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在梦境中，突破坚级
这几天下来，肖马已经身心俱疲……
为了保护地下室这个濒危建筑的安全，他们的打斗场地搬到了外面。因为岚虽是展开的精神雷达，不论是谁走到地下室附近，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提醒。因此，他们即使在外面打斗，也绝不用担心被路人或者探子发现。
可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肖马身上。即使是面对小姐姐们，此时的他也无法再提起任何兴致。——即使她们和肖马过招，都改成了用聚集着幻气的巴掌扇他的脸。
岚已经把那张摇椅搬到了地下室中。此时，他正躺在椅子里，看着一本随身揣在衣服内侧里小书。
肖马又被一巴掌扇进了梯道，一个球似的从阶梯滚进了地下室。
他呈一个大字型，瘫在了地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晃动着脑袋，叹息着说道：“你们对我的凌辱……肖某终生难忘。”
“嗨呀，好气呀。”岚合上书本，从躺椅里站起来，慢悠悠走到了肖马身边，“你不仅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简直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当然，你的时间不值什么钱，不值得一提。”
“就不能有什么爽快点的办法吗……我愿意一了百了呀。”肖马做了完全的妥协。只要不死，只要活着就行。
“嘿嘿，”岚听了这话，眼珠一转，从肖马这个角度仰视上去，好像他的鼻孔也一样露出了阴险的眼神，“好久没动用我的势级技能了，都要生锈了。既然你嫌还不够爽，那明天就给你瞧瞧吧。今天你先好好睡，好好期待哦。”
到了晚上，肖马心脏咚咚直跳，一点没睡好。身旁是古月的鼾声。这天他又正好回据点来休息。刺客们在执行任务时自由度极高，多是自己找个客栈或酒馆落脚的。
岚睡在摇椅上面轻轻晃动，一头长发解开，从椅子后面吊了下来。
肖马翻来覆去，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花样。
天空泛白了，他迷迷糊糊看到光线从螺旋阶梯入口处轻轻落下。终于，困意袭来，肖马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扇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是那种常见的防盗门。不，这是一扇是只存在于地球的门。在肖马所在的居民区里，见到这样一扇门，不论怎样都不会觉得奇怪。
肖马转身四顾。潮湿的泛黄墙壁，脏兮兮的水泥阶梯。没错了，这就是他的家。
门把手的触感很冰凉。如此真实的感觉！
原来真的只是幻想吗？什么异世界啊，原来只是我刚刚在颠簸的公交车上做的白日梦！
肖马手忙脚乱地在裤兜里掏出钥匙，把门一把拉开。一阵空气清新剂的香味。是柠檬的味道。
“爸！妈！”肖马大声喊道。他的眼眶红了，眼里溢出泪水。
客厅还是熟悉的模样，木质沙发，简单的茶几摆得整齐。对面是一张小型液晶电视。
电视开着，声音开得很小，在放古装剧。这种类型的电视剧，是他的养母最喜欢看的。
“我回来了！”肖马声音沙哑，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
他习惯性地换好了拖鞋。他穿过客厅，一一打开两间卧室的木门，和一间厕所的玻璃门。触觉如此真实，不论脚下踩的略微冰凉的地砖，还是推开房门时的光滑感觉。
但是没有一个房间里有人。
大概出去了吧。肖马看看墙上的挂钟，今天周末，要到七点了。他们大概是去买菜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肖马长长呼出一口气，瘫坐在了硬硬的沙发里。他擦干净了眼泪，准备等养父养母回家后，便向他们说说刚刚做的那个不可思议的幻梦。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肖马立刻站起，走去开门。
才开了一条门缝，一阵腐肉的恶臭味便挤了进来。
他猛地把门全部推开。
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堆在他的脚下。肖马缓缓蹲下，用颤抖着的双手，把叠在上面的一具尸体翻过身来。
是养父，即使脸部被锋利的刀刃搅得血肉模糊，那熟悉的轮廓，也能依稀通过面目判断出来。
而那叠在下面的，是养母。死状同样凄惨。
肖马往后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恐惧刺穿了他的神经，悲伤席卷了他的灵魂。
发生了什么，是谁做的？他们总是对所有人都慈眉善目。如此善良友好的人，谁能忍心下此毒手？
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在肖马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小马不会写这个字吗？来，先把笔握好，爸爸把着你手写一遍，你要记住哦。”
“以后不准再抄作业了，知道了吗？每次都让妈妈来学校跟老师谈话，多不好意思呀。”
“你家孩子欺负我儿子。你不让他当面道歉，我们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学习上挂科算什么呀？又没有去医院挂号。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下次一定要努力。爸爸妈妈相信你！”
……
他们一直充当着肖马的守护神，直到他长大成人。然而他自己也明白，他还不够好，不用说回报二老了，就连让他们感到一点骄傲的资本都没有！
他的哭声变成了嘶吼。
肖马往走廊深处看去。那是一个人影。
岚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哎呀——”他鼓起掌来，掌声稀稀拉拉在走道中回荡。他嘴角带着浅笑，继续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吗？哈哈。”
肖马见岚出现，立刻便明白过来。
他低吼着，狠狠呲着牙。满脸的涕泪都在他的脸上干涸。他终究还是没有从梦中醒来吗？不论异世界是个梦，还是现实是个梦，他终究是没有醒来的。
肖马双拳在地上握紧，指关节发白。黑火猛地腾出，包裹他的双拳。
“他妈的，这个玩笑你有什么资格开！”
他脚下一蹬，一头野兽一般向着岚扑去。一声狂吼也紧随而至。
“老子手撕了你！”
岚看着肖马转瞬间已至眼前，却仍云淡风轻笑地道：“看来你更get这个点啊？”
肖马见他站立不动，也不出手防御，心头的怒火更盛。这人竟这么看不起我？
他双手作爪，猛地把岚的身体从中间撕开。黑火一触到岚的衣物，后者便成为了粉碎。这一撕，竟如撕开空气一般，没有着力之处，恍若无物。
肖马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在对面站稳。
岚胸口破出的大洞迅速复原。他淡然转身，轻笑道：“我可不在这里呀。来看看你，已经够给你面子啦。”
“快当我出去，这次老子也不想跟你做什么朋友了，更别提要我感谢你的教导。当我的师父？你就是一个变态禽兽，算什么人？”
岚再次“啪啪”拍了两下掌：
“嗬，说得好。你不想变强，可我偏偏要你当一个强者。你一辈子也别想当个普通人了。你确实不应该因为这感谢我，因为你只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倒是我还要感谢你，因为你至少为我的生活加了点调料。
何况，在现在这个梦境世界里，我就是主宰你命运的神。好久没机会这么玩了。爽歪歪呀。”
岚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场景如同被吸进一个漩涡，万花筒般旋转起来。
肖马忽然置身于一堆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人群之中。十字路口四周是高大的摩天大楼。深蓝色玻璃反射着日光。太阳的投影置于玻璃之中。肖马的头顶似有千万个太阳，空气闷热难耐。
有一个女人迎面走来。她穿着高跟鞋子和职业短裙，正举起电话，说着什么。撞到肖马之后，她绊了一跤，然后眼神厌恶地向后一瞥，嘴里似乎还暗暗骂了一句。
而在站稳之后，她又匆匆走了。
同样，如此真实地梦境。但此时的肖马已经知道了自己正在梦中。
突然之间，如同相片切换般生硬，天空猛地暗了下来。乌云低得压到了高楼顶端。整个人群全部倒地。尸体支离破碎。白色骨骼嵌在血肉里面。地上的血液铺到了视野尽头。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如同末日。
这时，静止的画面中，一个人从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从十字路口拐角处走出。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黏在了她被烧得稀烂的脸上。
那是养母。她眼球突出，眼神恶毒，一边瞪着肖马，一边朝着他一瘸一拐地走来。她手中紧握着的，是一把凝固着暗红色血液的尖刀。
肖马精神一震。他无法思考更多，全身冷汗直冒。
养母移动缓慢，最终站在了他的面前。那眼神除了恨意，没有丝毫的情感。
她将尖刀捅入了肖马肚中。
肖马倒吸口气。这痛感如此鲜明。鲜血涓涓流出。肖马捂住伤口，血是温热的。
流干了眼泪，他的两眼睁得撕裂。
终于，他握住养母冰冷僵硬的手掌，将尖刀拔出。
鲜血四溅。
但他不去管那伤口，只咯咯地咬着牙，歇斯底里大喝道：
“岚，你玩够了没有！”
他的体内幻气翻滚，胸腔之中那一片小小的幻气湖泊瞬间由内而外汹涌起来。湖泊涨潮了，成为了一片黑色汪洋，胸腔容量有限，再也关不住了。
横冲直撞的幻气冲破他体内的所有枷锁，最终在胸中凝固为一根毫无波动与曲折的直线。
这细直线细得好似发丝，细得无穷。可其中蕴含的幻气总量却令人望而生畏。如同整个宇宙都被封锁在了这样的一根细线之中，如同世间的一切都将被它吸引吞噬。
不论在哪个世界，不论在梦中与否，这根若有若无的黑色细线，都将切割一切。
肖马的黑色瞳孔猛然扩大，冲出了眼眶，以他为中心撑出一个黑色球体。
凡是在这球形之中的事物，都化为了无意义的黑色虚空。
最终，球体冲破天际，吞没了整个世界。
梦醒了。
为了保护地下室这个濒危建筑的安全，他们的打斗场地搬到了外面。因为岚虽是展开的精神雷达，不论是谁走到地下室附近，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提醒。因此，他们即使在外面打斗，也绝不用担心被路人或者探子发现。
可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肖马身上。即使是面对小姐姐们，此时的他也无法再提起任何兴致。——即使她们和肖马过招，都改成了用聚集着幻气的巴掌扇他的脸。
岚已经把那张摇椅搬到了地下室中。此时，他正躺在椅子里，看着一本随身揣在衣服内侧里小书。
肖马又被一巴掌扇进了梯道，一个球似的从阶梯滚进了地下室。
他呈一个大字型，瘫在了地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晃动着脑袋，叹息着说道：“你们对我的凌辱……肖某终生难忘。”
“嗨呀，好气呀。”岚合上书本，从躺椅里站起来，慢悠悠走到了肖马身边，“你不仅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简直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当然，你的时间不值什么钱，不值得一提。”
“就不能有什么爽快点的办法吗……我愿意一了百了呀。”肖马做了完全的妥协。只要不死，只要活着就行。
“嘿嘿，”岚听了这话，眼珠一转，从肖马这个角度仰视上去，好像他的鼻孔也一样露出了阴险的眼神，“好久没动用我的势级技能了，都要生锈了。既然你嫌还不够爽，那明天就给你瞧瞧吧。今天你先好好睡，好好期待哦。”
到了晚上，肖马心脏咚咚直跳，一点没睡好。身旁是古月的鼾声。这天他又正好回据点来休息。刺客们在执行任务时自由度极高，多是自己找个客栈或酒馆落脚的。
岚睡在摇椅上面轻轻晃动，一头长发解开，从椅子后面吊了下来。
肖马翻来覆去，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花样。
天空泛白了，他迷迷糊糊看到光线从螺旋阶梯入口处轻轻落下。终于，困意袭来，肖马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扇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是那种常见的防盗门。不，这是一扇是只存在于地球的门。在肖马所在的居民区里，见到这样一扇门，不论怎样都不会觉得奇怪。
肖马转身四顾。潮湿的泛黄墙壁，脏兮兮的水泥阶梯。没错了，这就是他的家。
门把手的触感很冰凉。如此真实的感觉！
原来真的只是幻想吗？什么异世界啊，原来只是我刚刚在颠簸的公交车上做的白日梦！
肖马手忙脚乱地在裤兜里掏出钥匙，把门一把拉开。一阵空气清新剂的香味。是柠檬的味道。
“爸！妈！”肖马大声喊道。他的眼眶红了，眼里溢出泪水。
客厅还是熟悉的模样，木质沙发，简单的茶几摆得整齐。对面是一张小型液晶电视。
电视开着，声音开得很小，在放古装剧。这种类型的电视剧，是他的养母最喜欢看的。
“我回来了！”肖马声音沙哑，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
他习惯性地换好了拖鞋。他穿过客厅，一一打开两间卧室的木门，和一间厕所的玻璃门。触觉如此真实，不论脚下踩的略微冰凉的地砖，还是推开房门时的光滑感觉。
但是没有一个房间里有人。
大概出去了吧。肖马看看墙上的挂钟，今天周末，要到七点了。他们大概是去买菜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肖马长长呼出一口气，瘫坐在了硬硬的沙发里。他擦干净了眼泪，准备等养父养母回家后，便向他们说说刚刚做的那个不可思议的幻梦。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肖马立刻站起，走去开门。
才开了一条门缝，一阵腐肉的恶臭味便挤了进来。
他猛地把门全部推开。
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堆在他的脚下。肖马缓缓蹲下，用颤抖着的双手，把叠在上面的一具尸体翻过身来。
是养父，即使脸部被锋利的刀刃搅得血肉模糊，那熟悉的轮廓，也能依稀通过面目判断出来。
而那叠在下面的，是养母。死状同样凄惨。
肖马往后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恐惧刺穿了他的神经，悲伤席卷了他的灵魂。
发生了什么，是谁做的？他们总是对所有人都慈眉善目。如此善良友好的人，谁能忍心下此毒手？
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在肖马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小马不会写这个字吗？来，先把笔握好，爸爸把着你手写一遍，你要记住哦。”
“以后不准再抄作业了，知道了吗？每次都让妈妈来学校跟老师谈话，多不好意思呀。”
“你家孩子欺负我儿子。你不让他当面道歉，我们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学习上挂科算什么呀？又没有去医院挂号。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下次一定要努力。爸爸妈妈相信你！”
……
他们一直充当着肖马的守护神，直到他长大成人。然而他自己也明白，他还不够好，不用说回报二老了，就连让他们感到一点骄傲的资本都没有！
他的哭声变成了嘶吼。
肖马往走廊深处看去。那是一个人影。
岚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哎呀——”他鼓起掌来，掌声稀稀拉拉在走道中回荡。他嘴角带着浅笑，继续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吗？哈哈。”
肖马见岚出现，立刻便明白过来。
他低吼着，狠狠呲着牙。满脸的涕泪都在他的脸上干涸。他终究还是没有从梦中醒来吗？不论异世界是个梦，还是现实是个梦，他终究是没有醒来的。
肖马双拳在地上握紧，指关节发白。黑火猛地腾出，包裹他的双拳。
“他妈的，这个玩笑你有什么资格开！”
他脚下一蹬，一头野兽一般向着岚扑去。一声狂吼也紧随而至。
“老子手撕了你！”
岚看着肖马转瞬间已至眼前，却仍云淡风轻笑地道：“看来你更get这个点啊？”
肖马见他站立不动，也不出手防御，心头的怒火更盛。这人竟这么看不起我？
他双手作爪，猛地把岚的身体从中间撕开。黑火一触到岚的衣物，后者便成为了粉碎。这一撕，竟如撕开空气一般，没有着力之处，恍若无物。
肖马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在对面站稳。
岚胸口破出的大洞迅速复原。他淡然转身，轻笑道：“我可不在这里呀。来看看你，已经够给你面子啦。”
“快当我出去，这次老子也不想跟你做什么朋友了，更别提要我感谢你的教导。当我的师父？你就是一个变态禽兽，算什么人？”
岚再次“啪啪”拍了两下掌：
“嗬，说得好。你不想变强，可我偏偏要你当一个强者。你一辈子也别想当个普通人了。你确实不应该因为这感谢我，因为你只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倒是我还要感谢你，因为你至少为我的生活加了点调料。
何况，在现在这个梦境世界里，我就是主宰你命运的神。好久没机会这么玩了。爽歪歪呀。”
岚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场景如同被吸进一个漩涡，万花筒般旋转起来。
肖马忽然置身于一堆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人群之中。十字路口四周是高大的摩天大楼。深蓝色玻璃反射着日光。太阳的投影置于玻璃之中。肖马的头顶似有千万个太阳，空气闷热难耐。
有一个女人迎面走来。她穿着高跟鞋子和职业短裙，正举起电话，说着什么。撞到肖马之后，她绊了一跤，然后眼神厌恶地向后一瞥，嘴里似乎还暗暗骂了一句。
而在站稳之后，她又匆匆走了。
同样，如此真实地梦境。但此时的肖马已经知道了自己正在梦中。
突然之间，如同相片切换般生硬，天空猛地暗了下来。乌云低得压到了高楼顶端。整个人群全部倒地。尸体支离破碎。白色骨骼嵌在血肉里面。地上的血液铺到了视野尽头。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如同末日。
这时，静止的画面中，一个人从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从十字路口拐角处走出。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黏在了她被烧得稀烂的脸上。
那是养母。她眼球突出，眼神恶毒，一边瞪着肖马，一边朝着他一瘸一拐地走来。她手中紧握着的，是一把凝固着暗红色血液的尖刀。
肖马精神一震。他无法思考更多，全身冷汗直冒。
养母移动缓慢，最终站在了他的面前。那眼神除了恨意，没有丝毫的情感。
她将尖刀捅入了肖马肚中。
肖马倒吸口气。这痛感如此鲜明。鲜血涓涓流出。肖马捂住伤口，血是温热的。
流干了眼泪，他的两眼睁得撕裂。
终于，他握住养母冰冷僵硬的手掌，将尖刀拔出。
鲜血四溅。
但他不去管那伤口，只咯咯地咬着牙，歇斯底里大喝道：
“岚，你玩够了没有！”
他的体内幻气翻滚，胸腔之中那一片小小的幻气湖泊瞬间由内而外汹涌起来。湖泊涨潮了，成为了一片黑色汪洋，胸腔容量有限，再也关不住了。
横冲直撞的幻气冲破他体内的所有枷锁，最终在胸中凝固为一根毫无波动与曲折的直线。
这细直线细得好似发丝，细得无穷。可其中蕴含的幻气总量却令人望而生畏。如同整个宇宙都被封锁在了这样的一根细线之中，如同世间的一切都将被它吸引吞噬。
不论在哪个世界，不论在梦中与否，这根若有若无的黑色细线，都将切割一切。
肖马的黑色瞳孔猛然扩大，冲出了眼眶，以他为中心撑出一个黑色球体。
凡是在这球形之中的事物，都化为了无意义的黑色虚空。
最终，球体冲破天际，吞没了整个世界。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