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职务
森德尔抬眼望去，只见宫殿中站着当初比试时裁定输赢的大巫师，他的年纪有些大了，加之身形枯瘦，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会倒，然他身为大巫师，自然没有那么没用，殿中的弟子见了他，连在一旁偷懒的学子也互相提醒，整齐的站着。
那大巫师沉吟道，“此次巫师比试入选王宫的人都已来齐了么？我奉首领之命，带你们前去分配职务，正殿人多嘈杂，几位新进宫的巫师随我同去偏殿议事。”
众人道是，皆跟着那大巫师，一行人从正殿一路直行，穿过角门，在外面走了一会子，便进了偏殿。
较方才的正殿，这里果然清净许多，诺达的宫殿中只有最里端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墨绿色长袍，身形魁伟，他的双眼在殿中扫了一圈，看到森德尔时，瞳孔骤缩，不过这一眼并不引人注目，很快，他就看向别处，神态沉着。
是他！
这双眼睛，狠厉而沧桑，森德尔记得这眼神。
那日巫师比试，便是此人控制着佛格斯。
“首领，人已到齐了。”引他们前来的大巫师上前躬身道。
森德尔浑身一震。
毫无疑问，这身着墨绿长袍的人便是塞西?拓而达了。
他敛起双眸，低下头去。
高台上的塞西?拓而达道，“各位能在整个北国脱颖而出，都是有真本事的，今日，我便分派给你们职务，望你们今后勤勤勉勉，不骄不奢，以身报国。下面跟着我念一句誓词。只要是进入北王室巫族中的巫师，均要念这句誓词。”塞西清了清嗓子，“入我巫族，忠于北国！”
连同森德尔在内的十一个人紧跟着道，“入我巫族，忠于北国！”
“很好。”塞西?拓而达道，“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今天的誓词，无论何时何地，以北国为重！”
“吾辈谨记!”众人齐声道。
走完了这形式，塞西看起来就没那么精神了，他随手拿起身旁法杖，转身便离去了，经过最后面的佛格斯时，稍一停顿，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是，父亲。”佛格斯道。
众人皆向佛格斯投去艳羡的目光，身为巫师首领的儿子，好处就是多些，像他们这些人，连同巫师首领说上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咳、咳。”一旁的大巫师又咳了两声，说道，“首领大人有事要忙，不过你们的职务已经分好了，嗯……比试前三甲跟随首领大人上朝，学习处理国事。第四名、第五名、第六名、第七名、第九名、第十名……去各个宫门同他族同僚轮流看守宫门，至于这第八名，咳咳，本届比试有两个第八名，你们两个就留在正殿，做师父，教那些学子学习巫术吧！”
做师父？
森德尔望了望佛格斯，佛格斯双目垂着，似乎对此事没什么意见。
他亦只能跟随众人道声，“是，长老。”
大巫师挥了挥手臂，“好了，今日是你们所有人第一天上任，在其位，谋其职，工作要做好了！”
“长老放心！”
“嗯，你们就都跟我来吧，王宫甚大，你们不熟悉，免得迷了路，亦或走错了地方。”大巫师说着，又对那森德尔与佛格斯二人道，“你们两人，仍是从方来的那小道回去正殿，那里就是你们今后任职的地方了。”说罢，领着九个巫师颤颤巍巍走了。
森德尔同佛格斯回到正殿。
此时正殿没了大长老，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拿着刀剑切磋的、拿着拳头比试的、喝着酒划着拳大声吆喝的、三人一组席地而坐打昆姆牌的，还有一旁睡觉流着哈喇子的，如同一个闹市。
“我们做什么？”森德尔看着这一方闹市，颇为头大。
“父亲要我不用理这些人，依我看，这群蠢材，若真要教，也是浪费时间，由他们去。”佛格斯说着，在一旁桌下抽出木凳，又从桌上拿了本大巫师们编纂的《北国巫师史》，细细品读起来。
森德尔见他这般悠闲，更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这处，瞧瞧那处，颇为无聊。
想想他以后都要在这里任职，更为头痛。
“哎哎哎，这位小兄弟，会玩昆姆牌吗？我们二缺一啊，来不来？”
森德尔回头，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老气横秋道，旁边站着一个更小的男孩，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这些学子也只能在殿内顽劣，平常宫规森严，学舍规定更多，除了在这正殿中“学习”，便不允许到别的地方去，自然也没看过巫师比试，更不认得森德尔与佛格斯二人。
森德尔看着这孩子，额头浮上几条黑线。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不到片刻，他便与那两个孩子玩牌玩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毕竟那两个孩子把把都输给他。
想当年，在青鹿镇时，自称昆姆牌王的十里香酒馆的周老板亦多次败在他手下，想到周老板，森德尔心中涌上一股温暖，看着地上的昆姆牌，情不自禁的笑。
一旁看书的佛格斯正好抬起头，眼前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学子一边整理着牌一边是灰头土脸，森德尔看着手中的好牌拼命傻笑。
这笑落在佛格斯眼里，颇为白痴。
“啊呀，这位小兄弟，你打牌也太厉害啦，他们那边打牌赢金币，我们去那边，多多赢些。”这小少年左一个小兄弟，又一个小兄弟，森德尔起先不适应，被多叫了几次，也便习惯了。
“赢金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了。”森德尔为难道。
“怎么不做？闲着也是闲着！”那两个少年道。
“都静一静、静一静了！”有人在殿中高喊道。
喧闹的正殿再次安静下来，那两个少年亦看向那处，忘了赢金币的事情。
“各位同窗，咱们又换师父了！”殿中一个瘦高个高声喊道。
“又换了？”众学子异口同声，并四处张望道，“在哪里啊？”
森德尔回过头去，与佛格斯对看一眼。
佛格斯摇了摇头，扔下书本，从那角门出去了。
森德尔颇为无奈，眼前这些人，确实不适合学习巫术，他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里，于是悄悄出去，跟上佛格斯。
佛格斯正站在院中吐纳。
森德尔吞吞吐吐问道，“我们身为师父，就这么出来，好吗？”
“你已出来，我说不好，便再回去吗？”佛格斯冷冷道。
森德尔不晓得他因何事发怒，讷讷不知该不该答他。
那佛格斯不再理他，袖子一扬，便朝远处去了。
宫殿内部虽然吵闹，外面却是一片安静，森德尔朝不远处望了望，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异色宫殿是黑色的瓦片。森德尔定了定神，想起司六说的，六族虽各有范围，但也可以四处走动的，从前的南国没有祭祀一族，这祭祀一族究竟是做什么的，森德尔颇为好奇。
他朝黑瓦宫殿走去。
宫殿外面并没有值守的侍卫，那宫门只是轻轻一推，便开了，森德尔朝里面走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四下里静的可以听见落针之声，森德尔的脚步声在此刻听来动静甚大。
森德尔停下脚步。
那大巫师沉吟道，“此次巫师比试入选王宫的人都已来齐了么？我奉首领之命，带你们前去分配职务，正殿人多嘈杂，几位新进宫的巫师随我同去偏殿议事。”
众人道是，皆跟着那大巫师，一行人从正殿一路直行，穿过角门，在外面走了一会子，便进了偏殿。
较方才的正殿，这里果然清净许多，诺达的宫殿中只有最里端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墨绿色长袍，身形魁伟，他的双眼在殿中扫了一圈，看到森德尔时，瞳孔骤缩，不过这一眼并不引人注目，很快，他就看向别处，神态沉着。
是他！
这双眼睛，狠厉而沧桑，森德尔记得这眼神。
那日巫师比试，便是此人控制着佛格斯。
“首领，人已到齐了。”引他们前来的大巫师上前躬身道。
森德尔浑身一震。
毫无疑问，这身着墨绿长袍的人便是塞西?拓而达了。
他敛起双眸，低下头去。
高台上的塞西?拓而达道，“各位能在整个北国脱颖而出，都是有真本事的，今日，我便分派给你们职务，望你们今后勤勤勉勉，不骄不奢，以身报国。下面跟着我念一句誓词。只要是进入北王室巫族中的巫师，均要念这句誓词。”塞西清了清嗓子，“入我巫族，忠于北国！”
连同森德尔在内的十一个人紧跟着道，“入我巫族，忠于北国！”
“很好。”塞西?拓而达道，“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今天的誓词，无论何时何地，以北国为重！”
“吾辈谨记!”众人齐声道。
走完了这形式，塞西看起来就没那么精神了，他随手拿起身旁法杖，转身便离去了，经过最后面的佛格斯时，稍一停顿，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是，父亲。”佛格斯道。
众人皆向佛格斯投去艳羡的目光，身为巫师首领的儿子，好处就是多些，像他们这些人，连同巫师首领说上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咳、咳。”一旁的大巫师又咳了两声，说道，“首领大人有事要忙，不过你们的职务已经分好了，嗯……比试前三甲跟随首领大人上朝，学习处理国事。第四名、第五名、第六名、第七名、第九名、第十名……去各个宫门同他族同僚轮流看守宫门，至于这第八名，咳咳，本届比试有两个第八名，你们两个就留在正殿，做师父，教那些学子学习巫术吧！”
做师父？
森德尔望了望佛格斯，佛格斯双目垂着，似乎对此事没什么意见。
他亦只能跟随众人道声，“是，长老。”
大巫师挥了挥手臂，“好了，今日是你们所有人第一天上任，在其位，谋其职，工作要做好了！”
“长老放心！”
“嗯，你们就都跟我来吧，王宫甚大，你们不熟悉，免得迷了路，亦或走错了地方。”大巫师说着，又对那森德尔与佛格斯二人道，“你们两人，仍是从方来的那小道回去正殿，那里就是你们今后任职的地方了。”说罢，领着九个巫师颤颤巍巍走了。
森德尔同佛格斯回到正殿。
此时正殿没了大长老，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拿着刀剑切磋的、拿着拳头比试的、喝着酒划着拳大声吆喝的、三人一组席地而坐打昆姆牌的，还有一旁睡觉流着哈喇子的，如同一个闹市。
“我们做什么？”森德尔看着这一方闹市，颇为头大。
“父亲要我不用理这些人，依我看，这群蠢材，若真要教，也是浪费时间，由他们去。”佛格斯说着，在一旁桌下抽出木凳，又从桌上拿了本大巫师们编纂的《北国巫师史》，细细品读起来。
森德尔见他这般悠闲，更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这处，瞧瞧那处，颇为无聊。
想想他以后都要在这里任职，更为头痛。
“哎哎哎，这位小兄弟，会玩昆姆牌吗？我们二缺一啊，来不来？”
森德尔回头，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老气横秋道，旁边站着一个更小的男孩，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这些学子也只能在殿内顽劣，平常宫规森严，学舍规定更多，除了在这正殿中“学习”，便不允许到别的地方去，自然也没看过巫师比试，更不认得森德尔与佛格斯二人。
森德尔看着这孩子，额头浮上几条黑线。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不到片刻，他便与那两个孩子玩牌玩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毕竟那两个孩子把把都输给他。
想当年，在青鹿镇时，自称昆姆牌王的十里香酒馆的周老板亦多次败在他手下，想到周老板，森德尔心中涌上一股温暖，看着地上的昆姆牌，情不自禁的笑。
一旁看书的佛格斯正好抬起头，眼前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学子一边整理着牌一边是灰头土脸，森德尔看着手中的好牌拼命傻笑。
这笑落在佛格斯眼里，颇为白痴。
“啊呀，这位小兄弟，你打牌也太厉害啦，他们那边打牌赢金币，我们去那边，多多赢些。”这小少年左一个小兄弟，又一个小兄弟，森德尔起先不适应，被多叫了几次，也便习惯了。
“赢金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了。”森德尔为难道。
“怎么不做？闲着也是闲着！”那两个少年道。
“都静一静、静一静了！”有人在殿中高喊道。
喧闹的正殿再次安静下来，那两个少年亦看向那处，忘了赢金币的事情。
“各位同窗，咱们又换师父了！”殿中一个瘦高个高声喊道。
“又换了？”众学子异口同声，并四处张望道，“在哪里啊？”
森德尔回过头去，与佛格斯对看一眼。
佛格斯摇了摇头，扔下书本，从那角门出去了。
森德尔颇为无奈，眼前这些人，确实不适合学习巫术，他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里，于是悄悄出去，跟上佛格斯。
佛格斯正站在院中吐纳。
森德尔吞吞吐吐问道，“我们身为师父，就这么出来，好吗？”
“你已出来，我说不好，便再回去吗？”佛格斯冷冷道。
森德尔不晓得他因何事发怒，讷讷不知该不该答他。
那佛格斯不再理他，袖子一扬，便朝远处去了。
宫殿内部虽然吵闹，外面却是一片安静，森德尔朝不远处望了望，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异色宫殿是黑色的瓦片。森德尔定了定神，想起司六说的，六族虽各有范围，但也可以四处走动的，从前的南国没有祭祀一族，这祭祀一族究竟是做什么的，森德尔颇为好奇。
他朝黑瓦宫殿走去。
宫殿外面并没有值守的侍卫，那宫门只是轻轻一推，便开了，森德尔朝里面走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四下里静的可以听见落针之声，森德尔的脚步声在此刻听来动静甚大。
森德尔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