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启程：命运的倾斜
火车开动两个小时后，王景文醒来了，他看了一眼盯着窗外的笑儿问：”你没有睡一会儿吗？，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笑儿点点头：”第一次去这么远。”
“有没有不舍的连城，不舍的家人？”王景文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笑儿的眼光变换了几个焦距，最后收到近处的桌面上，把玩着一个苹果，这是连城最美味的水果！稍稍一动就会飘着一股果香。”王总你要吃苹果吗？我去洗一下。”笑儿答非所问的站了起来。
王景文笑了一下说：”好啊，谢谢。”
笑儿去洗水果是个借口，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却又不能坐在那里一直沉默才是真的。
笑儿边洗苹果边琢磨着，究竟是自己不想说，还是老板根本就不该问呢？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离开家乡，亲人。第一次踏上遥远未知的旅途。想念，担忧，无奈，期待，这些心情，真的是最怕触及的话题！可偏偏又不是谁都能够明白。也是，很多时候我们聊天，我们说话，我们根本不关心别人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只关心自己想问什么。
笑儿摇摇头，甩掉那些又要无边无际的想法。拿着洗好的苹果往回走，走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一阵风吹来，凉凉的，崩到手腕上的水还未来的及干，被风一吹，有点像……有点像……像某个时候被凉透的指尖！她后退了两步，一下倚在了不断摇晃的车厢壁上。
”那深邃的目光，那带着些硬茧却无比温暖的手。别这样玩，会冻僵你的手！”
”尚志！”笑儿禁不住在心里喊起了这个名字。好痛！她揪着自己的胸口，按了按。
“小姐，你枕么啦？”
笑儿抬起头，一刹那吓了一跳！
“你……”
“你……”
欧阳涔和笑儿同时说道。
“你刚刚……有哪里不舒服吗？”欧阳涔竭尽全力用蹩脚的普通话继续问道。
“哦，没事！只是被晃得有些晕。”笑儿惊觉自己说掩饰的话越来越纯熟，甚至不需要思考一下。
“你这是去哪？笑儿礼貌性的问着。
“偶返香港。”欧阳涔带着关心的目光微笑着说。
“哦……”笑儿也微笑了一下，从倚着的地方离开，打算说再见。
欧阳涔没有动，接着问：”你去宾……啊，不是。你去哪里？”
笑儿说：”广州。”
“哦……是呀！广州我很熟，如果你需要向导，可以找我。”欧阳涔虽然话说的费劲，可是精神却很愉快。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笑儿的车厢，她说：”我到了。”
“哦，我就在前面的车厢，正想去餐车吃饭，一起吗？”
笑儿无意和他共餐，所以说道：”哦，谢谢！不了，我和我老板一起来的。”
他目光搜索着她目光的方向，好像想确认一下是什么人似得。
正在这时，王景文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望了过来，看见笑儿好像遇见了熟人，就礼貌的举起手，打着招呼。
欧阳涔也举起手，露出友好的笑容。
这样一来，王景文就走了过来。
漫长的旅途，最容易让人想找一个聊天了伴。
笑儿给他们互相介绍，二人互道幸会。
欧阳涔又再次邀约：”我正好要去餐车吃晚饭，两位要不要一起来？”
王景文是见惯了陌生人的，很容易就自来熟，随即叫着笑儿说：”好呀，咱们也一起去吧。”
笑儿没办法拒绝王景文的附议，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向餐车走去……
笑儿走得当晚，尚志打电话到景文轩。
“你好，请帮忙找一下郭笑儿。谢谢！”
“哦，不好意思，她已经不在这工作了。她今天离开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请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联系她？”
“调去广州了，今天的车走的。我们不能随便给你联系方式，你还是等他联系你吧。喂……喂……”神经病啊，挂了也不说一声，彭菲菲嘀咕着放下电话。
尚志的大脑就像被打了个闷棍，嗡嗡作响。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好……”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好……”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好……”
这样的话语，笑儿依偎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出不恰当的逗趣戏剧，翻来覆去的在他的眼前跳来跳去。
“尚志，吻我！”
一种撕扯的痛楚，源自身体的每根神经，抓住每一次呼吸的空隙，一次又一次的袭来。
柳尚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总之丢了伞，像在水里捞的似的回来的。半夜三更的喊着胡话。
尚志病了，几天都不能好好吃东西。
但是他并没有倒下，他只是沉默着。照样出操训练，照样出任务。所有的事情没有一点怠惰，就像一部不用加油就可以跑的机器。
韩磊和赵一荻过来关心他。
韩磊拍着他的肩膀说：”哎，尚志，说真的，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能帮的帮，帮不到也能听你吐吐苦水。
赵一荻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别看我小你们俩岁，可是我在学校里，是有名的小诸葛，班长，连环计我都会使。你说说你啥烦恼？”
尚志温和的笑了：”没有，我就是前段时间考试劲使过了，现在想歇歇。真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艰难的第一个星期过去了，尚志还是没有等到笑儿的电话。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完了。他大概知道笑儿决绝的原因，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他一个人来到景文轩，他没有再问任何人笑儿的联络方式。他叫了两个菜，一瓶酒，自己慢慢的喝着。看着服务员们忙碌穿梭的身影，他的眼睛开始朦朦胧胧的，一个扎着马尾的服务员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的心就像喝下的不是酒，而是醋，这种酸楚从心底弥散至髓骨，尚志的心脏难受的让他想要掀掉桌子，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喝完了酒。默默的走出了景文轩。
晚风吹拂过他滚烫的面庞，他觉得这世界真的一个讽刺的笑话，前些天还幸福迷醉的人和事，今天却变成了插在心上的一把刀子，稍稍一碰就疼的蚀骨钻心。
还是那条他们走过的路，那路灯下曾经站着的接着雪花的姑娘，如今竟也如雪花般失去了踪迹。那颗曾经幸福相拥的心，明明还在悸动，却怕是再也拥不到心里的人了。
尚志就站在路灯的光晕之外，久久的凝望着，一动不动。
(本章完)
笑儿点点头：”第一次去这么远。”
“有没有不舍的连城，不舍的家人？”王景文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笑儿的眼光变换了几个焦距，最后收到近处的桌面上，把玩着一个苹果，这是连城最美味的水果！稍稍一动就会飘着一股果香。”王总你要吃苹果吗？我去洗一下。”笑儿答非所问的站了起来。
王景文笑了一下说：”好啊，谢谢。”
笑儿去洗水果是个借口，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却又不能坐在那里一直沉默才是真的。
笑儿边洗苹果边琢磨着，究竟是自己不想说，还是老板根本就不该问呢？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离开家乡，亲人。第一次踏上遥远未知的旅途。想念，担忧，无奈，期待，这些心情，真的是最怕触及的话题！可偏偏又不是谁都能够明白。也是，很多时候我们聊天，我们说话，我们根本不关心别人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只关心自己想问什么。
笑儿摇摇头，甩掉那些又要无边无际的想法。拿着洗好的苹果往回走，走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一阵风吹来，凉凉的，崩到手腕上的水还未来的及干，被风一吹，有点像……有点像……像某个时候被凉透的指尖！她后退了两步，一下倚在了不断摇晃的车厢壁上。
”那深邃的目光，那带着些硬茧却无比温暖的手。别这样玩，会冻僵你的手！”
”尚志！”笑儿禁不住在心里喊起了这个名字。好痛！她揪着自己的胸口，按了按。
“小姐，你枕么啦？”
笑儿抬起头，一刹那吓了一跳！
“你……”
“你……”
欧阳涔和笑儿同时说道。
“你刚刚……有哪里不舒服吗？”欧阳涔竭尽全力用蹩脚的普通话继续问道。
“哦，没事！只是被晃得有些晕。”笑儿惊觉自己说掩饰的话越来越纯熟，甚至不需要思考一下。
“你这是去哪？笑儿礼貌性的问着。
“偶返香港。”欧阳涔带着关心的目光微笑着说。
“哦……”笑儿也微笑了一下，从倚着的地方离开，打算说再见。
欧阳涔没有动，接着问：”你去宾……啊，不是。你去哪里？”
笑儿说：”广州。”
“哦……是呀！广州我很熟，如果你需要向导，可以找我。”欧阳涔虽然话说的费劲，可是精神却很愉快。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笑儿的车厢，她说：”我到了。”
“哦，我就在前面的车厢，正想去餐车吃饭，一起吗？”
笑儿无意和他共餐，所以说道：”哦，谢谢！不了，我和我老板一起来的。”
他目光搜索着她目光的方向，好像想确认一下是什么人似得。
正在这时，王景文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望了过来，看见笑儿好像遇见了熟人，就礼貌的举起手，打着招呼。
欧阳涔也举起手，露出友好的笑容。
这样一来，王景文就走了过来。
漫长的旅途，最容易让人想找一个聊天了伴。
笑儿给他们互相介绍，二人互道幸会。
欧阳涔又再次邀约：”我正好要去餐车吃晚饭，两位要不要一起来？”
王景文是见惯了陌生人的，很容易就自来熟，随即叫着笑儿说：”好呀，咱们也一起去吧。”
笑儿没办法拒绝王景文的附议，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向餐车走去……
笑儿走得当晚，尚志打电话到景文轩。
“你好，请帮忙找一下郭笑儿。谢谢！”
“哦，不好意思，她已经不在这工作了。她今天离开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请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联系她？”
“调去广州了，今天的车走的。我们不能随便给你联系方式，你还是等他联系你吧。喂……喂……”神经病啊，挂了也不说一声，彭菲菲嘀咕着放下电话。
尚志的大脑就像被打了个闷棍，嗡嗡作响。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好……”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好……”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好……”
这样的话语，笑儿依偎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出不恰当的逗趣戏剧，翻来覆去的在他的眼前跳来跳去。
“尚志，吻我！”
一种撕扯的痛楚，源自身体的每根神经，抓住每一次呼吸的空隙，一次又一次的袭来。
柳尚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总之丢了伞，像在水里捞的似的回来的。半夜三更的喊着胡话。
尚志病了，几天都不能好好吃东西。
但是他并没有倒下，他只是沉默着。照样出操训练，照样出任务。所有的事情没有一点怠惰，就像一部不用加油就可以跑的机器。
韩磊和赵一荻过来关心他。
韩磊拍着他的肩膀说：”哎，尚志，说真的，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能帮的帮，帮不到也能听你吐吐苦水。
赵一荻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别看我小你们俩岁，可是我在学校里，是有名的小诸葛，班长，连环计我都会使。你说说你啥烦恼？”
尚志温和的笑了：”没有，我就是前段时间考试劲使过了，现在想歇歇。真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艰难的第一个星期过去了，尚志还是没有等到笑儿的电话。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完了。他大概知道笑儿决绝的原因，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他一个人来到景文轩，他没有再问任何人笑儿的联络方式。他叫了两个菜，一瓶酒，自己慢慢的喝着。看着服务员们忙碌穿梭的身影，他的眼睛开始朦朦胧胧的，一个扎着马尾的服务员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的心就像喝下的不是酒，而是醋，这种酸楚从心底弥散至髓骨，尚志的心脏难受的让他想要掀掉桌子，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喝完了酒。默默的走出了景文轩。
晚风吹拂过他滚烫的面庞，他觉得这世界真的一个讽刺的笑话，前些天还幸福迷醉的人和事，今天却变成了插在心上的一把刀子，稍稍一碰就疼的蚀骨钻心。
还是那条他们走过的路，那路灯下曾经站着的接着雪花的姑娘，如今竟也如雪花般失去了踪迹。那颗曾经幸福相拥的心，明明还在悸动，却怕是再也拥不到心里的人了。
尚志就站在路灯的光晕之外，久久的凝望着，一动不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