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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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庙

    肖小白很无奈:大姐,换洗衣物总得有一套吧?

    易歌摇曳婀娜的身子,兰花指轻翘,软软糯糯地说,“

    顾不得乱七八糟的小事,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你的就是我的。”

    这女人说的是人话?!

    肖小白在心里诽讥:不讲卫生还有理了?

    “果然是人美心善的大家闺秀,”陈默的马屁拍得贼溜,“竟能讲出这么振聋发聩的话,令人耳目一新、醍醐灌顶。”

    醍什么灌什么?

    肖小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俩人有病吧!

    “滚蛋,”背上行囊,肖小白顺着小道往前走,怕影响自己的三观,跟二人划清界限,“你俩别跟着我!”

    “这人有病吧,”吐槽完肖小白,陈默扭头含情脉脉地盯着易歌,“易姑娘,咱们不和这种没素质的人交朋友。”

    “哎呀呀~”易歌娇叱地跺脚,“人家喜欢和小姐姐一起玩。”

    陈默哪儿受得了这个,快步直追肖小白,“丑姑娘,快回来,咱们一起去平城。”

    终究没甩掉这俩祸害,倒也有好处,肖小白对外面的一无所知,脑子里只有“平城”二字,还有没有这个地方都不确定。

    “我知道,”陈默“咣咣”凿胸,信誓旦旦地说,“平城在皇都东南,隶属江南郡,人口14万,多商贾名贵,现任知府王德龙,老娘上个月刚过完八十大寿。”

    肖小白对陈默的印象有所改观,正要表扬,易歌单手搭在陈默肩头,语气夸张,“小哥哥,你真是太博学、太聪慧、太有见识了!”

    肖小白吓得眼皮直跳: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妈炸了呢。

    陈默被夸的心花怒放,环顾重重叠叠的山岭,墨迹半天,指向西北,“就是那里。”

    这是一条蜿蜒的山间小道,铺满了荒草枯叶,鲜少遭人践踏,好几处被滑落的山石填埋,还要绕过去。

    三人出来的时候已近黄昏,等看到火光时,周围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

    毕竟荒郊野外,天黑之后能听到狼嚎,陈默吓的直哆嗦,

    好几次直愣愣扑向肖小白。

    “你想干什么?”肖小白非常警惕,将其一把推开,“耍流氓是不是?”

    陈默打了个激灵,

    瞬间清醒,暗暗检讨自己:风流倜傥的人中龙凤啊,你怎么连香臭都不分啦?

    走近才发现火光是从一座小庙里散出来的。

    很小的一座庙,砖瓦砌的矮屋,坐落在半山腰的空地上,纸糊的窗框却很新,晦暗的火光不断跳跃。

    敲了两下门,听到簌簌的脚步声,歪斜的门板“吱嘎”拉开一条细缝。

    门里面的妇人上下打量着三人,“你们也是奶奶门的信徒?”

    “啥?”陈默下意识地接话。

    门板“嘭”地一声合上,屋里恶狠狠地飞出一个字,“滚!”

    “阿婆,我们是奶奶门的,”肖小白往回找补:不管怎么说,先把今晚的住宿问题解决。

    屋里没有动静,肖小白扒着门缝解释半天,妇人才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往东20里有个村子,你们去哪里。”

    “诶~这又矮又胖的老太太,”陈默愤愤不平,“心灵也这么丑陋。”

    话音未落,门板突然拉开,妇人气急败坏地冲出来,“你说谁呢!”

    妇人半边身子卡住门板,面色阴沉,恨不能把陈默生吃活剥。

    肖小白悄悄退几步,双手抱胸,摆出看好戏的姿态,心里暗爽:哈哈,总算有人为民除害,撕这败类的破嘴了。

    奇怪?肖小白皱眉,上下打量妇人:怎么有股腥臭味?

    “虾蟆,”一直不做声的易歌插话,“你最近长了不少威风啊。”

    妇人注意到墙角的易歌,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挤开陈默凑上前,满脸堆笑,“仙姑,您来也不知会一声,老奴也没什么准备。”

    妇人从眼前过去的时候,肖小白闻到扑鼻腥臭,和妖兽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仙姑?”肖小白拿捏住把柄,轻佻地打量易歌,“你给解释一下吧。”

    陈默也有些疑惑,瞅了瞅楚楚动人的易姑娘,扭头盯着张狂的肖小白:不对啊,长这模样才应该加入邪教,莫非有阴谋?

    短短几秒,陈默脑补出剧情:心狠手辣的村姑,迫害善良美丽的村花,不仅污蔑村花是妖物,还把自己加入邪教的事实栽赃给村花……

    “我打渔之余的副业,”易歌轻描淡写地解释。

    肖小白心想:莫非奶奶门是民间厨艺友谊赛的组织?

    “那奶奶门是干什么的?”

    肖小白故作不经意地追问。

    “哦,”妇人擅于察言观色,开口胡诌,“我们是江岭郡平谷府兰陵县小宋镇鲫鱼交流协会的,主要搞水产品的开发和利用。”

    还有更瞎的借口吗?肖小白觉得妇人在践踏自己的智商。

    方圆二十里只有这一户人家,即使龙潭虎穴,也只能硬闯。

    庙很小,除供奉神像的正堂,只有一间小小的偏房,偏房的摆设挺齐全,从南到北铺了张大通铺,上面整整齐齐码好几床被子。

    肖小白没什么意见,有个窝就能睡,身边若再躺个妖兽,肖小白只求明天囫囵个出去。

    陈默怎么说也是爷们儿,比姑娘还娇贵,不是嫌床板太硬,就是嫌被子太骚……

    条件有限,铺盖有些脏、有些霉,就算是骚,能有多骚?不能睡人了咋地?矫情!

    肖小白抓起被面,俯身凑上去深吸一口,浓郁的味道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真是陈年老窖。

    蜡黄的小脸扬起来,肖小白强忍住干呕,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有气无力地询问,“大妈,有换洗的被子吗?”

    虾蟆的笑容很抱歉,“你们先去吃饭,我把铺盖换了。”

    坐在小板凳上,肖小白环顾满桌的鸡鸭鱼鹅,扭头瞅了瞅身后的香案:庙?

    陈默早就饿花眼,理智又告诉他要在姑娘面前保持风度,这厮每次进食的量小,架不住速度快,风卷残云地造了半只鸡。

    这小子把另一只鸡腿卸给易歌,为树立正直善良的形象,把鸡屁股扣下来扔肖小白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