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黑白双鱼
当萧万天他们沿着墨玉溪前进的时候，身畔一片幽清。因为缺少直射的阳光，却又有充沛的水份，溪涧中的植物们，都长着肥大的，墨绿色的叶子，就有如晚春时节的荷叶，滋润、繁茂。
渐渐地往上行走，地势越行越高，到了中午时分，几人才走出了溪涧的范围，山间的阳光，也渐渐地充沛起来，向阳之处，被光线照着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暑气，让人感觉到，似乎依旧在夏天一般。
几人只不过是稍停吃了点干粮后，便继续往上走。渐渐地，天气终于转凉，恍如，突然间又回到了秋天。身畔的草木也带上了几分萧瑟。
而山间的风，果然，也一点一点地大了起来。
几人继续往上走，直到太阳下山，才走到半山腰。不过，此地的地势，已经很高了。抬头前望，雪线比起早晨的时分，近了许多，能清晰地看到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皑皑白雪，被镀上了一层金粉。
再回首往下看，却依次能看到秋天的清爽，夏日的爽朗，和晚春浓郁的深绿……竟然是一年四季，尽落于一眼之中啊！
继续往下看，想去寻找早上出发时的位置，发现那里已经完全，被层层叠叠的山坡挡住，不见了踪影；一路走来，最大的路标，墨玉溪，也变得跟蚯蚓一般大小，在墨绿的树林和曲折的山头之中，忽隐忽现。
呼……这山，真他娘的太高了！
萧万天还在感慨，封季华却凑了过来：“少爷，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宿营吧！”
现在就宿营？此刻太阳刚刚要落山，天际尚且明朗……萧万天疑惑了一声：“现在还看得清道路，是不是再走走？”
“不行啦……”封季华解释道，“山上的罡风，并不是一直都待在雪线以上，而是白天的时候，罡风会往山上缩，等太阳一落山，罡风就往山下来，这里虽然是半山腰，到了夜深的时候也会被刮到的！”
说完，封季华指了指身旁：“少爷，你发现没有，到了这里，草木就越来越少了！”
还真是！萧万天正疑惑呢，这边上的，草木怎么不仅变得越来越少，而且还越来越矮了？那种高大的乔木，更是完全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些一丛一丛的长在石缝中的矮小灌木，在呼呼的大风之中，顽强地摇曳。
封季华，一直在关注着萧万天的视线，见他视线落在那些小灌木上，连忙又解释道：“这是铁崎筋，在这里罡风只有晚上的时候，偶尔出现，他才能生存，若是再往上走，罡风更强的时候，便只有像晶雪莲和灰麻这样的东西才能存活了！”
竟然会这样？！不过是风大了一点，竟然会让草木无法生存？萧万天心里有几分不信，他摊开手掌，迎风将手套摘了，任大风从指间刮过。才发现，这山上的大风果然比平地的厉害得多，感觉有点像是勒手的茅草叶子一般，拉过手心手背，割得一阵阵地生疼。
而这还没有夹杂罡风的情况下！
“越是到了晚间，罡风就会越强！跟罡风比起来，这种风，可算不了什么啊……”山封季华继续劝道。
既然如此，那晚上还赶什么路？不如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应对更大的挑战呢！他也不再犹豫，便依照封季华的建议，开始寻找宿营地。
还好，封季华之前记忆还隐隐约约地记得，再往上爬一点，在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处绝佳的宿营地：一列百多步长崖壁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山洞！
呼……在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还能寻到山洞！当众人跟着封季华，来到这个凹进低矮的崖壁下的山洞时，几人发现，这个山洞正是当阳、避风、干燥……不禁齐齐地感慨：“还好有封季华，要不然，在抵抗夜间的罡风，还真要费不小功夫！”
几人进了山洞，齐齐朝封季华道了一声谢，才各自收拾，准备宿营。宿营之事，大家都熟门熟路了，也没什么意外发生。安顿好了之后，无非是吃东西和休息罢了。
萧万天听着洞外的风声，一时无法入定，便到洞口来查看。
发现确实如同封季华所言，到了夜间后，洞外的风声果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寒起来。不住地，还有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里面的篝火，一阵明、一阵暗。
他有心想试试所谓的罡风，到底有多厉害，便在横刀上绑了件衣服，从山洞口伸了出去。
一出洞口，那粗布衣服，被刮得跟河边的芦苇一般，上下飘飞，发出粗重的哗啦啦的声音。
忽然，似乎一段微弱的光线夹在大风中，一闪过，恰巧，穿过了那件衣服。
刺啦……一声响，那件结实的厚夹衣，竟然一个瞬间，就被撕成了两片！
紧接着，又不断地有或明或暗的光线在风里穿过，刺啦！刺啦……几声响声过后，衣服，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堆碎布条。
这就是罡风吗？这风的锐利程度，怕是比普通的刀剑还要厉害啊！这山上的罡风，果然厉害。
心里也不禁暗暗庆幸，夜间无需暴露在这般锋利罡风之下。
然后，他才又重新回到洞内，安排了守夜的人手后，才开始盘坐休息。
只是，他刚刚坐定，就听到仇问天突然传来一个信号：老夫有事找你！
找我有事？萧万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仇问天主动这么说呢，当即，便进到识海，到了仇问天的面前。
“前辈，难得啊，主动叫小子进来相见……”萧万天打笑着对仇问天道，“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小子啊？”
“你没有发现点什么不同吗？”仇问天没有回答，反而目光睁睁地朝萧万天看来。
不同？萧万天认真地朝仇问天看了好一会，见他依旧是那副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模样，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同啊！
正准备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此前一直在仇问天身周绕着圈飞行追逐的那对阴阳鱼，不知为何改变了位置，改在了仇问天头顶之上三两尺的半空盘旋。
而且，此前那两只胖头鱼追逐的时候，像是两只调皮的蜻蜓，忽前忽后，没有半点规律。
可现在却好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笼住了一般，被约束在三尺大小的圆圈之中，一前一后，步调一致地追逐盘旋。若不是看得明白，两者的确是悬浮在半空之中，萧万天还要当它们是被粘在了一个圆盘上一般。
看到这里，萧万天才一声惊叹：“这一双胖头鱼，好像不同了？！”
“不错……的确是不同了！”仇问天唏嘘一声，“老夫只知道，这阴阳鱼互相克制，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共处……”
阴阳鱼？萧万天想道，这应该就是这两只胖头鱼的名字了吧！只是，互相克制又是什么意思呢？
仇问天知道萧万天心中所想，便继续解释道：“这黑鱼的来源，叫混沌！混沌是宇宙最初的状态……
“混沌意味着……”仇问天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对萧万天问道，“你知道混沌意味着什么吗？”
混沌？萧万天哪里知道混沌是什么样子？不过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进到自己的识海的时候，那一片灰蓬蓬的迷雾……
仇问天却摇摇头，“混沌意味着绝对的混乱，完全没有秩序……当你能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有了可见的属性，那就已经不是混沌了！”
“那这双阴阳鱼，明明就能看见啊！”
“不！你错了，你看不见它！它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光都没有！”
萧万天大惊：“你是说，它看上去是黑的，不是因为我看到它了，而是因为我看不到他！？”
“是！”仇问天点了点头。
萧万天一时间，傻愣住了，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过了好一阵，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只白鱼叫什么？”
“天机！”
天机？又是一个这么玄乎的词语！萧万天继续问道：“那天机又意味着什么呢？”
仇问天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出两个字：“秩序！”
渐渐地往上行走，地势越行越高，到了中午时分，几人才走出了溪涧的范围，山间的阳光，也渐渐地充沛起来，向阳之处，被光线照着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暑气，让人感觉到，似乎依旧在夏天一般。
几人只不过是稍停吃了点干粮后，便继续往上走。渐渐地，天气终于转凉，恍如，突然间又回到了秋天。身畔的草木也带上了几分萧瑟。
而山间的风，果然，也一点一点地大了起来。
几人继续往上走，直到太阳下山，才走到半山腰。不过，此地的地势，已经很高了。抬头前望，雪线比起早晨的时分，近了许多，能清晰地看到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皑皑白雪，被镀上了一层金粉。
再回首往下看，却依次能看到秋天的清爽，夏日的爽朗，和晚春浓郁的深绿……竟然是一年四季，尽落于一眼之中啊！
继续往下看，想去寻找早上出发时的位置，发现那里已经完全，被层层叠叠的山坡挡住，不见了踪影；一路走来，最大的路标，墨玉溪，也变得跟蚯蚓一般大小，在墨绿的树林和曲折的山头之中，忽隐忽现。
呼……这山，真他娘的太高了！
萧万天还在感慨，封季华却凑了过来：“少爷，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宿营吧！”
现在就宿营？此刻太阳刚刚要落山，天际尚且明朗……萧万天疑惑了一声：“现在还看得清道路，是不是再走走？”
“不行啦……”封季华解释道，“山上的罡风，并不是一直都待在雪线以上，而是白天的时候，罡风会往山上缩，等太阳一落山，罡风就往山下来，这里虽然是半山腰，到了夜深的时候也会被刮到的！”
说完，封季华指了指身旁：“少爷，你发现没有，到了这里，草木就越来越少了！”
还真是！萧万天正疑惑呢，这边上的，草木怎么不仅变得越来越少，而且还越来越矮了？那种高大的乔木，更是完全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些一丛一丛的长在石缝中的矮小灌木，在呼呼的大风之中，顽强地摇曳。
封季华，一直在关注着萧万天的视线，见他视线落在那些小灌木上，连忙又解释道：“这是铁崎筋，在这里罡风只有晚上的时候，偶尔出现，他才能生存，若是再往上走，罡风更强的时候，便只有像晶雪莲和灰麻这样的东西才能存活了！”
竟然会这样？！不过是风大了一点，竟然会让草木无法生存？萧万天心里有几分不信，他摊开手掌，迎风将手套摘了，任大风从指间刮过。才发现，这山上的大风果然比平地的厉害得多，感觉有点像是勒手的茅草叶子一般，拉过手心手背，割得一阵阵地生疼。
而这还没有夹杂罡风的情况下！
“越是到了晚间，罡风就会越强！跟罡风比起来，这种风，可算不了什么啊……”山封季华继续劝道。
既然如此，那晚上还赶什么路？不如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应对更大的挑战呢！他也不再犹豫，便依照封季华的建议，开始寻找宿营地。
还好，封季华之前记忆还隐隐约约地记得，再往上爬一点，在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处绝佳的宿营地：一列百多步长崖壁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山洞！
呼……在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还能寻到山洞！当众人跟着封季华，来到这个凹进低矮的崖壁下的山洞时，几人发现，这个山洞正是当阳、避风、干燥……不禁齐齐地感慨：“还好有封季华，要不然，在抵抗夜间的罡风，还真要费不小功夫！”
几人进了山洞，齐齐朝封季华道了一声谢，才各自收拾，准备宿营。宿营之事，大家都熟门熟路了，也没什么意外发生。安顿好了之后，无非是吃东西和休息罢了。
萧万天听着洞外的风声，一时无法入定，便到洞口来查看。
发现确实如同封季华所言，到了夜间后，洞外的风声果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寒起来。不住地，还有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里面的篝火，一阵明、一阵暗。
他有心想试试所谓的罡风，到底有多厉害，便在横刀上绑了件衣服，从山洞口伸了出去。
一出洞口，那粗布衣服，被刮得跟河边的芦苇一般，上下飘飞，发出粗重的哗啦啦的声音。
忽然，似乎一段微弱的光线夹在大风中，一闪过，恰巧，穿过了那件衣服。
刺啦……一声响，那件结实的厚夹衣，竟然一个瞬间，就被撕成了两片！
紧接着，又不断地有或明或暗的光线在风里穿过，刺啦！刺啦……几声响声过后，衣服，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堆碎布条。
这就是罡风吗？这风的锐利程度，怕是比普通的刀剑还要厉害啊！这山上的罡风，果然厉害。
心里也不禁暗暗庆幸，夜间无需暴露在这般锋利罡风之下。
然后，他才又重新回到洞内，安排了守夜的人手后，才开始盘坐休息。
只是，他刚刚坐定，就听到仇问天突然传来一个信号：老夫有事找你！
找我有事？萧万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仇问天主动这么说呢，当即，便进到识海，到了仇问天的面前。
“前辈，难得啊，主动叫小子进来相见……”萧万天打笑着对仇问天道，“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小子啊？”
“你没有发现点什么不同吗？”仇问天没有回答，反而目光睁睁地朝萧万天看来。
不同？萧万天认真地朝仇问天看了好一会，见他依旧是那副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模样，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同啊！
正准备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此前一直在仇问天身周绕着圈飞行追逐的那对阴阳鱼，不知为何改变了位置，改在了仇问天头顶之上三两尺的半空盘旋。
而且，此前那两只胖头鱼追逐的时候，像是两只调皮的蜻蜓，忽前忽后，没有半点规律。
可现在却好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笼住了一般，被约束在三尺大小的圆圈之中，一前一后，步调一致地追逐盘旋。若不是看得明白，两者的确是悬浮在半空之中，萧万天还要当它们是被粘在了一个圆盘上一般。
看到这里，萧万天才一声惊叹：“这一双胖头鱼，好像不同了？！”
“不错……的确是不同了！”仇问天唏嘘一声，“老夫只知道，这阴阳鱼互相克制，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共处……”
阴阳鱼？萧万天想道，这应该就是这两只胖头鱼的名字了吧！只是，互相克制又是什么意思呢？
仇问天知道萧万天心中所想，便继续解释道：“这黑鱼的来源，叫混沌！混沌是宇宙最初的状态……
“混沌意味着……”仇问天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对萧万天问道，“你知道混沌意味着什么吗？”
混沌？萧万天哪里知道混沌是什么样子？不过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进到自己的识海的时候，那一片灰蓬蓬的迷雾……
仇问天却摇摇头，“混沌意味着绝对的混乱，完全没有秩序……当你能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有了可见的属性，那就已经不是混沌了！”
“那这双阴阳鱼，明明就能看见啊！”
“不！你错了，你看不见它！它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光都没有！”
萧万天大惊：“你是说，它看上去是黑的，不是因为我看到它了，而是因为我看不到他！？”
“是！”仇问天点了点头。
萧万天一时间，傻愣住了，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过了好一阵，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只白鱼叫什么？”
“天机！”
天机？又是一个这么玄乎的词语！萧万天继续问道：“那天机又意味着什么呢？”
仇问天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出两个字：“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