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的原理
黑色，与白色一样，属于非常严肃、非常沉默的颜色。
逝者黑色的墓碑，以及二人此刻的装著，都符合这一主题。
“没错。”在这一路上，赵昼也在考虑，怎么跟傅夜讲述狩愿石的由来。
曾经有过执行狩愿令经历的他，明白这是邪恶而黑暗的事。
“赵先生，您指的‘愿望’是什么？或者说，一些失去了这种‘愿望’的人，又会怎么样？”狩愿石对于傅夜而言，是个未知谜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也不明白背后的种种由来。
但……她能感觉到一股昭然若揭的怪异。
天空这时有些阴暗，不知不觉间乌云沉沉，这是降雨的征兆。
“我们边走边说。”赵昼看了眼天色，这样建议。
“好。”
临走前，傅夜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墓碑。用旁人的视角来看，那上面刻着的字崭新而醒目，可她却感觉到模糊与不真实。
一切，都过去了。
赵昼暗中观察着傅夜的神情，内心也是涌起澎湃地无奈。
最初得知傅令的死讯时，他也生起诸多感慨猜测，但现在只能化为一句无声地叹息：老傅，你放心，就算我已经厌倦了过去的生活。可在这之前，我会教小夜怎么生存。
毕竟，我不能辜负你的信任——————老朋友。
“很快，你就会告别过去平静的生活。”赵昼在说出这话时，神色变得相当认真。
“请问，这块石头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傅夜闻言，重新拿出了那块赤色石头。
这就像第一次握住时那样温暖，同时也有不可窥探的神秘。
“人在对某件事感到无力、或者对未来产生迷茫时，会做些什么？”赵昼只是反问。
“这……当然是振作起来，想办法去克服。”傅夜给出了自已认为的回答。
“不是的。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乐观，也就不会有狩愿石这样的东西了。”赵昼摇头，直接否定她的回答。
“那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不同之处，在面对事物与选择时，也会有不同的态度与选择。这无可厚非，人本身就是复杂的生物。”赵昼抬头看了眼天色，不急不缓地说：“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有一类人，在面对遥不可及的梦想、或是迷茫的未来时，会做出一种选择。”
“是什么样的选择？”傅夜意识到，这或许是与狩愿石关联的点睛之笔。
“祈求，或者说是渴望。”赵昼面色平静地回答。
“祈求？这是什么意思？”傅夜有些不敢置信，这跟狩愿石有什么关联吗？
像是看出了傅夜的心中所想，赵昼继续说道：“严格来说，狩愿石的存在，正是替这一类人服务。”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过后，乌云阴沉的天空被雷电撕裂，倾盆大雨开始降下，洗涮着城市。
面对这种情况，两人只得选择在店铺下避雨。
“当人的渴望被实现时，会生成一份‘愿望’。这时，催收者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愿望’回收，转化为自已的狩愿点。”赵昼解释。
“那没了‘愿望’的人会怎么样？”傅夜想问的，仍然是这一个问题。
赵昼愣了下，正常人在听到这番话后，不都是问狩愿点的作用是什么吗？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傅夜的确谈不上是那种品德恶劣的人。在初入催收者行列时，内心存在着善念是非常正确。
这可份善念，能否经得住岁月的考验，却不好妄下定论。
“第一，是变成没有希望的行尸走肉。第二，就是在黑暗中永眠，也就是意义上的‘植物人’。”赵昼毫不隐瞒。
傅夜听后，脸色‘唰’地一下苍白起来。
赵昼干咳了两声，强调起来：“上述两种，是实现过于庞大愿望的代价。如果只是一些微小的愿望，只会带来一点副作用。”
听到这番轻描淡写的傅夜，眼里的担忧并没有好转，只是问道：“过于庞大的愿望，是什么样的愿望，才能称之为过于庞大的愿望？”
“这点要因人而异。我举个例子，一个平凡的人，在没有家境或者一些条件支持下，像想要获取巨大的财富，只有靠自已奋斗。这个过程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但是，靠一份期望就能实现，这就很荒唐。”赵昼接着补充：“这就是我说的，愿望巨不巨大，视人而定。”
“我明白了。可是，我……只怕做不到。”傅夜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如果不完成狩愿石下达的狩愿令，会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时，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雨声夹杂着风暴，肆虐在整个环海。
赵昼的面孔上蔓延起怪异，看了傅夜一眼，仅说出四个字，“别去尝试，因为我曾目睹过这样的惨状。”
惨状？是什么样的惨状？
傅夜纵然疑惑，但看赵昼的神色，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回答：“我明白了。”
“狩愿令两个月更新一期，你至少也要完成一期里的一个。如果不适应的话，可以按照我说的，选择一个比较简单的。”赵昼这样建议。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傅夜也连忙道谢：“实在感谢赵先生您的指点与解答。”
“不用这么客气。”这称呼使赵昼感觉难受，再是问：“你今年是十九岁吧？”
“嗯，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傅夜回答。
“我也就大你六岁，不用那么客气，称呼我名字就好。”赵昼笑了笑，说道。
“这怎么合适呢，您毕竟是家父的……”
“别，非常合适……我不习惯这样的礼数，你父亲应该知道我是个随性的人。另外，我之所以帮你，也完全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赵昼这样说。
傅夜一听，经过再三迟疑后，才换了个称呼：“赵大哥。”
“这个……也行吧。”这个死板的性格，真的跟老傅一模一样，赵昼内心这样考虑。
“话说起来，赵大哥应该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吧？”傅夜尝试着问。
“当然，我至少得教会你怎么度过狩愿令才对吧？”赵昼笑了笑，说道。
话虽如此，他的内心却浮现出了与傅令相关的记忆。
一切是那么相近，近在昨日。可同样也是那样遥远，远在天边。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不能给自已的止步不前找借口，通往未来的路……永远在前面。
傅夜的眼里有感激划过。她没想到，赵昼居然会热心到这种地步。
其实按常理来说，狩愿令真的是那样黑暗而不可避免的话，一个人身上宝贵的人性也应该会被渐渐泯灭。
可她并没有从赵昼身上体验到这点。
也许，这就是那种有故事的人吧。
逝者黑色的墓碑，以及二人此刻的装著，都符合这一主题。
“没错。”在这一路上，赵昼也在考虑，怎么跟傅夜讲述狩愿石的由来。
曾经有过执行狩愿令经历的他，明白这是邪恶而黑暗的事。
“赵先生，您指的‘愿望’是什么？或者说，一些失去了这种‘愿望’的人，又会怎么样？”狩愿石对于傅夜而言，是个未知谜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也不明白背后的种种由来。
但……她能感觉到一股昭然若揭的怪异。
天空这时有些阴暗，不知不觉间乌云沉沉，这是降雨的征兆。
“我们边走边说。”赵昼看了眼天色，这样建议。
“好。”
临走前，傅夜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墓碑。用旁人的视角来看，那上面刻着的字崭新而醒目，可她却感觉到模糊与不真实。
一切，都过去了。
赵昼暗中观察着傅夜的神情，内心也是涌起澎湃地无奈。
最初得知傅令的死讯时，他也生起诸多感慨猜测，但现在只能化为一句无声地叹息：老傅，你放心，就算我已经厌倦了过去的生活。可在这之前，我会教小夜怎么生存。
毕竟，我不能辜负你的信任——————老朋友。
“很快，你就会告别过去平静的生活。”赵昼在说出这话时，神色变得相当认真。
“请问，这块石头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傅夜闻言，重新拿出了那块赤色石头。
这就像第一次握住时那样温暖，同时也有不可窥探的神秘。
“人在对某件事感到无力、或者对未来产生迷茫时，会做些什么？”赵昼只是反问。
“这……当然是振作起来，想办法去克服。”傅夜给出了自已认为的回答。
“不是的。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乐观，也就不会有狩愿石这样的东西了。”赵昼摇头，直接否定她的回答。
“那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不同之处，在面对事物与选择时，也会有不同的态度与选择。这无可厚非，人本身就是复杂的生物。”赵昼抬头看了眼天色，不急不缓地说：“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有一类人，在面对遥不可及的梦想、或是迷茫的未来时，会做出一种选择。”
“是什么样的选择？”傅夜意识到，这或许是与狩愿石关联的点睛之笔。
“祈求，或者说是渴望。”赵昼面色平静地回答。
“祈求？这是什么意思？”傅夜有些不敢置信，这跟狩愿石有什么关联吗？
像是看出了傅夜的心中所想，赵昼继续说道：“严格来说，狩愿石的存在，正是替这一类人服务。”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过后，乌云阴沉的天空被雷电撕裂，倾盆大雨开始降下，洗涮着城市。
面对这种情况，两人只得选择在店铺下避雨。
“当人的渴望被实现时，会生成一份‘愿望’。这时，催收者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愿望’回收，转化为自已的狩愿点。”赵昼解释。
“那没了‘愿望’的人会怎么样？”傅夜想问的，仍然是这一个问题。
赵昼愣了下，正常人在听到这番话后，不都是问狩愿点的作用是什么吗？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傅夜的确谈不上是那种品德恶劣的人。在初入催收者行列时，内心存在着善念是非常正确。
这可份善念，能否经得住岁月的考验，却不好妄下定论。
“第一，是变成没有希望的行尸走肉。第二，就是在黑暗中永眠，也就是意义上的‘植物人’。”赵昼毫不隐瞒。
傅夜听后，脸色‘唰’地一下苍白起来。
赵昼干咳了两声，强调起来：“上述两种，是实现过于庞大愿望的代价。如果只是一些微小的愿望，只会带来一点副作用。”
听到这番轻描淡写的傅夜，眼里的担忧并没有好转，只是问道：“过于庞大的愿望，是什么样的愿望，才能称之为过于庞大的愿望？”
“这点要因人而异。我举个例子，一个平凡的人，在没有家境或者一些条件支持下，像想要获取巨大的财富，只有靠自已奋斗。这个过程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但是，靠一份期望就能实现，这就很荒唐。”赵昼接着补充：“这就是我说的，愿望巨不巨大，视人而定。”
“我明白了。可是，我……只怕做不到。”傅夜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如果不完成狩愿石下达的狩愿令，会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时，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雨声夹杂着风暴，肆虐在整个环海。
赵昼的面孔上蔓延起怪异，看了傅夜一眼，仅说出四个字，“别去尝试，因为我曾目睹过这样的惨状。”
惨状？是什么样的惨状？
傅夜纵然疑惑，但看赵昼的神色，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回答：“我明白了。”
“狩愿令两个月更新一期，你至少也要完成一期里的一个。如果不适应的话，可以按照我说的，选择一个比较简单的。”赵昼这样建议。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傅夜也连忙道谢：“实在感谢赵先生您的指点与解答。”
“不用这么客气。”这称呼使赵昼感觉难受，再是问：“你今年是十九岁吧？”
“嗯，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傅夜回答。
“我也就大你六岁，不用那么客气，称呼我名字就好。”赵昼笑了笑，说道。
“这怎么合适呢，您毕竟是家父的……”
“别，非常合适……我不习惯这样的礼数，你父亲应该知道我是个随性的人。另外，我之所以帮你，也完全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赵昼这样说。
傅夜一听，经过再三迟疑后，才换了个称呼：“赵大哥。”
“这个……也行吧。”这个死板的性格，真的跟老傅一模一样，赵昼内心这样考虑。
“话说起来，赵大哥应该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吧？”傅夜尝试着问。
“当然，我至少得教会你怎么度过狩愿令才对吧？”赵昼笑了笑，说道。
话虽如此，他的内心却浮现出了与傅令相关的记忆。
一切是那么相近，近在昨日。可同样也是那样遥远，远在天边。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不能给自已的止步不前找借口，通往未来的路……永远在前面。
傅夜的眼里有感激划过。她没想到，赵昼居然会热心到这种地步。
其实按常理来说，狩愿令真的是那样黑暗而不可避免的话，一个人身上宝贵的人性也应该会被渐渐泯灭。
可她并没有从赵昼身上体验到这点。
也许，这就是那种有故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