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个世界
遗弃之地。死灵渊。
我站在黑色山峦的顶端，右手抓着刚救回来的、因为受创而昏迷的水月。
此时，我一直在失神发呆，心中回忆着光明界遇到的那位十二翅天使。突然，我感觉到头顶的天空上有些异动，奇怪的风、夹杂着怪异的能量在波动。
我立刻丢下所有不良情绪，抬头向上看，很快就感觉到，这是有某个神祗撕开了时空壁垒，准备降临这个世界了。
灰黑色的天空中，就像裂开了一个口子，一个灿烂的、不规则的洞口，从小到大慢慢被撕开了。没错，遗弃之地的时间和空间，和另一个位面强行衔接起来了。
我凝视着仅能一个凡人通过的通道，感觉到了裂缝之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味道。不仅仅是光明的味道，还有一个老熟人的气息。这是上万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温馨。
我家当年的老仆人，十二，同时也是七大大天使之一的雷米尔，按照预言的轨迹，从时空裂缝中跨了出来，然后站在云端上欣慰的看着我，无数雪花般的圣洁晶片，从他的圣洁十二翅上，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所到之处的黑暗能量悉数被净化。
虽然我和十二相距何止上万步遥远，但我依旧清晰感受到了他的关爱。
“父神没料到他的神恩战士，竟然会成为一个黑暗死神！老天啊！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是不会明白，你已经颠覆了宿命的轨迹！”十二展开了洁白的十二翅羽翼，一边惊讶而欣喜的向我迅速接近，一边微笑着说道：“不过，我已经感觉到暴君米迦勒即将到来！传奇般崛起的黑暗死神，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接近我了后，又上下仔细的打量我。
虽然我已经也是一名神祗，但出于报恩和恭谦之心，我还是单膝跪在地上，微微低头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尊敬的大天使雷米尔，您的恩情我永远也还不了！”
十二赶紧把我扶起来，很客气的说道：“您已经是神祗了，无需向我屈膝。”
“十二，您是我最信赖的长者，我对您的尊敬永不会改变！”我站了起来，慢慢地说道：“同时，我不得不说，虽然我是神祗了，但越是事到临头，就越是感觉惶恐。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看不到确切的命运，我向您祈求帮助。”
十二变得庄重起来了，凝视着我，安慰道：“谁也无法确定未来的轨迹！就连父神也看不到自己被暗算的一天，更何况是你和我？”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我叹了一口气，“既然未来不可确定，那么我只能尽力去做，至于最后的结局，我也无意苛求！”
“我的孩子，你很好、很不错，继续努力去做！”十二摸了摸我的肩膀，淡淡的微笑着，“虽然我的力量远不及米迦勒，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用了。”
随着十二的手触碰到我的肩膀，我立刻感受到了一个叫做“感觉”的法则种子，植入了我的灵魂之中。但是，十二仅仅只是把他的法则种子复制给了我，却并没有把他的力量也一起给我，这让我稍稍有一些疑惑。
我能感觉到十二并不自私，而他也清楚我并不自私，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二立刻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道：“未来完全不能确定，我必须做坏的打算。”然后很抱歉的笑了笑，“如果你不能战胜米迦勒，请原谅我必须保持一些力量，以便将来反抗米迦勒，或者去扶持下一个反抗者。”停顿了一下，又很严肃的说道：“而且，我能感觉到在未来的时间长河中，隐隐会有横扫一切的灭世者诞生。而这个灭世灾难并非来自米迦勒！”
虽然我的心头巨震，但还是装作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十二不会骗我。
十二很抱歉的耸了耸肩帮，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十二降临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提高渗透“感觉”种子，充分利用时间加速的法则，修炼自身的领域。
因为我几乎是在和命运赛跑，所以就连处于敌对阵营的女儿也遗忘了。
但命运留给我的时间依然太短。最近突然刮起了一阵日夜不停息的大风，石头满地走、山峰打转崩塌。在以往，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奇怪的、永不停息的大风。
哪怕是再迟钝的死灵和低阶的魔鬼，都开始躁动、害怕起来，知道有大祸要临头了，知道米迦勒很快就会降临遗弃之地了，他还会带着他的军队一起来。
死灵渊最高的山巅之上。
我和十二一起并肩站立。我时刻感觉这股怪异的大风，也知道致命的威胁即将到来！
“米迦勒快要来了！”十二用手抚摸着刮过来的大风，“风中带着时空碎裂的气息！而空间裂缝又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能够通过完整的天使军团。”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每当我安静下来后，就会思念那个叫做“伊甸园的守护者”的天使，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
当年天真可爱的小甜甜不见了！除此之外，我还感觉到了她对权力和力量的追求。更让我伤心的是，她除了有野心之外，甚至还对米迦勒充满了父女之间的眷恋。
父神啊！这就是来自“爱伤”的诅咒吗？让我最牵挂的人，背弃我而去？
一只手轻轻拍在我的肩膀上，十二从旁安慰道：“关于你女儿的事情，我只能说世事本来就无常！你不要太悲伤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爱伤的诅咒是真的，我丢失了对父神的信仰、丢失了女儿的爱，我不知道我将来还会丢失什么。万一这场战争我也输了，我的荣耀和灵魂之火也会丢掉。”
“主人，都是我的错，请责罚我！”一旁的魅魔水月单膝跪在地上，此时，她已经知道我就是“灰色赎罪室”中记载的异端圣骑士，也知道了米迦勒即将跨越时空灭世，水月非常自责的低着头说道：“如果我当时亲自守着降临圣坛，就不会让乐园守护降临……您的女儿降临了，如果她没有降临，您的计划就不会这么快暴露。”
我扶起一身圣女打扮、端庄贤惠的魅魔水月，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况且，就算你堵死了圣坛，米迦勒也会直接撕裂空间降下天使。”
“可是、可是我还曾背叛过你。”魅魔水月依旧不能忘记自己的移情别恋，同时，对英勇教皇的背叛，心头再次充斥着怒火。
“你并不曾背叛我，换了我，也会像你这样迷茫、并深陷情网。”我再次安慰道。
“可是……”水月看着我，无声的哭泣道：“我丢失了你的肋骨，我这几年的心血……那是我这几年的心血，我对您再也没有作用了。主人……”
“不！”我摇头说道：“我的那块肋骨算不了什么！”又拉起水月的麦色小手，微笑道：“在将来的神战中，你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作用？什么作用？我的力量已经丢失了呀！”水月看着我喃喃的问道。
十二插了进来，微笑道：“你就是光明界的真正圣女，只要你登高一呼，人间界的信徒们，都将以你为尊！而到了那个时候，米迦勒将会发现他的信仰之力正在迅速枯竭，以至于绝不敢和铁匠打持久战。”十二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前提是，你必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紧贴着站在他的背后。”
“真的么？我还有用？”水月忍不住破泣为笑。
我看着神色变幻的水月，总觉得她的变化似乎很大，不再像以前那个玩弄心思的魅魔了，反倒很像娇柔、脆弱的纯正人类女孩。不过，这些并不是我所需要关注的事情，我仅仅只是诧异了一下，最后一次对水月安慰道：“你的作用至关重要，将来米迦勒会发现，他没有一举把你杀死，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致命的疏忽。”
水月感动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嗯”的了一声。
十二看着我，又看了看山脚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似乎不能让米迦勒主动过来打我们。”
我先看着十二，也瞥了一眼山脚下，“既然如此，我们就把战场开辟在天堂山。”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我要让人间界的信徒，都看到谁是真正的魔鬼！”
在山脚下，我的军队排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战争方阵。上万个战争方阵，一直绵延到视线的尽头。而这里的军营，仅仅是我为数众多中的一个。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发展，我已经能够动员上千万的军队了。
人间界。
在遥远的传说中，人间界的上面并没有天堂界，只是因为后来诸神大战，神祗们为了避免毁灭整个世界，修筑了一条坚固的结界，从此，人间界就一分为二，上下不再往来，上面的空间专属各种神祗所有。再后来，光明系的神祗们击败了所有的亚种神，逼得他们离开了天堂山，让他们在天堂界的偏远地区、或者其他位面建立圣地。
如果遇到那些一意反抗的神祗，光明系的神祗们就会把这些反抗者流放到非常恶劣的异位面，比如，魔鬼一系的神祗，只能永生永世在硫磺和岩浆的位面里煎熬。
人间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年后，水月这个名字，已经渐渐淡出了信徒们的视线。
这倒并不是人们没有怀念当年那位善良的圣女，而是现任教廷的圣女和皇后，绝对禁止人们谈论水月，一旦发现，教会的爪牙就会对“传播异端邪说者”严惩不贷。
人们在这种高压下，虽然已经不再谈论水月，但实际上却更加怀念当年的水月。
新的圣女、皇后，和当年的水月一样，也喜欢迅游四方，不过，纯洁后代可没有耐心学水月那样赐福人间，与此相反的是，纯洁后代从单调、乏味天堂山降临到了人间界后，在一片阿谀奉承之中，迅速学会了腐化堕落。
纯洁后代每次巡游地方的时候，总是命令信徒们准备最精美的食物、最昂贵的礼物、最盛大的觐见礼，后来，纯洁后代又被一些坏人所引诱，陷入了肉欲之中不可自拔。而纯洁后代在降临之前是没有性别的，所以，她对俊男美女几乎来者不拒。
这一切，英勇教皇都知道，但却装作没有看到。英勇教皇不想管，也管不了。
自从水月战败不知所踪后，圣女营地的数万战士和诸多册封骑士以及勋爵们，就散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依旧观望、留守营地一年多，希望教廷或者新圣女前来收编、招安，但越见时间流逝，坚守的人就越感到前途渺茫，最终，剩下的人也感觉到难以为继，在吃光了最后一批粮草之后，营地的人纷纷互道珍重、带着行囊无奈的散去。
对于水月的爪牙，纯洁后代没有直接剿灭已经是开恩了，能自然散去是最好的结局！而水月营地的彻底消散，对于英勇教皇来说，又是一种难言的、莫大的心疼。
曾经的妻子，留下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
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英勇教皇也变得放荡不羁，经常化妆进入廉价酒吧，独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有时候在朦胧之极，英勇教皇还记得某个叫做水月的女人，以及某次征服异教徒时的荣耀。
有一天，英勇教皇再次化妆，进入一家叫做“黑兽皮”的廉价酒家，在这里，英勇教皇一边喝着廉价麦酒，一边享受着跪在脚下的胖妓女的肉欲服务，正在飘忽忽的时候，一个很有力量的声音传来，“你打算就这样算了？”
英勇教皇醉醺醺的扭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既很熟悉的、却又很陌生老人，仔细想了想，才惊诧的问道：“什么？你是我的……舅舅？你怎么这么老了？”说到这里又无奈的一笑，“我再也不留恋这个位置了，你想杀我，就动手吧！不过，哪怕我死了，也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了。纯洁后代那女人身边有了一大群嫡系，她巴不得我早死最好，这样她的权力就更大了。”
原审判长诧异的问道：“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怜悯之心的人？”想了想，又感叹地说道：“我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虽然我当年恨不得杀了你，但现在我仅仅只是你的舅舅。”
“我亲爱的舅舅，虽然我没还老，但我的心，已经死了！”英勇教皇苦涩的笑了笑，“我真恨你当年把我推上了教皇的位置。”
原审判长算是自责的沉默了半响，突然低声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当年水月的所作所为，是真正的圣徒行为，而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群流氓。”说完后举起酒杯，凝视着自己的外甥，“也只有当秩序被打乱后，我才知道平淡是如此可贵！”
“干杯！我的舅舅！”英勇教皇举起了酒杯，和舅舅的酒杯“叮”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随后又对跪在下面的妓女喝道：“尽力些，婊子！”
我站在黑色山峦的顶端，右手抓着刚救回来的、因为受创而昏迷的水月。
此时，我一直在失神发呆，心中回忆着光明界遇到的那位十二翅天使。突然，我感觉到头顶的天空上有些异动，奇怪的风、夹杂着怪异的能量在波动。
我立刻丢下所有不良情绪，抬头向上看，很快就感觉到，这是有某个神祗撕开了时空壁垒，准备降临这个世界了。
灰黑色的天空中，就像裂开了一个口子，一个灿烂的、不规则的洞口，从小到大慢慢被撕开了。没错，遗弃之地的时间和空间，和另一个位面强行衔接起来了。
我凝视着仅能一个凡人通过的通道，感觉到了裂缝之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味道。不仅仅是光明的味道，还有一个老熟人的气息。这是上万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温馨。
我家当年的老仆人，十二，同时也是七大大天使之一的雷米尔，按照预言的轨迹，从时空裂缝中跨了出来，然后站在云端上欣慰的看着我，无数雪花般的圣洁晶片，从他的圣洁十二翅上，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所到之处的黑暗能量悉数被净化。
虽然我和十二相距何止上万步遥远，但我依旧清晰感受到了他的关爱。
“父神没料到他的神恩战士，竟然会成为一个黑暗死神！老天啊！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是不会明白，你已经颠覆了宿命的轨迹！”十二展开了洁白的十二翅羽翼，一边惊讶而欣喜的向我迅速接近，一边微笑着说道：“不过，我已经感觉到暴君米迦勒即将到来！传奇般崛起的黑暗死神，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接近我了后，又上下仔细的打量我。
虽然我已经也是一名神祗，但出于报恩和恭谦之心，我还是单膝跪在地上，微微低头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尊敬的大天使雷米尔，您的恩情我永远也还不了！”
十二赶紧把我扶起来，很客气的说道：“您已经是神祗了，无需向我屈膝。”
“十二，您是我最信赖的长者，我对您的尊敬永不会改变！”我站了起来，慢慢地说道：“同时，我不得不说，虽然我是神祗了，但越是事到临头，就越是感觉惶恐。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看不到确切的命运，我向您祈求帮助。”
十二变得庄重起来了，凝视着我，安慰道：“谁也无法确定未来的轨迹！就连父神也看不到自己被暗算的一天，更何况是你和我？”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我叹了一口气，“既然未来不可确定，那么我只能尽力去做，至于最后的结局，我也无意苛求！”
“我的孩子，你很好、很不错，继续努力去做！”十二摸了摸我的肩膀，淡淡的微笑着，“虽然我的力量远不及米迦勒，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用了。”
随着十二的手触碰到我的肩膀，我立刻感受到了一个叫做“感觉”的法则种子，植入了我的灵魂之中。但是，十二仅仅只是把他的法则种子复制给了我，却并没有把他的力量也一起给我，这让我稍稍有一些疑惑。
我能感觉到十二并不自私，而他也清楚我并不自私，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二立刻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道：“未来完全不能确定，我必须做坏的打算。”然后很抱歉的笑了笑，“如果你不能战胜米迦勒，请原谅我必须保持一些力量，以便将来反抗米迦勒，或者去扶持下一个反抗者。”停顿了一下，又很严肃的说道：“而且，我能感觉到在未来的时间长河中，隐隐会有横扫一切的灭世者诞生。而这个灭世灾难并非来自米迦勒！”
虽然我的心头巨震，但还是装作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十二不会骗我。
十二很抱歉的耸了耸肩帮，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十二降临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提高渗透“感觉”种子，充分利用时间加速的法则，修炼自身的领域。
因为我几乎是在和命运赛跑，所以就连处于敌对阵营的女儿也遗忘了。
但命运留给我的时间依然太短。最近突然刮起了一阵日夜不停息的大风，石头满地走、山峰打转崩塌。在以往，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奇怪的、永不停息的大风。
哪怕是再迟钝的死灵和低阶的魔鬼，都开始躁动、害怕起来，知道有大祸要临头了，知道米迦勒很快就会降临遗弃之地了，他还会带着他的军队一起来。
死灵渊最高的山巅之上。
我和十二一起并肩站立。我时刻感觉这股怪异的大风，也知道致命的威胁即将到来！
“米迦勒快要来了！”十二用手抚摸着刮过来的大风，“风中带着时空碎裂的气息！而空间裂缝又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能够通过完整的天使军团。”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每当我安静下来后，就会思念那个叫做“伊甸园的守护者”的天使，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
当年天真可爱的小甜甜不见了！除此之外，我还感觉到了她对权力和力量的追求。更让我伤心的是，她除了有野心之外，甚至还对米迦勒充满了父女之间的眷恋。
父神啊！这就是来自“爱伤”的诅咒吗？让我最牵挂的人，背弃我而去？
一只手轻轻拍在我的肩膀上，十二从旁安慰道：“关于你女儿的事情，我只能说世事本来就无常！你不要太悲伤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爱伤的诅咒是真的，我丢失了对父神的信仰、丢失了女儿的爱，我不知道我将来还会丢失什么。万一这场战争我也输了，我的荣耀和灵魂之火也会丢掉。”
“主人，都是我的错，请责罚我！”一旁的魅魔水月单膝跪在地上，此时，她已经知道我就是“灰色赎罪室”中记载的异端圣骑士，也知道了米迦勒即将跨越时空灭世，水月非常自责的低着头说道：“如果我当时亲自守着降临圣坛，就不会让乐园守护降临……您的女儿降临了，如果她没有降临，您的计划就不会这么快暴露。”
我扶起一身圣女打扮、端庄贤惠的魅魔水月，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况且，就算你堵死了圣坛，米迦勒也会直接撕裂空间降下天使。”
“可是、可是我还曾背叛过你。”魅魔水月依旧不能忘记自己的移情别恋，同时，对英勇教皇的背叛，心头再次充斥着怒火。
“你并不曾背叛我，换了我，也会像你这样迷茫、并深陷情网。”我再次安慰道。
“可是……”水月看着我，无声的哭泣道：“我丢失了你的肋骨，我这几年的心血……那是我这几年的心血，我对您再也没有作用了。主人……”
“不！”我摇头说道：“我的那块肋骨算不了什么！”又拉起水月的麦色小手，微笑道：“在将来的神战中，你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作用？什么作用？我的力量已经丢失了呀！”水月看着我喃喃的问道。
十二插了进来，微笑道：“你就是光明界的真正圣女，只要你登高一呼，人间界的信徒们，都将以你为尊！而到了那个时候，米迦勒将会发现他的信仰之力正在迅速枯竭，以至于绝不敢和铁匠打持久战。”十二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前提是，你必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紧贴着站在他的背后。”
“真的么？我还有用？”水月忍不住破泣为笑。
我看着神色变幻的水月，总觉得她的变化似乎很大，不再像以前那个玩弄心思的魅魔了，反倒很像娇柔、脆弱的纯正人类女孩。不过，这些并不是我所需要关注的事情，我仅仅只是诧异了一下，最后一次对水月安慰道：“你的作用至关重要，将来米迦勒会发现，他没有一举把你杀死，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致命的疏忽。”
水月感动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嗯”的了一声。
十二看着我，又看了看山脚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似乎不能让米迦勒主动过来打我们。”
我先看着十二，也瞥了一眼山脚下，“既然如此，我们就把战场开辟在天堂山。”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我要让人间界的信徒，都看到谁是真正的魔鬼！”
在山脚下，我的军队排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战争方阵。上万个战争方阵，一直绵延到视线的尽头。而这里的军营，仅仅是我为数众多中的一个。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发展，我已经能够动员上千万的军队了。
人间界。
在遥远的传说中，人间界的上面并没有天堂界，只是因为后来诸神大战，神祗们为了避免毁灭整个世界，修筑了一条坚固的结界，从此，人间界就一分为二，上下不再往来，上面的空间专属各种神祗所有。再后来，光明系的神祗们击败了所有的亚种神，逼得他们离开了天堂山，让他们在天堂界的偏远地区、或者其他位面建立圣地。
如果遇到那些一意反抗的神祗，光明系的神祗们就会把这些反抗者流放到非常恶劣的异位面，比如，魔鬼一系的神祗，只能永生永世在硫磺和岩浆的位面里煎熬。
人间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年后，水月这个名字，已经渐渐淡出了信徒们的视线。
这倒并不是人们没有怀念当年那位善良的圣女，而是现任教廷的圣女和皇后，绝对禁止人们谈论水月，一旦发现，教会的爪牙就会对“传播异端邪说者”严惩不贷。
人们在这种高压下，虽然已经不再谈论水月，但实际上却更加怀念当年的水月。
新的圣女、皇后，和当年的水月一样，也喜欢迅游四方，不过，纯洁后代可没有耐心学水月那样赐福人间，与此相反的是，纯洁后代从单调、乏味天堂山降临到了人间界后，在一片阿谀奉承之中，迅速学会了腐化堕落。
纯洁后代每次巡游地方的时候，总是命令信徒们准备最精美的食物、最昂贵的礼物、最盛大的觐见礼，后来，纯洁后代又被一些坏人所引诱，陷入了肉欲之中不可自拔。而纯洁后代在降临之前是没有性别的，所以，她对俊男美女几乎来者不拒。
这一切，英勇教皇都知道，但却装作没有看到。英勇教皇不想管，也管不了。
自从水月战败不知所踪后，圣女营地的数万战士和诸多册封骑士以及勋爵们，就散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依旧观望、留守营地一年多，希望教廷或者新圣女前来收编、招安，但越见时间流逝，坚守的人就越感到前途渺茫，最终，剩下的人也感觉到难以为继，在吃光了最后一批粮草之后，营地的人纷纷互道珍重、带着行囊无奈的散去。
对于水月的爪牙，纯洁后代没有直接剿灭已经是开恩了，能自然散去是最好的结局！而水月营地的彻底消散，对于英勇教皇来说，又是一种难言的、莫大的心疼。
曾经的妻子，留下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
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英勇教皇也变得放荡不羁，经常化妆进入廉价酒吧，独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有时候在朦胧之极，英勇教皇还记得某个叫做水月的女人，以及某次征服异教徒时的荣耀。
有一天，英勇教皇再次化妆，进入一家叫做“黑兽皮”的廉价酒家，在这里，英勇教皇一边喝着廉价麦酒，一边享受着跪在脚下的胖妓女的肉欲服务，正在飘忽忽的时候，一个很有力量的声音传来，“你打算就这样算了？”
英勇教皇醉醺醺的扭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既很熟悉的、却又很陌生老人，仔细想了想，才惊诧的问道：“什么？你是我的……舅舅？你怎么这么老了？”说到这里又无奈的一笑，“我再也不留恋这个位置了，你想杀我，就动手吧！不过，哪怕我死了，也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了。纯洁后代那女人身边有了一大群嫡系，她巴不得我早死最好，这样她的权力就更大了。”
原审判长诧异的问道：“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怜悯之心的人？”想了想，又感叹地说道：“我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虽然我当年恨不得杀了你，但现在我仅仅只是你的舅舅。”
“我亲爱的舅舅，虽然我没还老，但我的心，已经死了！”英勇教皇苦涩的笑了笑，“我真恨你当年把我推上了教皇的位置。”
原审判长算是自责的沉默了半响，突然低声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当年水月的所作所为，是真正的圣徒行为，而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群流氓。”说完后举起酒杯，凝视着自己的外甥，“也只有当秩序被打乱后，我才知道平淡是如此可贵！”
“干杯！我的舅舅！”英勇教皇举起了酒杯，和舅舅的酒杯“叮”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随后又对跪在下面的妓女喝道：“尽力些，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