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1 不死活尸
很多人认为不死活尸是僵尸的一个变种，其实不然。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不死活尸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存活的形式有些许差异。而僵尸则完全属于死灵生物的范畴，和人类以及不死活尸不是一个物种。然而，正是因为不死活尸与人类过于相似，甚至于一般情况下它们可以伪装进入人类的聚居地而不被发现，人们对它们的接受度反而没有与人类外貌相差较大的僵尸高。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了血族的身上，明明高等血族表现的比较优雅，近年来也不会因进食而肆意杀戮，人们却并不待见他们。
造成这一特殊歧视的现象或许来源于人类本身：我们无法接受外形与我们相似甚至完全一致的生物竟然以我们为食这一事实，正如同我们无法接受深植于你我心中的龌龊，无法正视隐藏在帝国光辉下的肮脏与黑暗。讽刺的是，往往这些不公正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但是我们，以及所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都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拒绝去看见他们。
现在，我们已经无法视而不见了，因为曾经的受压迫者已经将刀枪指向了他们的主人，我们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而人类的胜利似乎也毫无疑问。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想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从一开始就睁开自己的双眼呢？
——节选自《从跨物种歧视到战争的真相》温尼斯？朗格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最糟糕的事态......”迪斯凝视着卡珊德拉，之前一直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此时已经成为一具双目无神的傀儡。曾经的理智，微笑，美好，甚至于一点点懵懂的感情与温暖全部被封锁在冰冷如霜的面孔之下，只剩下无边的杀意与破坏欲。尽管之前已经有所预料，当这一幕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迪斯还是免不了一阵心痛与愤怒。
“小杰，”迪斯在心里暗暗呼唤，“之前从53号哨所逃离时的‘奖励’，现在全部兑换掉。”
“明白。”小杰也明白这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回答得相当干练，“一共23点属性点，三个常规或火怒系战技。”
“全部增强敏捷，”迪斯迅速做出了决断，“提升洞察先机到2级，点开热血沸腾和濒死暴击。”
“了解。”
“呼......”感受着新力量的涌入，迪斯总算有了些底气，“不知道这样能否与她一战呢？”
“在你死之前我有个问题，”老狗不紧不慢的出声，“你是从哪里察觉到不对的？”
“啧......”迪斯活动了一下手臂，逐渐适应自己骤然暴增的力量。“你们的破绽太多了，从哪开始说起好呢？”
事实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迪斯出于好奇，主动使用了一次洞察先机（任何人都自身具备的技能），不过当时的洞察先机只有一级，结果小丫头的力量属性竟然是？？？，意思是超出迪斯至少一倍！
这才是迪斯和小杰最开始怀疑这个村庄有问题的原因。要知道一个看上去怎么也不像精英战士的小丫头竟然有这等力量，实在是超乎想象。后来迪斯找机会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返回来的触感让他心惊不已：完全是一层紧紧的肌肉贴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这显然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才能有的身体素质。
当然，这些是迪斯和小杰的秘密，他还没有单纯到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道：“大概是水吧。”
“水......？”
“就是水，”迪斯肯定地点点头，“卡桑说过，她会让水保持新鲜，所以那个水球应该一直保持着它在湖里的状态。”
“请继续。”老狗似乎很感兴趣地抬起前爪示意，“那状态有什么不对吗？”
“湖水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会变凉的，很凉很凉。”迪斯抿了抿嘴，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反馈，自知已经习惯了六七成，“可是我把它放进池塘里的时候却是温的。所以，要么是水温出了问题，要么是有人对水动了手脚。”
“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没控制好呢？”老狗提示道。
“没可能的。”迪斯相当笃定地盯着老狗的眼睛，“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她说能保持新鲜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她。”
“......”老狗并不言语，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迪斯，似乎在等他继续下去。
“然后，就是那根木桩了。”迪斯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道：“那上面的所谓‘鸡饲料’，其主要成分恐怕是......”他仔细盯着老狗的眼睛观察着他的反应，“卡桑的血。”
“……”老狗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一放。尽管他的表情掩饰的很好，但这微小的变化仍然没有逃过迪斯的双眼。
“你不相信吗？”迪斯沉声问道，“那根桩子和卡桑差不多高，有人在上面用她的血来养鸡，让他们形成条件反射，然后用一场意外将她打伤。”
“之后，”迪斯顿了顿，“就是盲眼菇了。”
“……有什么问题？”
“当然。”迪斯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逐渐受到他自己的掌控，“做饭的是那个辛迪姐，因为要负责一整个村子的伙食，所以用的一定是大锅，任何其他人下毒都会造成不止一人倒下。”
“任何……其他人，”老狗意味深长的笑了，“也就是说……”
“没错，”迪斯抿着嘴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个蘑菇，只可能是那个辛迪姐自己放的。”
“精彩！”老狗竟然用后腿立起来开始鼓掌。“实在太精彩了！”
“所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他们，或者说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阻止卡桑过狂欢节？为什么？还有这些灵魂都是从哪里来的？”
“感谢你出色的推理。为表示敬意。”老狗根本没有理会迪斯的问题，“就请你去死吧！”
“干掉他，卡姗德拉。”
女孩身影一动，瞬间突进到迪斯身侧，借助前冲的势头将战锤从左侧挥向迪斯的右脸，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受到波动影响的迪斯竟然生生被控制住了半秒钟，险些没能躲开呼啸而来的战锤，差点被卡姗德拉一个照面就爆头开颅。
“神圣判定！”迪斯吃了一惊，“是教团战技，加上那柄锤子，难道卡桑是圣骑士？！”
“很正确。”老狗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圣骑不错。至于为什么会和我们在一起，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应该活不到听我讲完故事，我也就不浪费口舌了。”
“啧……别看不起人啊！”迪斯一声怒吼，强硬地突破了卡姗德拉自带的光环，手中红光大盛，竟是用怒火之力凝结出了30厘米长的一把战刀，然后一刀斩向对方的左臂。
“天真。”
老狗冷笑一声，隐秘地下了某个指令。卡姗德拉立即收回了防守的战锤，不躲不闪地迎着刀锋冲上来，当头一锤砸下似乎要以伤换命。
“卑鄙！”
迪斯立即收回了战刀，顺势推了对方一把，借力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落到一旁等待着再次出击的机会。
但卡姗德拉一点停下的趋势都没有，迪斯刚一落地，她就舞着锤子如影随形般赶到，招招不离迪斯的要害，同时对自己身上出现的破绽视而不见。
“神王纳斯在上。”迪斯一低头又躲过一记杀招，感受着脖子后面的劲风，不由得面色一垮，“这根本没法打，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卡姗德拉现在是傀儡，但是还有拯救的余地。至于生擒？别做梦了，光是卡姗德拉那高达52点的力量就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一个圣骑士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短板，也就是说没有可以利用的明显的弱点。除了力量之外，小丫头全部的属性都在20左右，几乎可以说全方位碾压了迪斯。如果此时控制这具身体的是她本人，如果不是迪斯的速度获得了极大地提升，那么战斗已经结束了也说不定。好在傀儡并不清楚如何使用绝大部分主动战技，只能凭借着本能行动，这才让迪斯有了一丝可趁之机。
而且他和小杰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小杰其实可以瞬间移动到他的身边，到时候可以突袭对方。想通了这一点，迪斯开始游走起来，并不与对方正面缠斗，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在对方身上偶尔增添一道伤口来吸引注意力。
这种无赖战术气得傀儡狂怒呼喊，亦步亦趋地跟着迪斯向深林进发，渐渐远离了老狗所在的地方。
“……想干嘛？”老狗眯缝着双眼，“忌惮我的存在吗？还是别有用心呢？”
“大概都有吧。”
突然在身后响起的毒蛇吐息般的声音让老狗后颈一紧，全身的元素力量奔涌而出，在四周形成了护盾。然而来人的武器竟然毫无阻碍地突破了这层防御，迅速地划开了皮肤，割开了紧实的肌肉，又断开了坚韧的动脉，在老狗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仰了下头，同时对方的武器仅仅是把匕首，这一刀就能让他身首分离。
“谁！”老狗惊怒交加，自从他获得力量以来已经很少离死亡这么近了。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敢于冒犯他，以至于在死亡来临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已经没有往日那般敏捷了。
幸好……老狗吐了吐舌头，不然就真死了……但是下一句话让有恃无恐的他面色剧变。
“你们这些不死活尸真是烦人。”
“你怎么……”老狗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抽动，待看清来人的长相后顿时上升了一个频率等级，“曼特人小矮子？！你不是被关在石头的地牢里了吗？”
“那种粗糙又没有美感的垃圾就不要侮辱地牢这个词了，”约什面色不善地死死盯着老狗，“还有你这婊子养的刚才叫我什么？”
“曼特人小矮子。”老狗非常耿直地重复了一遍。
“有问必答，非常好。”约什咧开嘴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容配上他一脸的狰狞怎么看怎么像来自塔尔塔斯深渊的饿鬼，“真是条听话的狗，为了奖励你，我会亲手把你制造成我的炼金傀儡，你就做好受死的准备吧！”话音未落，约什黑袍一闪，整个人隐没在空气中。
“有本事就来吧。”老狗毕竟是动物，心下一发狠，放弃了周身的防御，将力道集中在牙齿上，“看看是谁先死。”
————密林洞穴————
正在休息的蘑菇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一对眼睛霍然睁开，跟旁边的石头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是蘑菇代为出声道：
“朋友，我们知道你已经到了，不必担心，这里没有陷阱。进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
“如果阁下还是心有疑虑，我可以以神王纳斯的名义，以我祖先的名誉发誓，这里绝对没有任何陷阱，如果有，就让我在塔尔塔斯深渊永远沉沦。”
说完，蘑菇也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过了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洞口出现，手中的盾牌与战斧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杰克·瓦伦丁迈着大步走进了洞穴，那饿狼般欲要择人而噬的眼神让蘑菇与岩石不敢正视。毕竟，三个人里只有老狗是战斗型的，他们俩也就是勉强能自保，或者欺负欺负普通人，在这个很可能一挑三打倒了米尔斯兄弟的狠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我来了，”杰克将自己身上的气势催动到极致，死死压迫着两个怪物。直到眼角的余光处瞥见一朵红花向他比了个“成功”的姿势才有所松懈，“那么，你们想谈点什么？”
此时此刻，安娜正在他们正下方的岩石中穿行。这实在是很冒险，因为那个岩石怪物很有可能感知到她。不过幸好，对方被杰克的气势压迫，没能发现她的小把戏，被她成功进入了地下。
“就是这里了。”安娜根据约什留下的信息确定了“地牢”所在的地下迷宫，迅速从岩石中钻了过去。
“这是……神王纳斯在上！”安娜的一双美眸猛然睁大。
造成这一特殊歧视的现象或许来源于人类本身：我们无法接受外形与我们相似甚至完全一致的生物竟然以我们为食这一事实，正如同我们无法接受深植于你我心中的龌龊，无法正视隐藏在帝国光辉下的肮脏与黑暗。讽刺的是，往往这些不公正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但是我们，以及所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都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拒绝去看见他们。
现在，我们已经无法视而不见了，因为曾经的受压迫者已经将刀枪指向了他们的主人，我们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而人类的胜利似乎也毫无疑问。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想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从一开始就睁开自己的双眼呢？
——节选自《从跨物种歧视到战争的真相》温尼斯？朗格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最糟糕的事态......”迪斯凝视着卡珊德拉，之前一直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此时已经成为一具双目无神的傀儡。曾经的理智，微笑，美好，甚至于一点点懵懂的感情与温暖全部被封锁在冰冷如霜的面孔之下，只剩下无边的杀意与破坏欲。尽管之前已经有所预料，当这一幕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迪斯还是免不了一阵心痛与愤怒。
“小杰，”迪斯在心里暗暗呼唤，“之前从53号哨所逃离时的‘奖励’，现在全部兑换掉。”
“明白。”小杰也明白这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回答得相当干练，“一共23点属性点，三个常规或火怒系战技。”
“全部增强敏捷，”迪斯迅速做出了决断，“提升洞察先机到2级，点开热血沸腾和濒死暴击。”
“了解。”
“呼......”感受着新力量的涌入，迪斯总算有了些底气，“不知道这样能否与她一战呢？”
“在你死之前我有个问题，”老狗不紧不慢的出声，“你是从哪里察觉到不对的？”
“啧......”迪斯活动了一下手臂，逐渐适应自己骤然暴增的力量。“你们的破绽太多了，从哪开始说起好呢？”
事实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迪斯出于好奇，主动使用了一次洞察先机（任何人都自身具备的技能），不过当时的洞察先机只有一级，结果小丫头的力量属性竟然是？？？，意思是超出迪斯至少一倍！
这才是迪斯和小杰最开始怀疑这个村庄有问题的原因。要知道一个看上去怎么也不像精英战士的小丫头竟然有这等力量，实在是超乎想象。后来迪斯找机会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返回来的触感让他心惊不已：完全是一层紧紧的肌肉贴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这显然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才能有的身体素质。
当然，这些是迪斯和小杰的秘密，他还没有单纯到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道：“大概是水吧。”
“水......？”
“就是水，”迪斯肯定地点点头，“卡桑说过，她会让水保持新鲜，所以那个水球应该一直保持着它在湖里的状态。”
“请继续。”老狗似乎很感兴趣地抬起前爪示意，“那状态有什么不对吗？”
“湖水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会变凉的，很凉很凉。”迪斯抿了抿嘴，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反馈，自知已经习惯了六七成，“可是我把它放进池塘里的时候却是温的。所以，要么是水温出了问题，要么是有人对水动了手脚。”
“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没控制好呢？”老狗提示道。
“没可能的。”迪斯相当笃定地盯着老狗的眼睛，“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她说能保持新鲜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她。”
“......”老狗并不言语，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迪斯，似乎在等他继续下去。
“然后，就是那根木桩了。”迪斯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道：“那上面的所谓‘鸡饲料’，其主要成分恐怕是......”他仔细盯着老狗的眼睛观察着他的反应，“卡桑的血。”
“……”老狗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一放。尽管他的表情掩饰的很好，但这微小的变化仍然没有逃过迪斯的双眼。
“你不相信吗？”迪斯沉声问道，“那根桩子和卡桑差不多高，有人在上面用她的血来养鸡，让他们形成条件反射，然后用一场意外将她打伤。”
“之后，”迪斯顿了顿，“就是盲眼菇了。”
“……有什么问题？”
“当然。”迪斯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逐渐受到他自己的掌控，“做饭的是那个辛迪姐，因为要负责一整个村子的伙食，所以用的一定是大锅，任何其他人下毒都会造成不止一人倒下。”
“任何……其他人，”老狗意味深长的笑了，“也就是说……”
“没错，”迪斯抿着嘴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个蘑菇，只可能是那个辛迪姐自己放的。”
“精彩！”老狗竟然用后腿立起来开始鼓掌。“实在太精彩了！”
“所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他们，或者说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阻止卡桑过狂欢节？为什么？还有这些灵魂都是从哪里来的？”
“感谢你出色的推理。为表示敬意。”老狗根本没有理会迪斯的问题，“就请你去死吧！”
“干掉他，卡姗德拉。”
女孩身影一动，瞬间突进到迪斯身侧，借助前冲的势头将战锤从左侧挥向迪斯的右脸，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受到波动影响的迪斯竟然生生被控制住了半秒钟，险些没能躲开呼啸而来的战锤，差点被卡姗德拉一个照面就爆头开颅。
“神圣判定！”迪斯吃了一惊，“是教团战技，加上那柄锤子，难道卡桑是圣骑士？！”
“很正确。”老狗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圣骑不错。至于为什么会和我们在一起，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应该活不到听我讲完故事，我也就不浪费口舌了。”
“啧……别看不起人啊！”迪斯一声怒吼，强硬地突破了卡姗德拉自带的光环，手中红光大盛，竟是用怒火之力凝结出了30厘米长的一把战刀，然后一刀斩向对方的左臂。
“天真。”
老狗冷笑一声，隐秘地下了某个指令。卡姗德拉立即收回了防守的战锤，不躲不闪地迎着刀锋冲上来，当头一锤砸下似乎要以伤换命。
“卑鄙！”
迪斯立即收回了战刀，顺势推了对方一把，借力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落到一旁等待着再次出击的机会。
但卡姗德拉一点停下的趋势都没有，迪斯刚一落地，她就舞着锤子如影随形般赶到，招招不离迪斯的要害，同时对自己身上出现的破绽视而不见。
“神王纳斯在上。”迪斯一低头又躲过一记杀招，感受着脖子后面的劲风，不由得面色一垮，“这根本没法打，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卡姗德拉现在是傀儡，但是还有拯救的余地。至于生擒？别做梦了，光是卡姗德拉那高达52点的力量就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一个圣骑士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短板，也就是说没有可以利用的明显的弱点。除了力量之外，小丫头全部的属性都在20左右，几乎可以说全方位碾压了迪斯。如果此时控制这具身体的是她本人，如果不是迪斯的速度获得了极大地提升，那么战斗已经结束了也说不定。好在傀儡并不清楚如何使用绝大部分主动战技，只能凭借着本能行动，这才让迪斯有了一丝可趁之机。
而且他和小杰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小杰其实可以瞬间移动到他的身边，到时候可以突袭对方。想通了这一点，迪斯开始游走起来，并不与对方正面缠斗，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在对方身上偶尔增添一道伤口来吸引注意力。
这种无赖战术气得傀儡狂怒呼喊，亦步亦趋地跟着迪斯向深林进发，渐渐远离了老狗所在的地方。
“……想干嘛？”老狗眯缝着双眼，“忌惮我的存在吗？还是别有用心呢？”
“大概都有吧。”
突然在身后响起的毒蛇吐息般的声音让老狗后颈一紧，全身的元素力量奔涌而出，在四周形成了护盾。然而来人的武器竟然毫无阻碍地突破了这层防御，迅速地划开了皮肤，割开了紧实的肌肉，又断开了坚韧的动脉，在老狗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仰了下头，同时对方的武器仅仅是把匕首，这一刀就能让他身首分离。
“谁！”老狗惊怒交加，自从他获得力量以来已经很少离死亡这么近了。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敢于冒犯他，以至于在死亡来临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已经没有往日那般敏捷了。
幸好……老狗吐了吐舌头，不然就真死了……但是下一句话让有恃无恐的他面色剧变。
“你们这些不死活尸真是烦人。”
“你怎么……”老狗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抽动，待看清来人的长相后顿时上升了一个频率等级，“曼特人小矮子？！你不是被关在石头的地牢里了吗？”
“那种粗糙又没有美感的垃圾就不要侮辱地牢这个词了，”约什面色不善地死死盯着老狗，“还有你这婊子养的刚才叫我什么？”
“曼特人小矮子。”老狗非常耿直地重复了一遍。
“有问必答，非常好。”约什咧开嘴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容配上他一脸的狰狞怎么看怎么像来自塔尔塔斯深渊的饿鬼，“真是条听话的狗，为了奖励你，我会亲手把你制造成我的炼金傀儡，你就做好受死的准备吧！”话音未落，约什黑袍一闪，整个人隐没在空气中。
“有本事就来吧。”老狗毕竟是动物，心下一发狠，放弃了周身的防御，将力道集中在牙齿上，“看看是谁先死。”
————密林洞穴————
正在休息的蘑菇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一对眼睛霍然睁开，跟旁边的石头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是蘑菇代为出声道：
“朋友，我们知道你已经到了，不必担心，这里没有陷阱。进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
“如果阁下还是心有疑虑，我可以以神王纳斯的名义，以我祖先的名誉发誓，这里绝对没有任何陷阱，如果有，就让我在塔尔塔斯深渊永远沉沦。”
说完，蘑菇也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过了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洞口出现，手中的盾牌与战斧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杰克·瓦伦丁迈着大步走进了洞穴，那饿狼般欲要择人而噬的眼神让蘑菇与岩石不敢正视。毕竟，三个人里只有老狗是战斗型的，他们俩也就是勉强能自保，或者欺负欺负普通人，在这个很可能一挑三打倒了米尔斯兄弟的狠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我来了，”杰克将自己身上的气势催动到极致，死死压迫着两个怪物。直到眼角的余光处瞥见一朵红花向他比了个“成功”的姿势才有所松懈，“那么，你们想谈点什么？”
此时此刻，安娜正在他们正下方的岩石中穿行。这实在是很冒险，因为那个岩石怪物很有可能感知到她。不过幸好，对方被杰克的气势压迫，没能发现她的小把戏，被她成功进入了地下。
“就是这里了。”安娜根据约什留下的信息确定了“地牢”所在的地下迷宫，迅速从岩石中钻了过去。
“这是……神王纳斯在上！”安娜的一双美眸猛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