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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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租司机(一)

    2006年,京州远大集团董事长蔡远不甘忍受病痛的折磨,于家中自缢。

    他生前留下遗嘱,将自己在远大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份一分为二,25.5%留给自己的女婿胡长华,25.5%留给自己的得力助手辛成功。

    自此,远大家族企业改朝换代,迎来了新的生机。胡长华与夫人蔡芸留守京州,他任职董事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辛成功孤掌难鸣,他选择避其锋芒,开发新洲这块广阔的市场,任职新洲分公司总经理。胡长华和辛成功颇有各自占山为王的感觉,迎来了短暂十年的相安无事和迅猛发展的态势。

    十年后,辛成功占据着新洲青山得天独厚的水源优势,利用自己的人脉,硬是活生生开拓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故事发生在2015年中国北方的一个省会城市新洲市,这里虽比不上国内一二线城市的繁华喧嚣,却也经济发展迅速,四通八达,资源丰富,环境舒适,特别是适合生活定居。

    这个城市最近连续几日阴雨绵绵,大地稍显沉闷,今日难得放晴,月光分外皎洁,夜空中有颗颗繁星点缀。正所谓“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时值盛夏,道路两边能工巧匠的各式路灯光彩夺目,围绕这灯光上演着一幕幕飞蛾扑火的景象。灯下的垂柳被白天的烈日照的无精打采,繁茂的草丛中蝗虫也失去了白天的活力,此时已过凌晨,车辆人流渐渐稀少。

    我们的主人公名叫刘忱,是一名出租车司机。男,86年生人,29岁,186cm高大的身躯,厚实的肩膀。

    分明秀气的脸庞上却多出了一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他上身着一件黑色t恤,下身穿一条显褶皱的灰色运动裤,再配上一双带脚后跟凉拖,胡茬拉茶,显然一个典型的颓废青年。

    他背后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在正当年纪如此的萎靡不振,且听我娓娓道来。

    这夜,刘忱开着一辆黑色旧款捷达驶进阳光小区南门,进小区门口往西拐把车找楼下近一点的空位置塞进去,便径直上楼。

    一阵清风徐来,丝丝凉意……

    这个小区是北方老式多层楼房,占地面积大,有很多栋楼,每栋只有五六层。这里远比不上鳞次栉比的高层小区物业管理,一到晚上院内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私家车。

    刘忱家住11#楼六单元二楼东户,这个点儿下班刘忱担心惊扰邻居们休息往往都是轻手轻脚,以至于开楼道门进来,楼道的感应灯都未亮,刘忱爬几步楼梯丝毫不费力气,来到门口驻足,准备从口袋里摸钥匙。

    抬头定睛一看,屋里阳面的路灯照进来的亮光穿透门缝形成一道光柱,门虚掩着,透过亮光发现老式的防盗门有被撬过的痕迹,屋里有轻微的声响。

    刘忱琢磨如果是小偷怕也是菜鸟一枚,竟如此的不专业。边想边趴在门缝窥视屋里的动静,只见一黑影在里面蹑手蹑脚四处翻找东西,看来是小偷八九不离十。

    虽说贼不走空,但屋里并无值钱的东西,除了几张取不出钱的银行卡。倘若这次偷盗没人发现,这小偷怕也得含着眼泪空手而归。

    刘忱确认屋内只他一人,便屏住呼吸,寻找合适的时机。待他走到门口不远处翻找的时候,刘忱眼疾手快,开门便是一脚,前后也就1秒钟左右。那小偷听到开门下意识起身面向门口,来不及反应,正中一记窝心脚,“啊呀”一声躺倒在地,摔的够呛半天动弹不得。

    整个房间不大,50来平米,装修极为简朴,但却五脏俱全。进屋就是客厅,西边是老式的电视柜、康佳牌电视机,另一边是沙发,躺床式的单人沙发,正中间是一张方形大餐桌,可以折叠的正面是木质的,四条腿是铁质的那种老式的桌子。阳面搁着一张大床没有和客厅分隔开来紧挨着躺床,两边是床头柜,对面是大衣柜。整个家具的基调以白色为主,再加上稍稍泛黄的白色墙面(北方叫刮腻子或者刷大白,墙面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也算是相得益彰。阴面是厨房,过道旁边是卫生间。

    阳台上整齐一列摆放的一些盆栽,这是满屋子唯一的一抹亮色。刘忱都叫不上这些盆栽的名字,是以前一直留下的,而且刘忱根本不懂什么养花育草,还时常忘记浇水,除了仙人球,十多盆绿植几乎都奄奄一息。等这些绿植真正枯萎的时候,刘忱会到鲜花店再买些一模一样的回来,反复循环。

    这个小区的房子建了有十多年了,当时的装修很老气,屋里的装修也很简单。但是家具完好,屋里电器种类不多,只有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烧水壶和厨房用具。平常屋里都开着窗户,遇到风沙大的时候满屋子的灰尘。刘忱一个人住,两三天拖一次地,一周清理一次家具电器上的灰尘。

    话说回偷盗现场,刘忱进屋顺手开灯这才看清小偷的正脸,他有些诧异,那小偷分明一脸稚气,是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儿。那小男孩儿很紧张,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刘忱环顾四周,满屋狼藉。他心想若不是自己租车包夜班一般都到第二天清晨六点,屋里晚上经常没人,这才被小偷惦记上了。现如今老百姓生活水平迅速提升,像入室偷盗一类已属少见。

    那男孩倒是有些惊恐,踉跄着起身,慌慌张张拔出一把廉价水果刀对着刘忱一阵比划,嘴里嘟囔着:“让我走”,两手抓着水果刀颤颤巍巍。刘忱并不好奇眼前的男孩儿,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偷盗。

    他进门之前本想着借小偷练手,舒展下筋骨,见小男孩这般瘦弱模样顿时没了兴致。从容的移步让道,伸手示意男孩儿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小男孩缓过神正欲夺门而出……

    “站住!”刘忱望着男孩儿,眼眸空洞无神,“收拾完再走。”他顺势搬把椅子,关上门,正对着男孩儿坐了下来,摆出一副监工的样子。

    男孩儿愣住了,迟疑半天才回过神。他放下刀,凭着记忆一件一件收拾,堆放到抽屉、衣柜、床头柜、书桌上,还是有些手忙脚乱,汗珠顺着额头纷纷滑落。

    ……

    他收拾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起身望向刚才刘忱坐过的位置说了句好了。再看刘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角落,拿着床头柜上的黑白照片用衣角擦了擦灰尘,自顾自的发呆,双眼无助。男孩儿见状迅速逃离。

    照片上的女人看样子不到六旬,微笑着,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刘忱进厨房打开冰箱取了瓶啤酒,煮了泡面,就着吃喝。冰箱里冷藏的存货还算丰富,有几样蔬菜、鸡蛋、挂面,大部分是啤酒和泡面。冷冻只有五花肉,切了碎块。

    吃罢刘忱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平日里他也懒得折叠。不拉窗帘,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点了支烟,烟雾缭绕,带着耳机听着手机里循环播放的音乐,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嘀嘀嘀”闹钟响了……

    八月份的早晨五点半天已经大亮,像往常一样,刘忱六点要给上白班的张师傅送车。简单洗漱后,拿着车钥匙出门。

    两家相隔不远,清晨十分钟的车程来到张师傅楼下,张师傅早已等在那儿。张师傅名叫张涛,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中年男人,四十来岁,靠开出租养活一家老小。两人寒暄几句刘忱便搭上了顺车。

    通常两人交接,另一人可以搭顺车回家。刘忱来到小区门口下车,买了份儿油条豆浆上楼回家。清晨的新洲鸟语花香,一切都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只有刘忱有些格格不入。

    回到家中,刘忱拿出工具箱,扳手、锤子等应有尽有,他用螺丝刀拆开防盗门的把手,试着修理。陈烁提着两袋小笼包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中等个头,面如冠玉,一表人才,自带一身的正气。

    “忱儿,你都吃过了?门儿怎么坏了?”陈烁看着桌上喝剩的豆浆,顺手嘬了两口。

    “咳,昨晚上屋里进贼了,被我当场抓着了。你自己找地儿坐下吃呗。”刘忱很平静的说着,试了试门把手,还成门修好了。

    “人呢?怎么不交给我们警队,不能放着这些人扰乱咱社会和谐。”陈烁坐下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有些诧异。

    没错,陈烁是新洲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一名普通刑警,市公安警察学院毕业,通过了层层专业知识考试以及体能、心理素质测评等等考核、实习、筛选才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警察,实属不易。

    陈烁在支队主要负责刑事案件的外勤侦查,因为工作需要,拥有一些格斗技巧和实战经验,身手很是矫健。刘忱那两下子拳脚也是得益于好哥们儿陈烁。

    新人新作,还望指点一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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