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被动境地(三）
“什么都不知道，会很幸福。”女孩摇摇头，径自说出这样的话。
叶旭黑线，就在不久前，某个莫名其妙要杀他的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这群人是约好了要一起气死他吧？
目光一转，瞟见女孩胳膊上深深的血痕。
家暴？
“过来。”他朝女孩招招手。
女孩抿抿唇，没有动。
叶旭无奈，走到她身边，掏出多伦给他的药物抹在女孩伤口上。细嫩的胳膊被他触碰时轻轻颤抖，似乎很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
“疼吗？”
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疼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很久以前就不会了。”
“哦，那你很坚强啊。”并没有在意女孩奇怪的话，叶旭将手中绷带顺手系成一个蝴蝶结，“好了，以后小心点。爸爸打的还是妈妈打的？”
家暴什么的他可不陌生，巴德副会长下手更狠，每每不是断肋骨就是被爆头。搞不好这才是萌萌小丫头选择医疗系的主要原因。
女孩盯着蝴蝶结，歪头看了看，又狐疑地看着叶旭。
“不好看？”他抓抓头，“将就一下吧，止住血就好。”云萌萌每次都会打个蝴蝶结，他看多了，不知不觉中也有了这个习惯。
看了他半晌，女孩咬着唇，轻轻点头。
“你是哪家的小孩，我送你回去？”白天貌似没见过这孩子。这村子不大，来回也就几十户人家，大概也就两三百人。
女孩把布偶抱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你那什么眼神，我对小孩没兴趣。”就连修·欧杜罗那种渣都不会对萝莉下手，更何况他了。
女孩后退两步，转身跑进小树林里。
叶旭:“……”
他看起像那么猥琐的人吗喂！
回到小木屋后，负责登记的人让他把名字写在一本泡在水中的薄薄小册子上。
“好了。”登记人连盆带水一起带走。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登记”？连他的身份来历都不用问清楚，这里奉行“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基本的信任”政策吗，万一他是来屠村的伪装大魔王呢？
虽说，他可能会是头号被村里人拿锄头挖死的大魔王。
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连基本警戒心都没有，实在太奇怪了。
格其陶安本身蕴含大量矿物质，各种珍贵药草等也十分丰厚，一直被世人垂涎。无奈所处环境太艰险，无数涉足于此的军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为了巩固地位，依然有自私的王国不断派遣军队前来送死。
趁多伦给他送药之际，叶旭说出心中疑问，“听说格其陶安一向被各国统治者觊觎，你们不怕被入侵？”
“我们受那个人庇佑，在这个地方生存超过万年了，每个角落都设有强大结界，你以为，入侵的外来者能轻易攻破我们的防御？”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多伦接着说，“而且，我们确实很久没见过外面世界的种了，能让年轻孩子们观赏观赏也不错。”
外面世界的“种”跟你们没什么不同，真的，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你们不用太好奇。
“通常，那些废物在越过思文比比之林前就被炸成碎片了。”多伦耸耸肩。
这人怎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很遗憾没人来被他们观赏是吧？话说他也是差点被炸成碎片的那些……之一，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将人锁回客房里，回到自己房间的多伦发现，一只独脚鸟正站在窗台上，细长的喙欢快地啄木窗，剁剁剁的声音格外刺耳。
“……是十几年前的枯木了，”多伦有点脱力，“吃了会拉肚子。”
独脚鸟“啧”了一声，扇扇翅膀很愤怒的指向他，“还是那么无聊，无聊的多伦，傻兮兮的多伦。”
这臭鸟！
“黄昏的使者，巫女大人有何指示？”他咬牙切齿地问。
独脚鸟拿翅膀遮了遮鸟头，貌似打了个哈欠，“此人没有恶的气息，好生招待，直到伤势痊愈。”
“是。”对于意料之中的答案，多伦并不意外。
消息传达后，独脚鸟扑扑翅膀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里，叶旭都在绷带男的胁迫下，不是在东边山头采药就是在西边河里捞鱼，要么帮孤寡老人挑粪，要么帮父母忙得不可开交的婴幼儿换尿布，闲暇时还得供村里无聊人士参观，过得相当没人权。只有在深夜的梦境中，同样的场景一次次出现。
先是银发男人哀伤的侧脸，再是青年握紧的拳和不甘的神情。两人似在争执什么，青年一次次歇斯底里，换来的只是男人坚定的摇头。
再来是水底凋落的蓝莲，他甚至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身边哀泣。
于是极度怕鬼的叶旭每晚都在睡梦中惊醒，然后把隔壁的绷带男吵醒，换来一顿惊天动地的咆哮。
即使被反复折腾，最后一次换药时，叶旭还是顽强的痊愈了。
“明早就给我滚出去，还想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只露出两只眼睛斜了他一眼，多伦毫不掩饰赶人的意思。
“谢了。”真心实意的感激。如果不是外冷内热的这个人，叶旭早就死翘了。
“伤你的人还在犹豫，所以并没有伤到要害。”看着叶旭的眼睛，多伦说道，“如果有什么误会，尽早解释清的好。”
仇杀？情杀？叶旭苦笑，他要是知道误会在哪，也不至于天天愁眉不展了。
大概深夜时分，叶旭从睡梦中惊醒。听到无数响彻云霄的呼啸，他赶忙爬起来推开窗户朝天空看去。
原本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几十只火红的飞鸟，舞动五彩尾翼在天空盘旋。飞鸟们首尾相连连绵飞舞，划出几乎将整片天空囊括的蓝纹阵法。就在叶旭疑惑之际，魔法阵边缘的蓝色光芒逐层荡漾，像被投入的石子打破的平静水面般，溅起阵阵涟漪。
恍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形从光晕中慢慢腾出上半身。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卷曲的金发直至腰际，像是倾泻的温暖斜阳。清冷的紫眸似有璀璨星河流转，蕴含了看穿万物的睿智沉静。
合拢的掌心渐渐打开，女人微敛眸光，轻轻朝手上吹了一口气。
千万蓝色花瓣从她手中飘散，自高空纷纷扬扬地落下。随之而来的无数幽蓝流光坠落至寂静的山林间，所到之处，纯净的蓝色瞬间将黑夜化解。
身后传来响声，叶旭回头，看到依旧木乃伊装扮的多伦站在他身后，一脸严肃。他这才发现，几乎所有村民都披着衣服站在外面，大街上人山人海，连小小的孩童都安安静静地凝望天空，目光中满是敬重庄严。
“那是谁？”叶旭问走到他身边的人。
“第三十六代巫女，蕾拉翠大人。”多伦的眼神变得很温柔，淡淡的笑容几乎要流淌出来，“我们的守护神。”
“神？”
“比神明更值得爱戴。”以自豪的语气的说着，多伦难得没有在叶旭面前摆出趾高气扬的姿态，“我们不信昙天，只臣服于蕾拉翠大人。”
“你们的蕾拉翠大人在干嘛？”大半夜出来撒花，多有闲情逸致啊！
“给我放尊重点，否则剁了你！”恶狠狠地瞪了叶旭一眼，多伦看向天空时，神情立马变得温柔起来，“蕾拉翠大人在巩固结界，以防敌袭。”
不过这也说明，勇士们又发现了不明侵入者，才需要加固防御结界。近年来，妄图闯入山村的人越来越多了，上个月勇士们就击败了十余名伪装成旅行团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又会是人仰马翻，幸好叶旭即将离开，他不想分神多照顾不相干的人。
第二天，叶旭背着小包裹离开村庄。包裹里是东家的烧饼西家的烤鸭，足够他吃上好几天。占地最多的还是多伦暗暗放进去的各类药物，以防他再遭不测。
他很苦恼，这么多很重啊。
多伦往地上扔了一块石头，荒芜杂草中立刻铺开一条平整的小路。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就能走出去，别回来了。”
叶旭点点头，转脸深情凝望站在自己肩膀上的独脚鸟，“这是备用粮食？”
多伦冷笑，“没错。”
独脚鸟大怒，“没良心的多伦，残忍无情的多伦……”
叶旭握住它扑扇的翅膀，深有感触，“臭屁的多伦，傲慢的多伦，嚣张跋扈的多伦……”
“滚！”某人暴怒。
等出了小村，叶旭才明白，这个被世人觊觎却无计可施的格其陶安山脉是有多凶险。中途遇到无数次酸雨和火山喷发，还遭魔兽拦路不知劫财还是劫色，如果不是他肩膀上那只独脚鸟，叶旭估计会死得很愉快。
一人一鸟在山林中穿行。
“你是来给我指路的鸟屎？”
“没错，”独脚鸟得意洋洋地啼叫两声，“蕾拉翠大人的鸟使包括本鸟在内只有三十六只，在部族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小子，对本鸟客气点。”
叶旭暗叹，果然是足不出户的原始村落，连鸟屎都这么珍贵，改天他要不要铲一大坨送进来以报答救命之恩？
“部族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巫族，你这浅薄无知的外来废物。”
……烤鸟味道应该不错吧？
“一个村子的部族？”
“蠢货，那个村子不过是部族的一隅，这样的普通村庄在格其陶安不计其数。部族最主要村落则在更深处，都是强大善战的人们。部族最中心，则是勇者大人们守护的巫女的蕾拉翠大人所在的都城。”
看来是个延续很久的古老部族了。在叶旭看来，说不定还是个不亚于小型国度的隐秘聚落。只是在西大陆，好像没听过“巫族”这个称呼，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太浅薄无知。
叶旭黑线，就在不久前，某个莫名其妙要杀他的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这群人是约好了要一起气死他吧？
目光一转，瞟见女孩胳膊上深深的血痕。
家暴？
“过来。”他朝女孩招招手。
女孩抿抿唇，没有动。
叶旭无奈，走到她身边，掏出多伦给他的药物抹在女孩伤口上。细嫩的胳膊被他触碰时轻轻颤抖，似乎很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
“疼吗？”
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疼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很久以前就不会了。”
“哦，那你很坚强啊。”并没有在意女孩奇怪的话，叶旭将手中绷带顺手系成一个蝴蝶结，“好了，以后小心点。爸爸打的还是妈妈打的？”
家暴什么的他可不陌生，巴德副会长下手更狠，每每不是断肋骨就是被爆头。搞不好这才是萌萌小丫头选择医疗系的主要原因。
女孩盯着蝴蝶结，歪头看了看，又狐疑地看着叶旭。
“不好看？”他抓抓头，“将就一下吧，止住血就好。”云萌萌每次都会打个蝴蝶结，他看多了，不知不觉中也有了这个习惯。
看了他半晌，女孩咬着唇，轻轻点头。
“你是哪家的小孩，我送你回去？”白天貌似没见过这孩子。这村子不大，来回也就几十户人家，大概也就两三百人。
女孩把布偶抱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你那什么眼神，我对小孩没兴趣。”就连修·欧杜罗那种渣都不会对萝莉下手，更何况他了。
女孩后退两步，转身跑进小树林里。
叶旭:“……”
他看起像那么猥琐的人吗喂！
回到小木屋后，负责登记的人让他把名字写在一本泡在水中的薄薄小册子上。
“好了。”登记人连盆带水一起带走。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登记”？连他的身份来历都不用问清楚，这里奉行“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基本的信任”政策吗，万一他是来屠村的伪装大魔王呢？
虽说，他可能会是头号被村里人拿锄头挖死的大魔王。
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连基本警戒心都没有，实在太奇怪了。
格其陶安本身蕴含大量矿物质，各种珍贵药草等也十分丰厚，一直被世人垂涎。无奈所处环境太艰险，无数涉足于此的军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为了巩固地位，依然有自私的王国不断派遣军队前来送死。
趁多伦给他送药之际，叶旭说出心中疑问，“听说格其陶安一向被各国统治者觊觎，你们不怕被入侵？”
“我们受那个人庇佑，在这个地方生存超过万年了，每个角落都设有强大结界，你以为，入侵的外来者能轻易攻破我们的防御？”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多伦接着说，“而且，我们确实很久没见过外面世界的种了，能让年轻孩子们观赏观赏也不错。”
外面世界的“种”跟你们没什么不同，真的，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你们不用太好奇。
“通常，那些废物在越过思文比比之林前就被炸成碎片了。”多伦耸耸肩。
这人怎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很遗憾没人来被他们观赏是吧？话说他也是差点被炸成碎片的那些……之一，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将人锁回客房里，回到自己房间的多伦发现，一只独脚鸟正站在窗台上，细长的喙欢快地啄木窗，剁剁剁的声音格外刺耳。
“……是十几年前的枯木了，”多伦有点脱力，“吃了会拉肚子。”
独脚鸟“啧”了一声，扇扇翅膀很愤怒的指向他，“还是那么无聊，无聊的多伦，傻兮兮的多伦。”
这臭鸟！
“黄昏的使者，巫女大人有何指示？”他咬牙切齿地问。
独脚鸟拿翅膀遮了遮鸟头，貌似打了个哈欠，“此人没有恶的气息，好生招待，直到伤势痊愈。”
“是。”对于意料之中的答案，多伦并不意外。
消息传达后，独脚鸟扑扑翅膀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里，叶旭都在绷带男的胁迫下，不是在东边山头采药就是在西边河里捞鱼，要么帮孤寡老人挑粪，要么帮父母忙得不可开交的婴幼儿换尿布，闲暇时还得供村里无聊人士参观，过得相当没人权。只有在深夜的梦境中，同样的场景一次次出现。
先是银发男人哀伤的侧脸，再是青年握紧的拳和不甘的神情。两人似在争执什么，青年一次次歇斯底里，换来的只是男人坚定的摇头。
再来是水底凋落的蓝莲，他甚至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身边哀泣。
于是极度怕鬼的叶旭每晚都在睡梦中惊醒，然后把隔壁的绷带男吵醒，换来一顿惊天动地的咆哮。
即使被反复折腾，最后一次换药时，叶旭还是顽强的痊愈了。
“明早就给我滚出去，还想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只露出两只眼睛斜了他一眼，多伦毫不掩饰赶人的意思。
“谢了。”真心实意的感激。如果不是外冷内热的这个人，叶旭早就死翘了。
“伤你的人还在犹豫，所以并没有伤到要害。”看着叶旭的眼睛，多伦说道，“如果有什么误会，尽早解释清的好。”
仇杀？情杀？叶旭苦笑，他要是知道误会在哪，也不至于天天愁眉不展了。
大概深夜时分，叶旭从睡梦中惊醒。听到无数响彻云霄的呼啸，他赶忙爬起来推开窗户朝天空看去。
原本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几十只火红的飞鸟，舞动五彩尾翼在天空盘旋。飞鸟们首尾相连连绵飞舞，划出几乎将整片天空囊括的蓝纹阵法。就在叶旭疑惑之际，魔法阵边缘的蓝色光芒逐层荡漾，像被投入的石子打破的平静水面般，溅起阵阵涟漪。
恍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形从光晕中慢慢腾出上半身。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卷曲的金发直至腰际，像是倾泻的温暖斜阳。清冷的紫眸似有璀璨星河流转，蕴含了看穿万物的睿智沉静。
合拢的掌心渐渐打开，女人微敛眸光，轻轻朝手上吹了一口气。
千万蓝色花瓣从她手中飘散，自高空纷纷扬扬地落下。随之而来的无数幽蓝流光坠落至寂静的山林间，所到之处，纯净的蓝色瞬间将黑夜化解。
身后传来响声，叶旭回头，看到依旧木乃伊装扮的多伦站在他身后，一脸严肃。他这才发现，几乎所有村民都披着衣服站在外面，大街上人山人海，连小小的孩童都安安静静地凝望天空，目光中满是敬重庄严。
“那是谁？”叶旭问走到他身边的人。
“第三十六代巫女，蕾拉翠大人。”多伦的眼神变得很温柔，淡淡的笑容几乎要流淌出来，“我们的守护神。”
“神？”
“比神明更值得爱戴。”以自豪的语气的说着，多伦难得没有在叶旭面前摆出趾高气扬的姿态，“我们不信昙天，只臣服于蕾拉翠大人。”
“你们的蕾拉翠大人在干嘛？”大半夜出来撒花，多有闲情逸致啊！
“给我放尊重点，否则剁了你！”恶狠狠地瞪了叶旭一眼，多伦看向天空时，神情立马变得温柔起来，“蕾拉翠大人在巩固结界，以防敌袭。”
不过这也说明，勇士们又发现了不明侵入者，才需要加固防御结界。近年来，妄图闯入山村的人越来越多了，上个月勇士们就击败了十余名伪装成旅行团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又会是人仰马翻，幸好叶旭即将离开，他不想分神多照顾不相干的人。
第二天，叶旭背着小包裹离开村庄。包裹里是东家的烧饼西家的烤鸭，足够他吃上好几天。占地最多的还是多伦暗暗放进去的各类药物，以防他再遭不测。
他很苦恼，这么多很重啊。
多伦往地上扔了一块石头，荒芜杂草中立刻铺开一条平整的小路。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就能走出去，别回来了。”
叶旭点点头，转脸深情凝望站在自己肩膀上的独脚鸟，“这是备用粮食？”
多伦冷笑，“没错。”
独脚鸟大怒，“没良心的多伦，残忍无情的多伦……”
叶旭握住它扑扇的翅膀，深有感触，“臭屁的多伦，傲慢的多伦，嚣张跋扈的多伦……”
“滚！”某人暴怒。
等出了小村，叶旭才明白，这个被世人觊觎却无计可施的格其陶安山脉是有多凶险。中途遇到无数次酸雨和火山喷发，还遭魔兽拦路不知劫财还是劫色，如果不是他肩膀上那只独脚鸟，叶旭估计会死得很愉快。
一人一鸟在山林中穿行。
“你是来给我指路的鸟屎？”
“没错，”独脚鸟得意洋洋地啼叫两声，“蕾拉翠大人的鸟使包括本鸟在内只有三十六只，在部族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小子，对本鸟客气点。”
叶旭暗叹，果然是足不出户的原始村落，连鸟屎都这么珍贵，改天他要不要铲一大坨送进来以报答救命之恩？
“部族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巫族，你这浅薄无知的外来废物。”
……烤鸟味道应该不错吧？
“一个村子的部族？”
“蠢货，那个村子不过是部族的一隅，这样的普通村庄在格其陶安不计其数。部族最主要村落则在更深处，都是强大善战的人们。部族最中心，则是勇者大人们守护的巫女的蕾拉翠大人所在的都城。”
看来是个延续很久的古老部族了。在叶旭看来，说不定还是个不亚于小型国度的隐秘聚落。只是在西大陆，好像没听过“巫族”这个称呼，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太浅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