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双龙传(封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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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鱼形符印2

    云雨妍在旁看得真切,道:“先生一身所学涵盖古今冠绝三界,今日将兵法授予将军,如此用心良苦,希望耀将军千万不要负了先生的一番心意。”

    耀阳心存感激的深深揖了一礼,恭敬说道:“先生请放心,小子不敢有负先生嘱托,当然会竭尽所能相助贤主伐纣灭商,以一身所学造福天地万灵!”然后又再诚恳地说道,“其实,上次小子已经说过了,伯侯正在四处寻找像先生这般的隐世高人,先生干脆一起出山相助……”

    姜子牙轻轻一笑,随即打断耀阳的话,道:“耀将军有所不知,现在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一旦时机成熟以后,老夫自然会出山相助西岐。”

    耀阳知道像是这样的高人,从来都是如此高深莫测,于是点点头不再相求。

    姜子牙先是嘱咐他一些进宫面见姬昌的说词,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照老夫所说去做便是,只是千万记住,此次发现敌情的功劳固然难得,但平定之功却更是重要。你虽然有相救伯侯的功绩在先,但身为一朝之将,没有军功将始终没有地位可言。所以,你必须争取到此次出征的兵权,而且所带兵马不能太多,然后赢得这场狭路相逢的对战,日后方能有机会建功立业,成就丰功伟绩!”

    耀阳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又再不放心地问道:“先生还是没有答我,如果是我领兵出征,面对‘落月谷’的数千兵马,以我方才所说的策略,不知可否胜出?”

    姜子牙极是悠然的一笑,转身拔出一直横置在石亭一角的钓竿,扬长鱼线将直钩投掷更远,然后摆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头也不回地反问道:“难道将军现在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吗?”

    云雨妍此时也向耀阳望去,俏脸微翘,黛眉轻蹙,饶有兴致地静待他的回答。

    耀阳手中捧着那卷龙虎六韬,闻听姜子牙此言一出,虎躯不由一震,由心而发的无比振奋之情顿时溢于言表,禁不住大声朗笑起来,抱拳再行揖礼,道:“小子谢过先生指点!”

    笑声未尽,耀阳身形一展,五行玄能在归元异能的牵引下合五为一,化作源源不断的元能施展开来,风遁之法顺势而生,却在身形腾空掠出之际,刹那时酝酿而出的隐遁同时将他的身形幻成一道淡影,随即消逝在半空之中。

    他终于将“风遁”与“隐遁”合二为一地紧密融合在一起了。

    云雨妍痴痴地望着耀阳逝去的身影,耳际似乎又再回响起方才的朗朗笑声,呆立了半响,禁不住喃喃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姜子牙回过身来,同样可以在他的双目中看出惊异万分的神色,道:“老夫平生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天赋异禀的少年,不但一身浩瀚元能已臻达尚未可知的境地,而且玄法修为也

    是一日千里,不可同日而语。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明明非是姬氏皇室宗亲,却偏偏似有一股真龙霸者之气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信服之心。”

    云雨妍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为何又将六韬传授给他?”

    姜子牙苦笑道:“没办法,这也是被形势所逼的应急之策。现在的西岐城,除了他尚可值得我们信任之外,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了。”

    云雨妍点点头又摇摇头,心中明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怔怔的自忖道:“我究竟是怎么了?面对如此一个普通的三界男子,为何会如此心动神驰,难道……难道是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姜子牙倒是没有注意到云雨妍的面部神情变化,只是满怀心事地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的西岐满城风雨,已是多事之秋。任何变化恐怕都会超出意料之外,而我们受困于无法把握整体局势,以至于面对事态发展偏又只能静观其变。所以,这是我们最大的弱点所在!”

    言语一顿,姜子牙再又发出无可奈何的一声长叹,道:“而他,就是我们现时唯一可以用来掌控大局的——筹码!”

    耀阳赶回到西岐城宫中,便急匆匆直接去见姬昌。

    姬昌此时正在“文成殿”跟太姜商讨国事,一听耀阳晋见,立时宣了耀阳进殿。

    耀阳没想到这个神秘莫测的圣祖母太姜也在,当下硬着头皮进殿,分别向殿上二人行了参拜大礼。

    姬昌笑问道:“耀将军,你陪公主游城完了吗?公主现在的兴致如何?”

    耀阳原本以为玉璇公主已经回宫,他难免会被姬昌斥责一通,此时闻听姬昌问起,自然是无言应对,当即将街上遇事离开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最后为防圣祖母太姜对他有所责问,耀阳不忘直入主题,郑重其事地道:“禀告侯爷,今次麻烦大了!”

    姬昌听他说完,心中正忧心鬼方公主的情绪,忽然再听到这话,不由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开解耀阳道:“没什么的,玉璇公主岂是寻常女流之辈,对于这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会有什么麻烦呢?”

    太姜显然看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当即沉声问道:“耀将军有话直说!”

    “遵圣祖母旨意!”耀阳连忙恭敬地对着太姜揖了一礼,道,“微臣今日追循那个肆意找事的恶贼,原本已经将其拿住,只是对方为了保命,说是愿意用一个机密军情交换自家性命。”

    看着殿上的姬昌与太姜同时皱起眉头,耀阳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不但因此为白日的武吉脱了罪,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欣然继续道:“微臣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试问平常一个市井无赖,怎么会知道什么机密军情呢?当时我就要动手惩戒他,哪知他立即跪了

    下来,说自己本是郊外的樵夫,家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大的孩子,只是因为今日卖了柴在市集看热闹才闯出祸事,而且的确有军情想要告知君侯,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姬昌早已等得不耐烦,忙挥手喊停道:“耀将军,能否挑些紧要的事情来说,到底是什么机密军情?”

    “遵命!”耀阳连忙应声答道,“他说在西岐城北百里左右的‘落月谷’为他娘采药的时候,发现了大批兵士的踪迹,而且那些兵士停马息鞍,将马嘴与蹄足全都以布裹绳系,显然不怀好意,更奇怪的是,那些兵马全都打着‘崇侯’、‘征西’等等旗号!”

    “什么?”姬昌与太姜同时惊呼出声,问道,“此话当真?”

    耀阳肃容答道:“为此,微臣哪敢稍有怠慢,当即前往‘落月谷’查探,发现其人所说的一字不假,崇侯虎的这一路奇兵确实已经潜伏在谷中,耀阳不敢打草惊蛇,特此回来禀告侯爷。如果在我军跟崇侯虎前方作战的紧要关头,‘落月谷’的奇兵在后面对西岐有所动作,后果很难想象!”

    姬昌的脸色顿时刷白,沉思片刻,兴奋地拍了拍耀阳的肩膀,高兴道:“耀将军这次又立了大功,幸好及时发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崇侯虎这一招以奇兵配合前方兵马围攻西岐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惜被你误打误撞揭穿诡计。这是天助我西岐躲过一劫。耀阳,你真是本侯和西岐的福星啊!”

    想到还有太姜在旁,耀阳不敢太放肆,只是谦虚道:“这是天助侯爷,只是借耀阳之手罢了,根本算不上功劳。不如就让耀阳带了几千兵马打他个措手不及,将这帮宵小生擒活捉回来,壮壮我西岐的威风如何,所以还请侯爷恩准!”

    姬昌此时兴起,想到对方不过区区几千兵马,正要应允之际,却被身旁的太姜挥手打消了念头,只听一双凤目炯炯的太姜沉声道:“老身虽然不应干预朝政,但还是想说句话!”

    姬昌怎会忤逆太姜的意思,问道:“不知母亲对此事有何意见?”

    太姜略作沉吟道:“虽然这件事交给耀将军去做,老身也放心得多。但是……昌儿,咱们自家的那些孩儿也该是时候历练历练了,既然上次会试没能选出一个文武双全的合适人选,这次倒是难得的好机会。不如试试他们的带兵能力也好,就在他们当中选个优秀的吧!”

    “母亲说得甚是!”姬昌连连答应,沉思片刻道,“从会试第一场中可以看出,那些孩子当中怕是只有姬旦、姬发和伯邑考有点出息,其他的……唉……”

    太姜点点头,缓缓道:“那就从他们三个当中挑一个吧。”

    姬昌迟疑片刻,回头问耀阳道:“耀将军认为他们之中,谁比较合适呢?”

    “这……”耀阳听完太姜一席话

    ,差点没当场气毙,想到自己还帮他姬家保龙脉,心中顿时大觉不平,正不停在暗中向太姜老太婆打招呼,却忽然听到姬昌如此一问,不由也陷入深思之中。

    甫一想到姬发与姬旦那种深不可测的人物,他头皮一麻,知道如果让他们去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而他只对伯邑考的底细比较清楚,于是故作深沉状,说道:“耀阳认为公子伯邑考是个不错的人选,侯爷不妨考虑考虑!”

    姬昌对曾经舍命来朝歌救他的伯邑考自然是最贴心的,闻言便点头道:“邑考敢于单身匹马前去朝歌救我,自是有勇有谋之才。嗯,说到让伯邑考带兵,本侯放心,但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太姜大有深意地看了耀阳一眼,眼光突然变得锐利异常,但马上又柔和下来,道:“既然你认为可以,就让他去试试吧。”

    姬昌二话不说便立即传了伯邑考进宫。

    过不多久,伯邑考忐忑不安地上了大殿,看了殿下的耀阳一眼,向姬昌及太姜躬身跪礼道:“孩儿伯邑考见过父王和祖母,不知父亲召见孩儿有何吩咐?”

    姬昌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地望着殿下的伯邑考,肃然道:“这次父王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与你去完成,你有信心吗?”

    伯邑考大喜,连忙道:“孩儿一定不负父亲所望,请父亲下命吩咐便是。”

    姬昌欣然大笑,将耀阳所说的事情经过一一复述一遍,然后威声道:“伯邑考、耀阳听令!”

    “在!”两人同时肃然应声答道。

    姬昌从文柜中取出虎符兵令,道:“今次以伯邑考为主将,耀阳为副将,即刻点齐五千兵马,前往‘落月谷’剿灭贼军!此战务必成功,不得有误!”

    “是!”

    看着伯邑考上前接住符令,耀阳心中蓦然多出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伯邑考兴高采烈地行出殿,不忘询问耀阳道:“你说那‘落月谷’有多少崇侯虎的兵马?”

    耀阳看他高兴异常的样子,心中正在难受,当即随口道:“应该不多吧,我们五千人马只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定然可以全胜而回,再说,那谷内只有前后两个出口,就算是围困他们最后也必然会投降,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这样啊……”伯邑考放下心中的大石,笑道,“咱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怎么算也不可能会输的,这一场战未免太简单了吧。这次我一定要将他们全数剿灭,一个也不放过。”

    看到伯邑考好大喜功的模样,耀阳心中略微有了底,试探道:“这事要不要告诉娘娘?”

    伯邑考也正在为这个问题烦恼,喃喃自语道:“这点小事,不必去麻烦娘娘吧,免得又被她骂……”满口的怨言说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耀阳本来就不希望让九尾狐一同去,立即怂恿道:“说的也是,如果每件事都

    要去求娘娘帮忙,那我们岂不是跟她每天骂的一样,变得一点用也没有了?”

    伯邑考点头道:“说的不错,这点事就不必麻烦娘娘了,哈,就看我兔……不……伯邑考的能耐了。”

    “真蠢材!”耀阳心中骂着,不过表面上还是笑道,“那我们就快去校场吧!”

    两人当即到了宫前校场,伯邑考兴奋不已,装模作样地点了五千兵马,然后与耀阳带兵浩浩荡荡地向“落月谷”行去。

    迷懵间,倚弦似乎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所在,将他紧紧环护起来,一道不甚清晰的娇柔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哭腔,传进他耳际:“你怎么啦……你快醒来,人家不要你买衣服,也不发脾气了……你快醒过来啊……”

    这其中更夹杂着土行孙焦急地呼喊声,随即一切都逝去,倚弦又陷入深沉的昏迷之中。

    当倚弦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的黄昏之时,落日余晖穿透屋顶的茅草空隙,洒落在屋中。倚弦翻身从茅草堆上跳起,全身肌肉随之涌起一股剧痛,让他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黑衣老者强悍犀利的魔能攻击,无处不在的压迫气势,都给了他深刻的惊悸。

    他轻轻摇了摇还在涨痛的脑袋,苦笑自忖道:“自从冰火轮回狱出来,我还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看来一定是紫菱那丫头跟老土一起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还真难为他们了……”

    想到这里,他打量了一下现在的置身之地,这是一间靠在山顶崖边的茅草小屋,看得出应该是一般猎户上山觅猎的暂时居所,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由于样子太过陈旧,就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吱呀……”

    不具门形的木门被一双纤纤小手推开。

    云鬓散乱、裙衫褴褛的紫菱举着一个精瓷陶盅走了进来,眉目间尽是疲惫担忧之色,看来这两日间,贵为神宗龙族小公主的她,着实也吃了不少苦头。

    她看到倚弦醒来,手中陶盅“啪”的掉在地上,汤汁飞洒,溅满她的裙摆,发出一声极度委屈又高兴非常的呜咽声,就在倚弦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就已扑进他怀中,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玉人在怀,倚弦尴尬地木立当地,冰雕一般不敢再有丝毫动作。他这不算短暂的二十多年里,除去那某个美丽的夜晚,与幽云并不缠绵的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以外,他还未曾试过与任何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如此亲密,一时间,他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

    好半晌,倚弦见到紫菱仍在哭泣,犹豫再三之下,终于将手安慰地放在了她柔顺白腻的颈背上,登时间,一种光滑软腻的触觉,隔着薄薄衣衫,沿着手臂传到他心中。

    哪知紫菱在

    得到倚弦手掌温暖的“鼓励”之后,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水势”愈加猛烈,更牢牢抱住倚弦,将她业已发育完全的玲珑玉体,紧紧贴在倚弦身上。

    面对这要命的温柔,倚弦心中不由大呼后悔,但紫菱娇躯散发出的处子幽香,却让他不自主地想起,那夜玉人在怀,轻语呢喃,低声呜咽……紫菱就这样在他怀中哭泣半晌,才渐渐风雨平息,却依旧赖着不肯起来,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地盯着正在走神的倚弦。

    倚弦被她灼热的目光惊醒,发现她已停止抽泣,慌忙将她推开,又怕她纠缠,连忙慌不择口地问道:“公主,不知我兄弟土行孙现在何处……”

    看着倚弦做贼一样的慌张神情,紫菱少有的俏脸一红,细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他。”说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倚弦摇头苦笑一番,就地盘坐在一床茅草之上,将体内异能缓运而起,他要尽快使伤势复原,而且还有几个问题他要仔细考虑一下……大约等了半炷香左右的时间,倚弦无比清明的思感神识之中,反映出土行孙与紫菱两人体脉法能的节奏,他心有所觉地睁开双目,缓缓立起身来。

    不多时,紫菱与土行孙两人相继走进门来,却都杵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倚弦直视着土行孙双眼,发现了其中的愤怒与悲痛,迷惘与疑惑,叹息了一声,回想起方才静思后的结果,道:“你终于想到族地为何会被祝融氏侵占了吧?”

    土行孙的双眉不住跳动,双拳紧攥,猛地蹿到倚弦面前,声音嘶哑地吼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有炎氏的族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呢?”

    倚弦暗叹道:“你想一下,你族族地所处之地是何其隐蔽,尤其是防御阵势又何其牢固,只有像黑衣老者那般的绝世高手才有可能随意出入,而那些祝融氏的杂碎小卒又怎么可能想进便进、想出便出呢?再则如无叛徒作祟,你一族族人怎会毫无反抗便被尽数生擒?”

    土行孙怔怔呆在那里,双唇不住颤抖,不知喃喃念叨什么,眼中神光竟刹那间涣散不堪。

    倚弦扶着他的肩膀,沉声道:“老土,现在并不是责备自己的时候,你还有亲人等着你去解救,有炎氏族人的血仇还未曾讨回,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说罢,倚弦催起元能,借助一声暴喝,将其悉数射入土行孙体内。

    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的清凉法能终将土行孙的散乱神识收聚起来,他浑浊散乱的眼眸终于逐渐清澈,透露出坚定的光芒,道:“对,不管那个叛徒是谁,也不管他藏身何地,我土行孙一定会将他找出来,割肉噬血,千刀万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