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烈日当空照，在熙熙攘攘的美食街，曹青穿着红色长裙，手里拿着冰淇淋，与魏浦有说有笑，她时不时地用手机来拍照，录短视频，魏浦则一会儿扮酷炫的保镖，一会儿当浪荡的小混混，即兴学着怪兽龇牙咧嘴要吃人的模样，极尽搞怪的能力，配合曹青记录下两人的欢乐点滴，曹青咯咯咯地笑弯了腰，手里的冰淇淋都快拿不稳了，她说：“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逗。”
魏浦眨眨眼，说：“马上又要上班了，所以……你懂的。”
曹青说：“哦？找的什么工作呢？”
魏浦戴上墨镜，说：“广告设计和叉车销售，还没决定选哪个，你说哪个更好？”
曹青说：“差别那么大？不过，你以前是做销售的，又有绘画功底，两份工作都可以胜任的。选哪个？选你更喜欢的那个就是了。”
魏浦叹气着说：“谈不上喜不喜欢，混口饭吃而已。”
曹青笑着说：“听起来，你上进心不够咯……”
魏浦摘下墨镜，面对着曹青，认真地说：“没错，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让你看清楚一点，总比欺骗你要好。”
在曹青心里，魏浦不是那种对工作很积极的人，但她能感觉到他有抱负，他对高薪高职位不屑一顾的同时，对某些真正在乎的东西，他却是极为珍视的，似乎有一条隐形的原则线，其他人触碰不得。而这些他‘在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画画的野心吗？自尊心吗？曹青并不清楚，只是隐隐有感觉罢了。
曹青只是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她很诧异魏浦为什么那么当真。
融化的冰淇淋流下来，滴在手上，曹青赶紧低头去擦，两人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这时，迎面走来三个光着膀子，脖子戴着大金链子的社会青年，跟曹青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碰了一下曹青的肩膀，曹青手里的冰淇淋都掉到地上了。曹青捂着肩膀把领子提了一下，装作没事地继续往前走，撞他的那个青年却转过身，跑到曹青面前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还把你冰淇淋撞掉了，我给你再买一个吧！”
曹青看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便说：“不用了，我没事。”
她正要往前走，那青年却一把拉住她手，眼神在她胸前游走，说：“嘿嘿，小姐姐，别害羞嘛，你舔冰淇淋的样子还是蛮迷人的……”
话刚讲到这里，魏浦走过来，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掐住那青年的脖子，把他推着顶到旁边的电线杆上，魏浦一言不发，但手上却越来越用力，那青年比魏浦矮了一截，被掐着根本动弹不了，整个脖子以上都通红了，脚在地上乱蹭，嘴上只能发出呻吟的求救声，时不时地喷出一点口水来，另外两个同行的光膀子青年犹疑了一下，还是准备过来帮忙了，旁边正好有一家铁板鱿鱼店，魏浦立马把那青年的头按到铁板上方，只隔着一个冰淇淋的距离，滚烫的铁板发出‘嗤嗤’的响声，油花四溅，另两个青年也不敢上前了，店老板怕担责任，便在一旁劝说：“兄弟，别乱来，这铁板是用来烤鱿鱼的……”
曹青也在一旁，小声说：“浦哥，算了……”
那个青年怕魏浦真的一狠心，把他脸按到铁板上，只好认怂，一个劲的地说：“哥，我错了，刚才是个误会，我再也不敢了……”魏浦扭扭头，意思让他给曹青道歉。那青年迫不及待地说：“姐，我错了，刚才是我糊涂，脑子晒糊涂了，对不起啊，姐，让大哥饶了我吧……”
魏浦这才用力把他推到另外两个青年前面，说：“滚。”
三个青年重新聚在一起了，似乎不甘心，想和魏浦重新干一架，但铁板上有一把压鱿鱼的铁烫刀，魏浦故意朝那铁烫刀看了两眼，又看看他们，那三个青年便明白了，只好争先恐后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看了一场大戏，心满意足地散了。
曹青松了一口气，崇拜地看着魏浦，说：“没想到我的男朋友这么厉害！”
魏浦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一对三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紧张，但此刻看到曹青安然无恙，他又觉得非常满足，虽然刚才的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似乎生怕失去曹青一样，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一时心绪杂乱，看到曹青欣喜又柔美的模样，他忍不住深深地亲了她一口，然后说：“走吧。”
曹青搂着他的腰，两人甜蜜地向道路尽头走去。
到了曹青的公寓，两人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了，都累得不行，于是各自躺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魏浦说：“还是你的公寓好，精致，安静，看风景视野绝佳。”
曹青说：“就是小了点。”
魏浦侧过头去，看着她，说：“有我那个公寓小？我住那里，早上起来，都不敢伸懒腰你知道吗？怕把两堵墙都撑穿。”
曹青咯咯咯地笑着，说：“既然我们两个住的地方都小，为什么不一起租个大点的地方？”
魏浦眯着眼，笑悠悠地看着她，说：“讲真的？”
曹青说：“当然啦，其实……我都已经让晓香帮忙打听房子了。”
魏浦犹豫了一下，说：“好啊，只是房租……”
曹青打断他说：“房租我也要出，而且你现在工作还没定下来，我先给一年的，后面的……再说。”
魏浦正要开口，曹青又说：“就依我这一回咯。”
魏浦说：“你是故意在帮扶我这个穷小子。”
曹青说：“没有，我只是想和自己的男朋友住在一起。”
两人都侧着身子，在椅子上四目相对，暖暖的爱意在蓝天白云之下如此宁静。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曹青拿起电话，听对方说了一通之后，她回道：“哦，好的，我和他在一起，我们马上过去。”
魏浦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曹青，曹青脸色严峻，说：“晓香来的电话，说程伟死了。”
魏浦震惊地问：“什么？”
曹青站起来，说：“你没听错，程伟死了。”
她走到衣柜边，说：“我换身衣服，咱们一块儿去那里吧。”
说完，就开始脱裙子了，魏浦愣了一下，说：“我……我在外面等你。”
魏浦走到门外，关好门，几分钟后，曹青穿着牛仔裤衬衣出来了，曹青说：“晓香会逐个通知聚会的人，我告诉她，你跟我在一起，地址她发给我了，我们打车去。”
两人下楼，打车，大概半小时后，来到小区，那里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群众，姜德杰和叶晓香，还有石照昆和赵菲都已经到了，警察围住了案发现场，远远地看见程伟的尸体躺在房间客厅里，警察正在拍照。
宋警官也在现场，这时，报警的邻居——胖嘟嘟的中年妇女正在给他介绍情况，她说：“上午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家的门没关，平时这个点都是上班时间，但我想也许他回来拿东西什么的，就没太在意，下午等我从外面办完事回来，他家的房门还开着，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而且门口凉飕飕的有冷风吹出来，他平时是很节约的人，于是我就敲了门，还喊了问有没有人，但没人答应，于是我就推开门了，之后就发现他整个人都浸泡在浴缸里了……”
法医走过来告诉宋警官，死因基本断定为溺亡，死前多处受过棍棒殴击，腹部也有淤伤，更像是踹伤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半到凌晨十二点半之间。
宋警官又问女邻居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进出程伟的房间，又或者听到什么异常声音，女邻居说她昨晚很早就睡觉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围观的群众大都是附近的居民，也没有任何人提供其他线索。
宋警官心里也清楚，这片老小区绝大多数住的都是本地人，而且以老头老太太居多，偶尔有一些子女在外的，空余的房间会租给外地人，就像程伟这种，这里很像是城市里的农村，一到晚上八九点，小区里就安安静静的，连看门的大爷也早就拉着窗帘睡觉了，路上很少有人。
宋警官看到姜德杰他们，便走过来，问：“还有人呢？”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聚会那晚的其他人，叶晓香说：“都通知了，剩余的在路上。”
宋警官说：“昨晚，你们谁去过程伟的房间？”
六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都摇头。
宋警官提醒说：“我不知道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但你们这一帮人都要小心。”
他意味深长地审视着每一张脸，回头张望了一下路口，又问：“刘前亮过来了吗？”
叶晓香说：“打电话没打通，给他发短信了，李莉莉没和他在一起，但她正在过来的路上。杨山湖应该也快到了。”
宋警官问：“刘前亮回复了吗？”
叶晓香看了下手机，说：“没有。”
宋警官说：“再打给他。”
叶晓香拨通了号码，打开免提，但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这时，姜德杰忍不住看了石照昆两眼，石照昆扭头的时候，正好也看到姜德杰在看他，两人都尴尬地看向别处了。
宋警官注意到这两人的举动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程伟的房前，远远地留意着其他人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石照昆和赵菲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看到赵菲的眼神，石照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说：“不是我干的。”赵菲抚着他脸庞，说：“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操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昨晚我没问你出门之后的事，以后我也不会问。”
石照昆无奈地插着腰，摇着头说：“听好了，真不是我干的。我昨晚是说了那些气话，但程伟不是我杀的。姜德杰看到了我打程伟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就是担心……他们会说七说八的，冤枉我。”
赵菲知道，如果程伟真是石照昆所杀，她也要付很大的责任，她此刻很痛苦，她抱着石照昆，在他耳边说：“昨晚，我们一直在家里看电视。如果警察问起来，这就是我们要说的话。”
石照昆叹气着点点头。
这时，杨山湖和李莉莉一前一后都到了，杨山湖看到这多人都在，笑着说：“喔，这么热闹呢？”
但他看到宋警官也在旁边，便收起了笑脸，给他递了一根烟，宋警官没接，他问李莉莉，说：“刘前亮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到？”
李莉莉哭丧着脸，说:“不知道呢，他昨晚就出去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宋警官惊愕道：“什么？昨晚出门了，一直没回家吗？他出去干嘛了？”
李莉莉像个焦虑的小孩一样，说：“有人约他出去喝酒，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电话我打了十几个，打不通呀。”
宋警官追问道：“谁约他喝酒？”
李莉莉说：“他没告诉我，只说是工作上的朋友，我不认识。”
宋警官问：“那他出门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吗？”
李莉莉回忆了一下，说：“异常？没有吧……他以前也有过喝醉了不回家的情况，也许下午酒醒了，就回电话了。”
宋警官点点头，说：“那好，他回电话了，就告诉我。”
他瞥了一眼石照昆和姜德杰，又问众人说：“我再问一遍，昨晚你们有谁和程伟联系了，甚至到过他的房间？”
八个人一致地摇摇头。
宋警官说：“好，我的手机号码叶晓香有，明天之前，如果有人改变主意，就打我电话，否则，我查出来了你们当中有人昨晚见过程伟，那就警局见了。”
他又对叶晓香和李莉莉嘱咐一遍，说：“如果有刘前亮的消息了，让他立刻联系我。”
众人散了的时候，杨山湖找到宋警官，说：“警官，关于程伟，我有个线索提供给你，有没有什么奖励？”
宋警官说：“那要看线索是否有效了，说来听听吧。”
杨山湖搓搓手，说：“要是没什么好处的话，我看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他刚要转身走人，宋警官揪住他肩膀，说：“也许能连带着破了王小琪的案子呢。”
杨山湖拍着自己脑壳，说：“哦，是了是了，我之前以为程伟是个傻逼，说的话没什么用……”
宋警官咳嗽了一声，说：“讲重点吧。”
杨山湖摸摸鼻子，认真地说：“他收到过一张字条，说有人提醒他不要乱讲话，问我有没有收到类似的东西？我当然没收到，我提醒他说，这种事你不报警，却来问我干嘛？后来，我以为他报警说了这事的，既然你刚才都没提到纸条的事，看来他没有报警。”
宋警官说：“他有没有给你看过字条？”
杨山湖说：“没有，他只说字体是打印的，而且关于内容了，他说了很多，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有人威胁他了。”
宋警官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山湖，问：“你觉得他为什么来找你说这件事？”
杨山湖笑了一下，说：“这个我怎么知道，这种事不是你们警察应该查清楚的嘛……等等，你是在暗示，字条是我传的？”
宋警官说：“那是不是你传的呢？”
杨山湖急忙说：“当然不是！不是我传的！我为什么要这么无聊？论体格，我比程伟壮，有什么不爽的事，我不会用递字条这么弱的方式，我会直接跟他干一架！”
宋警官微微一笑，说：“递字条的人可不弱，甚至……能把人按到水池里淹死。”
杨山湖眉头一皱，说：“警官，死人的事，可不是小事，你就这样随便认为是我传的字条，有点冒失吧？”
宋警官笑了笑，说：“字条当然不是你传的了，谁会傻到没事找事呢，凶手可聪明谨慎得很。”
这话说得褒贬参半，但杨山湖还是满意的。
宋警官说：“放心，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警察搜集完现场证据之后，拉着程伟的尸体走了，众多围观人群也散了。
正好快到晚饭时间了，魏浦便和曹青一起去附近的饭馆吃饭。
(本章完)
魏浦眨眨眼，说：“马上又要上班了，所以……你懂的。”
曹青说：“哦？找的什么工作呢？”
魏浦戴上墨镜，说：“广告设计和叉车销售，还没决定选哪个，你说哪个更好？”
曹青说：“差别那么大？不过，你以前是做销售的，又有绘画功底，两份工作都可以胜任的。选哪个？选你更喜欢的那个就是了。”
魏浦叹气着说：“谈不上喜不喜欢，混口饭吃而已。”
曹青笑着说：“听起来，你上进心不够咯……”
魏浦摘下墨镜，面对着曹青，认真地说：“没错，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让你看清楚一点，总比欺骗你要好。”
在曹青心里，魏浦不是那种对工作很积极的人，但她能感觉到他有抱负，他对高薪高职位不屑一顾的同时，对某些真正在乎的东西，他却是极为珍视的，似乎有一条隐形的原则线，其他人触碰不得。而这些他‘在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画画的野心吗？自尊心吗？曹青并不清楚，只是隐隐有感觉罢了。
曹青只是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她很诧异魏浦为什么那么当真。
融化的冰淇淋流下来，滴在手上，曹青赶紧低头去擦，两人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这时，迎面走来三个光着膀子，脖子戴着大金链子的社会青年，跟曹青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碰了一下曹青的肩膀，曹青手里的冰淇淋都掉到地上了。曹青捂着肩膀把领子提了一下，装作没事地继续往前走，撞他的那个青年却转过身，跑到曹青面前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还把你冰淇淋撞掉了，我给你再买一个吧！”
曹青看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便说：“不用了，我没事。”
她正要往前走，那青年却一把拉住她手，眼神在她胸前游走，说：“嘿嘿，小姐姐，别害羞嘛，你舔冰淇淋的样子还是蛮迷人的……”
话刚讲到这里，魏浦走过来，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掐住那青年的脖子，把他推着顶到旁边的电线杆上，魏浦一言不发，但手上却越来越用力，那青年比魏浦矮了一截，被掐着根本动弹不了，整个脖子以上都通红了，脚在地上乱蹭，嘴上只能发出呻吟的求救声，时不时地喷出一点口水来，另外两个同行的光膀子青年犹疑了一下，还是准备过来帮忙了，旁边正好有一家铁板鱿鱼店，魏浦立马把那青年的头按到铁板上方，只隔着一个冰淇淋的距离，滚烫的铁板发出‘嗤嗤’的响声，油花四溅，另两个青年也不敢上前了，店老板怕担责任，便在一旁劝说：“兄弟，别乱来，这铁板是用来烤鱿鱼的……”
曹青也在一旁，小声说：“浦哥，算了……”
那个青年怕魏浦真的一狠心，把他脸按到铁板上，只好认怂，一个劲的地说：“哥，我错了，刚才是个误会，我再也不敢了……”魏浦扭扭头，意思让他给曹青道歉。那青年迫不及待地说：“姐，我错了，刚才是我糊涂，脑子晒糊涂了，对不起啊，姐，让大哥饶了我吧……”
魏浦这才用力把他推到另外两个青年前面，说：“滚。”
三个青年重新聚在一起了，似乎不甘心，想和魏浦重新干一架，但铁板上有一把压鱿鱼的铁烫刀，魏浦故意朝那铁烫刀看了两眼，又看看他们，那三个青年便明白了，只好争先恐后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看了一场大戏，心满意足地散了。
曹青松了一口气，崇拜地看着魏浦，说：“没想到我的男朋友这么厉害！”
魏浦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一对三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紧张，但此刻看到曹青安然无恙，他又觉得非常满足，虽然刚才的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似乎生怕失去曹青一样，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一时心绪杂乱，看到曹青欣喜又柔美的模样，他忍不住深深地亲了她一口，然后说：“走吧。”
曹青搂着他的腰，两人甜蜜地向道路尽头走去。
到了曹青的公寓，两人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了，都累得不行，于是各自躺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魏浦说：“还是你的公寓好，精致，安静，看风景视野绝佳。”
曹青说：“就是小了点。”
魏浦侧过头去，看着她，说：“有我那个公寓小？我住那里，早上起来，都不敢伸懒腰你知道吗？怕把两堵墙都撑穿。”
曹青咯咯咯地笑着，说：“既然我们两个住的地方都小，为什么不一起租个大点的地方？”
魏浦眯着眼，笑悠悠地看着她，说：“讲真的？”
曹青说：“当然啦，其实……我都已经让晓香帮忙打听房子了。”
魏浦犹豫了一下，说：“好啊，只是房租……”
曹青打断他说：“房租我也要出，而且你现在工作还没定下来，我先给一年的，后面的……再说。”
魏浦正要开口，曹青又说：“就依我这一回咯。”
魏浦说：“你是故意在帮扶我这个穷小子。”
曹青说：“没有，我只是想和自己的男朋友住在一起。”
两人都侧着身子，在椅子上四目相对，暖暖的爱意在蓝天白云之下如此宁静。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曹青拿起电话，听对方说了一通之后，她回道：“哦，好的，我和他在一起，我们马上过去。”
魏浦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曹青，曹青脸色严峻，说：“晓香来的电话，说程伟死了。”
魏浦震惊地问：“什么？”
曹青站起来，说：“你没听错，程伟死了。”
她走到衣柜边，说：“我换身衣服，咱们一块儿去那里吧。”
说完，就开始脱裙子了，魏浦愣了一下，说：“我……我在外面等你。”
魏浦走到门外，关好门，几分钟后，曹青穿着牛仔裤衬衣出来了，曹青说：“晓香会逐个通知聚会的人，我告诉她，你跟我在一起，地址她发给我了，我们打车去。”
两人下楼，打车，大概半小时后，来到小区，那里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群众，姜德杰和叶晓香，还有石照昆和赵菲都已经到了，警察围住了案发现场，远远地看见程伟的尸体躺在房间客厅里，警察正在拍照。
宋警官也在现场，这时，报警的邻居——胖嘟嘟的中年妇女正在给他介绍情况，她说：“上午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家的门没关，平时这个点都是上班时间，但我想也许他回来拿东西什么的，就没太在意，下午等我从外面办完事回来，他家的房门还开着，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而且门口凉飕飕的有冷风吹出来，他平时是很节约的人，于是我就敲了门，还喊了问有没有人，但没人答应，于是我就推开门了，之后就发现他整个人都浸泡在浴缸里了……”
法医走过来告诉宋警官，死因基本断定为溺亡，死前多处受过棍棒殴击，腹部也有淤伤，更像是踹伤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半到凌晨十二点半之间。
宋警官又问女邻居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进出程伟的房间，又或者听到什么异常声音，女邻居说她昨晚很早就睡觉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围观的群众大都是附近的居民，也没有任何人提供其他线索。
宋警官心里也清楚，这片老小区绝大多数住的都是本地人，而且以老头老太太居多，偶尔有一些子女在外的，空余的房间会租给外地人，就像程伟这种，这里很像是城市里的农村，一到晚上八九点，小区里就安安静静的，连看门的大爷也早就拉着窗帘睡觉了，路上很少有人。
宋警官看到姜德杰他们，便走过来，问：“还有人呢？”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聚会那晚的其他人，叶晓香说：“都通知了，剩余的在路上。”
宋警官说：“昨晚，你们谁去过程伟的房间？”
六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都摇头。
宋警官提醒说：“我不知道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但你们这一帮人都要小心。”
他意味深长地审视着每一张脸，回头张望了一下路口，又问：“刘前亮过来了吗？”
叶晓香说：“打电话没打通，给他发短信了，李莉莉没和他在一起，但她正在过来的路上。杨山湖应该也快到了。”
宋警官问：“刘前亮回复了吗？”
叶晓香看了下手机，说：“没有。”
宋警官说：“再打给他。”
叶晓香拨通了号码，打开免提，但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这时，姜德杰忍不住看了石照昆两眼，石照昆扭头的时候，正好也看到姜德杰在看他，两人都尴尬地看向别处了。
宋警官注意到这两人的举动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程伟的房前，远远地留意着其他人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石照昆和赵菲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看到赵菲的眼神，石照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说：“不是我干的。”赵菲抚着他脸庞，说：“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操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昨晚我没问你出门之后的事，以后我也不会问。”
石照昆无奈地插着腰，摇着头说：“听好了，真不是我干的。我昨晚是说了那些气话，但程伟不是我杀的。姜德杰看到了我打程伟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就是担心……他们会说七说八的，冤枉我。”
赵菲知道，如果程伟真是石照昆所杀，她也要付很大的责任，她此刻很痛苦，她抱着石照昆，在他耳边说：“昨晚，我们一直在家里看电视。如果警察问起来，这就是我们要说的话。”
石照昆叹气着点点头。
这时，杨山湖和李莉莉一前一后都到了，杨山湖看到这多人都在，笑着说：“喔，这么热闹呢？”
但他看到宋警官也在旁边，便收起了笑脸，给他递了一根烟，宋警官没接，他问李莉莉，说：“刘前亮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到？”
李莉莉哭丧着脸，说:“不知道呢，他昨晚就出去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宋警官惊愕道：“什么？昨晚出门了，一直没回家吗？他出去干嘛了？”
李莉莉像个焦虑的小孩一样，说：“有人约他出去喝酒，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电话我打了十几个，打不通呀。”
宋警官追问道：“谁约他喝酒？”
李莉莉说：“他没告诉我，只说是工作上的朋友，我不认识。”
宋警官问：“那他出门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吗？”
李莉莉回忆了一下，说：“异常？没有吧……他以前也有过喝醉了不回家的情况，也许下午酒醒了，就回电话了。”
宋警官点点头，说：“那好，他回电话了，就告诉我。”
他瞥了一眼石照昆和姜德杰，又问众人说：“我再问一遍，昨晚你们有谁和程伟联系了，甚至到过他的房间？”
八个人一致地摇摇头。
宋警官说：“好，我的手机号码叶晓香有，明天之前，如果有人改变主意，就打我电话，否则，我查出来了你们当中有人昨晚见过程伟，那就警局见了。”
他又对叶晓香和李莉莉嘱咐一遍，说：“如果有刘前亮的消息了，让他立刻联系我。”
众人散了的时候，杨山湖找到宋警官，说：“警官，关于程伟，我有个线索提供给你，有没有什么奖励？”
宋警官说：“那要看线索是否有效了，说来听听吧。”
杨山湖搓搓手，说：“要是没什么好处的话，我看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他刚要转身走人，宋警官揪住他肩膀，说：“也许能连带着破了王小琪的案子呢。”
杨山湖拍着自己脑壳，说：“哦，是了是了，我之前以为程伟是个傻逼，说的话没什么用……”
宋警官咳嗽了一声，说：“讲重点吧。”
杨山湖摸摸鼻子，认真地说：“他收到过一张字条，说有人提醒他不要乱讲话，问我有没有收到类似的东西？我当然没收到，我提醒他说，这种事你不报警，却来问我干嘛？后来，我以为他报警说了这事的，既然你刚才都没提到纸条的事，看来他没有报警。”
宋警官说：“他有没有给你看过字条？”
杨山湖说：“没有，他只说字体是打印的，而且关于内容了，他说了很多，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有人威胁他了。”
宋警官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山湖，问：“你觉得他为什么来找你说这件事？”
杨山湖笑了一下，说：“这个我怎么知道，这种事不是你们警察应该查清楚的嘛……等等，你是在暗示，字条是我传的？”
宋警官说：“那是不是你传的呢？”
杨山湖急忙说：“当然不是！不是我传的！我为什么要这么无聊？论体格，我比程伟壮，有什么不爽的事，我不会用递字条这么弱的方式，我会直接跟他干一架！”
宋警官微微一笑，说：“递字条的人可不弱，甚至……能把人按到水池里淹死。”
杨山湖眉头一皱，说：“警官，死人的事，可不是小事，你就这样随便认为是我传的字条，有点冒失吧？”
宋警官笑了笑，说：“字条当然不是你传的了，谁会傻到没事找事呢，凶手可聪明谨慎得很。”
这话说得褒贬参半，但杨山湖还是满意的。
宋警官说：“放心，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警察搜集完现场证据之后，拉着程伟的尸体走了，众多围观人群也散了。
正好快到晚饭时间了，魏浦便和曹青一起去附近的饭馆吃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