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请留步
字体: 16 + -

22 深夜访客

    派出所说人是在铁湖公园里发现的,全身没有伤口,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定义为失足坠湖。

    中年店主只得把尸体运了回来,但那时尸体已经在水中淹了很长时间,开始变形。

    做父亲的心中不安心,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死得很蹊跷。

    而干他们这一行的,也算经常要和死人打交道,手里会一门手艺,叫招魂。

    可以将已死之人的魂魄用特殊仪式招引而来,问出身前的一些事情。

    可中年店主在尸体运回的那一夜,不管怎么招引,女儿的魂魄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她的魂魄已经消散,可中年店主不这么想,人的身体很容易消亡,但魂魄不会淡化更不会彻底消失。

    除非有懂的此道的高人用特殊法阵将亡者魂魄拘禁,或是用力量使其魂飞魄散。

    所以店主便想了个办法,用做纸火的材料将女儿已经腐烂的尸体包裹,使得她看起来和身前一模一样。

    然后再用他们这一行里的某种秘术,让女儿出现在她身前上班的公司附近.

    而他躲在暗处,想要找出对此有特别反应的幕后之人。

    当然,很多以前一起上班的同事,偶尔见到,都现出了一副惊恐的样子。

    但这些其实说白了,起不了什么作用,也排查不出到底哪一个是残害女儿的凶手。

    可就在他要放弃时,突然想起了女儿前一天说的玉镯,便百般打听,终于问到了那家玉器店的名字,方器斋。

    于是店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今天一早就先自己赶到了方器斋,在里面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让已是尸体的女儿也走了进来。

    没想到先前还好好招待自己的店员,在看到女儿进来后,却丢下自己一溜烟往楼上跑去。

    这般的举动引起了中年店主的强烈怀疑,他就赶紧带着女儿的尸体撤了出来。

    准备今晚独自一人前去打探一番,可走到方器斋楼下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方器斋存在过。

    刚有点眉目的线索就这样突然断了,沮丧的中年店主只得返身回来,就被发现异常的魏华给跟了过来。

    里面有很多地方,邋遢的中年店主讲得都很隐晦,但魏华也听得出来,眼前看似穿的脏不兮兮的中年人,远不是表象透露出的那么简单。

    这些话如果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现在的魏华,知道店主讲的,多半都是真的。

    自己躲在小窗外没被发现前,偷偷看到中年人对着尸体时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那种凄然、痛心和绝望,深深触发了魏华一直深埋心底的感受。

    自己那一夜,守在哑巴爷爷的尸体前,内心有多么的无助和迷茫,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么说来,那家玉器店里真的有鬼。”听店主讲完后的魏华认真问道。

    “光目前的这些不能肯定,但我总觉得,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中年店主脸色一拧,狠狠回道。

    就在这时,魏华忽听得门外远处有一种很有规律的响动出现,像是几个人走路很轻,但步法一致。

    在魏华神情一变之时,中年店主也快步起身,做了个噤声的举动,指了指铺子里角落好大一堆扎好的纸人。

    魏华心下明白,连快步走到那堆一人高的纸人后面,躲了起来。

    俩人原先想着,不管来人是何目的,他总要先敲门才对。

    正等着门外传来声音时,哐一声巨响却从门口传来。

    只见里面锁上的卷帘门中央瞬间向里凸起,夸嚓一声,一只脚从中穿出。

    魏华透过纸人之间的隙缝向外观察,见得中年店主并无慌乱,手在前方看不清做了一个什么举动,一叠剪好的纸人突然纷纷飞起,像似一群白色的蝴蝶往门口飞去。

    洞穿铁皮的脚瞬间收回,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响。

    卷帘门已被蛮力扯下,扔到了一边。

    三位蒙着脸的黑衣人站在了门口,一位一脸憨厚的青年从后探出,走到了最前面。

    像蝴蝶一般的小纸人此时已经退了回来,漂浮在中年店主身体两侧,呈现对称之势。

    “司胜男,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你不是今早专门找我们吗,现在来了,不倒杯茶略尽地主之谊?”青年走进屋内,手在鼻翼处来回扇了几下,说道。

    “我不认识你们,再说上门做客,那有像你们这般的,茶没有,棍子倒有一根。”

    魏华躲在纸人后面,第一次知道中年店主的名字叫司胜男。

    话一出口的瞬间,司胜男的手便快速往工作台下一伸,一根全身黝黑,看不出材质的棍子已抓在了手中。

    脚下一动,一棍往长相憨厚的青年头部敲去,这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给人一种很有韵律的感受。

    而青年好像对突然发生的一幕心中早有预料,在棍棒临身的一刹那,身体往后轻松一退,眼看着棍子就要落空时。

    棍子指向憨厚青年的一端忽然间暴涨几分,依然将青年锁定在攻击范围之内。

    魏华躲在角落,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眼前的战斗,心里想着,如果等会中年店主司胜男有危险,他将率先出手,先解决掉那门口站立的三位黑衣人。

    因为魏华在俩人对话之时,仔细观察过门外之人,发现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活人气息。

    就是再有纪律,训练的再过严格,但人长时间站立,应该总会有一些细小的动作发生。

    而门口的三人,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瞧不见,从出现在那儿以后,根本动都没动过丝毫。

    果然,眼看着司胜男手中的长棍,就要结结实实打在一脸憨厚样的青年头部时,青年身后的一位黑衣人突然动了。

    黑衣人一步上前,稳稳将那根落在青年头部的棍子给一手抓住,定在了那里。

    “有趣,我还以为是个草包,原来还会两下子。”长相人畜无害的青年从旁边闪了过来,来回拍着手说道。

    司胜男手中的长棍被黑衣人依然抓在手中,但他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奇诡。

    自己一棍之下的力道有多重,他心里十分清楚。

    就算最厉害的人物,最少一句闷哼,或是泄去力道后的脱手,这些最少一样应该占住,不该是现在这种局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