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80 信息与对策
天，依旧是那么的蓝。
云，依旧是那么的高。
阳光如此明媚，持续温暖大地。
山林生机勃勃，一片欣欣向荣。
然而众人的心中，正疾风骤雨、电闪雷鸣。
原本以为的“美好时光”已经蒙上了阴影。
之前还觉得时间站在自己一边。没想到回过头来，“拖延生蛮南侵的脚步，给装备升级提供时间”这个加分项，却变成了“增长敌方实力”的巨大减分项……
对局势的判断，谬误至斯。
前线半个控制区的丧失，更是让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不再是什么危险在侧，而是实打实的危机降临。
.
“那边的状况，现在是个什么样儿？我是说，伤亡的情况。死伤多吗？医疗跟得上吗？各种武器补给呢？……”
“啊……呃……那个……”
先知一心急，语速不自觉地大幅提高，问题也直接被连着一大串抛了出来，让人无法作答。
“不好意思。问得太急了。”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但有时实在控制不住。好在还算有自知之明，能及时惊醒，“我们一个一个地来，你慢慢儿说就好。”
“你们那边，现在，危险吗……抱歉。是需要立刻增援的情况吗？”
危险必然是危险的。大群生蛮在家门口晃悠，更是已经打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危险。
“我出来的时候，应该还不需要吧。土墙效果挺好的，之前有一群生蛮想攻进来，结果轻松打退。现在土墙还在继续增筑，只要他们不是一下子全冲上来，我们守住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他们好像……”
“他们好像？”
“那次，他们打得不够……坚决（？）。”传信人挠着腮帮子，斟词酌句，“他们伤了几个人，冲了两次没效果，然后就直接退了。”
！！！
可疑！非常可疑！
现在有各种迹象都表明：生蛮变聪明了，变得不再一根筋只会“哇哈哈”地向前冲了。
这可是非常不好的迹象。
“要是他们七十号人一起上……你们能守得住吗？大概能守多久？”
“这个……”传信人愣在了那里。
先知问完，就发现自己又问了傻问题。
这问题不好回答，因为没参照。之前轻松打退的那一拨儿人，没有太多可参考的价值。
就好比河堤，哪怕这河堤已经抵挡了数十年数百年的大水，可一旦出现规格外的洪峰，结果很可能就是触之即溃。想用百年一遇的指标面对千年一遇的洪峰，实在强河堤所难了。
“只要给个大致印象就可以。能守住、很轻松，又或是很困难，甚至不可能。”先知给了几个参考答案。
“当时那场战斗你在吗？
……
参与了？
那就更方便了。你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对方来了多少，我方上了多少。如果对方强攻，我们需要多少人对付。然后是，对方七十个能一起上吗？我方又有多少人能在城墙上守着？
这样吧！说得具体点儿。
比方说在对方强攻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两个人来对付一个生蛮。那么假设土墙会同时受到对方七十人的攻击，而我方也能有一百四十人同时进行防守……就算它。
而如果除了这一百四，我方还有很多人手可以替换伤亡人员，那就算它。
相反，对方上了七十，我方上不了一百四，那就……”
“呃……嗯……”传信人还在发愣。也不知道他是没听明白，还是计算不出来——算数在推广，但掌握得好、算得清的人并不多。
“这样。我还是拆开来问。
第一个问题。面对强攻，每个生蛮需要多少人对付？
不用急，也不用很准确。毕竟生蛮有强弱，我们也一样。”
“那个……”
“嗯嗯。随便说随便说。猜测也好，疑问也好。”
“生蛮冲过来的时候，五六根投矛或七八把弓箭，一两轮就能打伤甚至打死一个生蛮。但要确保杀死……那同时攻击的人数要再多一半？
真打起来，靠这样应该就能干掉不少。但等他们靠近了……弓箭投枪攻击不到，只能用长枪石锤。土墙也还矮了点，生蛮跳起来左手抓墙沿，右手大棍子就能扫过来……
近战的话……应该守得住……吧？
就是死伤不会少。”
．
嘚！
“二防一，一百四防七十”，这种公式化东西从根本上就脱离了实际。难怪人家愣那儿没法作答了。
想事情还是过于游戏化（？）了啊……
好在据点能守住，虽然损失也不会小，但至少不用现在就急匆匆起兵救援。
不过么……
“靠近了不易攻击……”生蛮离得远能有效杀伤，靠得近了却没有办法。先知郁闷。
“土墙太矮，那滚木礌石应该不好使。沸水金汁……估计性价比也不高。用火烧的可能性也不大。
……只能多修箭塔？尽量靠远程有效歼灭也不是不行……
嗯——”
先知挠挠腮帮子，开始思索对策。
．
“先知，先知！
沸水和箭塔好理解，但那个粪水和木头石头的又有什么用处啊？”
先知思索中自言自语地发出了声音，引来了长老的好奇心。
长老对于先知，现在有这么一个印象：
先知太厉害了，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不得不说，先知也许正是因为懂得太多，考虑的又都是大事，所以有时候对一些小事情小地方，反而容易出现“小小的错漏”。
不过，这些“小小的错漏”，不正是自己这些人存在的理由吗？大事小事先知一人搞定，那还要自己这些老家伙何用？
于是长老也因此养成了一个习惯：
只要是新东西，哪怕先知觉得没用，他老人家也要发问一句，说不定在当时又或未来的什么地方，就能够派上用场。
而事实也证明了，虽然整体概率不高，但真就被捞着了那么几个。
这回也是一样。虽然不知作何用处，但长老还是习惯性的发问了。
．
“粪水（金汁）不用管它。本来是和沸水一样烧滚了往下浇的，但因为粪水里面脏么，所以被烫伤的人……（没法表达）……你就当他们还中了毒。反正是很难救回来。
至于木头和石头当然就是用来居高临下砸人用。
啊！说没用……其实用还是要用的。
只是那土墙太矮太小的，效果太差不说，应该也没多少地方用来堆放这些东西。总不能每次要用了再从下面往上搬。有这时间和空间，估计还不如多站几个人上去射箭来的有效。
如果城墙够高够大就不一样了。都见过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吧？只要够高，扔块小石头他们也得躲着。躲不过就非死即伤。但是么，只有土墙够宽够大，才能在上面囤积足够多的木头石头，还不影响战斗时的人员站位。
……可现在……小了没用，大的威力够但数量肯定太少，而且扔的时候也危险。
还是随便放一些先试试效果吧。估计又是一个‘有比没有好些’的玩意儿。”
．
因为条件的种种限制，夜叉檑、狼牙拍、猛火油柜之类的东西，先知心里知道，但没法拿出来用。
怎一个郁闷了得！
“那个……其实……应该挺有用的……吧（？），那个木头和石头。”
嗯～！
说话的，是传信的那位。作为亲历者，作为第一批据城退敌的参与人，听到前半“往下砸”时就两眼开始冒光。
砸石头不是稀罕事儿，老早就会，效果远不如投石索。但在土墙上往下砸……这事体就又不一样了。
“是啊先知，这有用啊。”长老慢了一步，但也持传信人同样的意见，“小的没用，大的不好。那就用中档的。”
“小的靠数量骚扰。大的靠威力伤敌。这中档的……”
多大的算中档啊？标准又是什么？
过犹不及。去其两端用其中。
道理是没错。但这个……你没法定义啊。刚好够砸死人吗？怎么知道够？和“大”的又是差了多少？……
长老，你还是图样！
还不如挖壕沟、按拒马，拉长生蛮队形，减少同时到达城下的人流量，来得靠谱。
“中档的不求杀敌。”
唉咦！？虾米？不杀敌？……那就是骚扰喽。能管用吗？
．
传信人脑中模拟着战场，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最怕的，是被他们冲上来，让我们失去土墙的优势。
他们跳起来手搭墙沿的时候要是没人管，那就真被他们爬上来了。但使用弓箭和投枪，近了威力不够，还容易被大木棒子扫开。长枪好一点，但好得也有限。
如果木头石头大到他们用棒子挡不住，那不论是把他们砸下去的，还是为了躲避他们自己跑开的，至少他们上不来。
而只要他们上不来，我们就没有多大的危险。”
．
只要上不来……
有道理啊！特么忒有道理了。
把生蛮挡在墙下。那他们只要没办法把墙给拆了……最多也就算是“围住”，“围困”都不是。我方大可在上面慢慢地射。
下面人多就耗着，大家拼经济拼物资，不信拖不夸你；人少就别怪我“握紧拳头，消灭有生力量”了……
行啊！小伙zei。
敢来惹我？！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办！
.
来。
你这么一说，
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大家合计合计，看看成不成。
云，依旧是那么的高。
阳光如此明媚，持续温暖大地。
山林生机勃勃，一片欣欣向荣。
然而众人的心中，正疾风骤雨、电闪雷鸣。
原本以为的“美好时光”已经蒙上了阴影。
之前还觉得时间站在自己一边。没想到回过头来，“拖延生蛮南侵的脚步，给装备升级提供时间”这个加分项，却变成了“增长敌方实力”的巨大减分项……
对局势的判断，谬误至斯。
前线半个控制区的丧失，更是让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不再是什么危险在侧，而是实打实的危机降临。
.
“那边的状况，现在是个什么样儿？我是说，伤亡的情况。死伤多吗？医疗跟得上吗？各种武器补给呢？……”
“啊……呃……那个……”
先知一心急，语速不自觉地大幅提高，问题也直接被连着一大串抛了出来，让人无法作答。
“不好意思。问得太急了。”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但有时实在控制不住。好在还算有自知之明，能及时惊醒，“我们一个一个地来，你慢慢儿说就好。”
“你们那边，现在，危险吗……抱歉。是需要立刻增援的情况吗？”
危险必然是危险的。大群生蛮在家门口晃悠，更是已经打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危险。
“我出来的时候，应该还不需要吧。土墙效果挺好的，之前有一群生蛮想攻进来，结果轻松打退。现在土墙还在继续增筑，只要他们不是一下子全冲上来，我们守住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他们好像……”
“他们好像？”
“那次，他们打得不够……坚决（？）。”传信人挠着腮帮子，斟词酌句，“他们伤了几个人，冲了两次没效果，然后就直接退了。”
！！！
可疑！非常可疑！
现在有各种迹象都表明：生蛮变聪明了，变得不再一根筋只会“哇哈哈”地向前冲了。
这可是非常不好的迹象。
“要是他们七十号人一起上……你们能守得住吗？大概能守多久？”
“这个……”传信人愣在了那里。
先知问完，就发现自己又问了傻问题。
这问题不好回答，因为没参照。之前轻松打退的那一拨儿人，没有太多可参考的价值。
就好比河堤，哪怕这河堤已经抵挡了数十年数百年的大水，可一旦出现规格外的洪峰，结果很可能就是触之即溃。想用百年一遇的指标面对千年一遇的洪峰，实在强河堤所难了。
“只要给个大致印象就可以。能守住、很轻松，又或是很困难，甚至不可能。”先知给了几个参考答案。
“当时那场战斗你在吗？
……
参与了？
那就更方便了。你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对方来了多少，我方上了多少。如果对方强攻，我们需要多少人对付。然后是，对方七十个能一起上吗？我方又有多少人能在城墙上守着？
这样吧！说得具体点儿。
比方说在对方强攻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两个人来对付一个生蛮。那么假设土墙会同时受到对方七十人的攻击，而我方也能有一百四十人同时进行防守……就算它。
而如果除了这一百四，我方还有很多人手可以替换伤亡人员，那就算它。
相反，对方上了七十，我方上不了一百四，那就……”
“呃……嗯……”传信人还在发愣。也不知道他是没听明白，还是计算不出来——算数在推广，但掌握得好、算得清的人并不多。
“这样。我还是拆开来问。
第一个问题。面对强攻，每个生蛮需要多少人对付？
不用急，也不用很准确。毕竟生蛮有强弱，我们也一样。”
“那个……”
“嗯嗯。随便说随便说。猜测也好，疑问也好。”
“生蛮冲过来的时候，五六根投矛或七八把弓箭，一两轮就能打伤甚至打死一个生蛮。但要确保杀死……那同时攻击的人数要再多一半？
真打起来，靠这样应该就能干掉不少。但等他们靠近了……弓箭投枪攻击不到，只能用长枪石锤。土墙也还矮了点，生蛮跳起来左手抓墙沿，右手大棍子就能扫过来……
近战的话……应该守得住……吧？
就是死伤不会少。”
．
嘚！
“二防一，一百四防七十”，这种公式化东西从根本上就脱离了实际。难怪人家愣那儿没法作答了。
想事情还是过于游戏化（？）了啊……
好在据点能守住，虽然损失也不会小，但至少不用现在就急匆匆起兵救援。
不过么……
“靠近了不易攻击……”生蛮离得远能有效杀伤，靠得近了却没有办法。先知郁闷。
“土墙太矮，那滚木礌石应该不好使。沸水金汁……估计性价比也不高。用火烧的可能性也不大。
……只能多修箭塔？尽量靠远程有效歼灭也不是不行……
嗯——”
先知挠挠腮帮子，开始思索对策。
．
“先知，先知！
沸水和箭塔好理解，但那个粪水和木头石头的又有什么用处啊？”
先知思索中自言自语地发出了声音，引来了长老的好奇心。
长老对于先知，现在有这么一个印象：
先知太厉害了，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不得不说，先知也许正是因为懂得太多，考虑的又都是大事，所以有时候对一些小事情小地方，反而容易出现“小小的错漏”。
不过，这些“小小的错漏”，不正是自己这些人存在的理由吗？大事小事先知一人搞定，那还要自己这些老家伙何用？
于是长老也因此养成了一个习惯：
只要是新东西，哪怕先知觉得没用，他老人家也要发问一句，说不定在当时又或未来的什么地方，就能够派上用场。
而事实也证明了，虽然整体概率不高，但真就被捞着了那么几个。
这回也是一样。虽然不知作何用处，但长老还是习惯性的发问了。
．
“粪水（金汁）不用管它。本来是和沸水一样烧滚了往下浇的，但因为粪水里面脏么，所以被烫伤的人……（没法表达）……你就当他们还中了毒。反正是很难救回来。
至于木头和石头当然就是用来居高临下砸人用。
啊！说没用……其实用还是要用的。
只是那土墙太矮太小的，效果太差不说，应该也没多少地方用来堆放这些东西。总不能每次要用了再从下面往上搬。有这时间和空间，估计还不如多站几个人上去射箭来的有效。
如果城墙够高够大就不一样了。都见过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吧？只要够高，扔块小石头他们也得躲着。躲不过就非死即伤。但是么，只有土墙够宽够大，才能在上面囤积足够多的木头石头，还不影响战斗时的人员站位。
……可现在……小了没用，大的威力够但数量肯定太少，而且扔的时候也危险。
还是随便放一些先试试效果吧。估计又是一个‘有比没有好些’的玩意儿。”
．
因为条件的种种限制，夜叉檑、狼牙拍、猛火油柜之类的东西，先知心里知道，但没法拿出来用。
怎一个郁闷了得！
“那个……其实……应该挺有用的……吧（？），那个木头和石头。”
嗯～！
说话的，是传信的那位。作为亲历者，作为第一批据城退敌的参与人，听到前半“往下砸”时就两眼开始冒光。
砸石头不是稀罕事儿，老早就会，效果远不如投石索。但在土墙上往下砸……这事体就又不一样了。
“是啊先知，这有用啊。”长老慢了一步，但也持传信人同样的意见，“小的没用，大的不好。那就用中档的。”
“小的靠数量骚扰。大的靠威力伤敌。这中档的……”
多大的算中档啊？标准又是什么？
过犹不及。去其两端用其中。
道理是没错。但这个……你没法定义啊。刚好够砸死人吗？怎么知道够？和“大”的又是差了多少？……
长老，你还是图样！
还不如挖壕沟、按拒马，拉长生蛮队形，减少同时到达城下的人流量，来得靠谱。
“中档的不求杀敌。”
唉咦！？虾米？不杀敌？……那就是骚扰喽。能管用吗？
．
传信人脑中模拟着战场，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最怕的，是被他们冲上来，让我们失去土墙的优势。
他们跳起来手搭墙沿的时候要是没人管，那就真被他们爬上来了。但使用弓箭和投枪，近了威力不够，还容易被大木棒子扫开。长枪好一点，但好得也有限。
如果木头石头大到他们用棒子挡不住，那不论是把他们砸下去的，还是为了躲避他们自己跑开的，至少他们上不来。
而只要他们上不来，我们就没有多大的危险。”
．
只要上不来……
有道理啊！特么忒有道理了。
把生蛮挡在墙下。那他们只要没办法把墙给拆了……最多也就算是“围住”，“围困”都不是。我方大可在上面慢慢地射。
下面人多就耗着，大家拼经济拼物资，不信拖不夸你；人少就别怪我“握紧拳头，消灭有生力量”了……
行啊！小伙zei。
敢来惹我？！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办！
.
来。
你这么一说，
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大家合计合计，看看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