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会
三日后清晨，还未等晨钟响过，若尘就急急忙忙从榻上爬了起来穿好僧袍袈裟，用放在床边的冷水抹了把脸，拿起经书来到桌边坐了下来。
一小盘桑葚正规规矩矩地放在经书旁。
自从三日前若尘和段镜辞分别之后，每日清晨若尘都会发现桌上多了一盘新鲜的桑葚。
他侧头看着墙上那扇不大不小的窗户，轻轻笑了笑。想都不用想，这必然是段镜辞的好心了。
他诵读了即便经书之后，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又匆匆忙忙从僧寮里跑了出来，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今天是伏妖大法辩会开始的日子。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之上已经摆放好了桌椅，而在每一块坐席之前，都有着每个门派各自的标识。比如西南伏妖剑道占空山青洞门的坐席前方，便是著名的“弯月环剑”标志。
而不明方丈和其他几位师父已经陆续就位。在他们的坐席后方，便是继空寺弟子们的坐席，在这片坐席正上空，一个大大的佛教万字符正金光璀璨地高悬于天，彰显着大会庄主的地位。
若尘急忙跑下楼梯来到智度身边，道：“师兄，各门派什么时候到场啊？”
“半个时辰之后吧，”智度侧头来看了看远方山脉之中冉冉升起的太阳，“应该快了。”
若尘满怀期待地看着广场台阶方向，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东监阁阁主方崇和便带着眉目俊朗神姿飘逸的少阁主方笃和几位阁下弟子从台阶下方走了上来。
只见那阁主鹰眼剑眉，身后的少阁主更是年少老成、器宇轩昂。
“这是东监阁，除了道家，江湖上伏妖本事最厉害的就是东监阁了。”智度对目瞪口呆的若尘说道，“他们会收集降服的妖血，然后研制出对抗每一种类妖怪的毒药来，嘿嘿，这叫以毒攻毒。”
“他们用毒伏妖，不会伤到百姓吗？”若尘惊讶地好奇问道。
“当然不会，这种毒只对妖怪有效。”智度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那方崇阁主步调稳健地来到不明方丈面前，向不明方丈抱拳行礼，随后道：“往年大会皆弄得气势磅礴，而如今踏进继空寺，却感到心思澄明，万念皆净，果真是佛园圣地。阿弥陀佛。”
“阁主莅临寒寺，当时我等幸事。阿弥陀佛，阁主请。”不明方丈不失方寸地微微含笑伸出手臂，引导东监阁入席位。
话音刚落，台阶上便又现出一队人来。那队人一身青蓝，素净得很，但看起来各个身怀绝技，不容小觑。
智度又伏在若尘耳边，低声道：“这是拜月堂，堂主叫皇甫如鸢，擅长在夜晚擒拿妖怪。他们修炼的法术，是用月光为武器，化柔为刚。”
“月光？！”若尘低声惊呼道，“月光怎么会成为武器？”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就是很厉害。”智度摇了摇头，笑道。
没过多久，青洞门掌门便也带着门下弟子登上台阶。只见那群弟子有男有女，男弟子矫首昂视，女弟子眉眼英武，一派的英姿飒爽。
那青洞门入座之后，临空派、天标坛等门派势力相继到达，皆行礼入座。没过多少时间，大雄宝殿前广场便一片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而此时，段镜辞也不露痕迹地悄悄潜入了这里。
他一席淡绿色的长袍，在一棵茂密的大树树冠之中藏好。身边的莫刑也是一身不显眼的白衣，在他头顶的树枝上蹲了下来。
“你他妈也太胆儿肥了……”莫刑看着这场面就浑身战栗不已，“这么多伏妖名士在这儿，你也敢进来找揍……”
“只要不被发现，就不会被揍。”段镜辞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被发现？”莫刑低声埋怨道，“他们一个个儿凶神恶煞似的，感受妖气就跟我们鼻子闻味儿一样灵敏。”
段镜辞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信算了。”
“……我信信信，信还不成吗？”莫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你怎么突然有心思来看这伏妖大法辩会了？”
“听听他们准备怎么伏咱们，难道不应该吗？”段镜辞瞥了一眼多嘴多舌的莫刑，道。
莫刑撇了撇嘴，“你是因为若尘小和尚才来的吧？”他向面色微怒的段镜辞凑了凑，低声道，“我说，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贴身保镖跟屁虫了？”
“……”
段镜辞向莫刑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
这场盛会各界伏妖名士云集，但凡是个妖怪都不敢靠近继空寺半分。而丝毫不畏惧并且悄悄潜入继空寺之中的胆大包天的妖怪，怕是只有段镜辞一个人了。
他在树冠之中寻觅者若尘的身影，见他正在智度旁边与其窃窃私语，便稍稍安心一些。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各大势力也差不多都到齐。只听一声佛钟敲响，整个继空寺周围立即升起了金光粲然的结界，神圣之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妄孤山。
莫刑看着这密不透风的结界，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下子，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没关系，反正他段镜辞也压根就没想出去。
段镜辞就这般细细想着，便舒坦地坐了下来，两腿伸直搭在树枝上，背靠树干，闲适自在地望着下面的光景。
这下面的每一个门派他曾经都与之交手过，但降伏了他的只有继空寺。
都是一群草包。
不明方丈站起身来，以雄厚内力传声整个广场道：“阿弥陀佛。今日各大门派齐聚寒寺，共计十三。寒寺蓬荜生辉，实乃荣幸之至。伏妖大法辩会的传统已经继承了三百多年，今日我寺再次受以重任，请各位来客允许贫僧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以表真情。”
重任纷纷拿起眼前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若尘放下茶杯，低声问智度道：“你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大会吗？”
“是啊。以前都是方丈带着智弘师兄去的。毕竟，是首席弟子嘛。”智度回答道。
智弘正以首席弟子的身份向各大势力敬茶，而居高临下的段镜辞则轻轻笑了笑，对莫刑道：“要是若尘有朝一日记起来自己是御幻，这智弘恐怕也当不成首席弟子了。”
“那可还是算了。若尘现在这样儿挺好的，要是再跟御幻大法师一样，那可真是做梦都能吓醒。”莫刑指着东监阁，道，“这不东监阁吗？诶？少阁主怎么换人了？”
“嗯。几年前东监阁和严无涯他们交手，郊狼死了一大半，东监阁阁主方崇的大儿子方制也被郊狼杀死了。”段镜辞轻声解释道。
莫刑轻轻一叹，“看来不仅是严无涯想灭了东监阁，那东监阁怕也是想灭了郊狼一族吧……”
“他们迟早还会再次交手的。”段镜辞点了点头，赞同道。
这时，广场上的寒暄客套已经结束，各大势力似乎已经开始抖擞精神，准备进入例行的第一个环节了。
这个环节便是各大门派势力借着相互促进的由头而争夺地位一较高下的时候，各家必然会拿出自己的得意门生来耀武扬威一番。
“诶，要开打了啊！”莫刑好奇地探了探头，惊讶地叹道。
“按照惯例，伏妖大法辩会上各大门派的比试皆以体术为主，不可擅自动用神通、法术、药物、器具等。”智弘双手合十深深一拜，道，“今日，我寺以抽签的形式来决定每组对手。”
“我看不必了！”
这时，东监阁之中一个青衣少年站了起来，他便是那方笃。只见他面色凛然，看起来一身正气，向智弘拱手一拜，道：“三年前的大会上，家兄落败智弘师父，曾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必要战胜智弘师父。而如今家兄已去，心愿未了，今日，请允许我愿替家兄完成此愿！”
一片窃窃私语声开始在人群之中蔓延。人们皆指指点点，神色怪异。青洞门一女弟子愤然起身，厉声道：“佛门圣地，怎可乱了规矩！”
段镜辞见场面已经开始有些躁动，不屑地笑道：“看来，这矛盾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
方崇神色从容不慌，只平静地说了一句：“笃儿，不可造次。既然身居继空寺，就客随主便吧。”
“可……”
“哈哈哈，我看方笃少堂主的意愿可以破个例，既然方家长子方制已去，这必然也是方制的执念。既然佛门教人放下执念，那何不如让智弘师父与方笃少堂主比试一番，也好让方制少堂主放下执念，往生极乐？”青洞门的掌门胡卓然向不明方丈望去，“方丈你看如何？”
这时，坐席之中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智弘见推辞不得，转身对波澜不惊的不明方丈道：“师父，弟子可否……”
不明方丈略一思索，便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脸上皆露出了意义不同的笑。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啧啧称奇，有的人期待万分，有的人作壁上观。
哼。装模作样。其实你们每个人都希望继空寺与东监阁结仇吧。段镜辞暗暗想道。
智弘和方制从人群之中来到了中间的空地上，分别行礼。
“老规矩。画地为圆，凡是出此界者为败。”方笃抱拳罢，便指着地上金灿灿的圆环，正色道。
智弘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缓缓道：“少阁主，请。”
一小盘桑葚正规规矩矩地放在经书旁。
自从三日前若尘和段镜辞分别之后，每日清晨若尘都会发现桌上多了一盘新鲜的桑葚。
他侧头看着墙上那扇不大不小的窗户，轻轻笑了笑。想都不用想，这必然是段镜辞的好心了。
他诵读了即便经书之后，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又匆匆忙忙从僧寮里跑了出来，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今天是伏妖大法辩会开始的日子。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之上已经摆放好了桌椅，而在每一块坐席之前，都有着每个门派各自的标识。比如西南伏妖剑道占空山青洞门的坐席前方，便是著名的“弯月环剑”标志。
而不明方丈和其他几位师父已经陆续就位。在他们的坐席后方，便是继空寺弟子们的坐席，在这片坐席正上空，一个大大的佛教万字符正金光璀璨地高悬于天，彰显着大会庄主的地位。
若尘急忙跑下楼梯来到智度身边，道：“师兄，各门派什么时候到场啊？”
“半个时辰之后吧，”智度侧头来看了看远方山脉之中冉冉升起的太阳，“应该快了。”
若尘满怀期待地看着广场台阶方向，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东监阁阁主方崇和便带着眉目俊朗神姿飘逸的少阁主方笃和几位阁下弟子从台阶下方走了上来。
只见那阁主鹰眼剑眉，身后的少阁主更是年少老成、器宇轩昂。
“这是东监阁，除了道家，江湖上伏妖本事最厉害的就是东监阁了。”智度对目瞪口呆的若尘说道，“他们会收集降服的妖血，然后研制出对抗每一种类妖怪的毒药来，嘿嘿，这叫以毒攻毒。”
“他们用毒伏妖，不会伤到百姓吗？”若尘惊讶地好奇问道。
“当然不会，这种毒只对妖怪有效。”智度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那方崇阁主步调稳健地来到不明方丈面前，向不明方丈抱拳行礼，随后道：“往年大会皆弄得气势磅礴，而如今踏进继空寺，却感到心思澄明，万念皆净，果真是佛园圣地。阿弥陀佛。”
“阁主莅临寒寺，当时我等幸事。阿弥陀佛，阁主请。”不明方丈不失方寸地微微含笑伸出手臂，引导东监阁入席位。
话音刚落，台阶上便又现出一队人来。那队人一身青蓝，素净得很，但看起来各个身怀绝技，不容小觑。
智度又伏在若尘耳边，低声道：“这是拜月堂，堂主叫皇甫如鸢，擅长在夜晚擒拿妖怪。他们修炼的法术，是用月光为武器，化柔为刚。”
“月光？！”若尘低声惊呼道，“月光怎么会成为武器？”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就是很厉害。”智度摇了摇头，笑道。
没过多久，青洞门掌门便也带着门下弟子登上台阶。只见那群弟子有男有女，男弟子矫首昂视，女弟子眉眼英武，一派的英姿飒爽。
那青洞门入座之后，临空派、天标坛等门派势力相继到达，皆行礼入座。没过多少时间，大雄宝殿前广场便一片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而此时，段镜辞也不露痕迹地悄悄潜入了这里。
他一席淡绿色的长袍，在一棵茂密的大树树冠之中藏好。身边的莫刑也是一身不显眼的白衣，在他头顶的树枝上蹲了下来。
“你他妈也太胆儿肥了……”莫刑看着这场面就浑身战栗不已，“这么多伏妖名士在这儿，你也敢进来找揍……”
“只要不被发现，就不会被揍。”段镜辞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被发现？”莫刑低声埋怨道，“他们一个个儿凶神恶煞似的，感受妖气就跟我们鼻子闻味儿一样灵敏。”
段镜辞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信算了。”
“……我信信信，信还不成吗？”莫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你怎么突然有心思来看这伏妖大法辩会了？”
“听听他们准备怎么伏咱们，难道不应该吗？”段镜辞瞥了一眼多嘴多舌的莫刑，道。
莫刑撇了撇嘴，“你是因为若尘小和尚才来的吧？”他向面色微怒的段镜辞凑了凑，低声道，“我说，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贴身保镖跟屁虫了？”
“……”
段镜辞向莫刑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
这场盛会各界伏妖名士云集，但凡是个妖怪都不敢靠近继空寺半分。而丝毫不畏惧并且悄悄潜入继空寺之中的胆大包天的妖怪，怕是只有段镜辞一个人了。
他在树冠之中寻觅者若尘的身影，见他正在智度旁边与其窃窃私语，便稍稍安心一些。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各大势力也差不多都到齐。只听一声佛钟敲响，整个继空寺周围立即升起了金光粲然的结界，神圣之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妄孤山。
莫刑看着这密不透风的结界，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下子，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没关系，反正他段镜辞也压根就没想出去。
段镜辞就这般细细想着，便舒坦地坐了下来，两腿伸直搭在树枝上，背靠树干，闲适自在地望着下面的光景。
这下面的每一个门派他曾经都与之交手过，但降伏了他的只有继空寺。
都是一群草包。
不明方丈站起身来，以雄厚内力传声整个广场道：“阿弥陀佛。今日各大门派齐聚寒寺，共计十三。寒寺蓬荜生辉，实乃荣幸之至。伏妖大法辩会的传统已经继承了三百多年，今日我寺再次受以重任，请各位来客允许贫僧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以表真情。”
重任纷纷拿起眼前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若尘放下茶杯，低声问智度道：“你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大会吗？”
“是啊。以前都是方丈带着智弘师兄去的。毕竟，是首席弟子嘛。”智度回答道。
智弘正以首席弟子的身份向各大势力敬茶，而居高临下的段镜辞则轻轻笑了笑，对莫刑道：“要是若尘有朝一日记起来自己是御幻，这智弘恐怕也当不成首席弟子了。”
“那可还是算了。若尘现在这样儿挺好的，要是再跟御幻大法师一样，那可真是做梦都能吓醒。”莫刑指着东监阁，道，“这不东监阁吗？诶？少阁主怎么换人了？”
“嗯。几年前东监阁和严无涯他们交手，郊狼死了一大半，东监阁阁主方崇的大儿子方制也被郊狼杀死了。”段镜辞轻声解释道。
莫刑轻轻一叹，“看来不仅是严无涯想灭了东监阁，那东监阁怕也是想灭了郊狼一族吧……”
“他们迟早还会再次交手的。”段镜辞点了点头，赞同道。
这时，广场上的寒暄客套已经结束，各大势力似乎已经开始抖擞精神，准备进入例行的第一个环节了。
这个环节便是各大门派势力借着相互促进的由头而争夺地位一较高下的时候，各家必然会拿出自己的得意门生来耀武扬威一番。
“诶，要开打了啊！”莫刑好奇地探了探头，惊讶地叹道。
“按照惯例，伏妖大法辩会上各大门派的比试皆以体术为主，不可擅自动用神通、法术、药物、器具等。”智弘双手合十深深一拜，道，“今日，我寺以抽签的形式来决定每组对手。”
“我看不必了！”
这时，东监阁之中一个青衣少年站了起来，他便是那方笃。只见他面色凛然，看起来一身正气，向智弘拱手一拜，道：“三年前的大会上，家兄落败智弘师父，曾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必要战胜智弘师父。而如今家兄已去，心愿未了，今日，请允许我愿替家兄完成此愿！”
一片窃窃私语声开始在人群之中蔓延。人们皆指指点点，神色怪异。青洞门一女弟子愤然起身，厉声道：“佛门圣地，怎可乱了规矩！”
段镜辞见场面已经开始有些躁动，不屑地笑道：“看来，这矛盾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
方崇神色从容不慌，只平静地说了一句：“笃儿，不可造次。既然身居继空寺，就客随主便吧。”
“可……”
“哈哈哈，我看方笃少堂主的意愿可以破个例，既然方家长子方制已去，这必然也是方制的执念。既然佛门教人放下执念，那何不如让智弘师父与方笃少堂主比试一番，也好让方制少堂主放下执念，往生极乐？”青洞门的掌门胡卓然向不明方丈望去，“方丈你看如何？”
这时，坐席之中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智弘见推辞不得，转身对波澜不惊的不明方丈道：“师父，弟子可否……”
不明方丈略一思索，便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脸上皆露出了意义不同的笑。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啧啧称奇，有的人期待万分，有的人作壁上观。
哼。装模作样。其实你们每个人都希望继空寺与东监阁结仇吧。段镜辞暗暗想道。
智弘和方制从人群之中来到了中间的空地上，分别行礼。
“老规矩。画地为圆，凡是出此界者为败。”方笃抱拳罢，便指着地上金灿灿的圆环，正色道。
智弘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缓缓道：“少阁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