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版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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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挑衅1

    沈瑞微微一笑,并未因此而怒,心里早已思绪万千:这话要是放在几年前,朱由检倒是信服。但今日之信王已改头换面,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受人欺负的少年郎了。

    不与你争,不是怕你,而是不屑与你争这些口舌!

    沈瑞的表情便说明了一切。

    整座侯府灯火辉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但在大厅内,气氛却被紫衣青年搅得压抑无比。

    面对青年的问询,加之脸上那轻佻的神情,让沈瑞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无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这般肤浅问题。

    虽然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但配上青年的神情与言行,沈瑞觉得,青年更像是故意来挑事的,冷嘲热讽极尽能事。

    在自己参加丰阳侯宴会,不能扫兴的时候,此人来故意挑衅,想要激怒我?然后坏了大事,让我成了整个魏党共同的仇人?

    沈瑞侧头,看向了主位上的崔应元,心里料想:既然你坐到了主位之上,就是这里的主人。那青年这般无理取闹的行为,你也该管管了吧。

    青年的这种行为,明显已经触犯到此地的底线了,私闯丰阳侯府,出言不逊,挑衅皇家,单凭这任意一条罪名,就足以让丰阳侯府处置青年,所以沈瑞想将事情交给他们处理。

    奈何崔应元却是一声不吭,装作没有见到眼前这一幕,将视线放在了窗外的夜景之上。

    大窗之外的角落里,是一颗在夜色里阴沉沉的大树,不知有何景致可看?

    至此,沈瑞全然明白,眼前发生这一切都故意的。故意针对自己,可挑衅自己又有什么用?

    背后站着的几个护卫手中的刀已抽出大半截,只待沈瑞一声令下,便可诛杀不知轻重的紫衣青年。可沈瑞还不想动手,实在想不通自己和对方有何过节?

    静,静到极致,落针可闻。

    大厅中,所有人都压低了呼吸,着实“各怀鬼胎”。

    “你兄长是木匠皇帝?”见沈瑞不作回应,紫衣青年知趣的换了一个问题,继续挑眉轻浮的问道。

    “是又怎样?”沈瑞面无表情,不耐烦的点头回应。

    “听说他沉迷儒道,儒道境界已经快要到了大学士期?”青年再此逼问,“可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这个问题,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听得青年问出口,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沈瑞身上,想要看看他会怎样回答。

    如若当年的朱由校儒道境界真的达到大学士期,那肯定是大明修为最高的皇室成员了。如若从大学士境界进阶成功,那就成了大儒了。再如果可以接得了朱由校几招,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修为不浅?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异响,仔细聆听。

    “不错。”依然是两个字,但却掷地有声。让厅内的气氛不出所料的扰乱了起来,瞬间响起无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庆幸与嫉妒的声响。

    在座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好大行皇帝死了……”

    “是啊,是啊……”

    紫衣青年丝毫不为所动,定定的站在原地,眼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接着问道:“咱们要不要切磋切磋,你用字伤人,我用扇杀人,怎么样?”

    “才疏学浅,不敢过招。”沈瑞笑道,心想真的跟这青年比试,自己怕是不出一招就得凉凉。

    青年步步相逼:“信王是真谦虚还是怕了?如果是不敢比试的话,大可说出来。”

    话音未落,大厅里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听闻你兄长才气可化作烈阳,高悬于天,手捧诗经诵读,口中金波流转,无数的金色大字可伤人千万?”

    青年嘴角的笑,带有一种疑虑和不屑,让沈瑞感到一阵不适。

    想当年,谁人不知,皇家儒生朱由校初出茅庐时才气烈阳的故事,要不是受妖邪蛊惑,荒废学习,沉迷木匠,时至今日谁敢轻视朱由校!?

    可紫衣青年脸上的是讥讽不屑的笑容?

    “如果当年我兄长当年不误入歧途,在座的有些人恐怕早进了黄土……”

    说罢,沈瑞瞥了瞥台上的崔应元,果不其然,崔应元心虚得低下了头。这一瞥,沈瑞更多是想借兄长之名,让崔应元出面。

    可事到如今,崔应元依旧没有任何表态,摆明了是要看热闹了。

    沈瑞胸前起伏不定,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受青年影响。

    青年也不在意,反倒是笑了笑,摇动纸扇,又开始踱起步来,低声言语道:“那我还真想与他交手,看看他是否能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让我尸首分离。”

    他的话语一落,场中又安静了。

    这一次,是死寂般的静。

    这种话青年竟然直接说出口来?

    在沈瑞的面前,说要与他兄长——大行皇帝朱由校交手。荆轲笑了,摇了摇头,又一杯烈酒下肚,慢慢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

    青年的年纪,至多也就二十三四,若是真要算起来,也可以说是朱由检他们这一辈的同代修者。故而他此时说出来的话语,已经算是大不敬了。姑且不论朱由校大行皇帝的身份,但就辈分,都是足以让青年恭恭敬敬的前辈。

    作为后辈,要挑战上一辈?并不是不可以,而是应该需要具备一定的实力,更不应该如此嚣张。

    况且,朱由校已不在人世。沈瑞明白,青年口气不小,也就趁着兄长已死逞逞威风。

    青年的境界,可以看出,也就和朱由检不分上下,几近相同,儒道境界顶多处于进士期。

    在这种境界,说出那种话,不是大不敬是什么?还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咳……”

    沈瑞干咳了几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声道:“说吧,你今天是打算怎么样?”

    他在说这句话时,却是看向了崔应元的位置,此刻,崔应元满脸期待。事到如今,他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真的有些呆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