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决斗 第四节
“好吧。”我答应道，虽然我感觉自己并没有在放开弓弦时动过左手，但是现在最好还是听从安德莉亚的指导。
我又从腰间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张弓搭弦，啪地一声将箭矢放了出去。令人尴尬的是，那只箭矢就像无拘无束的风精灵一样飘过了箭垛，钉在了后面的草地上。
“亚瑟，你的弓柄捏得太死了。我告诉过你，要找到推弓柄的感觉，而不是像握剑一样死死地攥住它。”安德莉亚又对我说道。
“哎……”我又一次取出一支箭，然后努力想着安德莉亚说过的话，把箭射了出去。这回箭矢则直接在半空中横了过来，啪地砸到了箭垛上。
“唉，亚瑟，你还真是缺乏射箭的天赋啊。”安德莉亚无奈地笑了笑。
“哎——安德莉亚姐姐——”我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不要向我撒娇了，亚瑟，这招不是每次都能奏效的。好好再看一次。”安德莉亚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站到了我旁边的射击点上。她姿势优雅地从背在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然后轻轻一甩金色的头发，不疾不徐地拉开长弓的弓弦，碧绿的右瞳迅速瞄准前方数十米的箭垛，然后动作流畅地将箭矢撒放出去。激射而出的箭矢伴着好听的破空声，正正地钉到了方才瞄准的箭垛上。插在箭垛上的箭翎还在凶狠地微微颤动，兼具力量和速度的长弓透过安德莉亚的手将自己的潜力毫无保留地激发了出来。
“知道了吗？”安德莉亚回过头来朝我微笑。
“哎——没看清楚——安德莉亚姐姐。”我又把声音拖长了。
安德莉亚笑了：“亚瑟，如果你和瑟薇儿一样可爱的话我或许会乖乖就范。如果你还坚持要撒娇的话，不妨去找艾莉娜试一试，我想结果一定会很有趣。”
我马上摇了摇头：“算了，结果一定会很可怕。我会被她当作白痴的。”
“那么就再射一次。我可不想在教导学生方面输给塞德里克，如果你还毫无进步，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安德莉亚双手抱胸，稍稍歪着头笑盈盈地观察着不断跟短弓较劲的我。
正如安德莉亚所说，弓箭艺术或许在根本的道理上比剑术简单得多，但实践起来却颇费工夫。我可以把剑挥向各个方向，动作稍有变化在短时间内似乎也毫无影响。但使用弓箭进行射击却是名副其实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只要射击者的动作稍有变化，箭矢就会像难以驯服的野兽一样东跑西窜。想要像安德莉亚那样箭无虚发，不通过长时间的练习那就是痴心妄想。塞德里克也向我提到过，我的剑术基础并不扎实，没有章法的进攻或许对同样缺乏经验的对手来说很有效，但如果遇到经过扎实训练的剑士就是送死。我现在也多少体会到了塞德里克在每次练习前都要求我对着校场里的草人空挥木剑的苦心。
“啪！”我又射出了一箭，这已经是我箭囊里的最后一支了。安德莉亚正插着腰等我，在射击场里练习时，必须等待所有练习的同伴射出最后一支箭，才可以去箭垛那边回收箭矢。我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我的箭垛就像个圆圆胖胖的大麻脸，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箭孔。而旁边安德莉亚的那个箭垛上，正中的一点被她的箭密密麻麻地插满了，而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箭矢射中的痕迹，当然更不会有脱靶的箭。
“呼……真是令人泄气。”我哼了一声。安德莉亚笑了起来：“所有初学者都是一样的，别小看弓箭了。”
“是的，我会牢牢记住的，真是丢脸。”我笑了一下。
“你的软弓会把不标准的动作放大，让你能够及时作出调整。这就是为什么塞西尔会为你准备这把女子用短弓的原因。”安德莉亚说道。
“哎，原来是女子用的弓。”我吃了一惊，原来自己一直在用女人的软弓，我感觉更加丢脸了。
安德莉亚抿着嘴似是在忍着不要笑出来：“塞西尔先生真是想得很周到。”
“安德莉亚姐姐，你笑话我。待会我一定要去找塞西尔抱怨。”我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烧。
安德莉亚又抿了抿嘴，及时收住了笑容：“你只能去感激塞西尔先生，这是提升弓术的捷径啊。我小时候练习时，用的是比你这把弓还要软的软弓，箭矢恐怕只能射十多步远。”
“每个弓箭手都要经历这个难关吗？”我哭丧着脸问道。
“是的亚瑟，这没什么可丢脸的。”安德莉亚笑了。
“唉……”
“哦，是安德莉亚小姐和亚瑟吗？”我听到有人跟我们打招呼。转头过去，是凯伊路，他在射击场出现真是少见。
“凯伊路先生。”我朝他微微颔首。
“不用太拘礼了，亚瑟。和艾莉娜一样叫我凯伊路就行了。”凯伊路淡然地说道。
“今天凯伊路先生也来射击场练习吗？”安德莉亚不冷不热地问道。自从从雅诺斯村出来，她就对凯伊路没什么好感。安德莉亚似乎对凯伊路除了艾莉娜之外的事都毫不关心的淡漠非常不满，凯伊路试图阻止安德莉亚救助濒死的加夫队长的事也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只是随便走走。看到亚瑟和安德莉亚小姐正在努力练习，就忍不住向你们打了招呼。”凯伊路不温不火地回答道。
“哦？那看来凯伊路先生对弓箭也很有心得？”安德莉亚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凯伊路微微笑了一下：“在下惯用的武器和塞德里克一样，是单手剑。如果是魔法和药剂，我也略知一二。不过弓箭就实在是我的软肋了。”
安德莉亚回答道：“但是我见过凯伊路先生指导圣树骑士的枪术，在场的骑士都很佩服。想必凯伊路先生的弓术也是在藏巧言拙。不如今天就在亚瑟面前表演一番，让他不敢小看圣树骑士的武艺，这对他的提高也颇有益处啊。”
看来安德莉亚似乎认定了凯伊路的弓一定用得不好，想让他稍稍出个洋相。我虽然不敢认同这种恶作剧式的做法，但我对凯伊路同样没什么好感。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打算看看安德莉亚怎么把凯伊路逼上射击场。
“唉，这真是让人为难，安德莉亚小姐。”凯伊路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起伏，眼睛里闪着光芒，却让人读不出情绪，捉摸不透。
“凯伊路先生一定是在自谦，请不要客气了。想必刚才你也看见了，亚瑟的弓术天赋根本比不上剑术天赋，我的水平又不够高，不如凯伊路先生也来指导亚瑟一番，总好过我在这里误人子弟。”安德莉亚没有松口，死死地咬住了凯伊路。
“这……安德莉亚小姐，比起我，塞德里克说不定更合适。我还是不要献丑了。”
安德莉亚笑了起来：“没有的事，塞德里克连弓都拿不好，他也就用用剑和魔法就算了。”
凯伊路微微一笑：“说不定藏巧言拙的正是塞德里克，而不是我啊。”
安德莉亚稍微楞了一下，但旋即又把笑容堆到了脸上：“不要再说塞德里克的事了，还是凯伊路先生先来试试。”说完安德莉亚竟扯住了凯伊路的袖子，要把他拽到射击点上。
“唉……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请不要笑话我。”凯伊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安德莉亚走到射击点附近。周围正在练习的骑士都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向我们这边。
“塞西尔，有更硬一些的弓吗？”凯伊路拉了拉安德莉亚的那把长弓，转头向谦恭地站在一边的塞西尔问道。
“啊，是的统领大人。虽然这已经是最硬的木弓，不过我想仓库里还有几把没人拉得开的硬铁弓。”
“请取一把来我试试，如果我拉不开，那就是自取其辱了，呵呵。”凯伊路笑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瞟了一下安德莉亚。
“是的，统领大人。”塞西尔大声回答道，然后转头往仓库跑去。
过了一会儿，塞西尔提着一把金属制的硬弓跑了过来，他双手抬弓，把硬弓送到了凯伊路手里。凯伊路戴上护指，轻轻地拉了拉弓弦。
“嗯，勉强还可以。”凯伊路似乎对手里的硬弓很满意。“那么安德莉亚小姐，请你多指教了。”
说完，凯伊路迅捷熟练地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箭射了出去。那支箭在空中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啪！正中靶心。
凯伊路吐了口气，又取了一支箭，以比刚才还快的速度将箭矢激发。令人惊叹的是，那根箭矢将前面一根的羽翎削掉了一块，啪地跟刚才那支箭射到了同一位置。
“唉……”凯伊路微微叹了口气，似乎还对刚才的那一击有所不满。“或许我应该再快一些，慢腾腾的拉弓不是我的习惯。”他话音刚落，手上的动作突然变得迅捷无比，几乎是连着的唰唰唰三声，他箭囊里剩余的三支箭就已经被他全部射了出去。更让人惊奇的是，最后的那支箭竟然直直地射中了最开始的箭矢，将那支箭矢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屏息观看的骑士们终于忍不住，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我也忍不住拍起手来。
“献丑了，安德莉亚小姐。”凯伊路既没有得意，也没有奚落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把铁弓放到了旁边的弓架上。
安德莉亚的脸上一片通红，不敢直视凯伊路。凯伊路也不以为意，他缓缓地走到安德莉亚身边，轻声对她说道：“我想塞德里克的弓箭，用得应该比我好，或许下回你应该让他给你表演看看。还有‘箭比人聪明。它们会射中该射中的人，即使射手的技术是多么蹩脚；它们不会射中不应射中的人，即使射手的技术是多么高超。‘安德莉亚小姐，这是我认识的某个弓箭大师说过的话。或许你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箭。你心里抱有迷茫。或许以后的旅途能让你的意志更加坚定。”说完他便在骑士们的簇拥下走到旁边的桌子处坐下喝水去了。
我又从腰间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张弓搭弦，啪地一声将箭矢放了出去。令人尴尬的是，那只箭矢就像无拘无束的风精灵一样飘过了箭垛，钉在了后面的草地上。
“亚瑟，你的弓柄捏得太死了。我告诉过你，要找到推弓柄的感觉，而不是像握剑一样死死地攥住它。”安德莉亚又对我说道。
“哎……”我又一次取出一支箭，然后努力想着安德莉亚说过的话，把箭射了出去。这回箭矢则直接在半空中横了过来，啪地砸到了箭垛上。
“唉，亚瑟，你还真是缺乏射箭的天赋啊。”安德莉亚无奈地笑了笑。
“哎——安德莉亚姐姐——”我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不要向我撒娇了，亚瑟，这招不是每次都能奏效的。好好再看一次。”安德莉亚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站到了我旁边的射击点上。她姿势优雅地从背在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然后轻轻一甩金色的头发，不疾不徐地拉开长弓的弓弦，碧绿的右瞳迅速瞄准前方数十米的箭垛，然后动作流畅地将箭矢撒放出去。激射而出的箭矢伴着好听的破空声，正正地钉到了方才瞄准的箭垛上。插在箭垛上的箭翎还在凶狠地微微颤动，兼具力量和速度的长弓透过安德莉亚的手将自己的潜力毫无保留地激发了出来。
“知道了吗？”安德莉亚回过头来朝我微笑。
“哎——没看清楚——安德莉亚姐姐。”我又把声音拖长了。
安德莉亚笑了：“亚瑟，如果你和瑟薇儿一样可爱的话我或许会乖乖就范。如果你还坚持要撒娇的话，不妨去找艾莉娜试一试，我想结果一定会很有趣。”
我马上摇了摇头：“算了，结果一定会很可怕。我会被她当作白痴的。”
“那么就再射一次。我可不想在教导学生方面输给塞德里克，如果你还毫无进步，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安德莉亚双手抱胸，稍稍歪着头笑盈盈地观察着不断跟短弓较劲的我。
正如安德莉亚所说，弓箭艺术或许在根本的道理上比剑术简单得多，但实践起来却颇费工夫。我可以把剑挥向各个方向，动作稍有变化在短时间内似乎也毫无影响。但使用弓箭进行射击却是名副其实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只要射击者的动作稍有变化，箭矢就会像难以驯服的野兽一样东跑西窜。想要像安德莉亚那样箭无虚发，不通过长时间的练习那就是痴心妄想。塞德里克也向我提到过，我的剑术基础并不扎实，没有章法的进攻或许对同样缺乏经验的对手来说很有效，但如果遇到经过扎实训练的剑士就是送死。我现在也多少体会到了塞德里克在每次练习前都要求我对着校场里的草人空挥木剑的苦心。
“啪！”我又射出了一箭，这已经是我箭囊里的最后一支了。安德莉亚正插着腰等我，在射击场里练习时，必须等待所有练习的同伴射出最后一支箭，才可以去箭垛那边回收箭矢。我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我的箭垛就像个圆圆胖胖的大麻脸，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箭孔。而旁边安德莉亚的那个箭垛上，正中的一点被她的箭密密麻麻地插满了，而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箭矢射中的痕迹，当然更不会有脱靶的箭。
“呼……真是令人泄气。”我哼了一声。安德莉亚笑了起来：“所有初学者都是一样的，别小看弓箭了。”
“是的，我会牢牢记住的，真是丢脸。”我笑了一下。
“你的软弓会把不标准的动作放大，让你能够及时作出调整。这就是为什么塞西尔会为你准备这把女子用短弓的原因。”安德莉亚说道。
“哎，原来是女子用的弓。”我吃了一惊，原来自己一直在用女人的软弓，我感觉更加丢脸了。
安德莉亚抿着嘴似是在忍着不要笑出来：“塞西尔先生真是想得很周到。”
“安德莉亚姐姐，你笑话我。待会我一定要去找塞西尔抱怨。”我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烧。
安德莉亚又抿了抿嘴，及时收住了笑容：“你只能去感激塞西尔先生，这是提升弓术的捷径啊。我小时候练习时，用的是比你这把弓还要软的软弓，箭矢恐怕只能射十多步远。”
“每个弓箭手都要经历这个难关吗？”我哭丧着脸问道。
“是的亚瑟，这没什么可丢脸的。”安德莉亚笑了。
“唉……”
“哦，是安德莉亚小姐和亚瑟吗？”我听到有人跟我们打招呼。转头过去，是凯伊路，他在射击场出现真是少见。
“凯伊路先生。”我朝他微微颔首。
“不用太拘礼了，亚瑟。和艾莉娜一样叫我凯伊路就行了。”凯伊路淡然地说道。
“今天凯伊路先生也来射击场练习吗？”安德莉亚不冷不热地问道。自从从雅诺斯村出来，她就对凯伊路没什么好感。安德莉亚似乎对凯伊路除了艾莉娜之外的事都毫不关心的淡漠非常不满，凯伊路试图阻止安德莉亚救助濒死的加夫队长的事也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只是随便走走。看到亚瑟和安德莉亚小姐正在努力练习，就忍不住向你们打了招呼。”凯伊路不温不火地回答道。
“哦？那看来凯伊路先生对弓箭也很有心得？”安德莉亚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凯伊路微微笑了一下：“在下惯用的武器和塞德里克一样，是单手剑。如果是魔法和药剂，我也略知一二。不过弓箭就实在是我的软肋了。”
安德莉亚回答道：“但是我见过凯伊路先生指导圣树骑士的枪术，在场的骑士都很佩服。想必凯伊路先生的弓术也是在藏巧言拙。不如今天就在亚瑟面前表演一番，让他不敢小看圣树骑士的武艺，这对他的提高也颇有益处啊。”
看来安德莉亚似乎认定了凯伊路的弓一定用得不好，想让他稍稍出个洋相。我虽然不敢认同这种恶作剧式的做法，但我对凯伊路同样没什么好感。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打算看看安德莉亚怎么把凯伊路逼上射击场。
“唉，这真是让人为难，安德莉亚小姐。”凯伊路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起伏，眼睛里闪着光芒，却让人读不出情绪，捉摸不透。
“凯伊路先生一定是在自谦，请不要客气了。想必刚才你也看见了，亚瑟的弓术天赋根本比不上剑术天赋，我的水平又不够高，不如凯伊路先生也来指导亚瑟一番，总好过我在这里误人子弟。”安德莉亚没有松口，死死地咬住了凯伊路。
“这……安德莉亚小姐，比起我，塞德里克说不定更合适。我还是不要献丑了。”
安德莉亚笑了起来：“没有的事，塞德里克连弓都拿不好，他也就用用剑和魔法就算了。”
凯伊路微微一笑：“说不定藏巧言拙的正是塞德里克，而不是我啊。”
安德莉亚稍微楞了一下，但旋即又把笑容堆到了脸上：“不要再说塞德里克的事了，还是凯伊路先生先来试试。”说完安德莉亚竟扯住了凯伊路的袖子，要把他拽到射击点上。
“唉……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请不要笑话我。”凯伊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安德莉亚走到射击点附近。周围正在练习的骑士都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向我们这边。
“塞西尔，有更硬一些的弓吗？”凯伊路拉了拉安德莉亚的那把长弓，转头向谦恭地站在一边的塞西尔问道。
“啊，是的统领大人。虽然这已经是最硬的木弓，不过我想仓库里还有几把没人拉得开的硬铁弓。”
“请取一把来我试试，如果我拉不开，那就是自取其辱了，呵呵。”凯伊路笑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瞟了一下安德莉亚。
“是的，统领大人。”塞西尔大声回答道，然后转头往仓库跑去。
过了一会儿，塞西尔提着一把金属制的硬弓跑了过来，他双手抬弓，把硬弓送到了凯伊路手里。凯伊路戴上护指，轻轻地拉了拉弓弦。
“嗯，勉强还可以。”凯伊路似乎对手里的硬弓很满意。“那么安德莉亚小姐，请你多指教了。”
说完，凯伊路迅捷熟练地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箭射了出去。那支箭在空中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啪！正中靶心。
凯伊路吐了口气，又取了一支箭，以比刚才还快的速度将箭矢激发。令人惊叹的是，那根箭矢将前面一根的羽翎削掉了一块，啪地跟刚才那支箭射到了同一位置。
“唉……”凯伊路微微叹了口气，似乎还对刚才的那一击有所不满。“或许我应该再快一些，慢腾腾的拉弓不是我的习惯。”他话音刚落，手上的动作突然变得迅捷无比，几乎是连着的唰唰唰三声，他箭囊里剩余的三支箭就已经被他全部射了出去。更让人惊奇的是，最后的那支箭竟然直直地射中了最开始的箭矢，将那支箭矢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屏息观看的骑士们终于忍不住，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我也忍不住拍起手来。
“献丑了，安德莉亚小姐。”凯伊路既没有得意，也没有奚落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把铁弓放到了旁边的弓架上。
安德莉亚的脸上一片通红，不敢直视凯伊路。凯伊路也不以为意，他缓缓地走到安德莉亚身边，轻声对她说道：“我想塞德里克的弓箭，用得应该比我好，或许下回你应该让他给你表演看看。还有‘箭比人聪明。它们会射中该射中的人，即使射手的技术是多么蹩脚；它们不会射中不应射中的人，即使射手的技术是多么高超。‘安德莉亚小姐，这是我认识的某个弓箭大师说过的话。或许你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箭。你心里抱有迷茫。或许以后的旅途能让你的意志更加坚定。”说完他便在骑士们的簇拥下走到旁边的桌子处坐下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