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家听了赵菲的话，都感到惊奇，只听赵菲解释道：“工作上的朋友，也许是指以前的同事。”
曹青说：“有道理，也就是说，可能就是在场的某位前同事？”
这时，姜德杰，魏浦还有石照昆都相互看了看，魏浦说：“前天晚上，我一个人宅在家里，听听音乐，喝喝咖啡什么的，画了两幅画，跟曹青聊天，在手机里。”
曹青点点头，向大家证实魏浦的最后一句话。
石照昆说：“那天晚上，我和赵菲一直在家里看电视。”
赵菲说：“没错，我们看完斯诺克，又看了两集都市剧，之后就休息了。”
姜德杰说：“呵呵，吃完晚饭，我去公园里散步，然后夜跑了几圈，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晓香已经睡着了。”
叶晓香看这几个一本正经的样子，便觉得好笑，说：“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倒像是在警局里录口供一样，如果前亮真是和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出去喝酒了，我们现在还用找吗？都省点口舌，把时间花在正事上吧。”
李莉莉仍带着哭腔说：“前亮喜欢玩游戏，平时跟其他人联系也不多，若是不常见的朋友，他应该也会告诉我的，若是在场的人，那更不用说了，肯定会随口就告诉我名字的，何况你们人都在这里了。”
杨山湖长叹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姑娘，你到底对你男朋友了解多少？”
李莉莉疑惑地问：“什么？”
叶晓香预计杨山湖又要说些抬杠的话来，正想上去阻止他，杨山湖却一抬手，让她别插嘴。
随后，杨山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说：“这是小琪另外一部旧手机，昨晚我在衣柜的冬装里找到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再瞒了，小琪死之前，居然和刘前亮有过两条暧昧的联系信息，我承认我太相信她了，即使知道彼此的密码，我俩从来不会看对方手机，旧手机我以为她早扔了，可是……呵呵，我操他妈的，居然发现了这种破事。”
李莉莉不相信，说：“信息给我看一下。”
杨山湖点开手机，点开软件对话框，递给了她，用的备注是刘经理，但一看头像，李莉莉就知道这个‘刘经理’指的就是刘前亮无疑了。
聊天内容显示：五月二十号，刘前亮发信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哟，有空吗？出来玩呗。王小琪没有回复；六月一号，刘前亮又发信息：今天过节啊，可是每逢这个节日，我都有种压抑的感觉，希望时间过快一点，出来玩吗？你肯定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别装了，出来解解闷吧。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前亮再发信息：出来吧，人憋久了会出事的。然后，王小琪回复了：在哪？刘前亮问了一句：你手机号没换吧？王小琪回复：没。之后，就没有信息聊天了。
李莉莉脸上的泪水早已干了，她把手机交还给杨山湖，怔怔地说：“六月一号儿童节，我记得，他说要做社区服务，我也信了，我真傻。”
杨山湖说：“现在可不是比谁傻的时候，你放心，找到他，我会狠狠地揍他！”
其余的人虽没看到信息，但也能猜到个大概，石照昆说：“事情没有证实之前，就这样杀气腾腾的，未必好。”
杨山湖怒吼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你又是什么好鸟？”
眼见着杨山湖要发作了，姜德杰上去拦住他，说：“好了好了，山湖你就歇歇吧，人家照昆也是好言相劝，你动什么气？”
杨山湖瞪大眼睛，说：“老姜，你帮谁说话？”
姜德杰一脸蒙圈的样子，说：“我？我不帮谁说话呀，只是你们现在争论的这个不是重点，刘前亮现在人还没找到，找到了再问个清楚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杨山湖哼了一声，说：“不用找到他，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他杀了小琪，但不巧被程伟发现了一些证据，然后他又杀程伟灭口，现在躲起来了。”
李莉莉说：“你这样猜测未免过分了，他会做错事，但绝不至于杀人，我比你了解他。”
杨山湖倒有点乐了，说：“哟，刚才是谁说自己傻来着？没过几分钟又开始护着他了？你别忘了，小琪死了以后，程伟来找过我，遮遮掩掩地说有人想威胁他，你想想，如果不是程伟知道点什么，为什么会被威胁？其他人怎么就没受到威胁呢？再说了，他——”杨山湖指着石照昆，接着说道：“说不定他和刘前亮有什么过节，然后晚上把刘前亮约出去给杀了，现在故意出来说几句讲公道的话，也许就是为了掩饰，欲盖弥彰？是这个词吧？”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一愣一愣的，杨山湖得意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对自己的即兴分析产生的效果相当满意。
李莉莉突然大哭起来，说：“那照你的意思，前亮也死了？”
众人纷纷摇头，魏浦说：“山湖大哥只是随口一说，昆哥和亮哥关系一向不错，在公司里我们能看见的，再说，昆哥昨晚是在家里看电视的，怎么可能……你要冷静一点。”
赵菲笑着说：“万幸，这里还是聪明人多。”
李莉莉听了魏浦的话，情绪平稳了许多，倒也没在意赵菲的挖苦了。
曹青也不同意杨山湖的看法，她说：“依照凶手的作案风格，应该是预谋已久的，因为两次谋杀现场留下的线索都很少，指纹没有，凶器也没找到，说明凶手足够冷静。但在谋杀案发生之前，刘前亮和王小琪的矛盾就已弄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了，就这点来讲，似乎……反正我觉得讲不通。我更倾向于认为……凶手是在这种矛盾的掩护之下，冷酷地实施了杀人计划。”
自己的推理瞬时被顶得摇摇晃晃，杨山湖显然不开心，他说：“哼，杀人嘛，它没那么复杂，生气了就会打架，用上了刀子它就能要人命，杀了人当然就带着凶器跑了啊，你总不可能故意丢个钱包留下身份证什么的在现场吧？房间里也不可能有泥土给你踩个脚印什么的，至于说指纹，谁杀人之前会和被害人先喝两杯茶或者咖啡压压惊的吗？不会的！所以，这些你所谓的线索没有找到很正常。”
虽然杨山湖是一本正经地在分析谋杀的问题，但他别具一格的说法方式，让大伙儿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杨山湖觉察到气氛不对劲，便对众人说：“喂！我的分析不合理吗？你们这种反应可不厚道！人命关天的！”
叶晓香咳嗽一声，说：“山湖，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全是猜测，没有证据你就想确定谁是凶手，这样对人不公平，我们不要争论，警察自然会有交代。”
杨山湖说：“等刘前亮自首，或者被抓到，事情就清楚了。”
李莉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够了。”
杨山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说：“你是在对我发火吗？”
李莉莉正面对着他，说：“没错，我在让你停止诬陷。”
杨山湖无奈地摇头，笑着说：“你们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怪，他妈的，手机信息也给你看了，你男人勾引我女人确确实实地发生过，现在好了，你开始为他辩解，你是有多贱呐！”
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李莉莉也忍了杨山湖很久了，她怒指杨山湖，大吼道：“你才是凶手！前亮不是！”
众人都惊讶了，杨山湖更是觉得好笑，说：“你是不是疯了？”
李莉莉说：“聚会的晚上，你说你一个人在大厅里喝闷酒，为什么喝闷酒？那是因为你和王小琪吵架了，然后把她杀了。大家看到王小琪尸体的时候，都会恐惧或震惊，只有你，表情麻木，没有任何悲伤的样子，可见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觉得她背叛了你，你恨她，所以杀了她。那晚程伟就在你们隔壁房间，可能目睹了谋杀过程，也有可能后来发现了什么秘密，要揭发你，但他想着能不能先敲诈一笔，你假装同意给他钱，但却把他杀了。而你觉得前亮和王小琪的事，是对你的羞辱，所以你把他弄失踪了，也许……也许你已经把他给杀了！”
说完，李莉莉哇哇地大哭起来，杨山湖却忍不住地笑了，说：“还真有你这种傻逼女人！”
李莉莉猛地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水杯，朝杨山湖扔过去，幸好杨山湖躲得快，杯子擦着侧脸飞过去，‘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叶晓香立刻上前拉着李莉莉的手，说：“莉莉，你冷静一点，他那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
杨山湖却恼了，气汹汹地要来教训李莉莉，叶晓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姜德杰也过来拦住他。
叶晓香苦笑着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很好玩吗？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了，我们不该冷静、理智一点吗？要说嫌疑，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大家都有的，但没有证据的话，相互就不要瞎指责了。”
听了她的话，杨山湖和李莉莉才各自罢休。
叶晓香说：“要说嫌疑最大的人，无疑是那个聚会之外的人。聚会那天晚上，山湖变魔术了，大家还记得吗？变魔术之前，石照昆接到了一个电话，老头子的声音，然后说十一只猴子去游玩，什么一个摔死了，一个上吊死了，现在想想看，确实死了两个了……”
赵菲抱着手臂，焦虑的挪着步子。
姜德杰说：“那是个恶作剧吧，号码不也显示是个快要废弃的电话亭打来的吗？”
叶晓香说：“聚会那晚，大家也都提到了，故事中的猴子数量和当晚参加聚会的人数一致。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么，为什么死掉的两只猴子也应验了——王小琪和程伟的相继被杀。而这种预言，是在谋杀还没发生之前，从老头子口里说出来的，你相信仅仅是恶作剧？”
大厅里一阵死寂，大家有意无意地看着杨山湖和石照昆，石照昆低着头犹豫着，没说话，杨山湖觉得很无奈，说：“那是巧合，我没有让什么老鬼打电话过来。”
没有人接他话，杨山湖很生气，说：“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为什么要傻逼呵呵地先搞这么一出，为了让大家知道人是我杀的？很明显有人想嫁祸于我嘛！”
李莉莉说：“欲盖弥彰。是这个词吧？”
杨山湖咬着牙，气腾腾地又要教训李莉莉，说：“你这傻逼女人！”
姜德杰不得不再次拦住杨山湖，这次，杨山湖不肯罢休了，绕着走，就是想把李莉莉揍一顿，石照昆和魏浦也帮着拦住他。
正当大家纠缠吵闹的时候，赵菲平静地说：“不是他。”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杨山湖跑过来，像碰到大救星一样，说：“对对，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理智，有自己的见地。”
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他很认真地点着手指，显得充满诚意和感激。
赵菲却不吃他这一套，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说出来，是不想大家一直纠结于老头子。”
石照昆想用眼神阻止她，但赵菲还是开口了，她说：“聚会刚开始，你俩差点打起来，我就很不爽，不爽昆哥对我隐瞒过去的事，在游戏开始前，我就给一个远房亲戚也就是那个老头子发信息，让他打电话，说出那个猴子的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那个老头子，但是，那死掉的两只猴子，我本希望是王小琪和昆哥。我当时真的很气愤，也确实产生了这种恶毒的想法，但当王小琪死的时候，我很后悔，很自责，会不会是我指使的那通电话触动了凶手心中的恶魔。”
说到这里，赵菲落下一行泪，但她很快擦干，她一直保持冷淡的口气，并不祈求任何同情，对于这番话可能触发的指责，她似乎也不惧怕。
石照昆走过去，搂着赵菲肩膀，说：“是我伤害了赵菲，她当时应该生气，她没做错什么。对于王小琪的死，我只能说很遗憾。”
杨山湖走到李莉莉面前，凑近了，字字有力地说：“听到没有？满意了吗？”
李莉莉并不满意，她白了杨山湖一眼，说：“这只能说明老头子不是凶手，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她预料到说出这句话之后，杨山湖会是什么反应，所以她提前挪开了几步，站在叶晓香后面才说出口的。
杨山湖实在是有点恨这个女人了，但这次他没有急于秀拳头，而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哼笑了一下，紧接着说：“会让你见识一下我不清白的那面的。”
李莉莉有点害怕了，拉着叶晓香的衣袖说：“晓香，他威胁我呢。”
叶晓香无奈地说：“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莉莉却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一甩手，背对着叶晓香，叶晓香也不想把关系弄僵，只得过去劝慰她，姜德杰也过去让杨山湖不要太计较。
大家在经过一阵争论和调解之后，终于决定先找到刘前亮再说。
于是，大家分拨出门了，但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刘前亮的踪迹。
黄昏的时候，李莉莉报警了，理由是刘前亮失踪了。除了杨山湖之外，大家都安慰李莉莉一番，然后各自回家了。
(本章完)
曹青说：“有道理，也就是说，可能就是在场的某位前同事？”
这时，姜德杰，魏浦还有石照昆都相互看了看，魏浦说：“前天晚上，我一个人宅在家里，听听音乐，喝喝咖啡什么的，画了两幅画，跟曹青聊天，在手机里。”
曹青点点头，向大家证实魏浦的最后一句话。
石照昆说：“那天晚上，我和赵菲一直在家里看电视。”
赵菲说：“没错，我们看完斯诺克，又看了两集都市剧，之后就休息了。”
姜德杰说：“呵呵，吃完晚饭，我去公园里散步，然后夜跑了几圈，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晓香已经睡着了。”
叶晓香看这几个一本正经的样子，便觉得好笑，说：“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倒像是在警局里录口供一样，如果前亮真是和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出去喝酒了，我们现在还用找吗？都省点口舌，把时间花在正事上吧。”
李莉莉仍带着哭腔说：“前亮喜欢玩游戏，平时跟其他人联系也不多，若是不常见的朋友，他应该也会告诉我的，若是在场的人，那更不用说了，肯定会随口就告诉我名字的，何况你们人都在这里了。”
杨山湖长叹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姑娘，你到底对你男朋友了解多少？”
李莉莉疑惑地问：“什么？”
叶晓香预计杨山湖又要说些抬杠的话来，正想上去阻止他，杨山湖却一抬手，让她别插嘴。
随后，杨山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说：“这是小琪另外一部旧手机，昨晚我在衣柜的冬装里找到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再瞒了，小琪死之前，居然和刘前亮有过两条暧昧的联系信息，我承认我太相信她了，即使知道彼此的密码，我俩从来不会看对方手机，旧手机我以为她早扔了，可是……呵呵，我操他妈的，居然发现了这种破事。”
李莉莉不相信，说：“信息给我看一下。”
杨山湖点开手机，点开软件对话框，递给了她，用的备注是刘经理，但一看头像，李莉莉就知道这个‘刘经理’指的就是刘前亮无疑了。
聊天内容显示：五月二十号，刘前亮发信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哟，有空吗？出来玩呗。王小琪没有回复；六月一号，刘前亮又发信息：今天过节啊，可是每逢这个节日，我都有种压抑的感觉，希望时间过快一点，出来玩吗？你肯定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别装了，出来解解闷吧。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前亮再发信息：出来吧，人憋久了会出事的。然后，王小琪回复了：在哪？刘前亮问了一句：你手机号没换吧？王小琪回复：没。之后，就没有信息聊天了。
李莉莉脸上的泪水早已干了，她把手机交还给杨山湖，怔怔地说：“六月一号儿童节，我记得，他说要做社区服务，我也信了，我真傻。”
杨山湖说：“现在可不是比谁傻的时候，你放心，找到他，我会狠狠地揍他！”
其余的人虽没看到信息，但也能猜到个大概，石照昆说：“事情没有证实之前，就这样杀气腾腾的，未必好。”
杨山湖怒吼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你又是什么好鸟？”
眼见着杨山湖要发作了，姜德杰上去拦住他，说：“好了好了，山湖你就歇歇吧，人家照昆也是好言相劝，你动什么气？”
杨山湖瞪大眼睛，说：“老姜，你帮谁说话？”
姜德杰一脸蒙圈的样子，说：“我？我不帮谁说话呀，只是你们现在争论的这个不是重点，刘前亮现在人还没找到，找到了再问个清楚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杨山湖哼了一声，说：“不用找到他，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他杀了小琪，但不巧被程伟发现了一些证据，然后他又杀程伟灭口，现在躲起来了。”
李莉莉说：“你这样猜测未免过分了，他会做错事，但绝不至于杀人，我比你了解他。”
杨山湖倒有点乐了，说：“哟，刚才是谁说自己傻来着？没过几分钟又开始护着他了？你别忘了，小琪死了以后，程伟来找过我，遮遮掩掩地说有人想威胁他，你想想，如果不是程伟知道点什么，为什么会被威胁？其他人怎么就没受到威胁呢？再说了，他——”杨山湖指着石照昆，接着说道：“说不定他和刘前亮有什么过节，然后晚上把刘前亮约出去给杀了，现在故意出来说几句讲公道的话，也许就是为了掩饰，欲盖弥彰？是这个词吧？”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一愣一愣的，杨山湖得意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对自己的即兴分析产生的效果相当满意。
李莉莉突然大哭起来，说：“那照你的意思，前亮也死了？”
众人纷纷摇头，魏浦说：“山湖大哥只是随口一说，昆哥和亮哥关系一向不错，在公司里我们能看见的，再说，昆哥昨晚是在家里看电视的，怎么可能……你要冷静一点。”
赵菲笑着说：“万幸，这里还是聪明人多。”
李莉莉听了魏浦的话，情绪平稳了许多，倒也没在意赵菲的挖苦了。
曹青也不同意杨山湖的看法，她说：“依照凶手的作案风格，应该是预谋已久的，因为两次谋杀现场留下的线索都很少，指纹没有，凶器也没找到，说明凶手足够冷静。但在谋杀案发生之前，刘前亮和王小琪的矛盾就已弄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了，就这点来讲，似乎……反正我觉得讲不通。我更倾向于认为……凶手是在这种矛盾的掩护之下，冷酷地实施了杀人计划。”
自己的推理瞬时被顶得摇摇晃晃，杨山湖显然不开心，他说：“哼，杀人嘛，它没那么复杂，生气了就会打架，用上了刀子它就能要人命，杀了人当然就带着凶器跑了啊，你总不可能故意丢个钱包留下身份证什么的在现场吧？房间里也不可能有泥土给你踩个脚印什么的，至于说指纹，谁杀人之前会和被害人先喝两杯茶或者咖啡压压惊的吗？不会的！所以，这些你所谓的线索没有找到很正常。”
虽然杨山湖是一本正经地在分析谋杀的问题，但他别具一格的说法方式，让大伙儿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杨山湖觉察到气氛不对劲，便对众人说：“喂！我的分析不合理吗？你们这种反应可不厚道！人命关天的！”
叶晓香咳嗽一声，说：“山湖，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全是猜测，没有证据你就想确定谁是凶手，这样对人不公平，我们不要争论，警察自然会有交代。”
杨山湖说：“等刘前亮自首，或者被抓到，事情就清楚了。”
李莉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够了。”
杨山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说：“你是在对我发火吗？”
李莉莉正面对着他，说：“没错，我在让你停止诬陷。”
杨山湖无奈地摇头，笑着说：“你们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怪，他妈的，手机信息也给你看了，你男人勾引我女人确确实实地发生过，现在好了，你开始为他辩解，你是有多贱呐！”
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李莉莉也忍了杨山湖很久了，她怒指杨山湖，大吼道：“你才是凶手！前亮不是！”
众人都惊讶了，杨山湖更是觉得好笑，说：“你是不是疯了？”
李莉莉说：“聚会的晚上，你说你一个人在大厅里喝闷酒，为什么喝闷酒？那是因为你和王小琪吵架了，然后把她杀了。大家看到王小琪尸体的时候，都会恐惧或震惊，只有你，表情麻木，没有任何悲伤的样子，可见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觉得她背叛了你，你恨她，所以杀了她。那晚程伟就在你们隔壁房间，可能目睹了谋杀过程，也有可能后来发现了什么秘密，要揭发你，但他想着能不能先敲诈一笔，你假装同意给他钱，但却把他杀了。而你觉得前亮和王小琪的事，是对你的羞辱，所以你把他弄失踪了，也许……也许你已经把他给杀了！”
说完，李莉莉哇哇地大哭起来，杨山湖却忍不住地笑了，说：“还真有你这种傻逼女人！”
李莉莉猛地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水杯，朝杨山湖扔过去，幸好杨山湖躲得快，杯子擦着侧脸飞过去，‘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叶晓香立刻上前拉着李莉莉的手，说：“莉莉，你冷静一点，他那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
杨山湖却恼了，气汹汹地要来教训李莉莉，叶晓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姜德杰也过来拦住他。
叶晓香苦笑着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很好玩吗？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了，我们不该冷静、理智一点吗？要说嫌疑，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大家都有的，但没有证据的话，相互就不要瞎指责了。”
听了她的话，杨山湖和李莉莉才各自罢休。
叶晓香说：“要说嫌疑最大的人，无疑是那个聚会之外的人。聚会那天晚上，山湖变魔术了，大家还记得吗？变魔术之前，石照昆接到了一个电话，老头子的声音，然后说十一只猴子去游玩，什么一个摔死了，一个上吊死了，现在想想看，确实死了两个了……”
赵菲抱着手臂，焦虑的挪着步子。
姜德杰说：“那是个恶作剧吧，号码不也显示是个快要废弃的电话亭打来的吗？”
叶晓香说：“聚会那晚，大家也都提到了，故事中的猴子数量和当晚参加聚会的人数一致。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么，为什么死掉的两只猴子也应验了——王小琪和程伟的相继被杀。而这种预言，是在谋杀还没发生之前，从老头子口里说出来的，你相信仅仅是恶作剧？”
大厅里一阵死寂，大家有意无意地看着杨山湖和石照昆，石照昆低着头犹豫着，没说话，杨山湖觉得很无奈，说：“那是巧合，我没有让什么老鬼打电话过来。”
没有人接他话，杨山湖很生气，说：“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为什么要傻逼呵呵地先搞这么一出，为了让大家知道人是我杀的？很明显有人想嫁祸于我嘛！”
李莉莉说：“欲盖弥彰。是这个词吧？”
杨山湖咬着牙，气腾腾地又要教训李莉莉，说：“你这傻逼女人！”
姜德杰不得不再次拦住杨山湖，这次，杨山湖不肯罢休了，绕着走，就是想把李莉莉揍一顿，石照昆和魏浦也帮着拦住他。
正当大家纠缠吵闹的时候，赵菲平静地说：“不是他。”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杨山湖跑过来，像碰到大救星一样，说：“对对，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理智，有自己的见地。”
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他很认真地点着手指，显得充满诚意和感激。
赵菲却不吃他这一套，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说出来，是不想大家一直纠结于老头子。”
石照昆想用眼神阻止她，但赵菲还是开口了，她说：“聚会刚开始，你俩差点打起来，我就很不爽，不爽昆哥对我隐瞒过去的事，在游戏开始前，我就给一个远房亲戚也就是那个老头子发信息，让他打电话，说出那个猴子的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那个老头子，但是，那死掉的两只猴子，我本希望是王小琪和昆哥。我当时真的很气愤，也确实产生了这种恶毒的想法，但当王小琪死的时候，我很后悔，很自责，会不会是我指使的那通电话触动了凶手心中的恶魔。”
说到这里，赵菲落下一行泪，但她很快擦干，她一直保持冷淡的口气，并不祈求任何同情，对于这番话可能触发的指责，她似乎也不惧怕。
石照昆走过去，搂着赵菲肩膀，说：“是我伤害了赵菲，她当时应该生气，她没做错什么。对于王小琪的死，我只能说很遗憾。”
杨山湖走到李莉莉面前，凑近了，字字有力地说：“听到没有？满意了吗？”
李莉莉并不满意，她白了杨山湖一眼，说：“这只能说明老头子不是凶手，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她预料到说出这句话之后，杨山湖会是什么反应，所以她提前挪开了几步，站在叶晓香后面才说出口的。
杨山湖实在是有点恨这个女人了，但这次他没有急于秀拳头，而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哼笑了一下，紧接着说：“会让你见识一下我不清白的那面的。”
李莉莉有点害怕了，拉着叶晓香的衣袖说：“晓香，他威胁我呢。”
叶晓香无奈地说：“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莉莉却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一甩手，背对着叶晓香，叶晓香也不想把关系弄僵，只得过去劝慰她，姜德杰也过去让杨山湖不要太计较。
大家在经过一阵争论和调解之后，终于决定先找到刘前亮再说。
于是，大家分拨出门了，但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刘前亮的踪迹。
黄昏的时候，李莉莉报警了，理由是刘前亮失踪了。除了杨山湖之外，大家都安慰李莉莉一番，然后各自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