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五道
字体: 16 + -

第十一章:死里逃生

    凌晨细雨蒙蒙,李不背起行囊向身后道:“你一起走吗?”凌松子看了眼四周长叹一声:“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不愁吃,不愁喝。可是在这候府待了这么几天总觉得不自在,看来我是注定的穷命啊!”

    李不道:“好,一起走。我想往北去北关看看千里冰原是什么模样。”

    凌松子摇头道:“扯,那里荒无人烟有谁找我算命、看风水还不得饿死。我想去往南,听说南陵富裕。”

    “好,那么我们就往南。”

    …………

    独孤云掌心裹着腐骨毒煞拍在独孤谦小腹上,那种血肉消融的痛苦立马让独孤谦惨叫出声。独孤云听了得意道:“怎么样,知道什么叫痛了吗?”

    独孤谦就像上了刑场嘴上也要逞能的好汉:“蚀骨毒煞就这点本事,不是说蚀骨的吗?怎么就腐了我一层皮。”

    “不知死的家伙。”独孤云于瞬间被惹动了杀心。掌劲一吐,蚀骨毒煞侵入了独孤谦小腹之内。可于这瞬间他发现了不对劲,自己体内的蚀骨毒煞不受控制般的涌入独孤谦的身体之中,他想松手可那只手怎么也移不开。

    独孤云还没遇上过这种怪事,抬头一看独孤谦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不由惊恐道:“你在干什么。”说着一手就掐住了独孤谦喉咙上,可这么一来他另一只手也抽不下来了。

    独孤谦口中语意不明的咒文继续念着,渐渐的他身上浮现出了光芒。那光芒一条一条的数也数不清,有的粗有的细,繁奥复杂。

    “这是经脉的样子吗?不好,独孤谦竟然借用我体内的蚀骨毒煞修补经脉。”独孤云一下愣住了,忘记动用体内的神霄宫真气反抗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天下武人都知道,人是可以用灵脉替代经脉的,可那需要无数的准备,阵法,丹药以及自身强大的真气。可即使做足了准备也没听说有人可以将已经炼化的灵脉从人身中剥离出来。

    确实世上还没有人可以将已经炼化的灵脉在主人未死时收为己用。可独孤云忘了他体内并非完整的灵脉,只是有人为他修炼方便所赐予的部分灵脉而已。如果说灵脉像是一株截断了还会生长的树,他这不过是树稍部分。就像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独孤云惊骇于眼前发生的一切,独孤谦又何尝不是。他本只是想试一试,让独孤云的蚀骨毒煞透入小腹之中,看看自己运使那无名功法有没有用。谁知根本不用自己运转功法,那蚀骨毒煞一入体那化作自身丹田气海的石珠便自己动了。

    丹田气海乃是人身经脉之始,亦是人身经脉之终。石珠将蚀骨毒煞吞噬进来而后缓缓沿着经脉吞吐出去。是的,独孤云体内的蚀骨毒煞并不完整,并不能真正的替换独孤谦体内的经脉。可是足以修补他经脉的破损之处。

    一者吞噬蚀骨毒煞让经脉慢慢完整,一者却是因为蚀骨毒煞离开而经脉受损。终于独孤云反应过来,运足真气想扯开自己双手。谁料自己双手没有扯离独孤谦身子,反倒是拽断了绑着独孤谦的绳索。

    “呀!”此时独孤谦也起了杀心,一个头锤便砸在了独孤云鼻子上。独孤云何尝面对过这等市井街头打架的招数,一下鼻子便歪到了一边,鲜血直流。

    “给我去死。”独孤云双脚用力一蹬将

    独孤谦顶在了铜柱之上。

    这一撞,独孤谦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好似要呕出来。可这也激发了独孤谦骨子里的狠劲,趁着独孤云用力挤迫自己的机会一嘴咬在独孤云的脖颈上,这并非他第一次这么干了。

    “啊!给我松嘴。”独孤云双手行动不便,只能用膝盖顶在了独孤谦胸口。

    “咔嚓”一声,独孤谦的胸骨裂了。可他还是没有松嘴反而咬的更深了,而后猛的向后一扯。鲜血不断飙出。

    独孤云心下一凉,自己这废物弟弟刚刚是把自己血管给咬破了。“你个废物,你个杂种。”这时独孤云也顾不得什么公孙应龙了,他现在只想赶快杀了独孤谦泄愤。

    独孤谦“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肉,又是一个头槌朝独孤云脑袋砸去。可独孤云纵然现在经脉受损运用不了真气可速度还是更快。未等独孤谦得逞又是咔嚓一声响起,独孤谦的胸骨又裂了一块。

    连受两次重击,独孤谦站立不住身子倚着铜柱缓缓滑落。滑倒在地时软肋又挨了独孤云一击。可他没有放弃手还在地上摸索着,终于他摸到了那摆在神像前的铜香炉。“给我去死。”他手一挥铜香炉砸在了独孤云头上。

    独孤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只觉天地都在晃,还没缓过来。耳边又是“嗡”的一声响,额角处又挨了铜香炉一下。“跑。”这是独孤云面对自己这废物三弟心里第一次退缩,他明白再挨这铜香炉几下恐怕就要死在这,虽说在这之前他能先杀了独孤谦,可金玉怎可与顽石同碎。

    或许真的像是凌松子所说,独孤云有着大气运。这眼看着即将殒命之时,石珠吞噬完了蚀骨毒煞。他双手可以从独孤谦身上移开了。

    见着独孤云跑出密室,独孤谦又捡起一只铜香炉追了出去。独孤谦云出了密室往左一拐转身进了隔壁密室,进去后伸手往墙上一按。一扇石门快速移动眼看就要封住入口,摇摇晃晃的独孤谦这才追了过来。

    “你来啊!你进来啊!你进来就会被夹成两段。”独孤云守住那缝隙得意的笑着。也不知被手无缚鸡之力的独孤谦逼到这等程度有什么好得意的。

    “给我去死。”独孤谦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就这么往里冲,但是他手里有东西啊!“唰唰”两只香炉被他扔了出去一只砸中了独孤云胸膛,一只砸中其脑袋。这下独孤云再也挨不住倒在地上。

    这是进去一了百了的好时机,独孤谦当即就准备挤进去杀了他。谁料独孤谦刚将手伸进去独孤云突然笑了。独孤谦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就见独孤云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铁牌印在了自己手上。

    这令牌看着平平无奇可是却比烙铁还热,一下烫的独孤谦缩回了手。独孤谦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却又丝毫无损。待想再进去捉他时,门已经只剩下一条缝了。

    顺着门缝望着独孤谦狼狈逃离的背影,独孤云再次得意的大笑出声。他赢了,这一局他独孤云终于还是赢了。

    独孤云所建的密室出口处是一口废弃了的荒井,独孤谦好不容易爬出井来,本以为是在独孤云院子里,谁知这荒井竟然位于一座破道观之中。来不及去想独孤云是怎么把自己带出候府的,也来不及去想这破道观中有什么。他推开门直接就冲了出去,一路向南。独孤云已经撕破了脸,玉京城他

    是不能再待了。

    过了好几个时辰,斗篷客不知从哪又回到了密室之中。她从暗处打开了门,一见屋中情景惊道:“主人,你怎么了。”

    独孤云神色萎靡的睁开双眼,道:“我没事,不过体内的蚀骨毒煞被抽走了而已。”

    “什么。”一向淡漠的“蝎子”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据她所知世上只有一部功法可以从人身之中吞噬无源灵脉。那就是武儒中的禁忌绝学《尸经》。“为什么,公孙应龙为什么会将这禁忌绝学传给他。”

    这《尸经》带给她的震惊还未消散,忽然她低头看到了掉落在独孤云脚下的铁牌。那铁牌看着很普通,不过上面画着的人像却非常的骇人。一个骨瘦如柴,双臂长满鳞片不知是男是女的东西,头戴骷髅对月而拜。

    “主人,你、你将凶神放了出去。”

    独孤云冷笑出声:“是,没错,我要让他死。”

    斗篷客心里叹了口气,事情恐怕不会像主人想的那样简单。听人指令又怎么会叫“凶神”。

    出了道观一路往西狂奔的独孤谦不知跑了多久,后因伤不支在一大土坡前倒了下去。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在昏迷时不住的有人在他耳边呢喃自语。

    …………

    “这是哪?”独孤谦摇了摇脑袋爬下了床,只见自己睡在一间茅草屋中,晃了晃脑袋就要推门出去他生怕自己又落入了独孤云手里。

    这时,门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位壮实的少年端着药碗进来了,见了独孤谦欣喜道:“爷爷,他、他醒啦!”

    独孤谦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不敢妄动,仔细观察起了眼前人。首先他很壮,个子也很高。不过与大哥那种体格巍峨如山岳不同,和李不那种野兽般的矫健也不同。他身上那腱子肉多少显得有些呆,有些笨。

    壮实少年的话说完没多久,一位白发老人便推门进来了。见了老人独孤谦心头一紧,这老人步履轻盈丝毫不见老态,恐怕是位高手。

    老人一捻如雪的白胡子笑道:“小伙子你醒啦!”

    独孤谦点了点头,现在不知到底是何情况他也不便出声让人看出什么来。

    独孤谦不想让人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可老人在江湖中活了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眼前少年的紧张:“小伙子你放心吧!现在你已经离玉京数百里了,追杀你的人找不到这。”

    “多谢您救了我。”独孤谦说话时忍不住捂住了胸口,不说话时还好,刚一说话胸口裂了似的疼。

    老人见了忙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胸口那烫伤我帮你治好了,不过骨头裂了需要的时间就久了。”

    独孤谦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胸口被烙铁烫伤的部分已经完全结痂。“多谢老人家了,不知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多久我不知,从路旁捡到你到现在已经四天了。”老人上下打量着独孤谦道:“老夫看你不会武功不像是江湖人,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独孤谦编了个理由道:“玉京城太大,有能耐的人也太多。稍不注意便惹了不该惹的人。”

    老人点了点头,不知是否相信了独孤谦的说辞总之也没有再细问下去,只是叮嘱了一声:“这两天没事别下床走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