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领主与协会 第四节
塞德里克和安德莉亚与我们在协会汇合，安德莉亚还好，塞德里克看起来一脸疲惫，当我们向他问好时他就开始跟我们抱怨。塞德里克似乎一晚上没睡，他顶替了安德莉亚的工作，好让安德莉亚能好好休息。
“我不是说了我可以做嘛，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嘛。”安德莉亚脸上有些红，没好气地反驳着。
“别，大小姐。如果你没休息好，第二天脾气肯定更差，到时候我会被怎么样可就难说了。”塞德里克边揉眼睛边朝她笑。
“我……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讨厌。”安德莉亚翻了个白眼，脸更红了。
“好了两位，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罗纳德走到他们中间将手搭在塞德里克的肩上。“还是快点带他们去本城吧。”
“头疼啊，我昨晚就已经领教过那个痴肥的领主了，真是要命。”塞德里克叹了一声。
“哦？艾洛伊比传闻里的还要讨厌？”安德莉亚问道。
“嗯，怪不得有人给他取外号叫拉兹莫丹。”塞德里克哼哼道。
“拉兹莫丹？是圣典里的原罪魔王拉兹莫丹吗？”艾莉娜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那个拉兹莫丹。唉，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塞德里克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瑟薇儿怎么办？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见那个领主吗？”我问道。
“恐怕是的，别给那个领主留下什么话柄。”罗纳德推推眼镜，严肃地说道。
“只要跟艾莉娜姐姐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没关系。”瑟薇儿微微挺起她娇小的胸膛，那股小大人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嘿，如果瑟薇儿都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了。”塞德里克向瑟薇儿笑笑。
领主所在的本城在提尔斯的北面，从远处也可以看到。那座本城保留着古代城堡的风貌，从外面可以看见四方的城墙和里面的城堡。
我们找了一辆出租用的魔科学车前往那里。瑟薇儿很兴奋，她从来没有坐过这种魔科学车，当然我心里也有些期待。那魔科学车里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客舱里有几排两两相靠的皮椅，行驶起来也很平稳，比骑马舒服多了。
在本城下车，我才看得真切。本城的城墙虽然看起来比外墙老旧，根部还爬满了青苔和其他藤蔓植物，不过砌墙的石材被切割得整整齐齐，砖石中间被非常坚固的填充料填的严严实实。城墙也十分高大，一看就知道是能够真正起到防御效果的工事。
“艾洛伊家的人就是这样，难道外城陷落，内部的本城还能撑上十年二十年吗？真是愚蠢。”安德莉亚边看城墙边不屑地说道。
“每次路过这里你都要说一遍，好了，毕竟这里不是王城嘛。”塞德里克说道。
“可是这里是交通枢纽啊，万一有人控制了这里，可是相当于咬住王国的脖子。到时候该怎么办？”安德莉亚回过头狠狠地盯着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耸耸肩：“只要不是大本营，都有机会夺回来。不对，即使是大本营，想想办法也能夺回来的。”
“真是说的轻巧，好像你真是个将军似的。”安德莉亚哼道。
“喂！那边的几位，站在城门这里徘徊不定，是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快点离开！”站在门口的卫兵突然朝我们吼道。
塞德里克转过身去，朗声说道：“我是自由骑士，余下的几位是领主传唤的对象，请带我们进去。”
卫兵瞟了一眼塞德里克和安德莉亚臂铠上的纹章，歪头向我们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就转身往城门里走去。
穿过城门，本城内部的景象展现在我们眼前。一条白石大道笔直通向城堡大门，白石大道的侧面有对称的多条小路，那些小路将本城的广场分割成不同的部分。那里种满了整齐的草和绚烂的各色花卉，在修剪成人物雕像的大型灌木簇拥下，有许多做工精美的白石喷泉。白石大道两旁耸立着一座座白石坐基为底的铜制人物雕像。
“都是艾洛伊家的祖先。”安德莉亚低声向我们说道。
“在本城内部请不要随意走动，紧跟我的步伐。如果有可疑的举动，是会被士兵抓捕入狱的。”走在最前头的卫兵大声警告我们。
“是是，我们可不想惹麻烦。没想到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也能占下一城一池，真是可笑。”凯伊路少见地低声发出怨言。
穿过本城的广场，我们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一位看起来十分干练的中年管家正笔挺地站在那里迎接客人。
“先生，是早上大人传唤的自由骑士一行。”卫兵见到那个管家立马行了个礼，恭敬地通报道。
“知道了，辛苦，回到岗位上吧。”那管家向卫兵微微颔首，随后他转头看向我们，朝我们微微鞠了一躬：“劳烦各位光临真是辛苦各位了，请跟我来，艾洛伊大人一定迫切想要见到你们。”说完他又鞠了一躬，引我们往城堡内走去。
进了城堡我才体会到为什么塞德里克说领主的外号是拉兹莫丹。提尔斯这座城市在我眼里已经是极尽繁华，但进到这城堡里我才明白什么是“领主的品味”。城堡内部的主色调以金色和红色为主，高大的正厅天花板上用黄金和名贵颜料描绘了一副巨大的宗教画作，画的是女神手下的英勇骑士与怪兽和恶魔奋战的场面。不过那些骑士的脸看起来很眼熟。
“那些骑士的脸就是在外面看到的雕像的脸，都是艾洛伊家的人，真不害臊。”安德莉亚看我们仰着头瞧那天花板，低声向我们说道。
天花板下来是四面高大的大理石石墙，上面除了黄金勾勒的花纹，还有大型的魔科学壁灯，壁灯当然也是金制的，刻着姿态优雅的天使。大厅的地面铺着大片厚重的红色天鹅绒地毯，踏起来软绵绵的，就像行人正置身云端，脚踩云彩一样。
“老爷的办公室就在上面，请跟我来。请不要在城堡里四处乱走，城堡内部的道路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一定会在城堡里迷路。”管家边说边领着我们走上正厅正中间的大楼梯。
确实如管家所说，城堡里的道路不是笔直的，而且有很多岔路，似乎还有一些多余的门，不知道把自己住的地方修成这样到底用意如何。
我们在城堡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红木大门处停下。
“这里就是老爷的办公室里，请稍等，我这就向老爷通报。”管家说完敲了敲门，“老爷，自由骑士和相关人员带到了。”
“进来！快让他们进来！”里面传出尖细的声音。
管家扭动门把手，将我们引进门去，就赶快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领主的办公室也非常豪华，落地的大型彩绘玻璃，镶金雕银的装饰，精心布置的典雅画作和工艺品。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在气急败坏地处理桌上的文件。
“啊，就是你们！”他尖利地叫道，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肥胖的一个男子会有像老鼠一样尖细的声音。
“您好，艾洛伊伯爵，我们遵照你的意思来拜访你了。”塞德里克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啊，达尔克！原来是你领着他们来的。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从来没有这么忙过。其他报社的质疑和问询信，其他领主寄来的冷嘲热讽的垃圾，尤其是那个巴德特！还有，甚至据说威廉公爵都传信过来了！明明有自由骑士，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事情怎么会闹这么大！真是无能，真会找事！”艾洛伊伯爵操着尖利的嗓音向我们嚷嚷着，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只肥硕的癞蛤蟆吞吐苍蝇一样。
“非常抱歉，力所不及。不过艾洛伊大人，您手下的卫兵甚至连出动都没有，难道您没有守土之责吗？若是公爵和陛下知道了，您该怎么解释？”安德莉亚听不下去，高傲尖刻地反问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是太失礼了！我手下的卫兵自然要优先保护我的安全！怎么能随便离开提尔斯！”艾洛伊伯爵愤怒地拍打着桌子。
安德莉亚则是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请原谅，伯爵大人。还是请您先询问一下事件的当事人吧。”塞德里克连忙转移话题。
“哼，说的是。我问你们，为什么全村的人都死了，你们能活下来？”艾洛伊扬起他那长满红包的酒糟鼻，没好气地问道。
“如果我错意请原谅，艾洛伊爵士，你似乎在把我们当作犯人审问。”吉恩队长冷冷地说道。
“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既然你们能从那种地方全身而退，必然跟行凶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们还会放你们走？话本小说里不都是这种套路？”艾洛伊爵士没头没脑地推理道。
“真是太唐突了，我是盾风堡教会的骑士长，这位是雅诺斯村的神父，而这位年轻人更是有圣树骑士团骑士统领的身份。难道我们这些侍奉女神的人，是你能够随便定罪的吗？”吉恩队长大声吼道。
“什么圣树骑士团，我可管不着。你们现在都是嫌疑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艾洛伊伯爵蛮横地说道。
“这位伯爵大人。在这次事件中，骑士团的十七位骑士全部就义，这位银发姑娘的父母也死于非命。如果你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失去，就大错特错了。”凯伊路冷静地说道，不过他眼里隐隐闪着愤怒的光芒。
“哈，这我也管不着。何况……对了，这小姑娘怎么回事？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逃得出来？”艾洛伊伯爵原本有些语塞，不过他细小的眼睛一转，目光落到了瑟薇儿的身上，顿时又来了精神。
“诶？”瑟薇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责问弄得忐忑不安。
“是啊，是啊，你们刚进来时我怎么没注意到。那几个少年先不说，看起来体力都还凑合。这小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能杀掉十七个骑士的武装分子？说！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我，我不知道……我，我不记得……”瑟薇儿一面往艾莉娜的身后缩，一面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样子十分可怜。
“我不知道您到底有多尊贵，不过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也太过分了。”我挡到艾莉娜和瑟薇儿身前，愤怒地说道。
“你这小子，是在袒护那个小女孩吗？看来我找到突破口了！”艾洛伊伯爵边说边杵着桌子费力地站了起来。
“看来不好好审问一下是不行了。”他边说边从桌后走过来，慢慢靠近我们。
“领主大人，请讲点理！”格鲁格先生也站到我旁边。
艾洛伊伯爵走到我和格鲁格先生旁边，用他油腻腻的脸靠近我们。“你们最好都老实一点，我多少要问出点东西，要不然威廉爵士那关我可过不去。”
他话音刚落突然右手一挥，我只觉得自己的左肩一阵剧痛，我和格鲁格先生竟摔倒到一边。艾洛伊伯爵的右手里开始泛起玛娜的波动。
“喂！你要干什么！”安德莉亚和塞德里克厉声吼道。
艾洛伊伯爵突然右手迅疾地往前一伸，一把揪住了瑟薇儿的肩膀。瑟薇儿惊恐地哭叫起来，艾莉娜连忙狠狠推了艾洛伊伯爵一把，不过艾洛伊已经死死地抓住了瑟薇儿。
“啊！啊啊，疼！艾莉娜姐姐！我害怕！”瑟薇儿一边哭一边尖叫起来。
“你放开她！放开瑟薇儿！”艾莉娜的右手泛起白光，她愤怒地一边想把瑟薇儿拉过来，一边大声吼道。
“你最好别动！姑娘，我只是要问话，又没想杀人。”艾洛伊爵士尖声说道。
“好，你说说，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跟那些武装分子什么关系？”他一边用力摇晃瑟薇儿的身体，一边恶狠狠地质问着。瑟薇儿害怕地哭叫起来，他也摇晃得更厉害了。
“太过分了，领主大人！请你马上放开这个女孩！否则我就要履行自由骑士的天职了！”安德莉亚从腰间拔出护身的细剑。
“你放开瑟薇儿！”我也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拔出了我的那柄佩剑。
“嗯？那把剑……”塞德里克正在把剑拔出来，不过当他看到我手里的黑剑时动作迟疑了一下。
“我不是说了我可以做嘛，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嘛。”安德莉亚脸上有些红，没好气地反驳着。
“别，大小姐。如果你没休息好，第二天脾气肯定更差，到时候我会被怎么样可就难说了。”塞德里克边揉眼睛边朝她笑。
“我……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讨厌。”安德莉亚翻了个白眼，脸更红了。
“好了两位，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罗纳德走到他们中间将手搭在塞德里克的肩上。“还是快点带他们去本城吧。”
“头疼啊，我昨晚就已经领教过那个痴肥的领主了，真是要命。”塞德里克叹了一声。
“哦？艾洛伊比传闻里的还要讨厌？”安德莉亚问道。
“嗯，怪不得有人给他取外号叫拉兹莫丹。”塞德里克哼哼道。
“拉兹莫丹？是圣典里的原罪魔王拉兹莫丹吗？”艾莉娜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那个拉兹莫丹。唉，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塞德里克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瑟薇儿怎么办？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见那个领主吗？”我问道。
“恐怕是的，别给那个领主留下什么话柄。”罗纳德推推眼镜，严肃地说道。
“只要跟艾莉娜姐姐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没关系。”瑟薇儿微微挺起她娇小的胸膛，那股小大人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嘿，如果瑟薇儿都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了。”塞德里克向瑟薇儿笑笑。
领主所在的本城在提尔斯的北面，从远处也可以看到。那座本城保留着古代城堡的风貌，从外面可以看见四方的城墙和里面的城堡。
我们找了一辆出租用的魔科学车前往那里。瑟薇儿很兴奋，她从来没有坐过这种魔科学车，当然我心里也有些期待。那魔科学车里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客舱里有几排两两相靠的皮椅，行驶起来也很平稳，比骑马舒服多了。
在本城下车，我才看得真切。本城的城墙虽然看起来比外墙老旧，根部还爬满了青苔和其他藤蔓植物，不过砌墙的石材被切割得整整齐齐，砖石中间被非常坚固的填充料填的严严实实。城墙也十分高大，一看就知道是能够真正起到防御效果的工事。
“艾洛伊家的人就是这样，难道外城陷落，内部的本城还能撑上十年二十年吗？真是愚蠢。”安德莉亚边看城墙边不屑地说道。
“每次路过这里你都要说一遍，好了，毕竟这里不是王城嘛。”塞德里克说道。
“可是这里是交通枢纽啊，万一有人控制了这里，可是相当于咬住王国的脖子。到时候该怎么办？”安德莉亚回过头狠狠地盯着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耸耸肩：“只要不是大本营，都有机会夺回来。不对，即使是大本营，想想办法也能夺回来的。”
“真是说的轻巧，好像你真是个将军似的。”安德莉亚哼道。
“喂！那边的几位，站在城门这里徘徊不定，是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快点离开！”站在门口的卫兵突然朝我们吼道。
塞德里克转过身去，朗声说道：“我是自由骑士，余下的几位是领主传唤的对象，请带我们进去。”
卫兵瞟了一眼塞德里克和安德莉亚臂铠上的纹章，歪头向我们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就转身往城门里走去。
穿过城门，本城内部的景象展现在我们眼前。一条白石大道笔直通向城堡大门，白石大道的侧面有对称的多条小路，那些小路将本城的广场分割成不同的部分。那里种满了整齐的草和绚烂的各色花卉，在修剪成人物雕像的大型灌木簇拥下，有许多做工精美的白石喷泉。白石大道两旁耸立着一座座白石坐基为底的铜制人物雕像。
“都是艾洛伊家的祖先。”安德莉亚低声向我们说道。
“在本城内部请不要随意走动，紧跟我的步伐。如果有可疑的举动，是会被士兵抓捕入狱的。”走在最前头的卫兵大声警告我们。
“是是，我们可不想惹麻烦。没想到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也能占下一城一池，真是可笑。”凯伊路少见地低声发出怨言。
穿过本城的广场，我们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一位看起来十分干练的中年管家正笔挺地站在那里迎接客人。
“先生，是早上大人传唤的自由骑士一行。”卫兵见到那个管家立马行了个礼，恭敬地通报道。
“知道了，辛苦，回到岗位上吧。”那管家向卫兵微微颔首，随后他转头看向我们，朝我们微微鞠了一躬：“劳烦各位光临真是辛苦各位了，请跟我来，艾洛伊大人一定迫切想要见到你们。”说完他又鞠了一躬，引我们往城堡内走去。
进了城堡我才体会到为什么塞德里克说领主的外号是拉兹莫丹。提尔斯这座城市在我眼里已经是极尽繁华，但进到这城堡里我才明白什么是“领主的品味”。城堡内部的主色调以金色和红色为主，高大的正厅天花板上用黄金和名贵颜料描绘了一副巨大的宗教画作，画的是女神手下的英勇骑士与怪兽和恶魔奋战的场面。不过那些骑士的脸看起来很眼熟。
“那些骑士的脸就是在外面看到的雕像的脸，都是艾洛伊家的人，真不害臊。”安德莉亚看我们仰着头瞧那天花板，低声向我们说道。
天花板下来是四面高大的大理石石墙，上面除了黄金勾勒的花纹，还有大型的魔科学壁灯，壁灯当然也是金制的，刻着姿态优雅的天使。大厅的地面铺着大片厚重的红色天鹅绒地毯，踏起来软绵绵的，就像行人正置身云端，脚踩云彩一样。
“老爷的办公室就在上面，请跟我来。请不要在城堡里四处乱走，城堡内部的道路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一定会在城堡里迷路。”管家边说边领着我们走上正厅正中间的大楼梯。
确实如管家所说，城堡里的道路不是笔直的，而且有很多岔路，似乎还有一些多余的门，不知道把自己住的地方修成这样到底用意如何。
我们在城堡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红木大门处停下。
“这里就是老爷的办公室里，请稍等，我这就向老爷通报。”管家说完敲了敲门，“老爷，自由骑士和相关人员带到了。”
“进来！快让他们进来！”里面传出尖细的声音。
管家扭动门把手，将我们引进门去，就赶快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领主的办公室也非常豪华，落地的大型彩绘玻璃，镶金雕银的装饰，精心布置的典雅画作和工艺品。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在气急败坏地处理桌上的文件。
“啊，就是你们！”他尖利地叫道，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肥胖的一个男子会有像老鼠一样尖细的声音。
“您好，艾洛伊伯爵，我们遵照你的意思来拜访你了。”塞德里克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啊，达尔克！原来是你领着他们来的。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从来没有这么忙过。其他报社的质疑和问询信，其他领主寄来的冷嘲热讽的垃圾，尤其是那个巴德特！还有，甚至据说威廉公爵都传信过来了！明明有自由骑士，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事情怎么会闹这么大！真是无能，真会找事！”艾洛伊伯爵操着尖利的嗓音向我们嚷嚷着，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只肥硕的癞蛤蟆吞吐苍蝇一样。
“非常抱歉，力所不及。不过艾洛伊大人，您手下的卫兵甚至连出动都没有，难道您没有守土之责吗？若是公爵和陛下知道了，您该怎么解释？”安德莉亚听不下去，高傲尖刻地反问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是太失礼了！我手下的卫兵自然要优先保护我的安全！怎么能随便离开提尔斯！”艾洛伊伯爵愤怒地拍打着桌子。
安德莉亚则是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请原谅，伯爵大人。还是请您先询问一下事件的当事人吧。”塞德里克连忙转移话题。
“哼，说的是。我问你们，为什么全村的人都死了，你们能活下来？”艾洛伊扬起他那长满红包的酒糟鼻，没好气地问道。
“如果我错意请原谅，艾洛伊爵士，你似乎在把我们当作犯人审问。”吉恩队长冷冷地说道。
“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既然你们能从那种地方全身而退，必然跟行凶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们还会放你们走？话本小说里不都是这种套路？”艾洛伊爵士没头没脑地推理道。
“真是太唐突了，我是盾风堡教会的骑士长，这位是雅诺斯村的神父，而这位年轻人更是有圣树骑士团骑士统领的身份。难道我们这些侍奉女神的人，是你能够随便定罪的吗？”吉恩队长大声吼道。
“什么圣树骑士团，我可管不着。你们现在都是嫌疑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艾洛伊伯爵蛮横地说道。
“这位伯爵大人。在这次事件中，骑士团的十七位骑士全部就义，这位银发姑娘的父母也死于非命。如果你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失去，就大错特错了。”凯伊路冷静地说道，不过他眼里隐隐闪着愤怒的光芒。
“哈，这我也管不着。何况……对了，这小姑娘怎么回事？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逃得出来？”艾洛伊伯爵原本有些语塞，不过他细小的眼睛一转，目光落到了瑟薇儿的身上，顿时又来了精神。
“诶？”瑟薇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责问弄得忐忑不安。
“是啊，是啊，你们刚进来时我怎么没注意到。那几个少年先不说，看起来体力都还凑合。这小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能杀掉十七个骑士的武装分子？说！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我，我不知道……我，我不记得……”瑟薇儿一面往艾莉娜的身后缩，一面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样子十分可怜。
“我不知道您到底有多尊贵，不过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也太过分了。”我挡到艾莉娜和瑟薇儿身前，愤怒地说道。
“你这小子，是在袒护那个小女孩吗？看来我找到突破口了！”艾洛伊伯爵边说边杵着桌子费力地站了起来。
“看来不好好审问一下是不行了。”他边说边从桌后走过来，慢慢靠近我们。
“领主大人，请讲点理！”格鲁格先生也站到我旁边。
艾洛伊伯爵走到我和格鲁格先生旁边，用他油腻腻的脸靠近我们。“你们最好都老实一点，我多少要问出点东西，要不然威廉爵士那关我可过不去。”
他话音刚落突然右手一挥，我只觉得自己的左肩一阵剧痛，我和格鲁格先生竟摔倒到一边。艾洛伊伯爵的右手里开始泛起玛娜的波动。
“喂！你要干什么！”安德莉亚和塞德里克厉声吼道。
艾洛伊伯爵突然右手迅疾地往前一伸，一把揪住了瑟薇儿的肩膀。瑟薇儿惊恐地哭叫起来，艾莉娜连忙狠狠推了艾洛伊伯爵一把，不过艾洛伊已经死死地抓住了瑟薇儿。
“啊！啊啊，疼！艾莉娜姐姐！我害怕！”瑟薇儿一边哭一边尖叫起来。
“你放开她！放开瑟薇儿！”艾莉娜的右手泛起白光，她愤怒地一边想把瑟薇儿拉过来，一边大声吼道。
“你最好别动！姑娘，我只是要问话，又没想杀人。”艾洛伊爵士尖声说道。
“好，你说说，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跟那些武装分子什么关系？”他一边用力摇晃瑟薇儿的身体，一边恶狠狠地质问着。瑟薇儿害怕地哭叫起来，他也摇晃得更厉害了。
“太过分了，领主大人！请你马上放开这个女孩！否则我就要履行自由骑士的天职了！”安德莉亚从腰间拔出护身的细剑。
“你放开瑟薇儿！”我也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拔出了我的那柄佩剑。
“嗯？那把剑……”塞德里克正在把剑拔出来，不过当他看到我手里的黑剑时动作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