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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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母亲之死

    望着眼前雾蒙蒙的天地,独孤谦愣了:“难道世上真有乾坤挪移之术,刚刚还在密室,那斗篷客拍了我一掌怎么就把我带到这了。”

    独孤谦心中疑惑还没有解开,忽然间眼前的天地又变了。由雾蒙蒙转向漆黑,在漆黑中两具高大的骷髅慢慢升了起来。

    “这是虚境。”独孤谦一下明白过来,并不是说那斗篷客有什么乾坤挪移法,而是将自己的神魂拘到了虚境中来。虚境是由阴魂所创造的世界,当修行之人踏入神照之境便可观想自身阴魂成各种或神佛,或山岳,星辰等。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法天象地,是谓法象。

    显然那斗篷客观想的便是那尊骷髅神像,所以法象亦是如此。与这骷髅法象相比较独孤谦的阴魂弱小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在那骷髅法象掌下应该立时烟消云散。

    可谁料那骷髅法象接近独孤谦阴魂的瞬间,一道灿如星辰的剑芒从独孤谦阴魂中激射而出。那骷髅法相见此心知不妙便要躲闪,可还是慢了一步一只骷髅手臂就这么被斩了下来。

    …………

    深夜,李不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辰,满心的不甘。他想救独孤谦可是如果这真是候府中人干的,兄弟倪墙他又能怎么办。

    凌松子摸着独孤风赠他的大金锭子道:“你怎么还没睡,放心,我帮独孤谦看过相,他不会这么早死的。”

    “哦!他面相如何。”李不随意的答着,他现在恨不得把凌松子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会发生这等事全因为他那张破嘴。

    “他的面相活脱脱是短命相,可是骨相却是不同。”凌松子神神秘秘的凑到李不的耳边道:“你知道吗?他的骨相和魔教前教主道玄生一模一样。”

    “嘘,你胡说什么呢!”李不一把推开凌松子。在天元道宗道玄生三字是一个禁忌,哪怕是李不的师父一教之尊无意间提到这个名字也被底下人挑战。

    “我没胡说啊!我师父曾经帮道玄生看过相。一个人骨相和魔教教主一样,会被魔教弟子杀了,我不信。我倒觉得这是他的机缘。”说罢李不抱着金锭扭头睡去,只留下李不一人坐在窗旁摩挲着身后裹在布囊中的兵器,低声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

    在关押独孤谦的密室隔壁,独孤云望着脸色苍白的毒蝎,冷冷道:“搜魂大法没用吗?”跪在他脚下的斗篷客点了点头:“是,公孙应龙在他阴魂中布下了禁制。属下修为不够无法破除。”

    独孤云望着跪在脚旁的手下,他不明白这只毒蝎为什么做这身打扮。难道是要遮住那玲珑曲线不让自己看?他想让这只毒蝎脱了斗篷,可转念一想现在不是纠结这等小事的时候,他阴恻恻道:“我早就说了,对付他用不着什么搜魂大法。”

    被绑在铜柱上的独孤谦看到来人,一下子就笑了。尽管来的人黑衣蒙面,可独孤谦还认出了他是谁,那双洁白,修长更甚女子的手候府中没有第二人了。

    独孤云见独孤谦笑了,也跟着笑了:“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声,看来以往我是小瞧你了。”

    独孤谦摇了摇头:“二哥,您小瞧我一点没错。是大哥错了,他

    怎么会认为你是一个整日沉迷于酒色中的浪荡公子。您的志向恐怕大到大哥想都没有想过。说吧,你把我抓来是要干什么。”

    既被看破,独孤云顺手解下了蒙面巾笑道:“大哥常夸你是聪明人,我还不以为意。今日证明我是真的错了,既然你是聪明人,那快说公孙应龙在哪,对你说了什么。”

    闻言独孤谦脑海中就像炸起了惊雷,他终于明白老人听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满脸的嫌恶。公孙应龙与狄丹水火不相容,而自己的父亲独孤伯兮又是狄丹的女婿。当初太宗继承大统少不了独孤伯兮的帮忙。如果那个老人真的是公孙应龙,独孤谦已经猜出来他到底是带谁传功了。

    “三弟你在想什么?”

    独孤谦笑道:“二哥你既然夸我是聪明人,那我起码不能表现的太笨,让你失望吧!我如果说了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是啊!可是你不说,下场就是……”独孤云说到这停了下,一拳打在独孤谦腹部。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样的力道,看着拳势不猛可独孤谦只感觉腹腔里什么东西都绞在了一起。独孤云得意的笑道:“你说,我给你一个痛快,你不说的话刚刚就只是开胃菜。”

    独孤云望着独孤谦的眼睛,他认为根本不需要什么搜魂大法,痛苦就足以让这个软弱的三弟就范了。有如此想法可见他还不够了解独孤谦。

    一拳一拳就这么数十拳打下去,独孤谦硬是没吭一声。独孤云拍手叫好:“没想到你这个废物竟还是一个硬汉子。不过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烙铁硬。”说完独孤云便离开密室去了隔壁,不多时他拿着一烧红的三角形烙铁来了。

    “你毕竟是我弟弟,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给你个痛快。”

    独孤谦虚弱的笑了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从我小时候你望着我的眼神中便带着敌意,杀意。可我碍不着你什么事,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独孤云将烙铁按在了独孤谦胸口上,面目突然狰狞了起来:“你太蠢了,大哥也太蠢了。很多事你们都不明白,你必须死。说,公孙应龙在哪,他对你说了什么。”

    这次独孤谦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可他还是没有说。

    独孤云丢掉没了温度的烙铁一掌按在了独孤谦血肉模糊的胸口上:“你以为你能撑得住吗?实话说了吧!这些都是最普通的手段,你知道腐骨毒煞吗?你知道中了腐骨毒煞有什么下场吗?你会亲眼看着你的肌肤,血肉,骨骼慢慢的消融。那种疼痛和惊恐还没一个人捱得过。想想当你亲眼看着自己手指消融,而后蔓延到手腕,手臂,肩膀……”

    独孤谦像是被吓着了:“够了别说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告诉你。”

    独孤云闻言心中大喜,自己这个三弟终于是怕了,退缩了,自己终是赢了。他大笑道:“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侯府的事你知道比我多得多。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是大夫人杀了她还是……”说到这独孤谦犹豫了会还是说了出来:“还是父亲杀了他。”

    独孤云也是一愣,他没想到独孤谦这种情况下问的竟然是这。“你娘是病死的

    。”

    “不可能。”独孤谦回的很肯定,曾经他也以为自己娘亲是病死的。后来他逐渐长大懂的事情多了便知道绝无这个可能。在他的记忆深处,自己刚学会走路,母亲为了逗自己随手剪了一个纸人,而后纸人就这么在院子里跑起来,引得他一步一步的去追那纸人。他也记得,自己晚上哭闹不休,母亲随手这么一画。“一轮明月”就这么出现在他手中。

    直到后来自己大了,母亲才渐渐不使用这些手段。有着如此修为的人怎么会说病死就病死呢!

    独孤云望着眼前绑在铜柱的少年,忽然发觉他从来没了解过他。以前只以为他倍受冷落所以性子孤僻,没想到除了孤僻外还这么隐忍。“你娘就算是被人杀死你又能怎么办,你能拿我娘怎么办。如果是父亲,你又敢拿父亲怎么办。”

    独孤谦也紧盯着独孤云的眼睛冷冷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是大夫人杀了我母亲,我会让她以命偿命。如果是父亲我也会为母亲讨个公道,让他认错。”

    “认错?哈哈。”独孤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抛开长平侯,大将军的身份不谈。你能让一位真武武者认错,你以为你是什么,是上古圣皇,是道尊,佛陀还是你们读书人的圣人。都不是,你就是个经脉尽断,在候府庇护下才能活着的废物。”

    独孤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又说了一遍:“告诉我,谁杀了我母亲。我便告诉你公孙先生对我说了什么。”

    独孤云道:“父亲,当然是父亲。没有父亲点头谁敢在候府中毒死一个人,我想这点你很明白,只是不敢去想罢了。”

    独孤谦咬着牙道:“不,你撒谎,你的眼神在闪烁,你在隐瞒着什么。”

    “我没有撒谎,是你自己不敢承认。”

    “好,就算你没有撒谎。那为什么父亲要杀我母亲。”独孤谦并非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明白,父亲要杀死母亲大可以堂堂正正,何必要用毒呢!

    “那还不简单,一个男人杀死一个小妾而不声张,无非就是那小妾背叛了他。说实话,你是不是父亲的种还不一定呢!”

    独孤谦冷冷道:“你又在撒谎。”独孤云给出的解释,无疑是最为合理的解释。独孤谦也曾经在心中想过很多次。这样可以很好的解释父亲为什么对母亲的死不闻不问,对他也非常冷淡。可是在独孤谦心中母亲是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撒谎,是你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你母亲水性杨花,而你则是个杂种。”

    独孤谦朗声道:“我只追求事实,事实是什么我自然接受。如果母亲做错了,我拿命赔给父亲。但他还是不该杀人,我死前会让他认错的。”说到这独孤谦忽然笑了:“独孤云你撒谎的本事实在是不到家,如果这是真的你应该大笑着说出来,尽情的嘲讽我,侮辱我。摧毁我的内心,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可是你在说这番话时,眼神不定像是在掩饰什么。双手紧握成拳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告诉我事实,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说的就是事实,你违背承诺也就别怪我无情了。”说着独孤云用上了那蚀骨毒煞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