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之隐情
tue oct 21 19:46:22 cst 2014
我没有回家，而是抱着坛子直接去了王老七家。虽说一个是在村西头，一个是在村东头，但实际也就是几步道儿的路。
王老七家底厚，住的是村里最大的宅子，家里没有当官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所以宅子倒也没四合院那么复杂讲究，直接开了漆红双开大门，就是院子，对面就是前堂，两侧就是住仆人用的厢房，过了前堂后院才是住主人的地儿，在前堂和东厢房之间，也就是前堂两旁，东.西厢房上，还有那么两间小屋，一间是祠堂，一间就是我说的那个偏厅。
再说前堂，上挂一块牌匾，写着“人 仁 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多么宅心仁厚呢，说的竟是善词，不过这也正是王家想赎罪的一种表达方式吧，牌匾下面是一张方桌，两把倚子摆再两旁，这是王家掌家的和来客坐的地儿，两侧各有三把椅子，每两张椅子间放着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平时放点茶水什么的。我之所以为啥这么清楚呢，当然就是因为我老去，而且我去的地方，一定都没有啥好事。
我抱着个坛子朝他家走，离老远就看见他家的宅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又是挂白凌，又是换灯笼的，忙活的紧，我从大门往里望了一眼，院里已经架起了灵棚，纸人纸马的更是摆了一堆，王老七的六房姨太，已经穿起了孝，站在偏厅的门外，不时的往里的探脑，王老七正和那赛半仙坐在前堂里呢，赛半仙坐在那比手划脚的也不知在那白话些什么，唬得王老七一愣愣的直点头。
这时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我回头一看，是个佣人摸样的人，别的倒没其他，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两条黑粗的眉毛，就跟两条贴树皮并排趴在上面一样。那人张口，嗓音倒是很低沉：“你是胡道爷？”。
看到我点头答应后，那人顿时高兴地眉开眼笑，“道爷，您可算是来了，我去叫少爷”。说罢抬腿就走，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我本来是想拦住他的，但他这一迈一收，倒是给我整不明白了。
许是见我疑惑的看向他，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后，说：“道爷，我这实在走不开，刚才少爷回来，就开始找什么金木水火土啥的，偏偏我又选中，站在了门外，那还有四个呢”，说着指向门里。
我朝那看去，果然，众多忙碌的人中有那么四个人跟个木头似地杵在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想到这王老七办事倒还挺利索。我在心里暗赞一声。
我正想着，一声叹气插了进来，原是那粗眉毛一边用手扇着风，看着天，抱怨道：“这太阳可真毒的慌，站这都一上午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要是知道是我让王老七这么做的，那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我啊。于是我呵呵一笑，附和道：“可不是么，还没到三伏呢，就这样了，以后到了三伏，指不定还得咋热呢”。
那人嘴一撇，瞅着我道：“谁说不是啊”。
显然我这话算是说道他心坎里去了。
着太阳的确是毒，我可不陪你嗮着了，我心说，我转念一想，这要走也得找个借口不是，于是面上岔开话说：“我听着喇叭没响，这老子爷还没去呢吧”。
那人点了下头，说：“恩，还没”。
顺杆往上爬，“那我就先去九叔那坐会，等老太爷去了我再过来”。
“道爷，要不您去里面坐着呗，来回折腾多麻烦”。
我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这还抱着个坛子，你们忙活，我不仅帮不上什么忙，竟得碍事了”。
那人嘿嘿一笑：“也是，那道爷您先去九叔那，等一会老爷子去了我再去叫你”。
这敢情好啊，“恩行，那就有劳你了啊”。
说完，我抱着坛子又颠颠去了王家斜对面的二层茶楼，那是九叔开的，上面住人，下面开个小茶馆，两不耽误，生意的话，早上还行，这会子晌午人就少了。
我找了张外面放的桌子坐下，上面有凉棚倒也不晒，“九叔！老三样！”。我朝里面吆喝一声。紧接着里面传来洪亮的一声：“好叻！”。
不一会，一个肩搭着毛巾，围着泛黄围裙的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一面麻利的将茶盘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一面介绍着，嘴皮子功夫溜的很，：“客官，这是您的灌汤包，花生米，还有一壶莲子心茶”。说罢，又拿起倒扣在桌上的茶杯，到了杯茶放到我面前，笑嘻嘻的道：“客官，您慢用”。
我实在忍不住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照着他的屁股踹来一脚，笑骂道：“行啊，二蛋，还跟我两装上了”。
二蛋揉了揉屁股，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道爷，您这好久都不来，我还以为是我招呼不周呢，这不今个寻思寻思给你来点客气的”。
“得，就冲你这句话，以后我天天都来”。
二蛋嘿嘿一笑，凑到我跟前，挤眉弄眼道：“道爷，我还不知道你，兜都比脸还干净”。
被人戳中，我难免也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可不能被这小子占了嘴上功夫，于是也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道：“今个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事要求你”。
二蛋一拍胸脯，得意的眉毛都挑了起来，：“道爷，你说啥事！咱能帮一定帮！”。
我不理他这副样子，抿了口茶，悠哉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兜比脸干净么，那我就朝你借钱来了呗”。
他知道我是顺着他的话，拿他开涮，于是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道爷，我错还不成么，得，我这就去给你找九叔”。说完麻溜进了屋，跑的比兔子还快，好像我真能向他 我笑着摇了摇头，一口茶入口，淡淡的苦涩味环绕在唇齿间，最能让人静下心去感受到余后的一丝清甜。再咬一口灌汤包，流出来的汁直烫舌头，我这正斯哈斯哈的吸着凉气，一个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正是九叔，戴着他那万年不变的藏青色瓜皮帽，若不是有这顶帽子，说不定人都得以为他也是伙计呢。
九叔自顾倒了杯茶，嘬了一口，发出啧啧的声音，趋起那双三角眼，引得眼尾的褶子更是深的跟条渊的，埋怨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来啊”。
看见他的茶杯落下，我赶紧给他蓄满，陪笑道：“九叔，我也不想啊，这两天实在事多，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还得去办事”。
九叔眉毛一挑，端起茶杯举到唇前，并未着急喝下去，而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似是想从我的表情看出话的真假，九叔人眼尖可是出了名的，就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这人是投机耍滑的还是个实在的，我不敢说谎，倒也没太作出诚恳的假态，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然反倒适得其反，果然，九叔撇了我一会，才喝掉杯中的茶水，这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我之所以这么怕九叔生气，原因就是我拿九叔当长辈看待，而九叔也是唯一愿意亲近我的人之一，当我们道士这一行，尽是接触些阴邪鬼怪之事，有事时有我们在便有了安全感无事时，谁还愿意接触我们这些晦气的人，唯恐染上那邪气，而九叔不同，不紧愿意接近，竟还有种对我们的崇拜感，经常拉着我让我讲些鬼怪之事，每每听的是津津有味，一来二去，我和九叔便也熟悉了，经常是从日出聊到日暮，不过我不怎么喜欢来村子里，所以这些也只是偶尔。
九叔一打眼，看见了我放在桌下的坛子，上面封着画着朱砂咒的黄符，九叔自然好奇，问道：“这是啥”。
看九叔那饶有兴趣的样子，我也不好扫他的兴，于是如实回到：“封着个小鬼”。
九叔一听，来了兴趣，抱着坛子是瞅了又瞅，摸了又摸，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样，但很快，绽放着异彩的三角眼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一瞧不对，忙问道：“怎么了，九叔”。
九叔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倒是把我整急了，：“九叔，有什么话，你就说，还卖什么关子”。，
九叔一阵若有所思，像是在思量说出这句话后果，这倒是把我的兴趣挑了起来，倒底是什么事，能让九叔这么个痛快的人这副样子。正在我纳闷时，九叔悠悠开口道：“道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还以为说正题了呢，竟给我来了这么一句，不过九叔叫我道爷而不是小兔崽子，这事就肯定是和鬼怪有关。“但说无妨”。
九叔撇了撇四下，见无人后，才凑到我跟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被人听见似地，压低声音道：“这事还跟王老爷子的死有关”。
我一听，心里更是纳闷，王老爷子死，怎么还能和鬼怪扯到一堆去，我看一眼九叔，一脸凝重的样子不像是在逗我玩，难不成这王老爷子的死真有蹊跷？若是这样，那肯定也是和王家这一劫有关，于是赶紧催促九叔快点说。
九叔瞪了我一眼骂道：“小兔崽子，催什么催”。然后便做出一副思考状，回忆道：“昨晚，店关门的比较晚，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躺床上，刚闭上眼就听见外面有响动，我寻思莫不是店里要招了贼，于是踩着猫步移到窗边，顺着未关的窗户向下看去，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这九叔怎么跟说书的学起来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也不好发作，只能配合的摇摇头。
九叔一看，嘿嘿一笑：“不知道了吧”。随后又继续回忆道：“我竟看见窗外有个人，一蹦一蹦的，看着倒像是僵尸！”。
“僵尸？”。我轻笑一声，说：“难不成那王老爷子是被僵尸咬死的？”
九叔诧异的三角眼完全睁开，“你怎么知道，昨晚我看那僵尸一蹦一蹦的正是朝王老七家而去，当时我也吓傻了，也不敢吱声，就溜溜回床上睡了，做了半宿子的噩梦，可没成想，第二天就传出来王老爷子快要死了的消息”。九叔一撇嘴，哭丧着脸道：“这事不说，憋的我这心慌的厉害啊，道爷，你说这事能不能和那有关？”。
依九叔的话来看，八成那王老爷子就是被僵尸吸了血，但没完全吸干，只是中了尸毒，所以才会没有当时死掉，拖到了现在，我还真没想到，王老爷子的死竟是这样，如此一来，王家这一劫的“因”便有了，那么“果”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这，我必须得去看看王老爷子，免得发生什么变故，于是对九叔说道：“九叔啊”。
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唢呐声响彻天地，借着便是一阵丧乐的喇叭声，看来王老爷子已经咽了气，“这下坏了！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我没有回家，而是抱着坛子直接去了王老七家。虽说一个是在村西头，一个是在村东头，但实际也就是几步道儿的路。
王老七家底厚，住的是村里最大的宅子，家里没有当官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所以宅子倒也没四合院那么复杂讲究，直接开了漆红双开大门，就是院子，对面就是前堂，两侧就是住仆人用的厢房，过了前堂后院才是住主人的地儿，在前堂和东厢房之间，也就是前堂两旁，东.西厢房上，还有那么两间小屋，一间是祠堂，一间就是我说的那个偏厅。
再说前堂，上挂一块牌匾，写着“人 仁 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多么宅心仁厚呢，说的竟是善词，不过这也正是王家想赎罪的一种表达方式吧，牌匾下面是一张方桌，两把倚子摆再两旁，这是王家掌家的和来客坐的地儿，两侧各有三把椅子，每两张椅子间放着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平时放点茶水什么的。我之所以为啥这么清楚呢，当然就是因为我老去，而且我去的地方，一定都没有啥好事。
我抱着个坛子朝他家走，离老远就看见他家的宅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又是挂白凌，又是换灯笼的，忙活的紧，我从大门往里望了一眼，院里已经架起了灵棚，纸人纸马的更是摆了一堆，王老七的六房姨太，已经穿起了孝，站在偏厅的门外，不时的往里的探脑，王老七正和那赛半仙坐在前堂里呢，赛半仙坐在那比手划脚的也不知在那白话些什么，唬得王老七一愣愣的直点头。
这时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我回头一看，是个佣人摸样的人，别的倒没其他，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两条黑粗的眉毛，就跟两条贴树皮并排趴在上面一样。那人张口，嗓音倒是很低沉：“你是胡道爷？”。
看到我点头答应后，那人顿时高兴地眉开眼笑，“道爷，您可算是来了，我去叫少爷”。说罢抬腿就走，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我本来是想拦住他的，但他这一迈一收，倒是给我整不明白了。
许是见我疑惑的看向他，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后，说：“道爷，我这实在走不开，刚才少爷回来，就开始找什么金木水火土啥的，偏偏我又选中，站在了门外，那还有四个呢”，说着指向门里。
我朝那看去，果然，众多忙碌的人中有那么四个人跟个木头似地杵在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想到这王老七办事倒还挺利索。我在心里暗赞一声。
我正想着，一声叹气插了进来，原是那粗眉毛一边用手扇着风，看着天，抱怨道：“这太阳可真毒的慌，站这都一上午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要是知道是我让王老七这么做的，那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我啊。于是我呵呵一笑，附和道：“可不是么，还没到三伏呢，就这样了，以后到了三伏，指不定还得咋热呢”。
那人嘴一撇，瞅着我道：“谁说不是啊”。
显然我这话算是说道他心坎里去了。
着太阳的确是毒，我可不陪你嗮着了，我心说，我转念一想，这要走也得找个借口不是，于是面上岔开话说：“我听着喇叭没响，这老子爷还没去呢吧”。
那人点了下头，说：“恩，还没”。
顺杆往上爬，“那我就先去九叔那坐会，等老太爷去了我再过来”。
“道爷，要不您去里面坐着呗，来回折腾多麻烦”。
我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这还抱着个坛子，你们忙活，我不仅帮不上什么忙，竟得碍事了”。
那人嘿嘿一笑：“也是，那道爷您先去九叔那，等一会老爷子去了我再去叫你”。
这敢情好啊，“恩行，那就有劳你了啊”。
说完，我抱着坛子又颠颠去了王家斜对面的二层茶楼，那是九叔开的，上面住人，下面开个小茶馆，两不耽误，生意的话，早上还行，这会子晌午人就少了。
我找了张外面放的桌子坐下，上面有凉棚倒也不晒，“九叔！老三样！”。我朝里面吆喝一声。紧接着里面传来洪亮的一声：“好叻！”。
不一会，一个肩搭着毛巾，围着泛黄围裙的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一面麻利的将茶盘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一面介绍着，嘴皮子功夫溜的很，：“客官，这是您的灌汤包，花生米，还有一壶莲子心茶”。说罢，又拿起倒扣在桌上的茶杯，到了杯茶放到我面前，笑嘻嘻的道：“客官，您慢用”。
我实在忍不住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照着他的屁股踹来一脚，笑骂道：“行啊，二蛋，还跟我两装上了”。
二蛋揉了揉屁股，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道爷，您这好久都不来，我还以为是我招呼不周呢，这不今个寻思寻思给你来点客气的”。
“得，就冲你这句话，以后我天天都来”。
二蛋嘿嘿一笑，凑到我跟前，挤眉弄眼道：“道爷，我还不知道你，兜都比脸还干净”。
被人戳中，我难免也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可不能被这小子占了嘴上功夫，于是也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道：“今个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事要求你”。
二蛋一拍胸脯，得意的眉毛都挑了起来，：“道爷，你说啥事！咱能帮一定帮！”。
我不理他这副样子，抿了口茶，悠哉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兜比脸干净么，那我就朝你借钱来了呗”。
他知道我是顺着他的话，拿他开涮，于是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道爷，我错还不成么，得，我这就去给你找九叔”。说完麻溜进了屋，跑的比兔子还快，好像我真能向他 我笑着摇了摇头，一口茶入口，淡淡的苦涩味环绕在唇齿间，最能让人静下心去感受到余后的一丝清甜。再咬一口灌汤包，流出来的汁直烫舌头，我这正斯哈斯哈的吸着凉气，一个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正是九叔，戴着他那万年不变的藏青色瓜皮帽，若不是有这顶帽子，说不定人都得以为他也是伙计呢。
九叔自顾倒了杯茶，嘬了一口，发出啧啧的声音，趋起那双三角眼，引得眼尾的褶子更是深的跟条渊的，埋怨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来啊”。
看见他的茶杯落下，我赶紧给他蓄满，陪笑道：“九叔，我也不想啊，这两天实在事多，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还得去办事”。
九叔眉毛一挑，端起茶杯举到唇前，并未着急喝下去，而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似是想从我的表情看出话的真假，九叔人眼尖可是出了名的，就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这人是投机耍滑的还是个实在的，我不敢说谎，倒也没太作出诚恳的假态，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然反倒适得其反，果然，九叔撇了我一会，才喝掉杯中的茶水，这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我之所以这么怕九叔生气，原因就是我拿九叔当长辈看待，而九叔也是唯一愿意亲近我的人之一，当我们道士这一行，尽是接触些阴邪鬼怪之事，有事时有我们在便有了安全感无事时，谁还愿意接触我们这些晦气的人，唯恐染上那邪气，而九叔不同，不紧愿意接近，竟还有种对我们的崇拜感，经常拉着我让我讲些鬼怪之事，每每听的是津津有味，一来二去，我和九叔便也熟悉了，经常是从日出聊到日暮，不过我不怎么喜欢来村子里，所以这些也只是偶尔。
九叔一打眼，看见了我放在桌下的坛子，上面封着画着朱砂咒的黄符，九叔自然好奇，问道：“这是啥”。
看九叔那饶有兴趣的样子，我也不好扫他的兴，于是如实回到：“封着个小鬼”。
九叔一听，来了兴趣，抱着坛子是瞅了又瞅，摸了又摸，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样，但很快，绽放着异彩的三角眼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一瞧不对，忙问道：“怎么了，九叔”。
九叔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倒是把我整急了，：“九叔，有什么话，你就说，还卖什么关子”。，
九叔一阵若有所思，像是在思量说出这句话后果，这倒是把我的兴趣挑了起来，倒底是什么事，能让九叔这么个痛快的人这副样子。正在我纳闷时，九叔悠悠开口道：“道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还以为说正题了呢，竟给我来了这么一句，不过九叔叫我道爷而不是小兔崽子，这事就肯定是和鬼怪有关。“但说无妨”。
九叔撇了撇四下，见无人后，才凑到我跟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被人听见似地，压低声音道：“这事还跟王老爷子的死有关”。
我一听，心里更是纳闷，王老爷子死，怎么还能和鬼怪扯到一堆去，我看一眼九叔，一脸凝重的样子不像是在逗我玩，难不成这王老爷子的死真有蹊跷？若是这样，那肯定也是和王家这一劫有关，于是赶紧催促九叔快点说。
九叔瞪了我一眼骂道：“小兔崽子，催什么催”。然后便做出一副思考状，回忆道：“昨晚，店关门的比较晚，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躺床上，刚闭上眼就听见外面有响动，我寻思莫不是店里要招了贼，于是踩着猫步移到窗边，顺着未关的窗户向下看去，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这九叔怎么跟说书的学起来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也不好发作，只能配合的摇摇头。
九叔一看，嘿嘿一笑：“不知道了吧”。随后又继续回忆道：“我竟看见窗外有个人，一蹦一蹦的，看着倒像是僵尸！”。
“僵尸？”。我轻笑一声，说：“难不成那王老爷子是被僵尸咬死的？”
九叔诧异的三角眼完全睁开，“你怎么知道，昨晚我看那僵尸一蹦一蹦的正是朝王老七家而去，当时我也吓傻了，也不敢吱声，就溜溜回床上睡了，做了半宿子的噩梦，可没成想，第二天就传出来王老爷子快要死了的消息”。九叔一撇嘴，哭丧着脸道：“这事不说，憋的我这心慌的厉害啊，道爷，你说这事能不能和那有关？”。
依九叔的话来看，八成那王老爷子就是被僵尸吸了血，但没完全吸干，只是中了尸毒，所以才会没有当时死掉，拖到了现在，我还真没想到，王老爷子的死竟是这样，如此一来，王家这一劫的“因”便有了，那么“果”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这，我必须得去看看王老爷子，免得发生什么变故，于是对九叔说道：“九叔啊”。
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唢呐声响彻天地，借着便是一阵丧乐的喇叭声，看来王老爷子已经咽了气，“这下坏了！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