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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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是哪只鸟

    而在修行出阴神之后,修行一道上,还有阳神等诸多境界。阴神境界能做的事情,其实还很有限。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所记的张伯端一篇中所言——

    尝有一僧修戒定慧,能入定出神,数百里间顷刻即至,与紫阳雅志契合。一日,紫阳曰:“禅师今日能与远游乎?”僧曰:“可,原同往扬州观琼花。”于是同处静室,相对瞑目趺坐出神。紫阳至时,僧已先至,绕花三匝。紫阳曰:“可折一花为记。”少顷欠伸而觉。紫阳曰:“禅师琼花何在?”僧袖手皆空。紫阳乃拈出琼花,与僧把玩。

    弟子问曰:“同一神游,何以有有无之异?”紫阳曰:“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谓之阳神。彼之所修,欲速见功,不复修命,直修性宗,故所至之地,无复形影,谓之阴神,神不能动物也。”

    说的就是阴神境界的修行者,在现实世界中的限制。

    可即便这阴神境界的修行者,在现实世界中有诸般限制,也是远超寻常众生的存在。从这一刻开始,被称作“常老神仙”的常存心,才算是名副其实。

    常存心历经华夏百年沧桑巨变,连老婆都没娶。一世修行,也该有此结果。如今,常存心心中唯一牵挂的,也不过就是他自幼收养的干孙子常自在而已。

    凡俗中人听不出这一声孔雀啼鸣之声从何而来,可突破了修为瓶颈,炼出阴神的常存心,却能听出这一声孔雀啼鸣所来处,正是他的那辆破面包车内的祖师法相。而天地间,一闪而逝的浓郁的灵气的源头,也在此处。

    常存心明白,这应该是常自在无意之中,引动了这祖师法相中的某些存在,或者传承。才会出现如此的天地异象。

    只是不知道他这干孙子常自在如今怎样。根据灵台观中传承下的典籍记载,上古之时,留下的一些东西,有很多并不是那么和善。

    常存心的阴神一动,下一个刹那间,便进入面包车内。

    常自在在目细冠红孔雀的雕像吐露出的那浑圆如珠的光晕,消没入身体之后,其心念神识,便断掉了与外界的联系。从外界看,是常自在仿佛陷入了一片昏沉之中。但也只有常自在自己知道,他的头脑无比清醒。

    眼前出现的世界,虽然不再是外界的真实世界,但却是由他自己的心念神识构建起来的世界。

    这方世界中,并没有真切的景致。一切都是由常自在自己的记忆和念头幻化而成。如同梦境一般模糊迷离,刹那之间,便有无穷变幻。

    这样的一方由心念神识构成的世界,其实是每个人都有的。一般来说,只在梦境之中显现。而被现代的科学,称之为潜意识。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只能被动的进入这一方世界之中,而且,被自己庞大的潜意识世界,牵着鼻子走。

    因为梦境的出现而惊恐忧虑。只有一些心性坚定的人,才能见梦境而不迷,见本性而不惊。常自在跟随老道常存心学灵台观,先性后命、性命双修的修行之法,也有十几年的时间。

    虽然没有老道常存心那般火候老辣,修为精熟。但也有了一定的道行。心性之坚韧明晰,远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这十余年来,从不曾为梦境所惊。每天晚上,都有一夜好睡。

    所以,常自在对于自己潜意识的世界,对于自己的心念神识,极为熟悉明了。原本,这个世界中,只有他一人独在。按照常理,这个世界之中,也只应该有他一人独在。

    可是如今,常自在却发现,其心念神识之中,多了一个浑圆如珠,绽放着光芒,如同照耀整个世界的太阳一般的光球。这光球之中,还有一个模糊的形状,似乎是一只奇异的鸟。就那么悬垂在常自在心念神识的世界之中。

    常自在有些惊讶——这是什么东西?

    而这个光球中,那个隐约模糊,如同飞鸟一般的存在,在被常自在打量观察的时候,似乎也在打量和观察着常自在。特别是常自在心念神识中,那些模糊变幻的场景,关于外部现实世界的记忆。

    就在常自在惊疑之中,一段完全不属于常自在的心念神识,陡然之间从这光球之中吐露出来,出现在常自在心念神识的世界之中。

    “常自在,你可愿随本尊修行?”

    常自在惊讶的看了这光球一眼道:“哪里来的本尊?长成一幅球样儿,还想忽悠人?如今天地之间,灵气消散殆尽,漫天神灵仙佛,无不陨落!哪里还能修行?”

    如今灵台观中,只有常存心和常自在两个,常自在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灵台观下一代的传承之人。老道常存心知道自己岁数大了,不一定哪一天便坐化掉了。所以将灵台观中传承的隐秘,尽数传给了常自在。

    常自在对于修行和道法,本身也不陌生。也知道如今天地末法,灵气消散,根本没有仙佛存世的可能。

    这光球内的一股心念神识,被常自在一番话气的不轻,他费尽心思逃过了上古大能的诸般搜索和追杀,在这天地末法,灵气消散的劫数中,熬了几千年,生生将当年那些强敌一一熬死——这货居然说本尊长成一幅球样儿?

    这光球内的心念神识,长啸一声,那闯入常自在心念神识之中的白色的光球,陡然之间扭曲了起来,如同一只小鸡,从鸡蛋中破壳而出一般。倏忽之间,便由一个光球,变化成一只形状奇怪的鸟。长相如同乌鸦。但奇怪的是,服下却长了三条腿!

    这只奇怪的鸟变化出来后,便对常自在怒道:“小子无礼!你可知本尊是谁?”

    常自在打量了一下这只形象奇特的鸟,恍然道:“我知道你是哪只鸟了!”

    “你是三足金乌,东皇太一,上古妖神帝俊!”

    虽然三足金乌,妖神帝俊真的是一只鸟,但是却还真是头一次有人用恍然大悟的姿态告诉他你是哪只鸟……

    这话理论上来说没错,却是越听越不对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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