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双龙传(封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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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奇法解困1

    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紫菱,被土行孙冰冷的表情与声音吓得倒退两步,一脸惊恐地避到倚弦身后。

    倚弦看着紫菱,犹豫了片刻,开口道:“紫菱公主,过几日我便会亲自送你回龙宫!”

    紫菱听后,俏脸一寒,毅然道:“我不会回去的!”说罢转身跑了出去。

    倚弦望着紫菱的背影,摇头苦笑一声,转身对土行孙道:“老土,我看过你们族地的药庄,所以有把握在今晚之前将所有需要的药物备齐,然后我会按照你姐教我的炼丹之法炼出‘二相丹’,试着帮你将本命元根的禁锢解开,明天咱们就可以去鄂崇禹的荆湘城找到祝蚺,救回你的族人!”

    土行孙闻言,双目射出复杂难辩的芒光,喃喃自语道:“有炎氏的列祖列宗啊,你们听到了吗?我有炎氏千百年来的耻辱就将在我土行孙身上洗去……”

    当晚。

    月上枝头,夜半时分。

    山巅的茅舍中,倚弦与土行孙二人对面盘膝而坐,在两人之间的虚空距离中,一块晶莹剔透的液状物体,正被倚弦的周身元能所控制,不断扭曲伸展,逐渐形成一层鼎状的薄雾,让整个茅舍顿时间变得朦胧不清,充满了诡异的魅力。

    土行孙认出眼前的物事乃是族地守护大阵中的“菱湟玉”,不由疑惑的问道:“‘菱湟玉’能用来作什么?他难道就是你从前所说的药引子吗?”

    倚弦摇头笑道:“其实,在你们族的圣元本草经里面,曾经再三复述这是一种旷世奇珍——其名菱湟,玉质软腻,千年成型,色呈琥珀,舳血生肌……是疗伤补灵的上乘圣药,而且用作药引的话,可以导引其他药物的菁华融入任何体质的本体经脉,所以对于解除你的本命禁制,菱湟玉是不可缺少的一味药引!”

    土行孙恍然大悟,然后环视四周,又不解地问道:“既然是炼制丹药,为何没有鼎炉呢?”

    倚弦皱眉一叹,道:“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单纯说到炼制丹药,不论是任何一种都至少需要七日时间,才能小有所成,所以我们只能试着走偏径试试看了!”

    “怎么走偏径?”土行孙瞪大了小眼睛,道,“大哥,你不会是想拿我做你的试验品,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最好是改日再炼,弄个上乘的丹炉,炼他奶奶的七七四十九天,那才算是炼丹补灵!”说罢,他正要起身之际,却被倚弦所发的一股元能压得丝毫动弹不得。

    倚弦肃容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法可行。这是我参照魔门丹道与玄法要诀而改过来的修丹之法,说起来倒也简单,也即是用本体的‘三昧玄阴烈炎’在菱湟玉所凝成的鼎炉中反复煅烤各种药物,让各种药物的菁华尽数融入成形的玉胶之中,最后再以类似‘翻天法印诀’的元能令其药性彻底合而

    为一!”

    “听起来蛮简单的,但越是简单就越让人信不过!”土行孙本能地抗拒了,毕竟千百年的禁制依附在他们有炎氏一族的遗世子孙身上,虽然他们从未放弃过对解除禁制的追求,但他们从心底早已对这个想法失去了所有信心,以至于土行孙都不敢轻言尝试。

    倚弦怎会不知土行孙心中的顾虑,当即认真解释道:“哪有那么简单,丹虽然已经炼制出来了,不过却不是你服下便可以奏效的,必须根据你本命经脉被禁制的阴阳禀性,由我导引灵药菁华灌入你体内经脉之中,然后循序渐进的将禁制经脉一一融通!”

    土行孙被倚弦一席话镇住了,愣愣地问道:“那你究竟有几成把握呢?”

    倚弦摇了摇头,道:“这是我通过解开‘意念烙印’得来的经验,而且又有你姐姐苦心钻研的‘二相丹’作为药力奠基,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什么叫做你想就没问题?”土行孙急着嚷道,“是不是反正拿我做试验品,你就无所谓呢?算了吧,我看还是保险一点为好,就照我刚刚说的去做吧!”

    倚弦知道土行孙说的是用鼎炉炼丹的方法,但是他熟记圣元本草经,经过反复揣摩钻研,逐渐对药草一道熟悉起来,始终认为寻常药草之力着实有限,对付一般灾病以及流邪之毒颇为有效,而且就算千百年成形的特殊药类,功用也多是以补益为主,对有炎氏一族的本命禁制怕是也无能为力。

    倚弦又不便说出一大通莫名其妙的本草道理去说服土行孙,只能强行以元能禁制住对方,叹道:“你我时间都有限,不能为此耽误了大事,再说现在又多出一个不知名的黑衣老者,如果我们不小心着点,迟早会遭遇不测,到时候自身难保,还拿什么去救你的族人呢?”

    土行孙的心中当然明白这关键所在,只是让他此时面对眼前的抉择,难免会有所退却,长长吁了一口气,他终于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咬牙硬撑道:“好吧,你尽管试,我挺得住!”

    倚弦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土行孙又紧跟着说出的一句话让他再一次啼笑皆非。

    “失败了没关系,但是一定记住,我的样子起码要有刑天抗、杨戬……这要求或许有些过了,但最低限度也要达到蠢鱼那般模样才好,只有这样才能抓得住邓玉婵那小娘们的芳心!”土行孙仰着头喃喃自语了好半晌,眼神中充满了幻想。

    倚弦摇头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土行孙满足地点头闭上双眼,就像是引颈就戮一般,面上竟有一种英勇就义的不屈傲态,令倚弦多少忍俊不禁,神情跟着放松了不少。

    倚弦双手划出玄法基本诀“七真妙法指”,股股元能蒸腾施出,将早已在虚空中飘浮的“菱湟玉”紧紧包

    裹起来,然后按照七极周天之数缓缓拨动它,只等过了一个周天之后,倚弦催力将菱湟玉鼎熔开一道开口,再将身旁早已备好的药物倒入其中,封合开口。

    菱湟玉鼎再次被倚弦催动,按照周天之数缓缓转环而动,于此同时,倚弦运足体内冰晶火魄之能,以记忆中的奇门法诀为本,施法释出一圈淡淡的幽蓝炎火,稳稳当当的将菱湟玉鼎纳入火势当中。对于“三昧玄阴烈炎”来说,倚弦本体所适乃是“傲寒诀”等阴极禀性的法诀,如此一来,恰恰契合了施展此诀的首要条件。

    首次用凝寒纯阴的法诀施展出炎火类的咒诀,倚弦只是适应了一阵,便已能控制自如,更可喜的是,他从中掌握到体内冰晶与火魄之间居然可以同时相互转换,而且初步捉摸出大体的运用规律,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为日后的盖世修为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倚弦参照那日解开“意念烙印”的过程,一边以体内冰晶催发火魄施展“三昧玄阴烈炎”煅炼“二相丹”,一边调动归元异能在土行孙身上循经倒脉,寻找被封制的本命经脉。

    他读过大部分的魔道典籍,知道魔门最擅长的便是寂元灭灵、噬魂夺魄的歹毒法诀,这些无疑都是针对本命灵神的不二法门,而关于禁制先天命脉的手法却是少之又少,虽然略有提过,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概述,并没有涉及修持与施展法诀的详情。倚弦只能从只字片言中揣摩有炎氏一族千百年来所受的本命禁制。

    人体经脉有先后天之分,先天得自天地三界的一身血肉经脉属“命”,后天修持各宗秘法锻炼所得则属“性”,自古修真典籍中所称“性命双修”便基于此。而先天命脉又分二种,顾名思义一为命、二为脉,命指的是先天灵神,脉则是人身本体的八脉十二经。

    倚弦开始逐步探查土行孙的八脉十二经,更将归元异能缓缓融入对方的灵神之中,去感应任何异常的元能溢动,按照先天经脉独一无二的排他性,任何灵神命脉只要有丝毫异样元能的侵入,便会产生强烈的本能反震,如果后者施行强行压制的话,受制一方轻则走火入魔、癫狂成性,重则元神枯损、灵元寂灭。

    为了顾全土行孙的灵神不受压制,倚弦首先将异能通过五行相生的方法融入土行孙的本命脉轮,然后小心谨慎地探寻良久,终于在七魄中“雀阴”与“非毒”两个部位寻到了一丝韧性极强的禁制之源。因为不清楚它的禀性,他不敢擅自惊扰这一丝潜伏千百年的痼疾。

    毕竟,只有口服药草的先天五行灵力才能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惊动那丝充盈千百年沧桑的诡秘魔能,但是令倚弦心底震惊的是,不知是何缘故,那一线禁制土行孙本命灵神的魔能给了他一种难以解释的感

    觉,竟仿佛从前在哪里碰到过一般,他相信归元异能的感应不会有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经过倚弦体内“冰晶火魄”的煅制,“二相丹”逐渐成形,飘出阵阵扑鼻清香,令倚弦与土行孙都不由为之一震。倚弦感应出“菱湟玉鼎”中的丹药已经初具雏形,此时正是把握火候的最关键时候,因为火候不到,药性更是难以达到最理想的效果,而锻造过度的火力会令丹药破损,药效大打折扣倒还罢了,最怕便是药力不足以挟制魔能,反而引得魔能反噬本神,那就大祸临头了。

    倚弦连忙撤回探查土行孙本命经脉的异能,将全副身心全力投入丹药煅制之中,仅顷刻间,丹药散发出的香味由浓转淡,倚弦知道丹药即将完成最后“敛性还灵”的过程,于是不敢存有丝毫大意轻视的念头,掌中元能恰如其分地不断翻转玉鼎,令火候逐渐集中在丹药的各个部位。

    此时在茅庐外替二人护法的紫菱正独坐在崖前一块兀立巨石上,玉手托腮,眺望天际朗月,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忽然被耳际听到的种种奇异声响所惊,回首望去,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只见不知何时开始,茅庐四周已经爬满各种蛇虫鼠兽,甚至有些奇禽异兽更是她闻所未闻的。

    紫菱被吓得想出声警示屋内的倚弦,又怕惊扰了他施展法能,正大感矛盾之际,鼻际恰好闻到一缕淡淡清香飘来。她听倚弦说过今次施法的过程,登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奇禽异兽都是被“二相丹”的药香所吸引,她再定睛看时,发现这些奇禽异兽都只是环伺在茅屋四周,再也不敢贸然寸进,料想应该是被倚弦身际散发出的归元异能所慑服,虽然觊觎“二相丹”的灵力,但不敢因此丧了自家性命,却又不想轻易放弃,所以都盘旋在茅屋周近,久久不欲离去。

    如此等待良久,紫菱心系茅屋内倚弦与土行孙的近况,很想知道最终的结果,偏又不敢贸然进屋打扰倚弦,心中焦急难安,只能在石崖上不停徘徊。

    再等候了一炷香时间,忽听茅屋内传出一声巨响,将整座茅屋轰得支离破碎,屋外的奇禽异兽被忽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四散逃离,再一声欢呼响起,澎湃元能涌出,脆弱的茅屋彻底被震飞开去,漫天尘埃中,两道期待已久的人影映入紫菱的眼帘……

    趁着夜色,伯邑考与耀阳领了五千兵马赶往“落月谷”,在旗帜飘扬下,队伍整齐有序,出了西岐北城,就像是一条大蛇一般沿着官道蜿蜒前进。

    甫一出了城门,耀阳坐在战车上,眺望良久,估摸大军行军到“落月谷”起码需要将近一个半时辰,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他在车内掌起灯来,拿出姜子牙所赠的龙虎六韬细看起来,大有临时抱佛脚的意味。

    车前配的马匹不

    错,令他坐得甚是平稳,能让他安定地看书。才看了几段,耀阳便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简明扼要的文字诠释了博大精深的文韬武略,实是字字珠玑,让素来有心此道的耀阳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这时,骑着高头大马的伯邑考见到灯火光芒,趋马近前查看,却见耀阳正在翻看书简,立时不屑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什么?”

    耀阳头也没抬,回道:“兵书!”

    伯邑考顿时哈哈大笑,嘲讽道:“临阵磨枪有用的话,那天下的名将就多如牛毛了。”但随即又威严无比地喝道,“全军为了不被敌军发现,就连火把都没有用,你怎能平白无故亮起灯火,万一……”

    耀阳想想就好笑,刑天抗是何等高手,怎会发现不了他们兵马的行军,只是他知道刑天抗生性心高气傲,再则他与伯邑考所带兵马不过几千之数,故而不会被刑天抗放在眼里,相反自己这边的兵马越是小心就越显得有鬼,反而警示了对方。

    耀阳想通其中关键,也懒得跟伯邑考生气,打断伯邑考的话道:“只是随便看看而已。再说了,对方既然认为自己是奇兵,自然不会认为已经被发现,所以我们就算点起火把行军,对方也会以为是普通行军而已。像是现在这样,万一被对方发现,就肯定可以猜到我们有鬼了!”

    伯邑考虽然觉得耀阳说得在理,但是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奚落他,哪里肯轻易放弃,讥笑道:“还随便看看呢,瞧你一副入迷的样子,还把它当成宝了。只听你说这些话,就知道你铁定是看糊涂了,夜间有突袭任务的急行军怎么可以点火把?让对方发现的话,我们岂不前功尽弃吗……”

    耀阳正好领悟了诸多兵略,此时虽然不愿理睬伯邑考的无知,却忍不住心痒难当,当即卖弄地反驳道:“敌方本是做了偷袭的打算,所以才会使出奇兵之计,按照寻常心理上的想法来说,做贼心虚!他们怎会不提防呢?再说,对方所处的小谷正地处‘昆吾山’与‘栖凤岭’之间,只要有一个高手级别的人物登高巡视,西岐的任何动向都会被查看的一清二楚,也就是说,我们是被对方看着出城的!”

    伯邑考被耀阳提醒,自然想到关键的地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耀阳见他不说话,知道已经被自己的话镇住了,不由更是得意洋洋的说道:“所以,我们越是明目张胆,他们就越是猜不透我们的目的,自然不会怀疑自己已经被发现。相反我们越是小心谨慎,则意图越明显,怎能不让地方起了疑心,万一对方因此早做准备,我们赶到“落月谷”的时候,恐怕……”

    伯邑考被耀阳的一席话所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故作冷静的哼哼了二声,说了一句“不知所谓”,便策马

    驰前而去。

    耀阳也不屑理他,自顾又在翻看龙虎六韬,刚才一番话的领悟更让他沉迷其中,被书简中博大精深的内容深深吸引。片刻后,耀阳只觉身旁火光高亮起来,知道伯邑考已经按照自己的话燃起了火把,不由得嘴角一扯,微微露出一丝得意的傲笑。

    一个多时辰过后,五千兵马已经到了“落月谷”前,耀阳将龙虎六韬收入怀中,开始再次细细观察周围的地形。也许担心耀阳的计策令谷内的兵马撤离,伯邑考显然已经等不及了,煞有其事地调兵遣将,要求兵马一分为二,成前后包抄之势,封住所有出路,务必将敌人全歼。

    耀阳在旁边听了,无奈地摇头一叹,对敌作战最忌浮躁,即使是现在以五倍的优势围歼对方,也应该观察好地形,仔细研究对敌策略,哪能如此仓促匆忙,甚至还想全歼对方。他实在看不过去,从旁劝了几句,伯邑考立时皱眉道:“你别忘了,现在我是主将!”甚至不忘奚落几句,“别啰嗦,等你学完那卷兵书再说吧。”

    “无知!”耀阳气恼之极,暗骂了一句,随即也不想再多说了。

    伯邑考大耍威风,派遣身旁的一干将领实行围歼的任务,却独独不分派任务给耀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