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72 “炉”边谈完话
“正因为不容易，所以能做到了的人，才值得受重视。”
．
“研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华夏过千人口不过才挑出那么几十号人，其中还要排除大量在生产部工作的“小工”和实习。
困难，巫师看得很清楚。但也正因为有大困难，这事儿做成了才有大收益。
而且，从领队向在座介绍的情况中，巫师知道，科工院的用处很大，但消耗同样很大。仅凭先居……至少就当前情况而言，仅凭先居一地，还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一个摊子。
研究部技术部完全脱产不说，探险队的消耗也不小。之所以能一直维持两者的运作，完全是因为在人员和物资方面，有各地的全力支援。
归根结底一句话——搞研究，是有“补贴”的。
自家要是能搭上“研究”这条线……虽然达不到“正版科工院”的程度，但多少都会获得一些回报……的吧。以先知的慷慨大方而言，这个回报应该不会小到哪里去。
除了这种回报，既然要“研究”，那先知必然会在技术上进行提点才是。是“完全”的自然最好，但零碎的只言片语、想法思路，照样有大用。毕竟一句“反复?折叠?锻打”，就让自家铁器品质大幅提升到能用“翻转”一词也可以的地步。
退一万步讲，就算先知要求研发的技术太过高深，自家完全搞不定……又有何损失呢？
成则获利，败亦无损。争取和尝试一下而已，问一句“我们想参与研究，行不行”……又不要钱。
何乐而不为？
．
于是乎……
众人皆知之重要，但还是由领队优先详细介绍了华夏当前的冶金技术。
期间，各种细节，无数追问，让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
然而，“炉”边谈话结束了，众人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久久难以成眠。
当太阳升起，新一天来临，巫师便早早来见先知。
先知其实也急着找巫师谈正事儿。
之前的一天，因为先知一行到得突然，狗头人先是要准备各种接待和晚宴的事儿忙东忙西，晚宴时则人声嘈杂大家不便详谈，晚宴后又因为华夏人远来疲敝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先知和巫师三言两语交流了一个大概，便没再多谈下去。
当然，这些“原因”都是虚的，先知对此很清楚。狗头人领队在先居的活动相当自由，各种信息也没有对他隐蔽和封锁，要是巫师在正式会谈之前不先找他了解一下华夏的情报……那就只能用“太蠢”，甚至“愚不可及”一词来形容了。
虽然那样的人可能更听话，但估计也是帮不上大忙的。毕竟狗头人不以体质力量见长，如果人再不够聪明……那可真就没啥大用场了。
．
两人见面，茶水端上，闲话两句，然后便开始直入正题。
“你要订的货，这儿正好有两个，你且看看品质如何，是否何用。”
送上的，是两大两小四柄铁锤。先知一件件拿起，细细查看。
铁锤的尺寸是适合狗头人用的小号儿，但品质与那根“救命之恩的回报用短枪”相比，已经有了巨大的改进。
在取得巫师同意之后，先知操起小锤，挨个儿砸向其它三柄的锤头。完了还不够。因为自己力弱，先知自己都信不过自己，还找了个力大的继续。
结果，金铁之声……清脆响亮？反正听起来不错，锤子也没有太多损伤，让先知很是满意。当然，这只是相对的满意。品质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但终究还是太软了些。
不过搁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先知可谓惊喜。没想到自己以前随口提了一句，他们还真就干出来了。
锤子是生产工具的工具。有了这几把“原型”，再生产新的工具，必然事半功倍。自己拿到货物的时间也将大幅提前。
好事情啊！
．
看到先知苏展开来的表情表现，巫师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走对了。
“不知这品质……可还合用啊？要定做的工具又是何种造型，多少大小？”
要想工具制作精良合用，东西作何用途，有何要求，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先知必然是要细讲的。
巫师赶紧敲定订单——既然新工具是为了冶金打铁之用，那先知用得上，自家自然也是用得上的。定金啥的先不说它，新工具的本身，就是一笔大收益。
细节跳过，订货完成，巫师开始下第二步。
“听领队说起，先知你想再多雇一些人帮忙探矿？说来，去的几个啥忙都没帮上，却是又吃又喝又用又拿的……”
先知听巫师开始说“雇佣”的事儿，这是此行的又一大目标，自然要集中精神。发现对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不好意思”，心中不由一凛。
不管这是真是假。是真不好意思，还是假客气，哪个都没太大关系。人是肯定要雇的，且越多越好。只是，可别真自惭本事不够，让另请高明了呀。
于是先知把“不是领队他们不给力，而是矿物有没有全靠天注定”的理论搬出来又说了一遍。话里话外依旧是那个意思：
只要人来，肯出工出力，没找到无所谓，找到了另有厚报——反正你来了净赚不赔，赶紧的啵。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巫师立刻表示：既然你需要，那我们自然要，资瓷滴！
“说到探矿本事，那些小年轻不行，这次我们就少派几个，只当打杂的用用。”
年轻人探矿技术和经验确实不到家，去华夏用处小，反而是留家里的用处大。所以巫师这次打算年轻的出三个，加上第一批的俩，五人足矣。
“本来应该派探矿本事最好的长老出马，也好早日完成探矿任务……奈何他年老体弱，已经不良于行。但请先知放心，这次选派的人员虽然不及这位长老，却也是精兵强将。”
巫师按计划表示将全力支援先知的探矿大业，为此将派出更多的“文化人”。具体人员数量为，年青杂工三人，中坚力量十人，以及领队这种准长老级别两人，合计一十五人，数量达到第一批的三倍。
．
能有这样的数量，先知非常开心。
但既然对方提到了“最有本事”……先知两眼一亮，赶紧询问：“那位长老除了行动不便……可还有什么病痛。或许我们可以帮着看看……”
要说体弱，比自己还弱的怕是不多了——真有比自己还弱的，想来应该也都活不常久。而只要没弱到这份儿上……
“病痛？其它倒是没什么。只是上了年纪，腿脚不便。不要说是外出了，寻常走动虽然无需搀扶，但却也只能一步半个脚掌的，慢慢往前挪……”
“那，长老的身体是否健康，精神可还矍铄啊？”
“其它一切都好，精神头儿也挺足的。只是这腿脚，实难再为先知驱驰。腿病……哎。”
．
只是腿脚问题，那和自己不是阿星阿旺，半斤八两？
既然是你们自己露了头，那俺就不客气了。
“身体好最重要。之前还想说我们的巫师可以尝试帮着治疗。现在……上了年纪，这腿脚的毛病确实难治。”
请长老出国（去华夏先居）就医的借口没必要了。
“不如……你看这样可好。让那位长老作为，加入这次受雇的行列，随我们回先居。
我保证，他在华夏一定得到最好的待遇。治疗虽然不保证一定有多少效果，但绝对不会让他来回辛劳奔走。平时只要坐着帮忙验看那些采集回来的石头，最好还能顺便给领队他们提供一下寻矿的思路和方向……
万一，真要万一有劳动他大驾之时，滑竿、背箩……或背或抬，保证不让他受一点累。
我走远路也不行，能来这边全靠这些移动工具。我可以保证，长老需要移动之时，待遇如我，一定有专人负责运送……不对！
是日常就派专职人员负责。只要有需求，随叫随到。”
对于这种老专家，与其让他晃晃悠悠慢慢走，不如直接配属“专车”。时间花在移动上实在太浪费，有空就算不拿来做事儿，用作休息也是好的。
．
长老的事儿是巫师随口一说，“装个好人”，“表个忠心”，原本没有外派的打算——毕竟他老人家真干不了多少事儿。但现在先知如此重视，这时候“反对”，就不合适了。
但如先知所言，老长老別的干不了，坐着检查矿石，为探矿人员提供一下建议、做一做分析的工作，正是他得心应手之处。这留下无作用，外出起大效……
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表示要去问一声本人的意见……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
．
巫师这第二步走完，双方的关系更加密切，算是正式进入了蜜月期。
本着为了能更好地完成先知交付的订单任务，尽量提高货物的品质，巫师非常虚心地向先知请教，详细问询了“订单中各工具的用途和需要注意的方面”，介绍大致制作流程后又邀先知一道讨论改进方案。同时顺手提出了类似“锻打可有更好更高效的办法”、“铁的品质是否还能更进一步”，“怎样的品质才算得上好”，“又该如何才能变得这么好”……
．
对工作之诚恳，对品质之严格，为完成先知所需之努力……巫师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没直接说“太君你要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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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华夏过千人口不过才挑出那么几十号人，其中还要排除大量在生产部工作的“小工”和实习。
困难，巫师看得很清楚。但也正因为有大困难，这事儿做成了才有大收益。
而且，从领队向在座介绍的情况中，巫师知道，科工院的用处很大，但消耗同样很大。仅凭先居……至少就当前情况而言，仅凭先居一地，还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一个摊子。
研究部技术部完全脱产不说，探险队的消耗也不小。之所以能一直维持两者的运作，完全是因为在人员和物资方面，有各地的全力支援。
归根结底一句话——搞研究，是有“补贴”的。
自家要是能搭上“研究”这条线……虽然达不到“正版科工院”的程度，但多少都会获得一些回报……的吧。以先知的慷慨大方而言，这个回报应该不会小到哪里去。
除了这种回报，既然要“研究”，那先知必然会在技术上进行提点才是。是“完全”的自然最好，但零碎的只言片语、想法思路，照样有大用。毕竟一句“反复?折叠?锻打”，就让自家铁器品质大幅提升到能用“翻转”一词也可以的地步。
退一万步讲，就算先知要求研发的技术太过高深，自家完全搞不定……又有何损失呢？
成则获利，败亦无损。争取和尝试一下而已，问一句“我们想参与研究，行不行”……又不要钱。
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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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
众人皆知之重要，但还是由领队优先详细介绍了华夏当前的冶金技术。
期间，各种细节，无数追问，让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
然而，“炉”边谈话结束了，众人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久久难以成眠。
当太阳升起，新一天来临，巫师便早早来见先知。
先知其实也急着找巫师谈正事儿。
之前的一天，因为先知一行到得突然，狗头人先是要准备各种接待和晚宴的事儿忙东忙西，晚宴时则人声嘈杂大家不便详谈，晚宴后又因为华夏人远来疲敝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先知和巫师三言两语交流了一个大概，便没再多谈下去。
当然，这些“原因”都是虚的，先知对此很清楚。狗头人领队在先居的活动相当自由，各种信息也没有对他隐蔽和封锁，要是巫师在正式会谈之前不先找他了解一下华夏的情报……那就只能用“太蠢”，甚至“愚不可及”一词来形容了。
虽然那样的人可能更听话，但估计也是帮不上大忙的。毕竟狗头人不以体质力量见长，如果人再不够聪明……那可真就没啥大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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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面，茶水端上，闲话两句，然后便开始直入正题。
“你要订的货，这儿正好有两个，你且看看品质如何，是否何用。”
送上的，是两大两小四柄铁锤。先知一件件拿起，细细查看。
铁锤的尺寸是适合狗头人用的小号儿，但品质与那根“救命之恩的回报用短枪”相比，已经有了巨大的改进。
在取得巫师同意之后，先知操起小锤，挨个儿砸向其它三柄的锤头。完了还不够。因为自己力弱，先知自己都信不过自己，还找了个力大的继续。
结果，金铁之声……清脆响亮？反正听起来不错，锤子也没有太多损伤，让先知很是满意。当然，这只是相对的满意。品质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但终究还是太软了些。
不过搁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先知可谓惊喜。没想到自己以前随口提了一句，他们还真就干出来了。
锤子是生产工具的工具。有了这几把“原型”，再生产新的工具，必然事半功倍。自己拿到货物的时间也将大幅提前。
好事情啊！
．
看到先知苏展开来的表情表现，巫师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走对了。
“不知这品质……可还合用啊？要定做的工具又是何种造型，多少大小？”
要想工具制作精良合用，东西作何用途，有何要求，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先知必然是要细讲的。
巫师赶紧敲定订单——既然新工具是为了冶金打铁之用，那先知用得上，自家自然也是用得上的。定金啥的先不说它，新工具的本身，就是一笔大收益。
细节跳过，订货完成，巫师开始下第二步。
“听领队说起，先知你想再多雇一些人帮忙探矿？说来，去的几个啥忙都没帮上，却是又吃又喝又用又拿的……”
先知听巫师开始说“雇佣”的事儿，这是此行的又一大目标，自然要集中精神。发现对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不好意思”，心中不由一凛。
不管这是真是假。是真不好意思，还是假客气，哪个都没太大关系。人是肯定要雇的，且越多越好。只是，可别真自惭本事不够，让另请高明了呀。
于是先知把“不是领队他们不给力，而是矿物有没有全靠天注定”的理论搬出来又说了一遍。话里话外依旧是那个意思：
只要人来，肯出工出力，没找到无所谓，找到了另有厚报——反正你来了净赚不赔，赶紧的啵。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巫师立刻表示：既然你需要，那我们自然要，资瓷滴！
“说到探矿本事，那些小年轻不行，这次我们就少派几个，只当打杂的用用。”
年轻人探矿技术和经验确实不到家，去华夏用处小，反而是留家里的用处大。所以巫师这次打算年轻的出三个，加上第一批的俩，五人足矣。
“本来应该派探矿本事最好的长老出马，也好早日完成探矿任务……奈何他年老体弱，已经不良于行。但请先知放心，这次选派的人员虽然不及这位长老，却也是精兵强将。”
巫师按计划表示将全力支援先知的探矿大业，为此将派出更多的“文化人”。具体人员数量为，年青杂工三人，中坚力量十人，以及领队这种准长老级别两人，合计一十五人，数量达到第一批的三倍。
．
能有这样的数量，先知非常开心。
但既然对方提到了“最有本事”……先知两眼一亮，赶紧询问：“那位长老除了行动不便……可还有什么病痛。或许我们可以帮着看看……”
要说体弱，比自己还弱的怕是不多了——真有比自己还弱的，想来应该也都活不常久。而只要没弱到这份儿上……
“病痛？其它倒是没什么。只是上了年纪，腿脚不便。不要说是外出了，寻常走动虽然无需搀扶，但却也只能一步半个脚掌的，慢慢往前挪……”
“那，长老的身体是否健康，精神可还矍铄啊？”
“其它一切都好，精神头儿也挺足的。只是这腿脚，实难再为先知驱驰。腿病……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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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腿脚问题，那和自己不是阿星阿旺，半斤八两？
既然是你们自己露了头，那俺就不客气了。
“身体好最重要。之前还想说我们的巫师可以尝试帮着治疗。现在……上了年纪，这腿脚的毛病确实难治。”
请长老出国（去华夏先居）就医的借口没必要了。
“不如……你看这样可好。让那位长老作为，加入这次受雇的行列，随我们回先居。
我保证，他在华夏一定得到最好的待遇。治疗虽然不保证一定有多少效果，但绝对不会让他来回辛劳奔走。平时只要坐着帮忙验看那些采集回来的石头，最好还能顺便给领队他们提供一下寻矿的思路和方向……
万一，真要万一有劳动他大驾之时，滑竿、背箩……或背或抬，保证不让他受一点累。
我走远路也不行，能来这边全靠这些移动工具。我可以保证，长老需要移动之时，待遇如我，一定有专人负责运送……不对！
是日常就派专职人员负责。只要有需求，随叫随到。”
对于这种老专家，与其让他晃晃悠悠慢慢走，不如直接配属“专车”。时间花在移动上实在太浪费，有空就算不拿来做事儿，用作休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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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的事儿是巫师随口一说，“装个好人”，“表个忠心”，原本没有外派的打算——毕竟他老人家真干不了多少事儿。但现在先知如此重视，这时候“反对”，就不合适了。
但如先知所言，老长老別的干不了，坐着检查矿石，为探矿人员提供一下建议、做一做分析的工作，正是他得心应手之处。这留下无作用，外出起大效……
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表示要去问一声本人的意见……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
．
巫师这第二步走完，双方的关系更加密切，算是正式进入了蜜月期。
本着为了能更好地完成先知交付的订单任务，尽量提高货物的品质，巫师非常虚心地向先知请教，详细问询了“订单中各工具的用途和需要注意的方面”，介绍大致制作流程后又邀先知一道讨论改进方案。同时顺手提出了类似“锻打可有更好更高效的办法”、“铁的品质是否还能更进一步”，“怎样的品质才算得上好”，“又该如何才能变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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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工作之诚恳，对品质之严格，为完成先知所需之努力……巫师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没直接说“太君你要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