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船长与鹦鹉
使命啊，普森有些亲切的想到，它让我感到荣耀，也让我离开了自己的家人。
“我在人类世界过得太久了，哥拉，我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普森捏着眉头，“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我的家人了，我的孩子已经快成年了，我还只在他婴儿时期抱过她。”
鹦鹉哥拉沉默了。
普森继续叙说内心：“我在西海工会见识过太多的人了，花言巧语，搬弄是非，人类官员们都喜欢这一套，但我不会啊。我只会战斗，但是那种隐形的战斗，更让我伤痕累累，让我站不起身。所以到现在……我还只是个船长。”
“这种使命就应该让千面狐他们去做，在他们身上花费十年的时间，好过在我们身上的百年。”
鹦鹉坚定的说：“再多的时间也是值得的，你没看见的东西太多了，但我看清了。”
“千面狐心里只是对人类的恨，最终只会害了我们自己。但你心里还有爱，你对家人的爱，爱是会扩散的，爱让你更宽广，你看看你的十几年，你结交了多少冒险家，多少海员，他们愿意听你的吩咐，他们尊重你。”
“但是，”普森脸上暗淡着说，“如此他们知道，指挥他们的船长是兽族，兽族熊人。”
“会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谎言啊！所有的信任都被禁锢在这一身……傀儡面偶中。”
“当面具被打碎了，他们眼中就只会有……”普森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怪物！”
鹦鹉耷拉着翅膀，显得非常难过。
哥拉悲伤的说道：“是啊，混迹在人群中的异类，即使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真的变成人，也许我们永远在他们眼中就是怪物。”
“可你看看，边境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的家园又是什么样的。母亲干瘪的**甚至不能哺育婴孩，一个族群的猎人用生命去猎杀强大的野兽，只是为了。”
“改变的途径有两种，千面狐他们选择了战争，而且他们的离目的越来越近。我们选择了和平。”鹦鹉惨叫一声，“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们甚至不能去问：‘你们觉得兽人如何？’因为总会得到对于我们近乎残忍的回答。”
“兽王……嗯，我们的上一代兽王。阿斯兰陛下，你还记得他的最后遗言是什么吗？啊！你当然记得，我们都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啊！——不要复仇！”
鹦鹉脆弱的身体快崩溃了，哥拉哽咽着说道：“不要复仇，不要复仇！我们的仁王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也没有被恨吞噬，因为他知道战争会给我们的族群带来什么，除了彻底的毁灭，还能有什么？”
“新生？然后新生中又在新一轮的怒火中毁灭，什么时候才会到头啊。”
“千面狐用仁王的名义宣教着复仇，王庭默认了。但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将本来有所改善的未来重新拖入轮回啊。我们的下一代已经被他们画的大饼给迷住了，很多孩子竟然将屠杀看做是英雄的行为，我们怎么能让这种人这种掌握兽族的命运，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凌虐我们的孩童！”
“不要再说什么支持千面狐比我们更有成效了。”
“我们都见过战争，所以能避免的时候，双方必须全力的回避他，我们，不管是兽族还是人族，都应该害怕它。”
“我们的牺牲，所有的付出绝不会白费，族群里总是有清醒的人，绝不能放弃。”
两人都沉默了，压抑的气氛弥漫在船长室内。
“但我这次做错了。”普森用手掩着双眼叹息道。
鹦鹉也无奈的说道：“是的。”
普森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我已经不能面对他们了，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麻木。”
鹦鹉听着船长的言语，没有出声。
“他们有的人也许还是会信任我，因为他们只知道是我搏杀了鱼人领军，是我让鱼人族退军了，他们会想，是船长带领我们活着。”
“但我骗不了奥哈，更骗不了自己，一个高阶船长，竟然带着一只近乎高阶的宠物，却在最后关头才出手相救，还在西海工会隐藏了十年之久。”
鹦鹉说道：“有人会猜出是高阶职业‘驯兽师’，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自己达到高阶的鹦鹉。”
普森惨笑一声，“是的，人类高阶职业，但他们不会想到，这其实是兽族的‘兽亲者’。”
“你会去骗他们吗？”
“不，我骗不了自己了，我利用他们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普森说，“事实告诉了我，这是一把双刃剑，我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刺痛了自己。”
“还剩17个人啊，我没算底舱的那个敢死队，他已经不算人了，至少在我这里不算。我们出航的时候有……68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么多了。我甚至还记住他们的名字……那些尸体的名字。”
“我被我的欲望遮住了双眼。亚山，那个亚山。唉，我怎么能去怪他呢，他甚至比我更为我的水手们拼命，更比我想保卫这艘船。”
“而我，却被他内在的力量所吸引，我想得到那种力量，我想故意贬低他，然后心安理得的占据那种力量。”
鹦鹉再次插话说：“现在你永远不可能心安理得了，你不是那种人，哦，不对，那种兽人。”
兽人普森笑了笑，说道：“是啊，我得趁没有彻底摧毁自己之前，尽量弥补一下。”
鹦鹉点了点明黄色的头，“这只鹦鹉已经不能承受力量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了。到岸以后，回去吧，大长老如今在部落很不顺利，我们太多的同伴都分散在世界各地，长老甚至还面临着无处不在的刺杀。”
“宵小之辈是不可能夺取长老会的权柄的，先知的遗产绝不能被他们拿去。蒲公英的意志不会被摧毁的。”普森说，“即使我这十几年没有进入传奇，但也绝不会让敌人踏入神圣祭坛一步。”
鹦鹉开始消散，如同细小的分子在挥发，眨眼之眼就不见了。船长室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
西海岸，马拉特拉海港，行政区内。
“哥拉领事，又有一艘船到停泊区了。”一道急促的女声传来。
“人类”哥拉揉了揉发胀的头，压制住了因“死亡”带来的哀伤之感，疾步出门。
女职员说道：“哥拉领事，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难过。”
“知道了一些让我难过的消息。”哥拉说，“好了，先去安排海港工作吧，查看了他们的许可证和领地盖章吗？”
“我找您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这艘船说是因为海盗的袭击，丢失了大部分文件，但货物都完好无损，而且，他们的领地盖章有些……嗯……奇怪，像是很老旧的盖章了，工作人员不确定那是否合法，想到了您对历史有研究，就想找您去看看。”女职员说道。
“哦？他们注册的商船名叫什么名字？”
“他们的商号更奇怪，是一串花纹。”
“蒲公英？”
“对，就是蒲公英。”
“我认识他们，”哥拉笑了，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说，“让我们欢迎他们的远道而来吧。”
“我在人类世界过得太久了，哥拉，我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普森捏着眉头，“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我的家人了，我的孩子已经快成年了，我还只在他婴儿时期抱过她。”
鹦鹉哥拉沉默了。
普森继续叙说内心：“我在西海工会见识过太多的人了，花言巧语，搬弄是非，人类官员们都喜欢这一套，但我不会啊。我只会战斗，但是那种隐形的战斗，更让我伤痕累累，让我站不起身。所以到现在……我还只是个船长。”
“这种使命就应该让千面狐他们去做，在他们身上花费十年的时间，好过在我们身上的百年。”
鹦鹉坚定的说：“再多的时间也是值得的，你没看见的东西太多了，但我看清了。”
“千面狐心里只是对人类的恨，最终只会害了我们自己。但你心里还有爱，你对家人的爱，爱是会扩散的，爱让你更宽广，你看看你的十几年，你结交了多少冒险家，多少海员，他们愿意听你的吩咐，他们尊重你。”
“但是，”普森脸上暗淡着说，“如此他们知道，指挥他们的船长是兽族，兽族熊人。”
“会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谎言啊！所有的信任都被禁锢在这一身……傀儡面偶中。”
“当面具被打碎了，他们眼中就只会有……”普森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怪物！”
鹦鹉耷拉着翅膀，显得非常难过。
哥拉悲伤的说道：“是啊，混迹在人群中的异类，即使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真的变成人，也许我们永远在他们眼中就是怪物。”
“可你看看，边境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的家园又是什么样的。母亲干瘪的**甚至不能哺育婴孩，一个族群的猎人用生命去猎杀强大的野兽，只是为了。”
“改变的途径有两种，千面狐他们选择了战争，而且他们的离目的越来越近。我们选择了和平。”鹦鹉惨叫一声，“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们甚至不能去问：‘你们觉得兽人如何？’因为总会得到对于我们近乎残忍的回答。”
“兽王……嗯，我们的上一代兽王。阿斯兰陛下，你还记得他的最后遗言是什么吗？啊！你当然记得，我们都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啊！——不要复仇！”
鹦鹉脆弱的身体快崩溃了，哥拉哽咽着说道：“不要复仇，不要复仇！我们的仁王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也没有被恨吞噬，因为他知道战争会给我们的族群带来什么，除了彻底的毁灭，还能有什么？”
“新生？然后新生中又在新一轮的怒火中毁灭，什么时候才会到头啊。”
“千面狐用仁王的名义宣教着复仇，王庭默认了。但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将本来有所改善的未来重新拖入轮回啊。我们的下一代已经被他们画的大饼给迷住了，很多孩子竟然将屠杀看做是英雄的行为，我们怎么能让这种人这种掌握兽族的命运，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凌虐我们的孩童！”
“不要再说什么支持千面狐比我们更有成效了。”
“我们都见过战争，所以能避免的时候，双方必须全力的回避他，我们，不管是兽族还是人族，都应该害怕它。”
“我们的牺牲，所有的付出绝不会白费，族群里总是有清醒的人，绝不能放弃。”
两人都沉默了，压抑的气氛弥漫在船长室内。
“但我这次做错了。”普森用手掩着双眼叹息道。
鹦鹉也无奈的说道：“是的。”
普森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我已经不能面对他们了，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麻木。”
鹦鹉听着船长的言语，没有出声。
“他们有的人也许还是会信任我，因为他们只知道是我搏杀了鱼人领军，是我让鱼人族退军了，他们会想，是船长带领我们活着。”
“但我骗不了奥哈，更骗不了自己，一个高阶船长，竟然带着一只近乎高阶的宠物，却在最后关头才出手相救，还在西海工会隐藏了十年之久。”
鹦鹉说道：“有人会猜出是高阶职业‘驯兽师’，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自己达到高阶的鹦鹉。”
普森惨笑一声，“是的，人类高阶职业，但他们不会想到，这其实是兽族的‘兽亲者’。”
“你会去骗他们吗？”
“不，我骗不了自己了，我利用他们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普森说，“事实告诉了我，这是一把双刃剑，我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刺痛了自己。”
“还剩17个人啊，我没算底舱的那个敢死队，他已经不算人了，至少在我这里不算。我们出航的时候有……68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么多了。我甚至还记住他们的名字……那些尸体的名字。”
“我被我的欲望遮住了双眼。亚山，那个亚山。唉，我怎么能去怪他呢，他甚至比我更为我的水手们拼命，更比我想保卫这艘船。”
“而我，却被他内在的力量所吸引，我想得到那种力量，我想故意贬低他，然后心安理得的占据那种力量。”
鹦鹉再次插话说：“现在你永远不可能心安理得了，你不是那种人，哦，不对，那种兽人。”
兽人普森笑了笑，说道：“是啊，我得趁没有彻底摧毁自己之前，尽量弥补一下。”
鹦鹉点了点明黄色的头，“这只鹦鹉已经不能承受力量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了。到岸以后，回去吧，大长老如今在部落很不顺利，我们太多的同伴都分散在世界各地，长老甚至还面临着无处不在的刺杀。”
“宵小之辈是不可能夺取长老会的权柄的，先知的遗产绝不能被他们拿去。蒲公英的意志不会被摧毁的。”普森说，“即使我这十几年没有进入传奇，但也绝不会让敌人踏入神圣祭坛一步。”
鹦鹉开始消散，如同细小的分子在挥发，眨眼之眼就不见了。船长室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
西海岸，马拉特拉海港，行政区内。
“哥拉领事，又有一艘船到停泊区了。”一道急促的女声传来。
“人类”哥拉揉了揉发胀的头，压制住了因“死亡”带来的哀伤之感，疾步出门。
女职员说道：“哥拉领事，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难过。”
“知道了一些让我难过的消息。”哥拉说，“好了，先去安排海港工作吧，查看了他们的许可证和领地盖章吗？”
“我找您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这艘船说是因为海盗的袭击，丢失了大部分文件，但货物都完好无损，而且，他们的领地盖章有些……嗯……奇怪，像是很老旧的盖章了，工作人员不确定那是否合法，想到了您对历史有研究，就想找您去看看。”女职员说道。
“哦？他们注册的商船名叫什么名字？”
“他们的商号更奇怪，是一串花纹。”
“蒲公英？”
“对，就是蒲公英。”
“我认识他们，”哥拉笑了，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说，“让我们欢迎他们的远道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