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临终言善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比武就这么落下了帷幕，无论城主高登，还是码头看热闹的众人，都没有想到最后是这么一个结果。原本认为旗鼓相当的方子成被石惊天几招打趴，而后来认为以大欺小绝对会赢的石惊天，却被一个少年不知使了什么本事，一剑洞穿了臂膀，原本两条胳膊，现在硬生生的全部废了。
但不论如何，最终的赢家肯定是方家，而蔡家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带着老本离开苏城在外继续发展，而另一条则是放下脸面来方家赔礼道歉。无论是方家还是蔡家蔡信义都明白一点，蔡家留在苏城对方家对苏城都好，所以蔡信义相信只要赔个理道个歉，那么方子雨并不会为难他蔡家，相反还会让出一部分码头的权利来以求和平，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双赢局面，方子雨没有理由拒绝。
蔡信义坐在庭院里的藤椅上，阵阵出神，酝酿已久的计划想不到最后竟是这样被人给破坏掉了，还是一个少年，“乳臭未干。”
眨巴眨巴嘴巴，蔡信义重新衡量这次事件的利弊，还有转机。很快，他那张写满“我很心狠”的脸开始暗淡下去，最后干脆就黑着脸，以手盖在上面，“什么脸不脸的，要什么要，哪里有钱重要。”
想明白关键之后，蔡信义坐起了身子，然后吩咐下人道：“去准备几副上好的补血灵药，越贵越好，然后找人再去买一把好的宝剑来，越贵越好。晚上前给我准备好，我要带去方家。”
“好。”庭院外下人应了一声。
这位蔡家掌事这才闭上眼，重新晒着暖阳，心情又好了许多。
在石惊天输了之后，他便早早回了家中，一声不吭地坐在大厅里，身旁是那妇人还有小孩。
妇人名叫石兰花，是石惊天独女，从小娇惯着养大，一向嚣张跋扈，也就最近才吃了一点亏，懂得了收敛，尤其是那日在听到自己儿子代那老人传话之后，这些日子妇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出去做错一点事，然后不知不觉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小孩倒还镇定了许多，虽然也不出去了，不过不是怕老人，而是不想再出去胡闹。现在的他整天在家想的是如何练武，如何成为老人一般的人物。一天到晚，不是盯着石惊天的木桩，就是看着长宏帮一众弟子练武，有时还会在一旁有模有样学着。
妇人担忧儿子累了困了，经常会拿过去一些东西吃，给他倒水喝。只是小孩现在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开始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就算是洗衣也是他亲自来。其中转变，于妇人而言，好似丢了一个儿子，又捡了一个儿子。悲喜参半。
妇人低着头看向自己这个脸色不太好的父亲，轻声问道：“爹，今天不顺利吗？”
石惊天瞥了她一眼，然后抬起自己的胳膊，鲜血淋漓，“你说呢？”
妇人一阵紧张，然后连忙说道：“我去给您叫医师。”
“不必了。”石惊天说道，“就让它流一会儿吧，就当是长长记性。”
妇人重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石惊天想起在那个夜里，苏城还是那么繁华，只是一条巷道里有一个饿得快要垂死的年轻人，只求一口饭就可以熬过去。而那时偏偏没有一个好心人愿意端出一碗饭，哪怕是丢出一个铜板，就可以救活这个年轻人。
而这时一个纨绔子弟，手里拿着一份吃食，走到他跟前将那份不算多的吃食丢给了他，救了他一命。朦胧中，年轻人看清了那人的笑容，从此之后年轻人就将其作为恩人，一路报答，十几年不变。
那个纨绔子弟要建商会，是他帮忙争夺地盘打下来的，商会里有人闹事，也是他第一个冲出去出面的，有帮派上门找麻烦，也是他拖着一把大环刀，带着几十人，将那个帮派直接给灭了的......
只是石惊天不知道的是，以往蔡信义对他的救命之恩根本不算是有心，只是当时蔡信义和一群狐朋狗友闲逛买了一份吃食，觉得难吃，便随手一扔，扔进了那条巷道，刚好砸中了他。之后蔡信义的笑容不是对他的怜悯，而是一种看待乞丐见到吃食如狗一般的在地上添的嘲笑。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石惊天的一厢情愿。但哪怕是如此，他已经做了他可以做的一切，只是没想到换来了却是今天的一个忘恩负义。
他石惊天忘恩？不，他石惊天对得起任何人，尤其是蔡信义。
看着两条渐渐要失去知觉的双臂，石惊天缓缓道：“兰儿，喊医师来。”
“唉。”石兰花应了一声，便快速跑出去。而小孩则待在一旁，心里想的是老人的种种。
那当真是一位高人？人？
在方家，今晚算是大摆宴席，过年之后又一场大宴。当城主高登宣布方家获胜的那一刻起，方大兴就明白，方家从天起就是码头的第一管事了，苏城绝大部分的经济都要往方家靠拢。而这一切，就要感谢那个看着瘦瘦弱弱的少年。
席间方大兴高举琉璃杯，向这个晚辈当着众人敬了一杯酒。墨游本不会喝酒，所以只好以茶代酒。方大兴也不觉得失礼，反而觉得真诚。
方子哲大笑道：“没想到墨兄弟有这般手段，竟是轻轻松松就打赢了那石惊天，当真是了得啊。”
墨游连连摆手，不知如何说是好。哪有说的那么容易，或许没几个知道，当那一刀劈砍下来时，他可差点是真的死了。
“墨兄弟，以前是我眼拙了，还妄想和你过几招，现在看来，我赶你差远了。”方子成也大笑道，“只是你有这本事，为何之前不说呢。”
墨游有些尴尬，心想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喊着要比试么，要不是为了躲你，多一事不如一事，几招就可以把你摆平。
许冬起身说道：“就不要说这些了，现在能赢就是好事。”
众人点头。
放大心看向自己的女儿，问道：“子雨，怎么了？你怎么不吃不喝，有什么心事？”
方子雨放下筷子，望着门口说道：“事情还没有完，蔡家应该快来了。”
方大兴一听蔡家，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把我们方家逼死？”
方子成笑道：“他们现在可没有这实力，现在是我们可以逼死他蔡家。”
“那感情好啊。”方大兴说道，“那就把他们逼死啊，省得以后他们又给我们使绊子。”
方子雨摇了摇头，“蔡家可以没有方家，但方家不能没有蔡家，如果把蔡家逼死，对我们影响很大。”
方子成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原谅他们蔡家咯，你应该知道这次他们蔡家差点把我们方家逼死。”
方子雨瞥他一眼，“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就不要多说，闭上你的嘴。”
“你什么态度，这样和你哥说话吗？”方子成一拍桌子，猛得窜了起来。
方子雨都懒得看他一眼。
方子哲连忙说道：“子成你干什么，好好说话，站起来干嘛，好好坐着，有必要发那么大火气吗，都是一家人。”
“我知道是一家人，可有些人根本不把自己当方家人，整天耀武扬威的，还真把自己当管事的了。”方子成坐下后，冷言冷语道。
方子雨默不作声。
这时方大兴突然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你们都是我的子女，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尤其是你子成，脾气又大，性子又急，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方大兴突然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们三可要相互扶持啊。”
方子哲连忙说道：“爹，这好端端的你说这干嘛？”
方大兴一张脸开始暗淡下去，随后正了正身子，端正坐好，又说道：“好了，现在趁着大家都在，你们娘的牌位也在，算是一大家子都到齐了，我要宣布一件事，原本想的是晚一点再说，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不能再拖了。”
“爹，您搞这么庄重干嘛，您要说什么啊？”方子哲有些懵圈。
方大兴看了一眼方子成，说道：“你去把你娘的牌位抱着，你娘身前最喜欢你，现在你就把她抱着吧。”
方子成愣了一下，“啊，爹，你这是要干嘛？”
方大兴怒道：“让你去就去，哪里这么多话。”
方子成只好去将他娘亲的牌位拿在手里。
这时方大兴才说道：“今天大家都在，我主要说一下我的身后事。”看方子成又要说话，方大兴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即闭嘴。方大兴这才又说道：“第一个事就是谁来接替安方商会的会长位子，以往我一直看好子哲，子哲不济我就想着给子成，只是没想到你两都不是那块料，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方子雨就是安方商会的会长。”
方子哲与方子成面面相觑，而方子雨则皱起了眉头。
墨游和许冬自觉的低着头，不再有所动作。
“你们听清了吧，是让方子雨做会长，也就是我的女儿，不是儿子。”方大兴刻意强调了一遍，然后又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我死后把我葬在你们娘亲身旁，还是让我陪着她吧，她这一生太过强势了，别人都怕她，不敢靠近她，也只有我敢靠近，打也好，骂也好，不都过了一辈子么。”
方子雨低着头，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方大兴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就是方子雨，也就是你的亲事。我决定了，把你许配给许冬，他虽然只是一个厨子，收入没你高，但是对你，对我们方家的人都是极好的，这一点我知道，所以只有把你嫁给他，你才会幸福，才会有那么一个人比我们更爱你。”
说到这里，方大兴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从你出生，你娘亲都不太喜欢你，从小你娘亲都只喜欢你的两个哥哥，尤其是你二哥，对你是能给口饭吃就好。我虽然看着心痛，可拧不过你的娘亲，这些年也就只好看着。看着啊，看着啊，你就一天天长大，一转眼就变成了大姑娘。你没有因为儿时的不公平而憎恨我们，反而是一门心思地为我们方家。爹有你这个女儿，爹很高兴。那些来不及给与的爱，拖欠的爱，就让许冬帮我们还了吧。”
方大兴一双肿大的老眼看着许冬，说道：“你可不能惹我们子雨生气，不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冬不知所措，最后也只有点头。
方大兴又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脸色变了许多，尤其是看到方子成，“老大还好，虽然经商一般，但好在也有一身本领，我就不用担心了，方家你还是老大，以后方家的一些事还是由你做主，至于老二，你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以前如何也就算了，今后万不能再那般了。你武功最高，方家还得由你来保护，记住保护方家是要保护方家所有的人，你明白我意思？”
方子成点点头。
最后方大兴看向方子雨，握着她的手，把脑袋放在上面，眼泪直流，“对不起，对不起你啊。”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方子雨给了墨游一个眼神，后者才迅速外出去找了医师过来。
等医师来时，方大兴已经躺在了床上，面如死灰。
墨游轻声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方子雨摇摇头，“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
墨游皱着眉头，突然？难道和玄道术法有关？
而这时老王忽然跑来，说道：“大小姐，蔡信义来了。”
方子成一听蔡信义，便气愤道：“这老匹夫还敢来，我去把他打发了。”
“站住。”方子雨连忙喝道：“你在留在这里，我去解决。”
见方子成还要说什么，方子哲连忙说道：“子成，爹都说了，今后这些事就交给子雨来做，你就不要管了。”
方子成看着床上的父亲，甩了甩衣袖，沉下脸坐在一旁。
而老王见方子雨走后，又跑到墨游身旁，轻声道：“墨少侠，长宏帮帮主石惊天想找你见一面。”
“哈？”墨游一惊，“他找我做什么？”
老王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只是让少侠你去他帮会一趟。”
方子哲听到后，连忙说道：“不能去，我想那长宏帮帮主想必是输了，不甘心，要谋害你吧。”
许冬却不这么想，“不一定，我也知道长宏帮帮主的一些事，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或许找你真的是其他事。”
“那能有什么事，他们之前都不认识，肯定是为了害墨游啊。”方子哲说道。
墨游想了片刻，又想起白天那最后一招，便说道：“我还是去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冬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墨游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许大哥了。”
许冬朝他微微一笑，二人便外走去，而这时蔡信义刚好进门来。双方见面，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并无多言，竟仅是擦肩而过。
但不论如何，最终的赢家肯定是方家，而蔡家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带着老本离开苏城在外继续发展，而另一条则是放下脸面来方家赔礼道歉。无论是方家还是蔡家蔡信义都明白一点，蔡家留在苏城对方家对苏城都好，所以蔡信义相信只要赔个理道个歉，那么方子雨并不会为难他蔡家，相反还会让出一部分码头的权利来以求和平，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双赢局面，方子雨没有理由拒绝。
蔡信义坐在庭院里的藤椅上，阵阵出神，酝酿已久的计划想不到最后竟是这样被人给破坏掉了，还是一个少年，“乳臭未干。”
眨巴眨巴嘴巴，蔡信义重新衡量这次事件的利弊，还有转机。很快，他那张写满“我很心狠”的脸开始暗淡下去，最后干脆就黑着脸，以手盖在上面，“什么脸不脸的，要什么要，哪里有钱重要。”
想明白关键之后，蔡信义坐起了身子，然后吩咐下人道：“去准备几副上好的补血灵药，越贵越好，然后找人再去买一把好的宝剑来，越贵越好。晚上前给我准备好，我要带去方家。”
“好。”庭院外下人应了一声。
这位蔡家掌事这才闭上眼，重新晒着暖阳，心情又好了许多。
在石惊天输了之后，他便早早回了家中，一声不吭地坐在大厅里，身旁是那妇人还有小孩。
妇人名叫石兰花，是石惊天独女，从小娇惯着养大，一向嚣张跋扈，也就最近才吃了一点亏，懂得了收敛，尤其是那日在听到自己儿子代那老人传话之后，这些日子妇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出去做错一点事，然后不知不觉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小孩倒还镇定了许多，虽然也不出去了，不过不是怕老人，而是不想再出去胡闹。现在的他整天在家想的是如何练武，如何成为老人一般的人物。一天到晚，不是盯着石惊天的木桩，就是看着长宏帮一众弟子练武，有时还会在一旁有模有样学着。
妇人担忧儿子累了困了，经常会拿过去一些东西吃，给他倒水喝。只是小孩现在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开始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就算是洗衣也是他亲自来。其中转变，于妇人而言，好似丢了一个儿子，又捡了一个儿子。悲喜参半。
妇人低着头看向自己这个脸色不太好的父亲，轻声问道：“爹，今天不顺利吗？”
石惊天瞥了她一眼，然后抬起自己的胳膊，鲜血淋漓，“你说呢？”
妇人一阵紧张，然后连忙说道：“我去给您叫医师。”
“不必了。”石惊天说道，“就让它流一会儿吧，就当是长长记性。”
妇人重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石惊天想起在那个夜里，苏城还是那么繁华，只是一条巷道里有一个饿得快要垂死的年轻人，只求一口饭就可以熬过去。而那时偏偏没有一个好心人愿意端出一碗饭，哪怕是丢出一个铜板，就可以救活这个年轻人。
而这时一个纨绔子弟，手里拿着一份吃食，走到他跟前将那份不算多的吃食丢给了他，救了他一命。朦胧中，年轻人看清了那人的笑容，从此之后年轻人就将其作为恩人，一路报答，十几年不变。
那个纨绔子弟要建商会，是他帮忙争夺地盘打下来的，商会里有人闹事，也是他第一个冲出去出面的，有帮派上门找麻烦，也是他拖着一把大环刀，带着几十人，将那个帮派直接给灭了的......
只是石惊天不知道的是，以往蔡信义对他的救命之恩根本不算是有心，只是当时蔡信义和一群狐朋狗友闲逛买了一份吃食，觉得难吃，便随手一扔，扔进了那条巷道，刚好砸中了他。之后蔡信义的笑容不是对他的怜悯，而是一种看待乞丐见到吃食如狗一般的在地上添的嘲笑。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石惊天的一厢情愿。但哪怕是如此，他已经做了他可以做的一切，只是没想到换来了却是今天的一个忘恩负义。
他石惊天忘恩？不，他石惊天对得起任何人，尤其是蔡信义。
看着两条渐渐要失去知觉的双臂，石惊天缓缓道：“兰儿，喊医师来。”
“唉。”石兰花应了一声，便快速跑出去。而小孩则待在一旁，心里想的是老人的种种。
那当真是一位高人？人？
在方家，今晚算是大摆宴席，过年之后又一场大宴。当城主高登宣布方家获胜的那一刻起，方大兴就明白，方家从天起就是码头的第一管事了，苏城绝大部分的经济都要往方家靠拢。而这一切，就要感谢那个看着瘦瘦弱弱的少年。
席间方大兴高举琉璃杯，向这个晚辈当着众人敬了一杯酒。墨游本不会喝酒，所以只好以茶代酒。方大兴也不觉得失礼，反而觉得真诚。
方子哲大笑道：“没想到墨兄弟有这般手段，竟是轻轻松松就打赢了那石惊天，当真是了得啊。”
墨游连连摆手，不知如何说是好。哪有说的那么容易，或许没几个知道，当那一刀劈砍下来时，他可差点是真的死了。
“墨兄弟，以前是我眼拙了，还妄想和你过几招，现在看来，我赶你差远了。”方子成也大笑道，“只是你有这本事，为何之前不说呢。”
墨游有些尴尬，心想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喊着要比试么，要不是为了躲你，多一事不如一事，几招就可以把你摆平。
许冬起身说道：“就不要说这些了，现在能赢就是好事。”
众人点头。
放大心看向自己的女儿，问道：“子雨，怎么了？你怎么不吃不喝，有什么心事？”
方子雨放下筷子，望着门口说道：“事情还没有完，蔡家应该快来了。”
方大兴一听蔡家，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把我们方家逼死？”
方子成笑道：“他们现在可没有这实力，现在是我们可以逼死他蔡家。”
“那感情好啊。”方大兴说道，“那就把他们逼死啊，省得以后他们又给我们使绊子。”
方子雨摇了摇头，“蔡家可以没有方家，但方家不能没有蔡家，如果把蔡家逼死，对我们影响很大。”
方子成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原谅他们蔡家咯，你应该知道这次他们蔡家差点把我们方家逼死。”
方子雨瞥他一眼，“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就不要多说，闭上你的嘴。”
“你什么态度，这样和你哥说话吗？”方子成一拍桌子，猛得窜了起来。
方子雨都懒得看他一眼。
方子哲连忙说道：“子成你干什么，好好说话，站起来干嘛，好好坐着，有必要发那么大火气吗，都是一家人。”
“我知道是一家人，可有些人根本不把自己当方家人，整天耀武扬威的，还真把自己当管事的了。”方子成坐下后，冷言冷语道。
方子雨默不作声。
这时方大兴突然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你们都是我的子女，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尤其是你子成，脾气又大，性子又急，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方大兴突然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们三可要相互扶持啊。”
方子哲连忙说道：“爹，这好端端的你说这干嘛？”
方大兴一张脸开始暗淡下去，随后正了正身子，端正坐好，又说道：“好了，现在趁着大家都在，你们娘的牌位也在，算是一大家子都到齐了，我要宣布一件事，原本想的是晚一点再说，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不能再拖了。”
“爹，您搞这么庄重干嘛，您要说什么啊？”方子哲有些懵圈。
方大兴看了一眼方子成，说道：“你去把你娘的牌位抱着，你娘身前最喜欢你，现在你就把她抱着吧。”
方子成愣了一下，“啊，爹，你这是要干嘛？”
方大兴怒道：“让你去就去，哪里这么多话。”
方子成只好去将他娘亲的牌位拿在手里。
这时方大兴才说道：“今天大家都在，我主要说一下我的身后事。”看方子成又要说话，方大兴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即闭嘴。方大兴这才又说道：“第一个事就是谁来接替安方商会的会长位子，以往我一直看好子哲，子哲不济我就想着给子成，只是没想到你两都不是那块料，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方子雨就是安方商会的会长。”
方子哲与方子成面面相觑，而方子雨则皱起了眉头。
墨游和许冬自觉的低着头，不再有所动作。
“你们听清了吧，是让方子雨做会长，也就是我的女儿，不是儿子。”方大兴刻意强调了一遍，然后又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我死后把我葬在你们娘亲身旁，还是让我陪着她吧，她这一生太过强势了，别人都怕她，不敢靠近她，也只有我敢靠近，打也好，骂也好，不都过了一辈子么。”
方子雨低着头，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方大兴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就是方子雨，也就是你的亲事。我决定了，把你许配给许冬，他虽然只是一个厨子，收入没你高，但是对你，对我们方家的人都是极好的，这一点我知道，所以只有把你嫁给他，你才会幸福，才会有那么一个人比我们更爱你。”
说到这里，方大兴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从你出生，你娘亲都不太喜欢你，从小你娘亲都只喜欢你的两个哥哥，尤其是你二哥，对你是能给口饭吃就好。我虽然看着心痛，可拧不过你的娘亲，这些年也就只好看着。看着啊，看着啊，你就一天天长大，一转眼就变成了大姑娘。你没有因为儿时的不公平而憎恨我们，反而是一门心思地为我们方家。爹有你这个女儿，爹很高兴。那些来不及给与的爱，拖欠的爱，就让许冬帮我们还了吧。”
方大兴一双肿大的老眼看着许冬，说道：“你可不能惹我们子雨生气，不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冬不知所措，最后也只有点头。
方大兴又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脸色变了许多，尤其是看到方子成，“老大还好，虽然经商一般，但好在也有一身本领，我就不用担心了，方家你还是老大，以后方家的一些事还是由你做主，至于老二，你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以前如何也就算了，今后万不能再那般了。你武功最高，方家还得由你来保护，记住保护方家是要保护方家所有的人，你明白我意思？”
方子成点点头。
最后方大兴看向方子雨，握着她的手，把脑袋放在上面，眼泪直流，“对不起，对不起你啊。”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方子雨给了墨游一个眼神，后者才迅速外出去找了医师过来。
等医师来时，方大兴已经躺在了床上，面如死灰。
墨游轻声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方子雨摇摇头，“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
墨游皱着眉头，突然？难道和玄道术法有关？
而这时老王忽然跑来，说道：“大小姐，蔡信义来了。”
方子成一听蔡信义，便气愤道：“这老匹夫还敢来，我去把他打发了。”
“站住。”方子雨连忙喝道：“你在留在这里，我去解决。”
见方子成还要说什么，方子哲连忙说道：“子成，爹都说了，今后这些事就交给子雨来做，你就不要管了。”
方子成看着床上的父亲，甩了甩衣袖，沉下脸坐在一旁。
而老王见方子雨走后，又跑到墨游身旁，轻声道：“墨少侠，长宏帮帮主石惊天想找你见一面。”
“哈？”墨游一惊，“他找我做什么？”
老王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只是让少侠你去他帮会一趟。”
方子哲听到后，连忙说道：“不能去，我想那长宏帮帮主想必是输了，不甘心，要谋害你吧。”
许冬却不这么想，“不一定，我也知道长宏帮帮主的一些事，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或许找你真的是其他事。”
“那能有什么事，他们之前都不认识，肯定是为了害墨游啊。”方子哲说道。
墨游想了片刻，又想起白天那最后一招，便说道：“我还是去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冬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墨游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许大哥了。”
许冬朝他微微一笑，二人便外走去，而这时蔡信义刚好进门来。双方见面，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并无多言，竟仅是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