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始皇斩天妖
赵玄陵当晚于进奏院设宴，款待李长卿。
大堂酒席上，各部各司官员纷纷举酒敬李长卿。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正在众人饮酒正酣之际，忽然有一名小吏快步走到酒席中，跟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员低声说了几句。那名官员正是堪舆司的正卿孙长林。（注1）（注2）
李长卿见状不禁笑道：“孙大人，难道堪舆司出了什么事，要扫了您的兴了？”
孙长林尴尬地起身，对众人抱拳道：“各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官所辖的堪舆司出了点小麻烦，急需我回去处理，实在是不好意思，失陪了。”
赵玄陵见状，也停杯道：“既然孙大人公务在身，那就请自便吧。”
堪舆司。
官署大堂中正吵得不可开交。
孙长林一进官署大堂，其余左右官员便纷纷凑了上来。
孙长林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众下属官员一眼：“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
左少卿上前，一脸焦急：“孙大人，刚刚本司观星台来报，天有异象……”
孙长林酒意正上头，突然被叫回来也有点烦心，当即就抢断道：“天有异象？这天有什么异象？自古地静而天动，日月星辰从来就没有一天静止过，每一天、每一夜星象都不一样，你们跟我说说，哪一天不是天有异象？”
左少卿哭丧着脸：“孙大人，不是啊，这一次是真的天有异象。”
孙长林不耐烦地看向右少卿：“你说说看，今晚天有什么异象？”
右少卿看起来更为老成持重，但眉头仍紧缩着：“回大人，是天煞妖星……”
孙长林一听“天煞妖星”四字，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右少卿的衣领：
“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右少卿瑟瑟发抖：“天……天煞妖星！”
尽管在场官员都对这个词耳熟能详，但是当右少卿将这四个字念出来的时候，众人仍是不由齐齐地打了一个冷噤！
孙长林的脸色也刷的一下苍白，又一屁股跌坐到了太师椅上，大腿根不停地发抖，额头也不停地冒着冷汗，他挥着衣袖使劲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久的粗气，才颤抖着嘴唇说道：
“给……给我，把……把《大夏山河志》这本书找出来！”
听到长官命令，早有一名官员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醉汉一般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幸亏有两人及时搀扶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倒在地。
孙长林瞪了左少卿一眼，喝道：“你，把书翻到第一百九十七页，给我念！”
左少卿忐忑不安地接过了《大夏山河志》这本古籍，吹了一口书上的尘埃，才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书本，翻到了孙长林指定的页码，照着文字念了起来：
“始皇一百零八年，四月十五夜，有飞星贯月、紫微星偏移之象。三日后，星陨于北漠，大地震荡，山崩地裂，宫宇、城墙、民居均有崩坏，乃至大河决堤，淹死庄稼、牲畜、流民无数。时言谓之天煞妖星。
“三日后，陨星崩裂，有天外魔物出，浩荡似蝗群，遮天蔽日。所过之处，白骨累累，寸草不生。十日未期，北漠汗跶、祁廉、拓孤等七大部落，共九万七千五百余人，与魔战于瀚海，俱卒。
“报至长宁，始皇闻之骇然，乃御驾亲征，率三十万神策军北上。战况甚急，虽有神策军天下第一之勇武，亦损失惨重。魔物暴戾至极，死者之血受吮而竭，筋肉尽为所啖，皮毛不附于骨……”
念到了这里，左少卿两条大腿已是颤得不行。
孙长林头痛不已，喝令道：“给我，继续念！”
左少卿勉强抖了一抖胆子，又继续念道：
“始皇与魔魁战三十九日夜，始皇仙剑崩裂，又为魔魁啃噬，右臂断之，血流如注。后终诛魔于北漠，天魔之患乃平。然始皇龙体每况愈下，半载后，崩，葬于始皇陵。”
念到这里，左少卿的裤裆已经彻底湿了，有浑浊的尿液不断往下滴。
不止是左少卿，其余官员也个个像跌进冰窖了一般，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发抖！
他们都很清楚，始皇帝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三千年以前，始皇帝以剑入道，修炼到了功参造化的境界，本来已经可以飞升了，但始皇为了昌盛人族，才放弃了飞升不朽天境的机会，以剑开国，一统天下。
这样的人，本来就是神话级的人物了，以其原本修为而论，即使活上个一两千岁也是毫无疑问，可是与天煞妖星的魔魁鏖战之后，却是仙剑崩裂，右臂被啃噬而断，血流如注，道身大毁，最后活不了半年而驾崩……
这天煞妖星，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果今天再重蹈了历史的覆辙，今人又是否有能力抵御一切？
孙长林咬着牙道：“这是历史上唯一一次关于天煞妖星的记载。好了，这下子大家都清楚天煞妖星是怎么回事了吧。那就把观星台观察到的天象，秉奏上来吧。”
右少卿低声说道：“大人，观星台那边，是在戌时三刻时观察到飞星贯月、紫微移位的异象，经过周密的计算，这颗异星大概会再绕行大地十五周，然后达到近地点，然后大概会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坠落大地，直奔京畿而来……”
“百分之一的概率！百分之一的概率！”
孙长林气得胡子横吹，说不出话来。
“这么低的概率，你们慌什么，你们慌什么，啊？”
大堂中众官员低下了头，神色黯然，沉默了起来。
右少卿也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道：“大人，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
孙长林问道：“什么抉择？”
右少卿道：
“就是——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上报宫廷。
“不报的话，万一真的天煞妖星坠落中原，后果不堪设想。
“报的话，如今陛下因圣白梅死而复生，龙颜大悦，正打算举办盛世国宴，我们这一上报，这场国宴势必因我们而取消，拂逆龙意。可是天煞妖星不坠落的话，我们就是犯了严重的欺君之罪，以陛下的脾气，我们必定会遭受诛仙剑台之极刑，身死魂灭，不入六道乱回……”
左少卿等人也焦头烂额地议论着，人人头上悬着一把刀。
孙长林的脸上也彻底没了血色，眼神空洞苍茫。
虽然仅仅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可他们面临的选择的艰难程度，却已经远超常人想象。
不上报朝廷，不及时疏散京畿百姓，假如那百分之一的概率真的发生了，后果难以想象。
上报朝廷的话，盛世国宴势必将会取消，拂逆龙意，拂逆天下之意，可妖星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不会坠落，不坠落的话，他们就是犯了极其严重的欺君之罪，十有八九会被判处诛仙剑台之极刑！
右少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孙长林，口角嗫嚅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孙长林陷入了痛苦的冥思，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怎么办？”
“有刺客！！”
正在这时，官署大院中，司卫的惊叫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叠杂沓的脚步声冲过去，堪舆司的司卫似乎是前去捉拿刺客了。一时间，官署大院中吆喝喊杀声震天，然而几乎不过三个呼吸之间，所有声音都突然诡异地消失，整个大院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大堂中，堪舆司众官员一下子惊惶了起来。
“啊！有刺客？真的有刺客？”
“快，快结成剑阵，保护孙大人！”
以左右少卿为首，堪舆司大小官吏纷纷聚气为剑，簇拥在孙长林的身前，列成了一道锥形剑阵，一时间大堂中玄气涌动，将屋子各处角落的尘埃都吹扬而起。
孙长林目光警惕地瞟向堂外院中，右手五指微曲，整条右臂青气涌动，一柄气剑灵体缓缓从他手臂上移出，最终整柄脱离了掌心，剑芒大盛。
“哼哼！”
空气中游荡着冷笑声。
堪舆司众官员无法判断声源具体位置，不由更为惊惶。
左少卿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夜闯堪舆司，还不快快现身受死？”
其余几个官员也纷纷跟着呵斥了起来，以为己方壮胆。
“一群筑基境的蝼蚁，也敢对我大呼小叫？”
“……死。”
一缕白光蓦地袭入大堂，化为错乱的闪电飞鸿，在官署大堂中瞬闪数个来回，左右少卿所有官员几乎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死不瞑目地倒在了一滩滩血泊之中！
孙长林震骇失色。
白衣鬼面人凝水为剑，那柄水剑的锋芒已经指向了他的咽喉。
孙长林瞪得眼珠欲裂，面前的水剑仿佛快要沸腾了一般，水汽在升腾，水光在波荡，炽热而滚烫！强烈无比的剑意从水剑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化为无数根尖针与刀丝，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人的四肢百骸，也仿佛要撕裂了人的意识！
他感到自己体内一根根血管正在破裂，五官内脏正在缓缓出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一滴鲜血，从他右侧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白衣鬼面人冷笑道：“你离结丹境还差了点火候，连我的剑意都扛不住。”
“你……你……是谁？”
孙长林每说出一个字，嘴角就冒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身体也迅速地浮肿了起来，肌肤红里透紫，这是严重的内出血迹象。
白衣鬼面人淡淡道：
“公子白。”
————————
注1：《仙朝官职》，百司长官职名为正卿，正三品。下设左、右两少卿佐之，正四品。
注2：堪舆，堪为天道，舆为地道。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这是堪舆术的两大基本特征。
大堂酒席上，各部各司官员纷纷举酒敬李长卿。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正在众人饮酒正酣之际，忽然有一名小吏快步走到酒席中，跟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员低声说了几句。那名官员正是堪舆司的正卿孙长林。（注1）（注2）
李长卿见状不禁笑道：“孙大人，难道堪舆司出了什么事，要扫了您的兴了？”
孙长林尴尬地起身，对众人抱拳道：“各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官所辖的堪舆司出了点小麻烦，急需我回去处理，实在是不好意思，失陪了。”
赵玄陵见状，也停杯道：“既然孙大人公务在身，那就请自便吧。”
堪舆司。
官署大堂中正吵得不可开交。
孙长林一进官署大堂，其余左右官员便纷纷凑了上来。
孙长林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众下属官员一眼：“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
左少卿上前，一脸焦急：“孙大人，刚刚本司观星台来报，天有异象……”
孙长林酒意正上头，突然被叫回来也有点烦心，当即就抢断道：“天有异象？这天有什么异象？自古地静而天动，日月星辰从来就没有一天静止过，每一天、每一夜星象都不一样，你们跟我说说，哪一天不是天有异象？”
左少卿哭丧着脸：“孙大人，不是啊，这一次是真的天有异象。”
孙长林不耐烦地看向右少卿：“你说说看，今晚天有什么异象？”
右少卿看起来更为老成持重，但眉头仍紧缩着：“回大人，是天煞妖星……”
孙长林一听“天煞妖星”四字，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右少卿的衣领：
“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右少卿瑟瑟发抖：“天……天煞妖星！”
尽管在场官员都对这个词耳熟能详，但是当右少卿将这四个字念出来的时候，众人仍是不由齐齐地打了一个冷噤！
孙长林的脸色也刷的一下苍白，又一屁股跌坐到了太师椅上，大腿根不停地发抖，额头也不停地冒着冷汗，他挥着衣袖使劲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久的粗气，才颤抖着嘴唇说道：
“给……给我，把……把《大夏山河志》这本书找出来！”
听到长官命令，早有一名官员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醉汉一般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幸亏有两人及时搀扶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倒在地。
孙长林瞪了左少卿一眼，喝道：“你，把书翻到第一百九十七页，给我念！”
左少卿忐忑不安地接过了《大夏山河志》这本古籍，吹了一口书上的尘埃，才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书本，翻到了孙长林指定的页码，照着文字念了起来：
“始皇一百零八年，四月十五夜，有飞星贯月、紫微星偏移之象。三日后，星陨于北漠，大地震荡，山崩地裂，宫宇、城墙、民居均有崩坏，乃至大河决堤，淹死庄稼、牲畜、流民无数。时言谓之天煞妖星。
“三日后，陨星崩裂，有天外魔物出，浩荡似蝗群，遮天蔽日。所过之处，白骨累累，寸草不生。十日未期，北漠汗跶、祁廉、拓孤等七大部落，共九万七千五百余人，与魔战于瀚海，俱卒。
“报至长宁，始皇闻之骇然，乃御驾亲征，率三十万神策军北上。战况甚急，虽有神策军天下第一之勇武，亦损失惨重。魔物暴戾至极，死者之血受吮而竭，筋肉尽为所啖，皮毛不附于骨……”
念到了这里，左少卿两条大腿已是颤得不行。
孙长林头痛不已，喝令道：“给我，继续念！”
左少卿勉强抖了一抖胆子，又继续念道：
“始皇与魔魁战三十九日夜，始皇仙剑崩裂，又为魔魁啃噬，右臂断之，血流如注。后终诛魔于北漠，天魔之患乃平。然始皇龙体每况愈下，半载后，崩，葬于始皇陵。”
念到这里，左少卿的裤裆已经彻底湿了，有浑浊的尿液不断往下滴。
不止是左少卿，其余官员也个个像跌进冰窖了一般，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发抖！
他们都很清楚，始皇帝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三千年以前，始皇帝以剑入道，修炼到了功参造化的境界，本来已经可以飞升了，但始皇为了昌盛人族，才放弃了飞升不朽天境的机会，以剑开国，一统天下。
这样的人，本来就是神话级的人物了，以其原本修为而论，即使活上个一两千岁也是毫无疑问，可是与天煞妖星的魔魁鏖战之后，却是仙剑崩裂，右臂被啃噬而断，血流如注，道身大毁，最后活不了半年而驾崩……
这天煞妖星，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果今天再重蹈了历史的覆辙，今人又是否有能力抵御一切？
孙长林咬着牙道：“这是历史上唯一一次关于天煞妖星的记载。好了，这下子大家都清楚天煞妖星是怎么回事了吧。那就把观星台观察到的天象，秉奏上来吧。”
右少卿低声说道：“大人，观星台那边，是在戌时三刻时观察到飞星贯月、紫微移位的异象，经过周密的计算，这颗异星大概会再绕行大地十五周，然后达到近地点，然后大概会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坠落大地，直奔京畿而来……”
“百分之一的概率！百分之一的概率！”
孙长林气得胡子横吹，说不出话来。
“这么低的概率，你们慌什么，你们慌什么，啊？”
大堂中众官员低下了头，神色黯然，沉默了起来。
右少卿也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道：“大人，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
孙长林问道：“什么抉择？”
右少卿道：
“就是——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上报宫廷。
“不报的话，万一真的天煞妖星坠落中原，后果不堪设想。
“报的话，如今陛下因圣白梅死而复生，龙颜大悦，正打算举办盛世国宴，我们这一上报，这场国宴势必因我们而取消，拂逆龙意。可是天煞妖星不坠落的话，我们就是犯了严重的欺君之罪，以陛下的脾气，我们必定会遭受诛仙剑台之极刑，身死魂灭，不入六道乱回……”
左少卿等人也焦头烂额地议论着，人人头上悬着一把刀。
孙长林的脸上也彻底没了血色，眼神空洞苍茫。
虽然仅仅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可他们面临的选择的艰难程度，却已经远超常人想象。
不上报朝廷，不及时疏散京畿百姓，假如那百分之一的概率真的发生了，后果难以想象。
上报朝廷的话，盛世国宴势必将会取消，拂逆龙意，拂逆天下之意，可妖星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不会坠落，不坠落的话，他们就是犯了极其严重的欺君之罪，十有八九会被判处诛仙剑台之极刑！
右少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孙长林，口角嗫嚅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孙长林陷入了痛苦的冥思，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怎么办？”
“有刺客！！”
正在这时，官署大院中，司卫的惊叫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叠杂沓的脚步声冲过去，堪舆司的司卫似乎是前去捉拿刺客了。一时间，官署大院中吆喝喊杀声震天，然而几乎不过三个呼吸之间，所有声音都突然诡异地消失，整个大院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大堂中，堪舆司众官员一下子惊惶了起来。
“啊！有刺客？真的有刺客？”
“快，快结成剑阵，保护孙大人！”
以左右少卿为首，堪舆司大小官吏纷纷聚气为剑，簇拥在孙长林的身前，列成了一道锥形剑阵，一时间大堂中玄气涌动，将屋子各处角落的尘埃都吹扬而起。
孙长林目光警惕地瞟向堂外院中，右手五指微曲，整条右臂青气涌动，一柄气剑灵体缓缓从他手臂上移出，最终整柄脱离了掌心，剑芒大盛。
“哼哼！”
空气中游荡着冷笑声。
堪舆司众官员无法判断声源具体位置，不由更为惊惶。
左少卿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夜闯堪舆司，还不快快现身受死？”
其余几个官员也纷纷跟着呵斥了起来，以为己方壮胆。
“一群筑基境的蝼蚁，也敢对我大呼小叫？”
“……死。”
一缕白光蓦地袭入大堂，化为错乱的闪电飞鸿，在官署大堂中瞬闪数个来回，左右少卿所有官员几乎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死不瞑目地倒在了一滩滩血泊之中！
孙长林震骇失色。
白衣鬼面人凝水为剑，那柄水剑的锋芒已经指向了他的咽喉。
孙长林瞪得眼珠欲裂，面前的水剑仿佛快要沸腾了一般，水汽在升腾，水光在波荡，炽热而滚烫！强烈无比的剑意从水剑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化为无数根尖针与刀丝，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人的四肢百骸，也仿佛要撕裂了人的意识！
他感到自己体内一根根血管正在破裂，五官内脏正在缓缓出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一滴鲜血，从他右侧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白衣鬼面人冷笑道：“你离结丹境还差了点火候，连我的剑意都扛不住。”
“你……你……是谁？”
孙长林每说出一个字，嘴角就冒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身体也迅速地浮肿了起来，肌肤红里透紫，这是严重的内出血迹象。
白衣鬼面人淡淡道：
“公子白。”
————————
注1：《仙朝官职》，百司长官职名为正卿，正三品。下设左、右两少卿佐之，正四品。
注2：堪舆，堪为天道，舆为地道。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这是堪舆术的两大基本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