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袭红衣
在走出了茶楼没多久，姜如晦就和不远处的雨幼薇分别，一身华服的少女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状况，少年就走向了返程的道路。
姜如晦甚至连多说一句话解释的功夫都没有，接过抛过来的绣球就快步离开。
不过能让姜如晦稍稍称赞的是，只要雨年在这里，无论如何少女都不会被人欺负，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来。
姜如晦拿着绣球，急匆匆赶回吹糖铺子。
本来姜如晦准备在趁着庙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在长街多待上一段时间，没成想半路横生枝节，他在茶杯里看到有一张人形的白纸，不太对劲。
这张白纸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堆成了纸人形状，很符合那个教会了他这些手艺的哥哥提了很多次的纸人。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样的纸人，说明那个人来了，他过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拿到。
至于哥哥所说的那个人代表的是什么，每当姜如晦追问，身体一向不好的哥哥总是会在这时笑着摇了摇头。他说民间有三术，纸扎是其中一项，同时也是纸艺这一门手艺中最为诡异的一项分支。
用纸扎这一门手艺做出来的纸人看上去不过巴掌大小，却极为诡秘。
而他口中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玩意儿，就一直被姜如晦藏在吹糖铺子里。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上下，姜如晦突然低头看去，手里正安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
纸人上那个代表眼睛的位置是一处空洞，浑身被水浸湿，代表嘴角的位置被人用黑线涂涂改改，最后勾出诡异的弧度。
姜如晦瞬间毛骨悚然。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把纸人对准地上一砸，然后把紧握的暖玉玉佩塞在腰间，抱紧绣球头也不回地离开。
纸人轻飘飘的落向空中，周围灯火突然熄灭。
姜如晦抬起头。
周围的场景都和贫民窟如此相似，眼前依稀可以看到树枝倾斜的老歪脖子树，周围看不到任何行人，连吹过来的冷风都显得奢侈。
四周一片漆黑，就连一点儿灯火都看不见，充满了诡异而又阴森的气息。
明明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居然...走到了老歪脖子树下？
唰。
在姜如晦的身前突然点起了一把蜡烛，光线灰暗，有种随时可能熄灭的感觉。
在这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算是唯一的光线，哪怕摇曳不定，至少能给人带来些微安心感。
冷风停下，周围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和极轻的呼吸声，姜如晦借着这昏暗的光线看向周围，呼吸微微急促。
他听到在身后响起一声轻软婉转的嗓音。
这声音像是在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像他认识的任何人，却又都有一点儿当地女孩轻声软语的嗓音特点。
甚至入耳的那一刹那有种极为惊艳的感觉，可仔细琢磨却又感到委实诡异。
这嗓音中少了些人味儿。
听上去有些类似于...
用指甲划过坚硬木板发出来的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声，在划过的那一瞬间，全身上下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第一次呼唤，姜如晦置之不理。
当他再一次听到那一声低声呼唤响起，后背发寒，忍不住冷汗直流。
他想扭头看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终究还是没敢回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传说人的身上有三油灯，分别在头上顶着一盏，寓意着神明护佑，另两盏在肩膀上，说的是人身上的阳火，只要这三把火还燃着，妖魔鬼怪不敢近你身。如果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若给吹灭了，便会被土话说的脏东西乘虚而入，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民间俗语鬼吹灯。
这种说法流传至今，直到一代医学家在研讨人体时发明人体周围会有节奏的发光，正好对应经络理论中七百四十一个针灸穴位位置，尤其是肩头肩下和头顶的光线更甚。
至此得出结论，如果一个人身上的身体出了状况，就会时常精神恍惚，也就是俗称的‘火’灭了，少了精气神，所以通常在人多的地方阳气越重，火就越旺，反之亦然。
这时候只有用河豚干、蝾螈干、飞蛾干等具有充沛阳气的中药研磨成粉服用，再用火罐刺激穴位，精气神才会恢复往常。
姜如晦突然望向前方，在前面有一阵阵冰凉刺骨的冷风吹来。
昏暗的烛火光里，蜡烛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老歪脖子树下，有两个人，一个瘸了腿，一个没有了眼睛，高大两米的纸人一前一后抬着花轿。
纸人抬着花轿一步步走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如晦试着移开脚步，却发现如同陷入泥潭一般，举步艰难。
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纸人安静地抬着花轿，一前一后对着他走来。
离近了看，姜如晦可以看到瘸了腿的那个纸人，低着头用双手抬着花轿，看上去略显颠簸，那脸色如画纸一般苍白，在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竟是那个瘸了腿的高大马车夫。
姜如晦一阵惊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难道说这个马车夫....他并不是人？”
姜如晦的心里思绪万千，那个瘸了腿的纸人低着头抬着花轿，眼神空洞，就这样摇摇晃晃从他的身边经过，然后放下花轿，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响。
花轿放下来，此时能够可以通过轿门看到花轿内部，里面安静坐着一袭红衣，面目被红盖头遮住，看不真切，但却依然可以从轮廓辨认出是个美人。
皮肤同样如画纸一样苍白，没有任何生气。
只此匆匆看了一眼，下一刻，那一袭红衣不知何时已是掠到身旁，带来阴冷至极的凉风。
姜如晦下意识向后退开一步，只可惜为时已晚，黑暗中伸出来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就这样拉住了他的手腕。
玉手修长纤细，看上去柔若无骨。
其中却仿佛有如山岳一般的重量压在姜如晦的手腕上，始终挣扎不得。
绣球经过这么一拉，顿时滚落在地上，没入黑暗中。
姜如晦双手微微颤抖，连忙闭上眼睛，嘴里碎碎念在念着什么，甚至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祥瑞御免，小生无意打扰，妖魔退散，邪魔退散，妖魔鬼怪快离开...”
一袭红衣恍若未闻，拖着姜如晦往前走去。
姜如晦直到这时才看出来，这一袭红衣是明摆着要把自己往花轿里拉。
此时脑海一阵空荡荡，脑海放空，反而飞速运转起来，在短暂几次呼吸中就寻找到破局之法。
火。
这一袭红衣无论是纸人还是鬼魂，那都绝对怕火，既然如此，那么...
姜如晦死死盯着黑暗中唯一燃烧的蜡烛，伸出另一只手向那边抓去，试图拿到蜡烛点燃那一袭红衣。
然而那一袭红衣似乎并不打算给他继续下去，一阵冷风吹拂而来，蜡烛随之熄灭。
姜如晦的心情陷入了谷底。
...
姜如晦甚至连多说一句话解释的功夫都没有，接过抛过来的绣球就快步离开。
不过能让姜如晦稍稍称赞的是，只要雨年在这里，无论如何少女都不会被人欺负，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来。
姜如晦拿着绣球，急匆匆赶回吹糖铺子。
本来姜如晦准备在趁着庙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在长街多待上一段时间，没成想半路横生枝节，他在茶杯里看到有一张人形的白纸，不太对劲。
这张白纸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堆成了纸人形状，很符合那个教会了他这些手艺的哥哥提了很多次的纸人。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样的纸人，说明那个人来了，他过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拿到。
至于哥哥所说的那个人代表的是什么，每当姜如晦追问，身体一向不好的哥哥总是会在这时笑着摇了摇头。他说民间有三术，纸扎是其中一项，同时也是纸艺这一门手艺中最为诡异的一项分支。
用纸扎这一门手艺做出来的纸人看上去不过巴掌大小，却极为诡秘。
而他口中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玩意儿，就一直被姜如晦藏在吹糖铺子里。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上下，姜如晦突然低头看去，手里正安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
纸人上那个代表眼睛的位置是一处空洞，浑身被水浸湿，代表嘴角的位置被人用黑线涂涂改改，最后勾出诡异的弧度。
姜如晦瞬间毛骨悚然。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把纸人对准地上一砸，然后把紧握的暖玉玉佩塞在腰间，抱紧绣球头也不回地离开。
纸人轻飘飘的落向空中，周围灯火突然熄灭。
姜如晦抬起头。
周围的场景都和贫民窟如此相似，眼前依稀可以看到树枝倾斜的老歪脖子树，周围看不到任何行人，连吹过来的冷风都显得奢侈。
四周一片漆黑，就连一点儿灯火都看不见，充满了诡异而又阴森的气息。
明明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居然...走到了老歪脖子树下？
唰。
在姜如晦的身前突然点起了一把蜡烛，光线灰暗，有种随时可能熄灭的感觉。
在这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算是唯一的光线，哪怕摇曳不定，至少能给人带来些微安心感。
冷风停下，周围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和极轻的呼吸声，姜如晦借着这昏暗的光线看向周围，呼吸微微急促。
他听到在身后响起一声轻软婉转的嗓音。
这声音像是在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像他认识的任何人，却又都有一点儿当地女孩轻声软语的嗓音特点。
甚至入耳的那一刹那有种极为惊艳的感觉，可仔细琢磨却又感到委实诡异。
这嗓音中少了些人味儿。
听上去有些类似于...
用指甲划过坚硬木板发出来的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声，在划过的那一瞬间，全身上下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第一次呼唤，姜如晦置之不理。
当他再一次听到那一声低声呼唤响起，后背发寒，忍不住冷汗直流。
他想扭头看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终究还是没敢回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传说人的身上有三油灯，分别在头上顶着一盏，寓意着神明护佑，另两盏在肩膀上，说的是人身上的阳火，只要这三把火还燃着，妖魔鬼怪不敢近你身。如果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若给吹灭了，便会被土话说的脏东西乘虚而入，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民间俗语鬼吹灯。
这种说法流传至今，直到一代医学家在研讨人体时发明人体周围会有节奏的发光，正好对应经络理论中七百四十一个针灸穴位位置，尤其是肩头肩下和头顶的光线更甚。
至此得出结论，如果一个人身上的身体出了状况，就会时常精神恍惚，也就是俗称的‘火’灭了，少了精气神，所以通常在人多的地方阳气越重，火就越旺，反之亦然。
这时候只有用河豚干、蝾螈干、飞蛾干等具有充沛阳气的中药研磨成粉服用，再用火罐刺激穴位，精气神才会恢复往常。
姜如晦突然望向前方，在前面有一阵阵冰凉刺骨的冷风吹来。
昏暗的烛火光里，蜡烛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老歪脖子树下，有两个人，一个瘸了腿，一个没有了眼睛，高大两米的纸人一前一后抬着花轿。
纸人抬着花轿一步步走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如晦试着移开脚步，却发现如同陷入泥潭一般，举步艰难。
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纸人安静地抬着花轿，一前一后对着他走来。
离近了看，姜如晦可以看到瘸了腿的那个纸人，低着头用双手抬着花轿，看上去略显颠簸，那脸色如画纸一般苍白，在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竟是那个瘸了腿的高大马车夫。
姜如晦一阵惊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难道说这个马车夫....他并不是人？”
姜如晦的心里思绪万千，那个瘸了腿的纸人低着头抬着花轿，眼神空洞，就这样摇摇晃晃从他的身边经过，然后放下花轿，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响。
花轿放下来，此时能够可以通过轿门看到花轿内部，里面安静坐着一袭红衣，面目被红盖头遮住，看不真切，但却依然可以从轮廓辨认出是个美人。
皮肤同样如画纸一样苍白，没有任何生气。
只此匆匆看了一眼，下一刻，那一袭红衣不知何时已是掠到身旁，带来阴冷至极的凉风。
姜如晦下意识向后退开一步，只可惜为时已晚，黑暗中伸出来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就这样拉住了他的手腕。
玉手修长纤细，看上去柔若无骨。
其中却仿佛有如山岳一般的重量压在姜如晦的手腕上，始终挣扎不得。
绣球经过这么一拉，顿时滚落在地上，没入黑暗中。
姜如晦双手微微颤抖，连忙闭上眼睛，嘴里碎碎念在念着什么，甚至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祥瑞御免，小生无意打扰，妖魔退散，邪魔退散，妖魔鬼怪快离开...”
一袭红衣恍若未闻，拖着姜如晦往前走去。
姜如晦直到这时才看出来，这一袭红衣是明摆着要把自己往花轿里拉。
此时脑海一阵空荡荡，脑海放空，反而飞速运转起来，在短暂几次呼吸中就寻找到破局之法。
火。
这一袭红衣无论是纸人还是鬼魂，那都绝对怕火，既然如此，那么...
姜如晦死死盯着黑暗中唯一燃烧的蜡烛，伸出另一只手向那边抓去，试图拿到蜡烛点燃那一袭红衣。
然而那一袭红衣似乎并不打算给他继续下去，一阵冷风吹拂而来，蜡烛随之熄灭。
姜如晦的心情陷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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