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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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萧家有子

    明明是朗朗乾坤,没有半点云,却突然落下那么耀眼的一道闪电,你说奇怪不奇怪?偏偏,这道闪电光只见有电,却没有雷声?真是怪上加怪!

    还有……这世上,被雷劈中的人,就算不是立即变成一团焦炭,那起码也是倒地身亡,同时散发出一阵阵熟肉的气味吧。可你见过,被雷劈之后,还能连蹦带跳,张牙舞爪地高叫的吗?

    此刻,在长流镇的街头,就出现了这么一位:

    “啊……啊……啊……”

    “我死了吗?我死了吗?”

    “啊……啊……啊……”

    而周围的人,则是一个个都惊呆了,宛如木鸡一般,傻愣愣地看着那公子哥:被雷劈了,竟然没事?

    怎么会这样?

    愣了好一阵之后,才终于有一个家丁提起胆子来对,对那公子道:“少爷!少爷!好像,你,好像没事!”

    “我没事?”那公子哥叫了一阵,也察觉到了,自己一没变焦,二没发黑,身上不痛不痒,无伤无损……嗨!还真是没事!

    可是,怎么会没事呢?那公子哥瞪圆了眼睛瞅了瞅那过来招呼自己的家丁,见他也一脸迷茫的模样,便摇了摇头,撇开目光,却看到场中被自己的家丁擒住的父女两人,也是都是惊恐地看过来。

    “是你们搞得鬼!”那公子哥立即指着他们大叫道!

    那对父女听到这指责,便连死的心思都有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啊!若是有这本事,谁来街头卖艺啊!

    “我不管!就是你们搞鬼,害小爷我出丑!”那公子哥才不管呢,他手臂一挥,“带走!”

    说着,就要招呼几个家丁走人。

    “闪开!闪开!快闪开……”就在这时,突然随着一名女子的惊呼声,达拉达拉的一阵快马声从街道上急冲过来,远远地看热闹的人群,急忙闪开,一匹高俊的白马,飞快地冲了过来。到了跟前,马还没停稳,一名身着浅绿色短装的女子,朝那公子哥翻身就跳了下来,嘴里急匆匆地叫道:“萧万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外面胡闹!你家里出大事了!”

    原来,那公子哥叫萧万天,他见了急忙赶来的女子,眼神一阵躲闪,似乎有几分畏惧……不过,看到那女子提着马鞭子跑到了跟前,躲也是躲不开了,便咋咋呼呼地答道:“杜玲儿……你又来坏我好事是吧!”

    “你爹出事了!”杜玲儿脸上涨得通红,着急地对他大声地嚷道,“你爹……”不过,才说了两个字,又看到周围都是人,强忍住后面的话不说,而是将马鞭子和缰绳塞到他手里,“……你还不快点回去!”

    “我爹?我爹在南洋好好的,能出什么事?”萧万天惊疑地接过鞭子,在杜玲儿脸上瞅了瞅,见她满脸焦急不像是作伪,心中立即生起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爹在南洋战场上受伤了?顾不得多问,赶忙翻身上马,打马朝自己家里奔去。

    萧万天打马走了,杜玲儿这才看到场中被擒住的父女二人,她对站在靠近的一个萧家的家丁问道:“常贵……这是怎么回事?”

    这常贵只是一个寻常家丁,听到自己被抓来问话,心里那个苦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少爷在这里强抢民女啊!不过,自己说了这话,若是让少爷知道了,日后还不得被少爷扒了皮?可面对杜玲儿的问话,他又不敢不说。正犹豫呢,一旁过来另一个家丁,是这几个家丁的头,叫常福的,朝杜玲儿弯腰行礼道:“回玲儿姑娘话,少爷看到他们在卖艺,没有挂招牌、便来查,不知道是不是逃奴……”

    “逃奴?”杜玲儿听到这两个字,不觉地皱了皱眉头,她几步走到那女枪手的面前,“你们的招牌呢?”

    是啊……招牌呢!在大越境内,对各行各业的管束都极为严格,无论是摆摊卖狗皮膏药,还是支个马扎看相、或者是围场地卖艺表演杂耍,都需要有官府所颁发的招牌,否则,就是违法!这对父女,显然是没这东西。

    那女枪手本就脸嫩,被这一声质问,一张俏脸,刷地又红了。

    “没有招牌?那路引呢!”杜玲儿这次的追问声,可就有些发严厉了:这个路引也是官府核发的,表示个人身份的牌牌,依照官、民、士、庶等不同等级,有金玉、银铜、竹木等不同的材质,可以说是身份证吧。按大越律例,出来做买卖要有招牌,出门在外,那要有路引的!

    那女枪手还是没有回话……看来,路引也是没有。

    没有路引,那大抵就真的只有一个可能了:逃奴!如果真的是逃奴,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杜玲儿柳眉倒竖,厉喝道:“招牌没有,路引也没有?你们原籍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哇……”女枪手大概对世事毫无经验,听到这一声喝,突然,哇啦一声,大哭起来。

    杜玲儿虽然性格直爽干脆,颇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可终究是女儿身,听到那枪手,竟然哭了出来,才发现,这小生打扮的卖艺人,竟然是个女的,不禁一下就心软了:“你哭什么!要是有什么冤屈,你说出来就是了!”

    可这女枪手,一哭开了,便全身心地投了进去,哪里还听得进话。杜玲儿心里不觉一阵烦乱,招手把那老头拖了过来:“你来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被擒住后,便被踩着,脸贴在地上,根本没法说话,现在才终于又得了个可以开口的机会,连忙跪着磕头道:“……实在是主家逼迫太甚了,小老儿才不得不带着一双儿女逃了出来……小老儿也不想逃啊……”

    “主家逼迫太甚?”杜玲儿不觉又皱起了眉头……在越国的奴隶,比起北面的梁国、大汗国来,其实已经好了许多了。最起码的,在越国,奴隶被视作是人,而不是牲畜;自然,主家打死了奴隶,也是要被判刑甚至是偿命的;而且,主家给奴隶的供给,也不能太少了,比如食物,每天不能少于一斤杂粮,冬天奴隶必须要有御寒的衣物等等。不仅如此,还允许奴隶用功劳来自赎等等……也就是说,在越国虽然有奴隶,可实际上主奴之间,并不像梁、大汗那样,尖锐地对立了。在大越怎么还会出现主家逼迫太甚的事来?

    见杜玲儿不信,那老头连忙又解释道:“奴婢等人,主家本是潭州城外,麓山镇的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