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桥口恩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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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新桥口恩仇记《第五章》

    七叔公溜进赌场如鱼得水,如苍蝇闻见臭肉的滋味,他双目放光,游走于每张赌台之间,寻找下注的机会,但是当摸到干瘪的钱袋,情不自禁又象破气的皮球脑袋耷拉下来,赌场内乌烟瘴气,人声喧嚣,气味混杂,耳边响着骰子转动与筹码推动的声音,鼻子里闻见海陵陈皮酒、大蒜炒猪腰花的味道,那味道相当刺鼻,是某个肠肥脑满的赌徒嗓子中喷出的饱嗝气味,比肠道中排出的废气。俗语叫屁更难闻数倍,七叔公情不自禁要呕心,如此难闻的气味让他的思絮飞出赌场之外,落点在小城著名的食府张复盛酒家,那上面金光闪闪的招牌据传说是乾隆皇帝下江南题写的,他想到了虎子的饕餮狂野,那一声惊世骇俗的嘹亮屁声,实在有失大雅,俗不可耐极了。由虎子又想起了吃苦耐劳的秀芹,秀芹贤惠、忍劳忍怨,那是中国几千年妇女形象的代表啊!她把唯一的儿子交给自己带出来混社会,那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今天第一天到海l县城,城市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而我却为了赌博,把孩子一个人落在繁华热闹的星星大舞台前面广场上,万一遇到人贩子或者小城欺行霸市的小瘜三们,性命攸关,那教我如何向秀芹交待啊!想到这,赌意全消,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他如离弦之箭撒腿冲出赌场,后面赌场总管招呼不及,那家伙正是在张福盛当着虎子的面向七叔公催赌帐之人,他盯七叔公很久了,满以为马上七叔公就要低三下四向他赊账赌博了,暗想鱼儿又要上钩了,哪知道居然开溜,这确实是出乎意料的情况,邪门。

    七叔公一路小跑到达星星大舞台门前,戏园子里面开锣打鼓,而戏园前冷落如晨星,七叔公越发的不自在起来,他急忙向专卖豆腐脑的多嘴大妈打探可曾见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

    好在叔公有事没事经常光顾她的豆腐脑吃摊,她也就如实开讲了,假如是过客,大妈肯定瓮声瓮气回一声,那么多人,乌灯瞎火,我哪注意得到,我又不是帮你家看人的,叔公属常客,相当于付过咨询费的人,也赶巧方才广场上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斗殴事件,她的豆腐脑花摊位险些被挤翻,虽然有惊无险但也难免骇出一身冷汗。过了饭点,多嘴大妈有点闲,绘声绘色,把个事件喧染得惊彩万分,斗殴细节有鼻子有眼,好家伙,叔公大惊失色,谢过豆腐脑西施,径直往西十字街口拐进南向的宁树路快速追过去,唯恐迟一秒就要闹出人命似的。

    虎背熊腰踉跄前行,叔公看到前面浮现出这样的身影方才慢下脚步长吸了一口气,好家伙,我的妈,谢天谢地,人还在,没出事。于是,他就这样跟了几步,等到缓过气来,上前准备拍肩膀搭讪时,哪知虎子突然倒向自己,小伙好在农村来的,吃不饱穿不暖,就这副身板骨架子已经把叔公支撑得够呛。

    “喂,醒醒!”叔公大声叫唤,虎子不理不睬,好在新桥口就在咫尺之间,海陵钱庄近在眼前,永泰祥绸缎庄的老板、扁鹊大药房的老板与七叔公都是业务上的熟客,见此危难,赶紧各唤出两个伙计,帮忙抬起了虎子,走向新桥口上的海陵钱庄。

    护院王大雄挎着盒子炮在海陵钱庄前后院警觉巡逻,四下里一片静寂,他巡逻的重点在金库,那里有海陵钱庄的钱帐,胡老板说过帐册比现金更重要,一旦有变,先保帐册安全无恙。

    人声鼎沸,脚步杂乱,越来越近,王大雄凝神静气、双目放电,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海陵钱庄侧门被敲击得山响,看来,来者不善,他的双手按向右腰眼挂着的盒子炮,倘若凭身手撂不倒来犯之敌,就用盒子炮对付他们,一个弹匣六颗花生米儿够坏家伙下酒的了,看他们有多少人马?小小湖匪!王大雄大柿子鼻重重呼出两声响,等我北伐军杀入小城,革命成功,有这帮湖匪好看的,王大雄拿定了主意,他要以死相博、报答胡老板知遇之恩。

    一轮朗月被飘浮的乌云遮住了,杨柳树梢发出沙场秋点兵的声音,不知何处狂飚骤降,恐怖气氛瞬间无比浓烈起来。王大雄的心跳象鼓点儿,难道血雨腥风就当真来了?!

    小说还是很难写的,以前总是瞧不起那些所谓的烂小说,只有当自己动起笔来,才知道小说无所谓烂,只要劳动了就是值得尊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