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年代之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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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太平县(2)

    每当落夜的时候,巷子总会热闹非凡,源源不断的有男人在巷子里抽着烟走来走去,也有骑自行车的,男人们在巷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们在同一条巷子已经重复走过很多次了,他们乐此不疲,他们总希望能找到更漂亮的女人。

    一个男人靠近了一个女人,简单的几句交谈,跟着女人进屋了,十几分钟后男人走了出来,一场交易就这样完成了,女人出来没多久,又和另一个男人进去了。

    巷子还有许多的男人和女人在交谈着:“不带套”

    “不行”

    “我加钱”

    “加多少?”

    “……”

    女人的顾客不分年龄大小,身材高矮,给钱就做,曾经有个十岁的孩子就找过芳姨,“我给你钱,你脱光衣服裤子让我看看你下面是什么样子的。”

    杂种靠在路边的一颗树上,路灯照着他苍白清秀的脸上,在他的位置可以看见芳姨的,芳姨喜欢穿裙子,脚上在穿着一双人字拖鞋,一双小脚白白净净的,脚趾甲涂红色指甲油,显得格外鲜艳。每当有男人来找她,她就躺在床上,把裙子向上一翻:“来吧”。

    杂种十五岁那年,芳姨站在门向走来走去的男人招着手,一个男人过来问了两句,捏了捏芳姨的胸脯,然后走了,芳姨打的粉底越来越厚,穿得越来越少,但生意越来越差。

    芳姨的生意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她也不会干什么活,就算她会干,她也不想干,她想开个店面卖衣服,这个想法她想了很久,在一个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从她边走过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开铺面了。芳姨到银行取钱出来的时候被两个歹徒打劫,歹徒把刀放在她脖子,“包给我”

    芳姨喊了一声:“打劫啊。”

    歹徒就给了两刀芳姨,芳姨中刀了还是死死的抓着包不放开,这包也是她的命,最后杂种挖了个坑把芳姨埋了,没过几天,芳姨旁边又埋了一个姑娘。

    太平县有条南街,还有条北街,南街有两兄弟。麻五,麻六,都是四十多岁的人,没文化,没工作,平时就帮人家干点粗混饭吃,有点钱就去赌,或者找像芳姨这样的女人睡一觉,大家都认定他俩是光棍的了。

    不过这天专给人做媒的七婶走进了这俩兄弟的家门,介绍故娘来了。女方是北街的一个女孩,叫小兰,二十来岁,人也长的清秀水灵,今年小兰得了场病,这病医不好,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传说没出嫁的女孩死后会变孤魂野鬼,为了不让小兰不做个孤魂野鬼,小兰的父母就让七婶做媒把小兰给嫁了,嫁出去了不收彩金,还给二千块钱。但是也没人要,谁也不想把这样的人带回家,听说晦气……最后就找到了,麻五,麻六。

    这两兄弟可不管你有病没病,是女人就行,况且还有钱收,当夜就叫车把小兰拉回了家里,这样小兰就算嫁过去了。

    两兄弟把小兰抬到了床上。

    麻六:“老大,你先来”

    “嗯,你去外面等一下”

    良久麻五两个手抓着裤头,吹着哨出来了:“老二,到你了。”

    一个月后的晚上,两兄弟坐在门槛抽着烟:“老大,埋了吧,她今天吐了好多血,脸也变紫色了”

    “还没断气呢,在说有病,怕别人不让埋山上”

    “咋不让埋,杂种还不是把被歹徒捅死的那个女人埋在山上吗”

    “那晚上咋们悄悄去”

    凌晨四点,这个城市最乱的时候,两兄弟用绳子把小兰的双手双脚捆起来,用根手臂粗的木棍从手脚中间穿过去,两兄弟一人抬一头把小兰抬起来,像抬猪一样,小兰身体呈半弧形,头向后仰,一头长发垂直而下,这根棍子成了杀人的帮凶。

    凌晨的南街空荡荡,只有杂种坐在臭河的栏杆抽烟,两兄弟抬着小兰从臭河走过,杂种看见吓了一跳,风一吹,小兰的头发变得凌乱起来。她睁着眼睛,脸呈紫黑色,嘴巴微张,好像想要告诉杂种什么一样,不过没能发出声音,我们此刻是否能理解小兰的心情?两兄弟越走越远,消失在黑夜中,杂种捏着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杂种一个人,他走到哪里家就到哪里,他像离家出走又像无家可归,他在一个农场下摇头叹息,农场的围墙太高了,人爬不进去,等二天他在农场站了半分钟一只鸡就不见了。

    杂种把一条虫子穿在铁钩外面,铁钩系着绳子,扔进围墙里面,不久一只就扑的翅膀跟着绳子出来,杂种在山上吃着鸡,太平县的边缘传来‘呜呜呜’的声音,那是火车开动的响声,杂种很想出去外面看看。

    杂种爬上了火车,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没有目的,他下了火车又上了公交车,他旁边坐着的是个将近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到了一个站口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挤上了公交车,和女人一起挤上来的还有个小偷,小偷趁机了偷了女人的钱包。小偷得手后,向车的后门走去,下一站他就要下车了。

    杂种站起来一脚踩在小偷的脚上,小偷弯腰柔柔脚,“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不长眼啊?”

    “对不起”杂种趁小偷弯脚之际,把小偷身上的钱包偷了,

    杂种的这个动作引起了他旁边的中年人的注意,中年人对杂种笑了笑:“好身手,跟着我吧,你干这个没前途”

    “去哪里?”

    “可能是天堂又或者是地狱”

    “哦,那我去”

    “你叫什么?”

    “别人都叫我杂种”

    “我叫陈子书,你可以叫我子书哥”

    杂种和陈子书在下一站下了车,他们穿过人群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