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小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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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退婚

    大夏国都城咸阳。

    在穿城而过的洛水河畔坐落着一户青砖小院,此刻院子里正传出砰砰的声音,犹如用木杵在击打鼓面。

    一名少年正在庭院之中扎着马步,用力的击打身前的木头人。那少年赤裸上身,身材消瘦,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他的身上布满汗珠,每一拳似乎都耗尽了自身的全部力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一拳便是他的极限,可是少年总会出人意料的打出第二拳、第三拳、、、、、、

    与传统的咸阳人不同,他的肤色有些发黑,身上的肌肉仿佛是被北方凌冽的寒风雕刻出一般,浑身带着一股劲,以至于但从面容上来观察,看上去似乎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两岁。

    “长安,休息会吧。”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妇女,此时她正站在庭院的台阶之上,望着少年的眼睛里满是宠爱。

    那妇人肤色黝黑,穿着一身素衣罗裙,神态里隐隐透露出一股端庄气质。

    少年名叫陈长安,庭阶之上的妇人则是他的母亲华灼,两人都是北疆人,父亲则是有名的大将陈典。陈典是北疆守将,当年大夏国与魔族展开大战,母子二人便被当今圣上以边关战乱为由接入都城咸阳,而陈典则在后来大战中战死,如今便真的只剩下孤儿寡母了。

    “母亲,我不累。”陈长安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要知道武道一途非一日之功,你父亲在时就常跟我说,武道取的是截木断金滴水穿石之功,不是一朝一夕就会有成就的。”陈长安的母亲想起了丈夫,心内不由的有些哀伤。

    “父亲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总有一天我也要像父亲那般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陈长安握着拳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

    “好!好!”华灼抱着陈长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好,当年你父亲之所以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夏国可以长治久安,而我们母子二人更能够平平安安。”华灼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孩子,心内即开心又有些怅然。

    “母亲,你能在给我讲讲父亲当年的故事吗?”陈长安抬头望着母亲说道。

    “要知道当年你父亲可是咱们大夏国赫赫有名的大将,掌握着四十万铁骑,现在北疆守将一夫侯蒙力奇那时还只是你父亲手底下的一名副将。”华灼说着脸上不由泛出神彩,“我嫁给你父亲时,你父亲只是一介武夫,后来朝廷颁布了个六国招贤令,你父亲便来夏朝当了个百夫长,随着夏王夏季横扫六国,你父亲也一步一步坐上了大将军。后来魔族作乱,圣上便封你父亲为北疆守帅镇守北疆。可是当年魔族气焰汹汹,你父亲守的艰难,好几次都险些让魔族成功南下。后来圣上为了能够让北疆将士死守国门,便以北疆战乱为由将北疆大部分官员的家眷都迁入国都,来要挟北疆士卒,让北疆士卒死守。”

    华灼说道这里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光景,“咱们母子二人迁入国都之后,夏国又和魔族发生了几次大战,后来你父亲就战死在了北疆外那辽辽雪原之上。”

    “母亲,以后我会保护你!”陈长安握着小拳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不过少年陈长安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那魔族还会入侵夏国吗?”

    “当年夏国与魔族大战,夏国损失了三十多万铁骑,可是魔族也是损失惨重,再加上后来圣上夏季为了维护安定在北疆修了万里长堑,在境内修了驰道,解决了北疆无险可守,地远兵马粮草供应不及的情况,现在北疆已经安宁了七年。蒙力奇这一夫侯的来历便是长堑完工,蒙力奇来国都述职时对圣上说现在长堑完工北疆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圣上龙颜大悦,便封了蒙力奇为一夫侯。”

    “而且,这魔族近年来也曾屯兵边境蠢蠢欲动,可是被代圣巡疆的射日神将赵甲川持射日神弓一箭遥隔千里将魔族军师完颜烈给射杀,吓的魔族当即退兵,听人说魔族这次是彻底被吓破胆了。”

    一箭遥隔千里就将敌人射杀!

    陈长安不禁有些心驰神往,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有如此光景。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长安不禁有些惊疑,他和母亲常年居住在这,除了偶尔有北疆老卒登门拜访,其余的时候可真是鲜有客人登门。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大清早就有人敲门。陈长安心内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打开了院门。

    “喂!你就是陈长安?”

    陈长安刚打开院门,就看到门前停着一驾华美的马车,一名俏丽的姑娘此刻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下抬头对着陈长安怒目而视,她的身后则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给陈长安的感觉就像是一棵树扎根于眼前的青石板道之上。

    陈长安摸不着来由,只觉眼前这少女穿着素白长裙,头顶上的长发挽成发髻,宛如白玉的两条手臂露在外面甚是清丽好看,怎么却是个毫无礼数的刁蛮少女,不由气不打一出来,“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想打听人的话不如去司政司,整个咸阳城每户居民在那里都有造册。”

    “你?”气鼓鼓的少女没想到自己吃瘪,不由有些无言,所有的词汇在她脑中出现,可最后还是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刁民!”

    而她身后的汉子闻言立刻往前迈出一步,那感觉就像是一块大石落在陈长安的身上,令陈长安大觉吃力,汗不由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不过此刻陈长安可丝毫没有后退,而是艰难的抬起头,望着那少女和身后的汉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想咬人?”

    那汉子闻言大怒,又是往前迈出一步,陈长安只觉膝上一股大力传来,让他站立不住不得不跪在地上。而那地面上的青石板竟然在陈长安这一跪之下突然的生出几道裂纹,细细密密,犹如蜘网一般。

    虽然承受巨大压力,陈长安此刻却是挺直了胸膛,瞪着少女,因为背上传来的巨力,以至于他的眼睛此刻都有些凸出,眼白上更是布满血丝。

    “依照大夏国例,无端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敢杀我吗?”陈长安内心不禁有些屈辱,他没有想到来人不分是非缘由就咄咄逼人,他只怪自己的父亲死的早,而自己却又是普通人。

    “好了,樊溪。”少女这时候也制止身后的那名汉子,随后又转头对陈长安说道:“司政司我们早就去过,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

    “我是江南道台袁守望的孙女,袁素。今天我来便是要退一门婚事,当年我爷爷与陈典将军同朝为官,更是在江南道与你父亲私下指腹为婚,而现在我便是来退这门婚事,顺便归还陈将军的信物无锋剑。”

    袁素说着,身后的那名汉子已经从马车上取出一巨大剑匣,宽三尺长六尺有余。那名汉子将剑匣放在陈长安面前,然后便再次站立在袁素身后。

    袁素说道:“老人们固然没错,可是我袁素要嫁的可不是废物,而是要嫁给那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所以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陈长安抚摸着眼前的剑匣,仿佛是抚摸在那未曾谋面的宝剑之上,仿佛是穿过了滚滚长河,抚摸在戎马一生的大将军身上。

    他晃晃悠悠的从门前站了起来,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有指腹为婚的女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什么都是你们以为,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像你这样见面只会用喂的女子我陈长安不稀罕,谢谢你归还宝剑,不过这门亲事我也不同意,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

    “幼稚!”

    袁素撇下这句话后便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陈长安,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去那武院去那道院,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无论你打烂再多的木桩,修炼有刻苦,可终究是这院子里的一只青蛙,一只永远攀不上井沿的废物。”

    “长安,怎么回事?”华灼这时候走出来,恰巧看到扬长而去的马车。

    “没事,有个自称是江南道台袁守望孙女的女子来归还父亲的配剑。”陈长安说着就要去抱那剑匣,可是陈长安却发现这剑匣竟然异常沉重,以至于第一下竟然没有抱起来。

    陈长安攒足力气,这才又将剑匣给抱了起来,他抱着往屋里走去,觉得自己抱的是父亲的整个过去。

    现在门前的小巷上只剩下陈长安母亲一个人,她望着已经远驰而去的马车沉默不语,脸上却不由的泛起哀伤,她知道那跟长安一般大的女子所谓何来,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借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她之所以没有提起过是因为她认为这是两个年轻人的事,应该等他们大了自己解决,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早的找上门来。

    她不由的想起当年在马上身披铠甲的汉子,他的嘴里总是会发出最豪迈的笑,他说无国无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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