴沉，那妇人听得腹诽不已，而老人则是心中快意，仅对那句“与我相当”，他就该对少年有笑脸。
石惊天哈哈一笑，“这话没毛病，只是我的这外孙是个倔脾气，非认为你比我高出许多，所以不愿意拜我。不过按实际来讲，你的确比我厉害，而且我现在和一个废人差不离了，一身武功很难再恢复巅峰，就再也不是你对手，而且估计你又比上一次强一些了吧。那他拜你，就真的很合适，你不考虑？”
墨游摇头，“不好意思，石前辈，实在不方便。”
石惊天也不生气，又说道：“你是哪个宗门，我直接让他拜在你们宗门也可以。”
墨游想了想，这倒是可以，便说道：“我以前在西岳城的百川学院学武，不知前辈听过没有。”
石惊天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天底下还有不知道百川学院的？天下四大学院，谁人不知，那是国家人才培养机构，怪不得你年轻，就有这本事，原来是百川学院的学生。”
“好好好。”石惊天连说了是三个好，然后对石兰花和小孩说道：“这样吧，明年开春了，你就把他送去学院学武吧，也算是了了他一个心愿。”
石兰花看向自己儿子，后者想了想，又看了看墨游，见他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便点了点头。
墨游又说道：“前辈，若是再无其他事，我们便离开了。”
石惊天道：“还有一事，之前是我不肖女儿找你的，不是我找你，现在我有一件事才是我找你的。”
墨游等着，静候下文。
石惊天说道：“我与那蔡信义有很多交情，或者说以前有吧，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既然现在我和恩怨已清，所以也无须再为他做什么说什么了，倒是你们那方家算我亏欠了一次，无端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我石惊天这个人，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不想亏欠别人。所以这才喊你们来，是要你们给方小姐提一个醒，蔡信义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暗中有所动作，还希望你们告知方小姐，叫她早做提防。”
墨游与许冬两人相视一眼，随后二人一同向石惊天弯腰鞠躬，“谢前辈。”
石惊天摆摆手，“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墨游和许冬这才离去，不过墨游对石惊天的好感似乎又好了不少。只从这次事来看，石惊天没有利用这件事来求第一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码归一码，清清白白，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