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光
仰躺在床头，牧羽翻来覆去端详着照片，脑中设想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始终得不到答案。
“照片中的吴亮死状这么凄惨，时间差了那么多天，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念头刚一浮现，他就摇了摇头，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还略有差异呢。
何况张强已经说了录像是他录的，证明照片中的吴亮并非他人。
一个人十多天前死了，又死而复生，遭遇工伤事故而亡？
牧羽觉得这个想法实在荒唐，思索无果，他把照片丢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看时间不早了，准备睡觉。
跑了一天，疲惫不堪，他几乎一闭上眼睛困意就涌了上来。
呼。
轻微的鼾声在静悄悄的屋子中响起。
突然，牧羽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痉挛抽搐一般抽动了几下，他忽而伸出右手抓住左手肘的位置，死死摁住，口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啊……”叫声撕心裂肺，好似手臂被车裂了一般，疼痛欲裂。
牧羽喘着粗气，面庞的血色飞快消退变得苍白，他惊恐万状地扭头往左手看去，就见到左小臂完全扭曲错位，却不见丝毫的鲜血。
“手，我的手……”细密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牧羽惊慌失措，他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疼得厉害，而且还会扭曲得仿佛骨骼错位。
下一秒，让牧羽更加恐惧的事发生了。
左小臂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彻底慌了，连忙使力，欲图使唤起失去知觉的手，可任凭他怎么使力，左小臂软趴趴地耷拉在一边，根本不听使唤。
“不……”
牧羽恐惧尖叫，没有了一只手，他就成了废人！
“动啊！你快动啊！”牧羽急得眼眶发红，右手抓着左手腕不停地晃动，变幻各种姿势，可左手还是毫无反应。
完了！
他的左手残废了！
就在他内心无比绝望时，左手突然传来一股刺痛，那感觉令他控制不住痛声闷哼，却心头狂喜。
“我的左手又有知觉了？”牧羽一呆，他尝试着使力蜷缩手指，发现很轻易就握了起来，左手的疼痛飞速消散。
片刻后，左手完全恢复知觉。
牧羽愣住了，一时绕不过弯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万分不解时，他突然感觉脸颊上有股温热的感觉，下意识抬起右手一摸。
“血？”定睛一看，他变了脸。
他慌张地跑到镜子前，险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镜中的他，面庞惨白如纸，鲜红的血从眼眶涌出，沿着眼沟流淌而下，涓涓泪血横流。
眼珠子如死鱼眼高高凸起，半张脸好似被野兽嘶啃过，血肉模糊。
“啊……”怎么会，他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牧羽心脏仿佛遭遇重锤一击，吓得连连倒退，空茫茫的脑袋霎时响起，当初吴亮整他玩时，他看到的脸不就是这张脸吗？
他慌张地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一通胡乱抹脸冲洗。
哗啦啦！
诡异的是水流是完全清澈的，不见丝毫血色。
牧羽傻了，水中没有血？那他之前看到的血，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汗珠？
看着镜中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面孔，牧羽更是脑袋短路，他刚才看到的那张被啃得面目全非的脸，到底是谁的？
他呆呆地站在镜子前，恍惚失神。
良久，他关上水龙头，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卧室，胖子都已经死了，没人再耍恶作剧整他。
他应该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倒头睡下，刚才吓破胆的事把他的睡意早赶跑到了九霄云外，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步子稳健有力地往前行走着，环视四周，什么也瞧不见，他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呼喊：“喂！有人吗？谁能听到我的声音？”
喊声石沉大海，甚至连一丝回音都没有。
他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仍旧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又走了不知多久，他感到累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到底是哪里？为何我什么都看不到？”
身心俱疲，他很想倒头睡下。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隐隐有一丝亮光，令他神情一振，“有光？”
他赶忙爬起身来，跑向那道光。
有光，就代表有人，意味着他就有可能离开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
他兴奋又激动地逐鹿着亮光，近了，光一点点近了……
跑了不知多久，精疲力尽，亮光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他每次即将跑到亮光前，亮光就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呼……呼……”牧羽停下脚步，弓着腰上气不接下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真是见鬼，一道亮光也跟他作对。
喘了好一会儿，总算顺过了气，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光点。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光点仿佛一盏明灯，亮得刺眼。光线依稀剪出黑影，一道好似遮挡物的弧度，引起了牧羽的注意。
“有人？”牧羽惊讶挑眉，这黑茫茫的鬼地方，居然还有除他以外的人。不过想想没人的话，也就不存在亮光了。
他左右摆动了下脑袋，四周无人，犹豫片刻轻轻抬脚迈开步子走上前。
“果然是一个人！”尽管对方是背对着自己，但是个活生生的人。
“请问……”牧羽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打量着对方的背影，发现背影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何处见过。
对方一动不动地半蹲在地上，手触碰着黑漆漆的地面，没有理会他。
“没听到？”牧羽眨了眨眼睛，拔高了声调，“请问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咔呲呲。
对方的手仍旧在地上摸索，仿佛在寻找什么。
“奇怪，听不到我的声音吗？”牧羽皱起眉头，再次尝试开口道：“你好，请问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咔呲呲。
摩擦声越来越响亮，那声音好似锯木头的响声，在这黑漆漆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心慌。
“呵呵，”突然地上的人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牧羽不知由来的心一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进了这片空间，请问朋友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黑漆漆的鬼地方，实在是让人不安。
“哦呵呵，”对方的笑声更加诡异，身体癫狂般抽动，耸动的肩膀一摇一晃，两只手好似吊在半空中似的，扭曲而怪异。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怪笑：“你总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照片中的吴亮死状这么凄惨，时间差了那么多天，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念头刚一浮现，他就摇了摇头，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还略有差异呢。
何况张强已经说了录像是他录的，证明照片中的吴亮并非他人。
一个人十多天前死了，又死而复生，遭遇工伤事故而亡？
牧羽觉得这个想法实在荒唐，思索无果，他把照片丢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看时间不早了，准备睡觉。
跑了一天，疲惫不堪，他几乎一闭上眼睛困意就涌了上来。
呼。
轻微的鼾声在静悄悄的屋子中响起。
突然，牧羽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痉挛抽搐一般抽动了几下，他忽而伸出右手抓住左手肘的位置，死死摁住，口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啊……”叫声撕心裂肺，好似手臂被车裂了一般，疼痛欲裂。
牧羽喘着粗气，面庞的血色飞快消退变得苍白，他惊恐万状地扭头往左手看去，就见到左小臂完全扭曲错位，却不见丝毫的鲜血。
“手，我的手……”细密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牧羽惊慌失措，他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疼得厉害，而且还会扭曲得仿佛骨骼错位。
下一秒，让牧羽更加恐惧的事发生了。
左小臂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彻底慌了，连忙使力，欲图使唤起失去知觉的手，可任凭他怎么使力，左小臂软趴趴地耷拉在一边，根本不听使唤。
“不……”
牧羽恐惧尖叫，没有了一只手，他就成了废人！
“动啊！你快动啊！”牧羽急得眼眶发红，右手抓着左手腕不停地晃动，变幻各种姿势，可左手还是毫无反应。
完了！
他的左手残废了！
就在他内心无比绝望时，左手突然传来一股刺痛，那感觉令他控制不住痛声闷哼，却心头狂喜。
“我的左手又有知觉了？”牧羽一呆，他尝试着使力蜷缩手指，发现很轻易就握了起来，左手的疼痛飞速消散。
片刻后，左手完全恢复知觉。
牧羽愣住了，一时绕不过弯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万分不解时，他突然感觉脸颊上有股温热的感觉，下意识抬起右手一摸。
“血？”定睛一看，他变了脸。
他慌张地跑到镜子前，险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镜中的他，面庞惨白如纸，鲜红的血从眼眶涌出，沿着眼沟流淌而下，涓涓泪血横流。
眼珠子如死鱼眼高高凸起，半张脸好似被野兽嘶啃过，血肉模糊。
“啊……”怎么会，他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牧羽心脏仿佛遭遇重锤一击，吓得连连倒退，空茫茫的脑袋霎时响起，当初吴亮整他玩时，他看到的脸不就是这张脸吗？
他慌张地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一通胡乱抹脸冲洗。
哗啦啦！
诡异的是水流是完全清澈的，不见丝毫血色。
牧羽傻了，水中没有血？那他之前看到的血，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汗珠？
看着镜中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面孔，牧羽更是脑袋短路，他刚才看到的那张被啃得面目全非的脸，到底是谁的？
他呆呆地站在镜子前，恍惚失神。
良久，他关上水龙头，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卧室，胖子都已经死了，没人再耍恶作剧整他。
他应该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倒头睡下，刚才吓破胆的事把他的睡意早赶跑到了九霄云外，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步子稳健有力地往前行走着，环视四周，什么也瞧不见，他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呼喊：“喂！有人吗？谁能听到我的声音？”
喊声石沉大海，甚至连一丝回音都没有。
他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仍旧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又走了不知多久，他感到累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到底是哪里？为何我什么都看不到？”
身心俱疲，他很想倒头睡下。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隐隐有一丝亮光，令他神情一振，“有光？”
他赶忙爬起身来，跑向那道光。
有光，就代表有人，意味着他就有可能离开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
他兴奋又激动地逐鹿着亮光，近了，光一点点近了……
跑了不知多久，精疲力尽，亮光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他每次即将跑到亮光前，亮光就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呼……呼……”牧羽停下脚步，弓着腰上气不接下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真是见鬼，一道亮光也跟他作对。
喘了好一会儿，总算顺过了气，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光点。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光点仿佛一盏明灯，亮得刺眼。光线依稀剪出黑影，一道好似遮挡物的弧度，引起了牧羽的注意。
“有人？”牧羽惊讶挑眉，这黑茫茫的鬼地方，居然还有除他以外的人。不过想想没人的话，也就不存在亮光了。
他左右摆动了下脑袋，四周无人，犹豫片刻轻轻抬脚迈开步子走上前。
“果然是一个人！”尽管对方是背对着自己，但是个活生生的人。
“请问……”牧羽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打量着对方的背影，发现背影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何处见过。
对方一动不动地半蹲在地上，手触碰着黑漆漆的地面，没有理会他。
“没听到？”牧羽眨了眨眼睛，拔高了声调，“请问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咔呲呲。
对方的手仍旧在地上摸索，仿佛在寻找什么。
“奇怪，听不到我的声音吗？”牧羽皱起眉头，再次尝试开口道：“你好，请问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咔呲呲。
摩擦声越来越响亮，那声音好似锯木头的响声，在这黑漆漆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心慌。
“呵呵，”突然地上的人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牧羽不知由来的心一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进了这片空间，请问朋友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黑漆漆的鬼地方，实在是让人不安。
“哦呵呵，”对方的笑声更加诡异，身体癫狂般抽动，耸动的肩膀一摇一晃，两只手好似吊在半空中似的，扭曲而怪异。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怪笑：“你总算来了，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