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间
南国，霪雨霏霏的春天。
天上下着雨，灰蒙蒙的叫人辨不出时辰。
山被劈开一道缝，底下流着浅浅的溪。
草木掠去了本就不多的光线，山谷里阴暗潮湿，寒气逼人。
西装革履的男子——陆易撑着黑伞站在岸上；披蓑衣踩木屐的人顶着斗笠站在水流中。
看到矮小的身材和绾起的裤腿下白皙的小腿，陆易推测对方是女性，但由于对方带着斗笠低着头，看不到脸和头发。腰间的武士刀显示这可能是个东瀛人。
陆易有点惊讶，这个人的灵器没有发出灵力波动，至少没有被他的灵器发现，否则对方也不可能实现伏击或跟踪。
雨水落在伞面，发出沉闷的噗噗声；雨滴打在篾条上，噼里啪啦响作一片。
风擎起伞面，手被伞柄微微带动；水流过足上，有冰凉的触感。
对方抬起脚，踩着大片水花，向岸上奔来；陆易扔出伞，大步后退。张开的伞在二人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向对方飞速射去，却在触碰到对方斗笠边缘前急剧偏离方向，滚进溪中。
对方上岸与陆易拉近距离，同时左手扶鞘，右手持刀，似要施展拔刀术；陆易在扔出伞后保持后退，同时左手在腰间握拳，缝隙中透出白光。
风起。
只在数息之间，对方便已从溪流中央来到陆易前方拔出了刀。
叮——
尖锐的碰撞声来回撞击着峭壁，陆易手上的白光成为阴雨天里的太阳。
在对方出刀的瞬间，陆易握住白光中的刀鞘，拇指对准护手轻弹，爆鸣声中，白光喷涌，刀向等在半空的右手笔直射出，尚未完全出鞘就被擒住，陆易就以右手和鞘为支撑，用刀硬挡下对方的拔刀斩。
直无曲，素不染。形容灾光的外形，《伪史·器纪》只用了六个字。发出温润的白光的刀身不像金属制而像陶瓷制，笔直的线条不像刀所有，倒像一把被砍去一角的直尺，上面不时蹿过一道蓝白电弧。
云聚。
对方仍低着头，仅用一只手与陆易角力，却显得相当轻松。当陆易的双手开始颤抖着退却，陶瓷刀放出越发耀眼的白光，几条细小的蓝白电弧在上面纠缠蠕动着。对方的武士刀在此照耀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电闪。
对方停止玩耍，猛地加大力量，陆易感到全身的关节都被压缩。灾光刀身光芒爆涨，像根日光灯管照耀二人，多条电弧环绕着它跳跃。
雷鸣。
陆易放弃对峙借势连续两次后跳，听凭武士刀的刀尖掠过衣襟，与对手拉开距离。但见日光灯管被白光包裹，刀身已然不见，陆易将变成“光剑”的灾光高举过头，刀剑直指天空，紧闭双眼，原本躁动的细小电弧悉数消失。
啪——
一道一人粗的闪电准确地在陆易面前——对方头顶炸开，蓝白的电光亮遍山谷，爆炸声随后冲击岩壁。
伴着不间断的爆鸣声，闪电如一条巨蟒持续扭曲着，光芒却逐渐暗淡，陆易睁开眼，发现对方正和自己一样，用刀笔直刺向天空。刀尖引来天雷，却又将其劈成数十股，引向周围的草木。
生灵涂炭。
陆易见状一惊，左右手分别握紧刀鞘和刀柄，刀身爆炸般放射白光，闪电瞬间膨胀，爆鸣声响彻云霄，山谷中的万物似乎随着闪电的跳跃而闪现。然而对方并未改变避雷针的姿势，巨大的闪电也只是被打散成更多比之前粗些的电弧而已。
陆易深知不能再这样耗着，于是在雷击结束之前转身飞奔，一面思忖着对方为什么能挡下－－准确地说是劈开雷电。
“是因为她有在历史上留名的东瀛灵器－－雷切？不可能，那把刀一直在立花由纪那，她连御协大院都很少出。如果她的刀没有特化针对电击的防御（或攻击？），那它应该是名垂青史的神器，我不可能没见过；如果是蓑衣，易形状态下还能有这么强的防御力，更是会让大陆上绝大多数制器师没脸见人；要是这是她的异人能力，那这个人就不是天选之子，而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而且是私生女。”
陆易默默进行着无意义的吐槽，但他的心情并不轻松，根本不需要回头看，更不需要借助灾光的灵力感知，光是听到达达的脚步声就知道对方正在飞速逼近，让陆易担心木屐带子的耐用性。
陆易将鞘挂在腰间，横过脚掌，迈出左腿，强行刹车并转身双手向上方挥刀。此时对方以一步跃出，从半空高举武士刀垂直劈下，直取陆易天灵盖。
叮－－嗤嗤……
两把刀在半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蓄势已久的多道电击也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撕裂空气袭向对方。然而对方并未在意，只是像中流砥柱一样，让靠近自己的一大束电弧从身边流过。
陆易在与对方硬碰硬的瞬间就支持不住，收回刀尖卸去对手的攻势，抬脚从对方左侧穿过绕到其后方，意图抓住对方滞空的空档。对方将刀插入地面，借助刀柄来一个前空翻，一下落到让陆易鞭长莫及的距离。
对方在落地的瞬间猛踏地面转身又朝陆易冲锋，势不可挡。
叮！！
只是一挥，就将陆易击飞，布偶般的躯体在水中翻滚滑行，撞到对面的岩壁后才停下，留下身后连成一片的水柱。
对方并未愣在那里，而是很快进行了又一次冲锋。
在这过程中，陆易在空中调整姿态，使自己双脚对准近乎垂直的岩壁，在撞上时将身体像弹簧一样压缩来吸收冲击，之后蓄势将自己弹出，落地后与对方正面交锋。
叮叮叮叮叮……
两刀碰撞的脆响密集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金属在光滑表面摩擦的瘆人声音。
陆易当然清楚和对方硬碰硬是什么后果，然而以对方的机动性，自己很难逃脱，因而只能避其锋芒，伺机抓住对方的破绽。
两刀翻飞之间，二人的手速已经快到产生残影，从两刀交击的声响来看，力量也是非凡的。如果是某些项目的顶尖运动员，或许能发动与之媲美的一击，但连续发起这样的攻势，不是任何肉体能做到的。
陆易战术保守，却并未一味采取守势，而是经常使出刁钻的一招，加上电击的骚扰，面对对方以强大力量企图压制目标的大开大合的招式，也能不落下风。
赤红的光条在空中画出抛物线，从陆易头顶绕过，转个大圈，恰在对方斗笠的后部戛然而止。
轰－－
庞大的火球立刻填满狭窄的山谷，火光驱散山谷的阴暗，热浪袭来，将大量水汽化，这些水汽又凝结成雾，陆易事先退开，看见对方的身形有些模糊。
但是，陆易分明看到那模糊的身影仍是直立的，而且正在缓缓变大，或者说正在向他逼近。
陆易隐隐感觉到刚才为止，对方仍未发挥全部实力，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怪物火力全开的样子。
他转身奔向下游，在转过头之前，他看见了真正的怪物。
噗－－
狂风迅速将雾气吹散，在气流的中心，屹立着一头恶鬼。
通体血红的东瀛甲胄，头盔上闪亮的金色新月前立缺了一角，恶鬼面具遮住下半张脸，上方的红色眼珠透着冰冷的杀意。
逃！连放电都顾不上，陆易能做的只有狂奔。
嘭－－
陆易感觉身后有一枚炮弹追着自己，制造一道闪电向后方劈下。对方躲都不躲，硬是顶着雷击继续追猎。
“这什么东西，灵力用不完的吗！”在即将失去一条命的关口，陆易仍在进行无意义的吐槽。
他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不得不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态。
恶鬼偏过头，抬起武士刀，轻轻刺出－－越过肩头朝着后方。
轰－－
火焰凝成的箭矢与刀尖针锋相对，挣扎一秒后炸开，火焰一半扩散成球形，另一半却以刀为界，向两侧冲去，这次爆炸的规模相较之前大了许多，雾气再次弥漫。
陆易的对策是趁乱开溜，但对方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尽管那支火箭威力强悍，后续又有大量火箭雨落下，但她的步伐都未受阻碍。
叮。
没有悬念地，做好充分准备的陆易转身招架，手中的灾光却被对方一个上挑击飞，深深插在不高处的岩壁上，倒映在溪中的白光随流水波动，逐渐黯淡，消退。
陆易似乎满脑子都是逃命，在刀脱手的瞬间转身，朝着远离灾光的方向跑去。但没了灵器的支持，光凭肉体是不可能跑赢怪物的。
对方单手举刀，从右上斩向左下，眼看着陆易就要以右肩到左侧腰间为界分成两段。
蓝白的电弧连接放射纯白光芒的的刀身与刀鞘。在嗤嗤的电流声中，陆易左手被刀鞘带动，以不自然的姿态穿过对方高举的右手下，贴着水面飞向灾光本体。陆易在撞上刀身之前收回左手使电弧消失，踩着岩壁用右手拔出刀，往远离怪物的方向跳去。
对方在大大小小的爆炸中显得游刃有余，但也被火箭的主人成功拖住，追击陆易的脚步断断续续。
火箭雨终于暂歇，她抓住这个空档收刀入鞘，以非人的速度靠近陆易。
看不到出刀的动作。
停下时，她已经在转过身去的陆易背后数米，半空中的刀身上沾着些血，落入水中迅速扩散消失。
鲜血从陆易左腰间喷出，染红了小片溪水。
啪。
刀入鞘，陆易应声倒下，听凭溪水从身边流过。
重新穿戴起蓑衣斗笠的武士沐雨离去。
(本章完)
天上下着雨，灰蒙蒙的叫人辨不出时辰。
山被劈开一道缝，底下流着浅浅的溪。
草木掠去了本就不多的光线，山谷里阴暗潮湿，寒气逼人。
西装革履的男子——陆易撑着黑伞站在岸上；披蓑衣踩木屐的人顶着斗笠站在水流中。
看到矮小的身材和绾起的裤腿下白皙的小腿，陆易推测对方是女性，但由于对方带着斗笠低着头，看不到脸和头发。腰间的武士刀显示这可能是个东瀛人。
陆易有点惊讶，这个人的灵器没有发出灵力波动，至少没有被他的灵器发现，否则对方也不可能实现伏击或跟踪。
雨水落在伞面，发出沉闷的噗噗声；雨滴打在篾条上，噼里啪啦响作一片。
风擎起伞面，手被伞柄微微带动；水流过足上，有冰凉的触感。
对方抬起脚，踩着大片水花，向岸上奔来；陆易扔出伞，大步后退。张开的伞在二人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向对方飞速射去，却在触碰到对方斗笠边缘前急剧偏离方向，滚进溪中。
对方上岸与陆易拉近距离，同时左手扶鞘，右手持刀，似要施展拔刀术；陆易在扔出伞后保持后退，同时左手在腰间握拳，缝隙中透出白光。
风起。
只在数息之间，对方便已从溪流中央来到陆易前方拔出了刀。
叮——
尖锐的碰撞声来回撞击着峭壁，陆易手上的白光成为阴雨天里的太阳。
在对方出刀的瞬间，陆易握住白光中的刀鞘，拇指对准护手轻弹，爆鸣声中，白光喷涌，刀向等在半空的右手笔直射出，尚未完全出鞘就被擒住，陆易就以右手和鞘为支撑，用刀硬挡下对方的拔刀斩。
直无曲，素不染。形容灾光的外形，《伪史·器纪》只用了六个字。发出温润的白光的刀身不像金属制而像陶瓷制，笔直的线条不像刀所有，倒像一把被砍去一角的直尺，上面不时蹿过一道蓝白电弧。
云聚。
对方仍低着头，仅用一只手与陆易角力，却显得相当轻松。当陆易的双手开始颤抖着退却，陶瓷刀放出越发耀眼的白光，几条细小的蓝白电弧在上面纠缠蠕动着。对方的武士刀在此照耀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电闪。
对方停止玩耍，猛地加大力量，陆易感到全身的关节都被压缩。灾光刀身光芒爆涨，像根日光灯管照耀二人，多条电弧环绕着它跳跃。
雷鸣。
陆易放弃对峙借势连续两次后跳，听凭武士刀的刀尖掠过衣襟，与对手拉开距离。但见日光灯管被白光包裹，刀身已然不见，陆易将变成“光剑”的灾光高举过头，刀剑直指天空，紧闭双眼，原本躁动的细小电弧悉数消失。
啪——
一道一人粗的闪电准确地在陆易面前——对方头顶炸开，蓝白的电光亮遍山谷，爆炸声随后冲击岩壁。
伴着不间断的爆鸣声，闪电如一条巨蟒持续扭曲着，光芒却逐渐暗淡，陆易睁开眼，发现对方正和自己一样，用刀笔直刺向天空。刀尖引来天雷，却又将其劈成数十股，引向周围的草木。
生灵涂炭。
陆易见状一惊，左右手分别握紧刀鞘和刀柄，刀身爆炸般放射白光，闪电瞬间膨胀，爆鸣声响彻云霄，山谷中的万物似乎随着闪电的跳跃而闪现。然而对方并未改变避雷针的姿势，巨大的闪电也只是被打散成更多比之前粗些的电弧而已。
陆易深知不能再这样耗着，于是在雷击结束之前转身飞奔，一面思忖着对方为什么能挡下－－准确地说是劈开雷电。
“是因为她有在历史上留名的东瀛灵器－－雷切？不可能，那把刀一直在立花由纪那，她连御协大院都很少出。如果她的刀没有特化针对电击的防御（或攻击？），那它应该是名垂青史的神器，我不可能没见过；如果是蓑衣，易形状态下还能有这么强的防御力，更是会让大陆上绝大多数制器师没脸见人；要是这是她的异人能力，那这个人就不是天选之子，而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而且是私生女。”
陆易默默进行着无意义的吐槽，但他的心情并不轻松，根本不需要回头看，更不需要借助灾光的灵力感知，光是听到达达的脚步声就知道对方正在飞速逼近，让陆易担心木屐带子的耐用性。
陆易将鞘挂在腰间，横过脚掌，迈出左腿，强行刹车并转身双手向上方挥刀。此时对方以一步跃出，从半空高举武士刀垂直劈下，直取陆易天灵盖。
叮－－嗤嗤……
两把刀在半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蓄势已久的多道电击也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撕裂空气袭向对方。然而对方并未在意，只是像中流砥柱一样，让靠近自己的一大束电弧从身边流过。
陆易在与对方硬碰硬的瞬间就支持不住，收回刀尖卸去对手的攻势，抬脚从对方左侧穿过绕到其后方，意图抓住对方滞空的空档。对方将刀插入地面，借助刀柄来一个前空翻，一下落到让陆易鞭长莫及的距离。
对方在落地的瞬间猛踏地面转身又朝陆易冲锋，势不可挡。
叮！！
只是一挥，就将陆易击飞，布偶般的躯体在水中翻滚滑行，撞到对面的岩壁后才停下，留下身后连成一片的水柱。
对方并未愣在那里，而是很快进行了又一次冲锋。
在这过程中，陆易在空中调整姿态，使自己双脚对准近乎垂直的岩壁，在撞上时将身体像弹簧一样压缩来吸收冲击，之后蓄势将自己弹出，落地后与对方正面交锋。
叮叮叮叮叮……
两刀碰撞的脆响密集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金属在光滑表面摩擦的瘆人声音。
陆易当然清楚和对方硬碰硬是什么后果，然而以对方的机动性，自己很难逃脱，因而只能避其锋芒，伺机抓住对方的破绽。
两刀翻飞之间，二人的手速已经快到产生残影，从两刀交击的声响来看，力量也是非凡的。如果是某些项目的顶尖运动员，或许能发动与之媲美的一击，但连续发起这样的攻势，不是任何肉体能做到的。
陆易战术保守，却并未一味采取守势，而是经常使出刁钻的一招，加上电击的骚扰，面对对方以强大力量企图压制目标的大开大合的招式，也能不落下风。
赤红的光条在空中画出抛物线，从陆易头顶绕过，转个大圈，恰在对方斗笠的后部戛然而止。
轰－－
庞大的火球立刻填满狭窄的山谷，火光驱散山谷的阴暗，热浪袭来，将大量水汽化，这些水汽又凝结成雾，陆易事先退开，看见对方的身形有些模糊。
但是，陆易分明看到那模糊的身影仍是直立的，而且正在缓缓变大，或者说正在向他逼近。
陆易隐隐感觉到刚才为止，对方仍未发挥全部实力，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怪物火力全开的样子。
他转身奔向下游，在转过头之前，他看见了真正的怪物。
噗－－
狂风迅速将雾气吹散，在气流的中心，屹立着一头恶鬼。
通体血红的东瀛甲胄，头盔上闪亮的金色新月前立缺了一角，恶鬼面具遮住下半张脸，上方的红色眼珠透着冰冷的杀意。
逃！连放电都顾不上，陆易能做的只有狂奔。
嘭－－
陆易感觉身后有一枚炮弹追着自己，制造一道闪电向后方劈下。对方躲都不躲，硬是顶着雷击继续追猎。
“这什么东西，灵力用不完的吗！”在即将失去一条命的关口，陆易仍在进行无意义的吐槽。
他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不得不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态。
恶鬼偏过头，抬起武士刀，轻轻刺出－－越过肩头朝着后方。
轰－－
火焰凝成的箭矢与刀尖针锋相对，挣扎一秒后炸开，火焰一半扩散成球形，另一半却以刀为界，向两侧冲去，这次爆炸的规模相较之前大了许多，雾气再次弥漫。
陆易的对策是趁乱开溜，但对方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尽管那支火箭威力强悍，后续又有大量火箭雨落下，但她的步伐都未受阻碍。
叮。
没有悬念地，做好充分准备的陆易转身招架，手中的灾光却被对方一个上挑击飞，深深插在不高处的岩壁上，倒映在溪中的白光随流水波动，逐渐黯淡，消退。
陆易似乎满脑子都是逃命，在刀脱手的瞬间转身，朝着远离灾光的方向跑去。但没了灵器的支持，光凭肉体是不可能跑赢怪物的。
对方单手举刀，从右上斩向左下，眼看着陆易就要以右肩到左侧腰间为界分成两段。
蓝白的电弧连接放射纯白光芒的的刀身与刀鞘。在嗤嗤的电流声中，陆易左手被刀鞘带动，以不自然的姿态穿过对方高举的右手下，贴着水面飞向灾光本体。陆易在撞上刀身之前收回左手使电弧消失，踩着岩壁用右手拔出刀，往远离怪物的方向跳去。
对方在大大小小的爆炸中显得游刃有余，但也被火箭的主人成功拖住，追击陆易的脚步断断续续。
火箭雨终于暂歇，她抓住这个空档收刀入鞘，以非人的速度靠近陆易。
看不到出刀的动作。
停下时，她已经在转过身去的陆易背后数米，半空中的刀身上沾着些血，落入水中迅速扩散消失。
鲜血从陆易左腰间喷出，染红了小片溪水。
啪。
刀入鞘，陆易应声倒下，听凭溪水从身边流过。
重新穿戴起蓑衣斗笠的武士沐雨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