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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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宋周

    陈默本着英雄救美的宗旨,挺仗义执言,“肖小白,你不要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

    “滚蛋。”

    “哎~”陈默神采奕奕,诚心逞英雄,挖苦道,“真是猪八戒三十六变——没有一副好嘴脸。”

    忍无可忍,肖小白擒住陈默,噼里啪啦一顿乱揍。

    “我和三奶奶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易歌看到陈默被揍的鼻青脸肿,开口阐述,“之前我来没有来过小宋镇,虾蟆可以证明。”

    虾蟆忙点头,笑容谄媚,“我能证明,仙姑是个路痴,自己不可能找到这里。”

    “要你多话,”易歌笑的很勉强。

    “看吧,”陈默趁虚而入,“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肖小白挑了挑眉,从袖口取出几枚符纸,抬手扔向陈默。

    事发突然,再加上距离过短,陈默又不具有防备能力,自然是招招必中,三枚符咒分别贴在脑门、两肩。

    嘴里念动咒语,肖小白把两肩的符咒取下来,上瞥眼白,“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给我放尊重,不然弄死你。”

    “定身咒?”易歌笑了笑,“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这家伙太烦人了,”肖小白接过小丫鬟递来的瓷碗,坐下来大快朵颐,“你有什么发现?”

    “镇上的福报娃娃有新有旧,大多数没有巫咒残留,少数只有一种巫咒,”易歌的吐息轻柔,“没发现有两种巫咒的。”

    “所以说,”肖小白踌躇满志,“到目前为止,宗祠大门悬挂的巫毒娃娃,是唯一包含两种巫咒的。”

    低头啃几口鸡腿,肖小白的腮帮子鼓囊囊的,讲话含糊不清,“镇上的百姓怎么说?”

    “没什么发现,既没出现过陌生人,”易歌开始收拾自己的碗筷,手指白净纤细,看着赏心悦目,“死者既不是一家人,也没有共同的仇人。”

    “你没留意到这幅画?”肖小白埋头苦吃,筷子腿指向身后的墙壁。

    摆有贡品、香炉的案板后,挂着一副没有任何题注的画像,寥寥数笔,勾勒出女子优雅的身姿,五官秀丽,表情略显阴柔,眉眼间透着哀思。

    “镇长说是自家先祖,”易歌微蹙眉,“怎么,有问题?”

    “前朝江南郡出过一位奇人,名叫宋周,擅于巫咒邪术,对奇门遁甲也颇有造诣,深受达官贵人的喜爱,其早年曾凭借挛筋咒杀害一百多号人,”

    肖小白把从古籍上看到的内容复述一遍。

    “这能说明什么?”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易歌难得收起笑意,“挛筋咒虽然偏门,但从未失传,历代都有能人异士施展的记录。”

    “你说巧不巧,”肖小白双手撑桌面,起身压着嗓子说,“古籍上配了幅图,和这幅画像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

    易歌看着肖小白,“镇长下的挛筋咒?”

    “小翠,镇长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肖小白关上房门,询问一旁的小丫鬟,“如实回答。”

    见识了肖小白的手段,小翠不敢隐瞒,把宋大毛从里到外扒一遍。

    总的来说,宋大毛连任三十年镇长,能力确实不俗,也肯为镇民办实事。

    最近一年多,有风言风语说宋大毛是妖邪的子孙,在对鬼怪讳莫如深的赵国,上报官府轻者流放、重者砍头。

    宋大毛动用人脉,也不晓得从那个渠道得知,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正是镇上的四户小姓人家。

    “说来也怪,”小翠生怕被偷听,声音特别小,“死者全都是这四户人家出来的,现在他们家里还有几个得怪病的呢,恐怕也撑不过这两天。”

    “走吧,”肖小白啃完最后一口馒头,喝口鸡汤顺下去,起身对易歌说,“咱们去拜访那几户人家。”

    “虾蟆,”肖小白吩咐小翠取来提灯,转身冲陈默努了努嘴,“你能帮忙守着小王八蛋吗?定身咒大概要一个时辰才会失效。”

    虾蟆脆声答应,“好的。”

    由小翠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肖小白、易歌自觉拉开距离,并列跟在后面,手里也提着一盏灯笼。

    “你和三奶奶到底什么关系?”肖小白不死心,继续追问。

    “合作关系,”易歌的语气很轻,“我和她的事你甭管,你和她的事我也不参与,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你是丘芒村唯一的幸存者,我需要从你嘴里认识三奶奶,”易歌的条理清晰,用讲故事的语气,“虽相识多年,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随便你吧,”肖小白无法辨别易歌的话是真是假。

    这四户人家住的比较分散,

    患有怪病的家人都用绳索捆住手脚,单独关在房间里,在院外都能听到歇斯底里的嘶吼。

    每家的主人,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毕竟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他们不相信宋大毛有这样的能力。

    他们也不知道宋周,只是听老辈人提起宋氏的先祖有个邪祟,想借着风言风语把宋大毛搞下去。

    当问起有没有接触过祠堂外挂的福报娃娃,所有人都支支吾吾,明显有所隐瞒。

    除个别烂大街的巫咒,绝大多数巫咒,只有施咒者才知道解除的咒术,所以必须找到施咒者。

    “铁定和宋大毛有关系,明天诈一诈他,”肖小白和易歌并肩往回走,语气没那么抵触,“太晚了,先回去睡吧。”

    陈默被收拾一顿,变得顺服许多,姿态放低,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也不知暗地里图谋什么。

    肖小白并没有睡好,一阵一阵地出冷汗,梦里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阴森森的。

    第二天醒来,肖小白正打算吃早饭,宋大毛家的长工着急忙慌地跑来,边喘边报信,“不好了

    !镇长也得怪病!”

    肖小白想起昨晚自己白话的长篇大论,顿时十分尴尬:难道我是错的?

    和其他人不同,镇长的症状格外重,刚一起病就满嘴胡话,疯疯癫癫的摔东西,自然问不出什么线索。

    “咱们快走吧,”陈默变得神神叨叨,把易歌拉到角落,眼睛贼溜溜打探四周,“万一染上怪病,不就死这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