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赌命
阴冷的风把裹在天空的乌云都吹散了开来，同时也把荒野上枯黄的杂草吹得嘶嘶作响，像是有一群鬼怪在窃窃私语一样。
李天华和徐信驱车来到这片荒地，在一间废弃的工厂旁把车停下。从停泊在空地上的车可以看出，这个人烟罕至的工厂今天来了不少人。
一下车，徐信就大步向前走，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丝毫不见陌生。李天华把他叫住，从后尾箱拿出一件厚重的背心让徐信穿在里面。
“这什么鬼？干嘛要我穿？”徐信惊奇的问。
“怕你冷。”
“我不冷，你穿吧。”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李天华了，自觉他总归没好东西的，徐信抗拒的回绝。
“快穿上，里面有信号接收器。”
“信号接收器？什么鬼？吓？你不会想出老千吧？”
“不出老千，不然要怎样一晚上稳赢三千万？”
“是你自己要出老千！你干嘛不穿，反而要我穿？”
“我已经穿了，也在衣服里面。我的是发射器，不能跟接收器放一起的。”
看徐信犹豫不决的看着背心，李天华又补了一句：“我拿性命担保，你今晚能平安的离开这里。行了吧？”
虽然李天华平日总是明里暗里的折磨自己。但徐信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人还是十分可靠的。认识他这么久，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事情，他都能一一实现了。而且不来也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拿不到钱不知道他又会弄些什么出来了。反正出老千也是他，要死也是他死。想到这里，徐信还是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这件臃肿的背心，带李天华进了工厂。
这个废弃的工厂实际上是一个由黑帮控制的地下赌场，在这里进出的大多是社会精英，富二代这一类的社会上层，普通人可是连门都进不了的。
来这里玩的人都不会用真实的名字，人们就像来玩游戏一样，创建一个角色名字，在这个不被现实肯定的世界中玩乐，离开了又变回现实的自己。但这更多的还是因为出于对客户隐私的保护。
事实上徐信自己也没来玩过几次，对上几次来这里，都是为了讨好一个公司客户，才陪他来玩几把而已。之后也因为那个客户在这里把身家都输光了，就再也没来过了。而今天来这里也是情非得已，为了实行计划，他们需要三千万的巨款，而现在仅有徐信的八十万和李天华的二十万。一百万对于他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只能来这样赌一把了。
“飞哥！”一个在门口把守的人向徐信问好道。
“这是我朋友。”说着，徐信把几张一百块塞到了守门人的口袋里。
守门人随即恭敬的打开门：“里面请。”
一进工厂，里头热闹非凡的景象马上让人忘记了进来时的冷清。大大小小的二十张赌桌二字排开，赌桌旁人头涌动。旁边还有热腾腾的食物免费任人挑选。
在赌桌的左边还站了一排姿色妖娆的女人，李天华问徐信：“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她们啊？喜欢么？有兴趣的话可以点上一个，能全程陪你玩。”
李天华白了徐信一眼，问：“你平时来都是玩的什么？”
“我每次来也就来两把百家乐而已。”
于是乎两人就在百家乐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第一把李天华买了一万块的闲。
坐他对面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看了眼，不忙的嘲笑道“哎呀，怎么赌这么大？”然后随手就扔了二十万到庄上面。
最后李天华开了个七点，胡渣男开了个八点。胡渣男马上对李天华竖起了手指：“真聪明！”
随后二十把，胡渣男都在跟李天华较劲。李天华买庄，他就买闲。李天华买闲，他就买庄。二十把下来，李天华只赢了五把，把三十万都输进去了。
胡渣男赢得很开心，每次赢都会狠狠的拍一下站在他旁边的女人的屁股。在赌到十来把的时候，不知道胡渣男太兴奋，还是觉得隔着裤子拍不够起劲，就直接把女人的裤子往下拉，露出一个屁股来拍。女人不但没有生气，还跟他撒起娇来。
输到剩下五十万的时候，胡渣男又开始调侃李天华：“哎呀，你这点钱还真是耐玩。输了这么多把还有一半。”
徐信早已看得垂头丧气了：“你今天好像没什么赌运。要不明天再来吧。”
“是吗？”边说着，李天华把剩下的五十万都压了下去。
“你干嘛？疯了吗？”
“喔。”李天华装作一惊，连忙跟徐信解释道：“我顾着跟你说话，没留意。可以重新在压么？”
“当然不可以啊。傻子啊你？”胡渣男大笑着说。
同坐一张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信双手合十，希望能出现个奇迹。
可最后还是输了。
徐信把李天华拉到一边，小声问他：“你搞什么东西？不是说要出老千么？怎么还一直输？”
“这种不能算牌，出不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啊。要是赌二十一点的话，一定能赢。不过好像这里没有二十一点。”
徐信急着说：“有啊，怎么没有，就在对面。我的天啊。就这样白白输了一百万。”
“不输都输了，还能怎样。再想办法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能赢回来？”
“不过也没用，现在都没有本钱了。”
“我可以在这里借一百万。不过你可别给我再搅黄了。”
......
拿着向赌场借来的一百万，徐信跟李天华又转战二十一点。
起初那十几把，李天华还是像赌百家乐那样输多赢少，徐信看得欲哭无泪。但等重新洗牌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李天华像开了挂一样五局赢四局，赌注也越下越大。没两个小时，就从一百万的本金赢到了八百万。
看着钱慢慢的赢回来了，只是在旁边看的徐信比在赌的李天华还兴奋。同时还不忙为这样的局面打打掩饰，嘴上一直说着“运气真好，运气真好。”生怕别人怀疑他们出老千一样。
可要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徐信的掩护还是起不了什么作用，麻烦还是找了上门。
赌场的人开始怀疑起了李天华，觉得他的运气绝非偶然。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像李天华这样大杀四方，赢走不少钱。但像李天华这样第一次来就赢这么多的却从来没有过。
几个赌场工作人员来到赌桌，要把他们请到贵宾赌场。这把心里有鬼的徐信吓得直冒冷汗。
李天华反倒很淡定，安慰徐信说：“没事，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在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徐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问李天华：“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安全的意思。”
贵宾赌场在地下一层，从里面的布局看和上面的赌场并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竖立在门口的大铁门，铁门的厚度足足有一个篮球那样厚，正中间还镶嵌了一只狮头，看着十分有气派。开门的时候需要六个壮汉同时发力才能勉强推开，感觉就是给力预防炸弹而设一样，给人一种特别的厚重感。
进去的时候，李天华还打趣的问了徐信一句：“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它弄开。”
“疯了么你？我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随后，李天华和徐信被带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要见他们的人早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是你啊！”
“哈，巧吧？”
一进门，李天华就看见了在百家乐赌桌上跟他对赌的胡渣男。他坐在一张桌子前，身后站了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这位大哥，找我们来有事吗？”
“没别的事，就想跟你赌两把。”
“不要了吧，我今天也赢够了，正想走呢。”
“这么不给面子？”
“是不想给呢？”
“好像没这个选择。”胡渣男刚说完，他身后的人就掏出枪，对着徐信和李天华。
“别乱来，别乱来。赌赌赌。”徐信马上摆出一个请求停止的姿势，慌忙的向对面请求着。
骑虎难下的李天华也只好坐下，他不慌不忙的问：“赌什么？”
“小子还有点胆识嘛！赌梭哈会么？我人比较笨，只会玩这个，你不会也只好硬上了。”
“好啊，没问题。”
“今天赢多少了？”
“没多少，就八百。”
“那我也拿八百出来吧！把我这赢光了，你就能走。要是你输了，你们就各自留下一只手。”
听到输了要留下一只手，徐信不由得害怕起来，慌忙的找理由解释道：“不带着这样的吧大哥！这手...弄下来也不太方便啊。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我跟这个人其实不太熟的，我也就在旁边看而已。”
“你想走的话，可以走了。能走出去的话。”胡渣男一脸严肃的说道。
被这样威胁，怂惯的也徐信只好乖乖的坐了下来。
但徐信还是十分担忧自己的安危。忍不住在李天华耳边小声的问：“有把握么？那个接收器赌这个派的上用场么？”
“忘了我是谁么？”
“什么你是谁？”
“嗯？”李天华嗯的一声，像是在提示徐信什么一样。
徐信才想起了：“啊！我差点忘了。”
这一连串的惊吓把徐信都弄慌神了。让他忘记了李天华本来就是一个擅长捉摸人的心理，利用他人的弱点把他玩弄于股掌的人。这是徐信最深有体会的一件事。
结合他的亲身经历来看，李天华在这件事情上绝对是无人能及的，至少在他见过的人中没人可以跟李天华相提并论。所以玩梭哈这种更依赖心理的游戏，他根本想象不到李天华会落败。心也顿时松了不少。
李天华伸了伸手，示意可以开始。
胡渣男向荷官点了点头，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局。
在第四张牌的时候李天华拿了两个k两个4，对面的胡渣男牌面是两个10一个a。由李天华决定下注额。他下了十万，胡渣男也跟上了，并加注三十万。
牌面上看，李天华还是有利的，可李天华并没有跟注。
他看出了这是一个圈套，他猜测胡渣男的底牌不是a就是10。要不然他也不敢在李天华牌面比他大，还在只剩一张牌没发的情况下还要加注，而且还是三十万这样一个可疑的数字。因为要是他加注太大的话，会引起李天华的怀疑，要是不加，又满足不了自己的贪念，不想白白浪费了这一手好牌。还有的是，底牌不是a或者10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只是单单想把李天华吓退，三十万又太小了，根本起不了威吓的作用。
在赌百家乐的时候，李天华就对他有过足够的观察了。他看上去是一个性格容易冲动的人，但事实却是正好相反的。他从不会胡乱下注，每次下注的金额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当连赢两把的时候，他下注就会比平时大，当输了一把以后下注额又会比平时小，像知道运势会在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停一样。
除此之外，李天华还注意到了一件事，在他赢了钱，打女人屁股的时候，会偷偷把一个大额筹码放在掌心，趁着拍屁股的时候把它藏在女的身上。估计是女人的衣服有能粘住筹码的东西。用这个方法和女人合谋亏空公款。
从这件事可以推断，他应该是这个赌场的打理人，但不是幕后老板。所以钱不是他的了，他就自然会更谨慎。
胡渣男在第二局拿到第三张牌的时候，拇指往后缩了一下。这是他拿到坏牌时感到焦虑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那时他牌面是一张q一张5，而李天华拿着4。10，j。
李天华想也没想，压了一百万下去。拿着一手烂牌的胡渣男自然就不敢跟注了。之后李天华不断利用他拿坏牌的机会，压大注威吓他用这个方法赢了不少底注。
技术层面上确实是李天华更胜一筹，可无奈他的赌运还是太差了。赌了十多局，李天华还输了二十万下去。
而这时，胡渣男也觉得不对劲了，明明自己拿的牌都比对方好，也是在赢的一方。可就是有一种被压着打的感觉。每次拿好牌，对方也不跟注，每次自己拿坏牌对面就压大注。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于是让人叫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西装男来了以后也没有跟胡渣男交流，只是一直在盯着李天华看。
碰巧，之后三局胡渣男都拿了坏牌，底注都被李天华都用威吓的方法收入到囊中去了。
这时西装男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小声的在胡渣男耳边说了几句话。胡渣男随即向李天华笑了一笑，李天华也回了他一个冷笑。
胡渣男又拿了一手坏牌，但李天华拿的比他还要烂。李天华又想都没想就加了一百万的注。胡渣男马上看向西装男，西装男随即向他点了下头。胡渣男顿时像是把李天华看穿了一样，不怕他的威吓，把一百万压了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的，李天华输了。
“这么烂的牌还敢压这么大啊？”胡渣男满面春风的说道，顺着就把筹码都拿回了自己面前。
接着的一局，两人拿了一手冤家牌。
李天华牌面是三张9加一张q，胡渣男的牌面是三张10一张q。
胡渣男压了三百万下去。笑着问李天华跟不跟。
李天华转头过去看着徐信的手表向他摊开了手掌，徐信想了想，不情愿的把手表脱下，交到李天华手中。
徐信的手表大概值八十万，加上李天华桌上的筹码，够抵胡渣男桌上的了。李天华用手一推，把手表连同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大你桌上全部。”李天华平静的看着胡渣男说。
这时胡渣男就坐不住了，他的底牌是q，如果李天华的底牌是九的话他就输了。但看牌面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对面拿9的几率也微乎其微。胡渣男的心里没有底，看了旁边的西装男一眼。西装男也看着一副迷惑的表情，对他摇了摇头。
“怎么样?跟吗？”李天华问。
按正常来情况来说，胡渣男是应该跟的，可今天他一直被李天华打压，这给他造成了不小心理压力。旁边看破过李天华的“专家”也认为李天华这次是真的，这让他变得举旗不定。
“你有这么一大家赌场，还心疼这几百万么？”李天华继续向他扇风点火说。
听见李天华说这么一句话，胡渣男想跟的心又退了一半，心想：“要是这是我的赌场，我还怕你么？要是真全输了也不知道怎样向老板交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算了。”
胡渣男泄气的把牌盖起说：“不跟。”
看李天华赢了，徐信马上扑过去拿回自己的表，兴奋的把赢的筹码拿回来。
胡渣男又说：“你这什么底牌？”
“9啊！”李天华也把牌盖上说。
徐信好奇的问：“真的吗？我看看！”说着就把李天华的牌全都翻了过来。“999q3，不对啊。”
这好事还真都让徐信给毁了，李天华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徐信一眼。
但要说最生气的还是胡渣男，尽管他愤怒的根本原因是气自己，这样都被李天骗了。明明就是能把他赢清光的牌，自己却放了。压抑了一晚上的胡渣男不由的把自己的失败全指向李天华。
“你他妈敢耍我？”胡渣粗暴的踢开椅子说。
几支手枪也马上应声而动，指向李天华。
李天华把徐信推了出来说：“你自己搞定它。”
枪口又指向了徐信。
徐信觉得自己十分无辜。不知道怎么做好，心想：明明就是在赌钱，你都输了，我翻看牌看又有什么问题？这样也太不讲道理了！我只是翻开来看而已啊！再说又不是我骗你，你找骗你的人啊。
“大哥。要不这局不算你看行么？”徐信吞吞吐吐的说着。
“你他妈当我是什么？走吧，不赌了，我就看你们走不走得出这个门。”
徐信真的无可奈何了，一副无助的表情回头向李天华求饶。
李天华闭了闭眼，一开眼就露出了一副可怕的神情。
李天华用阴冷的语气道：“不赌的话，那我们就走了，走之前麻烦先把钱打到账上。”
“你还敢我要钱？看来还真是不怕死啊。”
“呵？死有什么可怕的？”
“好啊，我就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胡渣男随即掏出一支枪，顶在李天华的额头前。可李天华仍然面不改色，眼神还越发的阴森。
“你好像还没上膛吧？”李天华挑衅道。
胡渣男气得差点要吐血了，挥手就是一拳把李天华打倒在地。
“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天华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手中掏出了一个带按钮的东西。举起说：“怎么可能，对你们种人来说，杀个人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吧？可是在你动手前，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我死了，你们没有人能走出这间房子。”
“死到临头，还想耍嘴皮子是吧？”
李天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即按下按钮说：“那你杀吧！”
徐信身上跟着响起滴滴滴的声音。房间瞬间安静了起来，所有人都朝徐信看去。人们已经大抵猜到了徐信身上发出的声响是什么了，都慌张的往后移动。但里头最怕的还是徐信本人，脚早已不自觉的抖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声音啊，喂！你他妈给我装炸弹？”徐信慌乱的问道。
李天华没有理会徐信，对着胡渣男又说：“来啊，开枪！”
“妈的，你吓唬谁啊？弄点声音就以为能我把吓到么？”胡渣男边说边后退，拍了拍身边的小弟又说：“去看一下！”
“大哥，我怕。”
“妈的！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横竖都是死，小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走到徐信身旁，用手摸了摸徐信的衣服，确实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在，马上倒回去说：“大哥，真的有东西！”
“把他的衣服拉开。”
“不是在那，是在马甲里面。”徐信一副想哭的样子说。
“给我拿刀子把马甲割开。”
“大...”
“快点。”
无奈的小弟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又来到徐信身旁，举起颤抖的手思考着在哪里下刀比较稳妥。
徐信看举刀小弟的手在抖个不停，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生怕小弟会不小心切到炸弹的线。他把小弟当成自己人一样，体贴的叮嘱道：“大哥你慢点。”
“你这手也太抖了吧。”说着，徐信用手去捉住小弟的手，想让他不用这么抖。可没想到自己的手比小弟的手还要抖，抖得小弟连刀都差点捉不稳了。
“你他妈比我还抖，快放开。”
李天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刀抢到手里，三两下的就把徐信的马甲割开了，炸弹跟着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这个狗养的，还真的给我装炸弹，我把你当兄弟...你...”因为受惊过度，徐信像是缺了氧一样，大脑顿然一片空白，人差点就晕了过去。
“不是要开枪吗？开啊。看我手松开按钮后你们会怎样。”
“你吓唬谁啊？随便弄个东西出来就说是炸弹啊？有什么证据？”尽管心里还是害怕，胡渣男还是要嘴硬，不然面子真挂不住了。
“你开一枪试试，不就知道这炸弹是不是真的吗？”
“你别以为我不敢！”说着，胡渣男就举起枪对着李天华。
李天华不仅没闪没躲，反而走到胡渣男的面前，用头顶着枪：“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做好要死的准备了。今天我是来赢钱的，钱我赢我了，如果我不能把钱带走，那我就把阻碍我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带走，大家一拍两散。”
平静而又凶残的眼神，话语中看不到一丝的犹豫。这比自己看过的许多杀死还要可怕。眼前的这个人让胡渣男越发的感到毛骨悚然，并意识到他并不是在说大话。
现在的胡渣男只想快点摆脱这个恐怖的男人：“你想怎样？”
“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我要带着我赢的钱离开这里。”
“去拿钱给他！”胡渣男转头对一个小弟说。
拿了到钱后，李天华让胡渣男跟他一起出去，知道他觉得安全才让他离开。
在车上，看情况的已经平稳了，李天华拿了钱也不可能再干什么。知道自己也已经安全了胡渣男好奇的问：“能告诉我吗？玩二十一点的时候，你是用什么方法赢这么多钱的？”
“用脑子！”
“什么意思？”
“你们的牌用完以后，不是换一副新牌而是重新洗牌。所以...”
“你都记住了？”胡渣男惊讶的问。
“当然不是全部。但也足够用了。”
“那最后一局呢？你是怎样骗过我们的人的？”
“你那个专家，也是跟我一样，观察被人的小动作来他有没有说谎的吧？知道了这个以后不久好办了吗？每次我要说谎的时候，眼睛故意往左边看一下，来误导你们。等他真的以为我眼睛往左看就是说谎，然后再故意让你赢一局，让你们以为真的看清了我的心理。在最后那一局，我眼睛没往左边看，所以他就以为我是真的拿着一只9。”
李天华的话让胡渣男顿时对他另眼相看。他万万没想到，赌百家乐时遇到的那个挫男，会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心想要是李天华是他手下，呵，还不早就在黑道横着走了。
开了一段路后，李天华就让胡渣男下车，自己走到驾驶室去开车。
临走前，他又对胡渣男说：“以后我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不过我想你还是不要再跟我有什么瓜葛比较好，要不然你偷筹码这件事，我很难保证你的老板不会知道。先走了，你慢走。”
下了车的胡渣男心想：真是见过鬼都怕黑了，还那里敢惹你。现在还是想想怎样瞒住老板比较好...
......
又开了一小段，坐在副驾的徐信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么徐总？”
“你个混蛋！”徐信虚弱的说着。
“别这样说嘛，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出杀手锏。”
“你他妈还跟我说是信号接收器？”徐信无力的吐槽着，突然看见李天华拿方向盘的手还拿着那个按钮，慌忙说：“你还拿着这狗日的按钮开车，快点给我把炸弹弄掉。”
“不拿着它，我放口袋里吗？你是想自爆还是怎样？我也没骗你啊。隐晦点说，我手上的上发射信号，你的是接收信号。我按下它，你那里接收到了，就爆...”
徐信大声的喊着：“快把它拿掉！”
“知道了，别吵。”
李天华马上把车停在路边。让徐信拿着按钮，徐信小心翼翼的接过按钮后，李天华就开始不停的在徐信胸口前拨弄。
李天华边弄边问：“现在只赢了一千万，还差两千万。你还知不知道哪里有地上赌场？”
“还赌？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快...”
李天华突然的“啊”了一声，打断徐信的话。
徐信急切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李天华惊愕的抬起头，手里还拿着一根线。
看李天华的表情，徐信知道大事不妙，他又惊怕的用哭腔问道：“怎么了？你说话啊？”
“拆错了！”
“什么？那怎么办？”徐信急忙推开李天华，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想把，马甲脱了扔掉。
“别乱动！这衣服不能脱下，脱下了的时候，要是扯到后面的线，就会马上爆的。”
徐信真的硬生生的被吓哭了：“死了，死了。那怎么办啊？都他妈是因为你。”
“别吵，我在想。”李天华也急切的大声喊道。
“还有多少时间啊？”
“三分钟左右。”
李天华刚说完，徐信身上的炸弹就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而且声音比在赌场的时候还快很多。
“这是什么？怎么又响了？”
“错了，现在只有一分钟不到了...”李天华泄气的说道，整个人趴在了方向盘上，一副懊恼的样子，随后又抱着头说：“徐信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走了，一起死吧。”
“你什么时候对得起我过？你跟我一起死又有什么用？我不想死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认识你这杂种。你说报什么仇？来什么赌场？就为了这一千万，连命都丢了。没钱你问我要啊！你来什么赌场。”
“是你自己说的没，我才要来的，你有我至于要跟你来这种地方吗？我想的吗？”李天华也坐不住了，大声的向徐信喊着。
“我什么没有？我有啊！你再多问我几次我不就给你了吗？你李天华不是一直都觉得己己很牛逼的吗？现在有钱又有什么用？”
趴在方向盘上的李天华突然抬起了头，一脸平静的看了徐信一眼就系上了安全带，把车发动起来了。
“走了，系好安全带。钱，明天打我账上。”
徐信顿时一脸茫然，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李天华。
尽管已经意识到身上的炸弹是假的，但徐信还是没回过神来。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经历过几次大惊大吓的他已经够虚弱了。他如梦初醒般的从呆滞中恢复了过来，闭上双眼挨在座位上，身上的炸弹还在滴滴滴的响着，他也懒得去理会了。
他在想李天华把这个东西放在他身上的本意，是为了防范赌场的无赖，还是早就把自己也算计了在内......可怎样都得不出结论来。
徐信讨厌李天华，同时也喜欢他。跟他站在同一阵线是徐信觉得最可靠的事，无论遇上什么困局，在多恶劣的环境下，他都有办法凭一己之力扭转局面。
他的可怕在于他深藏在黑暗中的狡猾。这种可怕并不是遇到狮子后，那种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可怕，而是你不知道他的恶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但只要一出现，你就已经被置于死地的可怕。
(本章完)
李天华和徐信驱车来到这片荒地，在一间废弃的工厂旁把车停下。从停泊在空地上的车可以看出，这个人烟罕至的工厂今天来了不少人。
一下车，徐信就大步向前走，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丝毫不见陌生。李天华把他叫住，从后尾箱拿出一件厚重的背心让徐信穿在里面。
“这什么鬼？干嘛要我穿？”徐信惊奇的问。
“怕你冷。”
“我不冷，你穿吧。”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李天华了，自觉他总归没好东西的，徐信抗拒的回绝。
“快穿上，里面有信号接收器。”
“信号接收器？什么鬼？吓？你不会想出老千吧？”
“不出老千，不然要怎样一晚上稳赢三千万？”
“是你自己要出老千！你干嘛不穿，反而要我穿？”
“我已经穿了，也在衣服里面。我的是发射器，不能跟接收器放一起的。”
看徐信犹豫不决的看着背心，李天华又补了一句：“我拿性命担保，你今晚能平安的离开这里。行了吧？”
虽然李天华平日总是明里暗里的折磨自己。但徐信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人还是十分可靠的。认识他这么久，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事情，他都能一一实现了。而且不来也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拿不到钱不知道他又会弄些什么出来了。反正出老千也是他，要死也是他死。想到这里，徐信还是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这件臃肿的背心，带李天华进了工厂。
这个废弃的工厂实际上是一个由黑帮控制的地下赌场，在这里进出的大多是社会精英，富二代这一类的社会上层，普通人可是连门都进不了的。
来这里玩的人都不会用真实的名字，人们就像来玩游戏一样，创建一个角色名字，在这个不被现实肯定的世界中玩乐，离开了又变回现实的自己。但这更多的还是因为出于对客户隐私的保护。
事实上徐信自己也没来玩过几次，对上几次来这里，都是为了讨好一个公司客户，才陪他来玩几把而已。之后也因为那个客户在这里把身家都输光了，就再也没来过了。而今天来这里也是情非得已，为了实行计划，他们需要三千万的巨款，而现在仅有徐信的八十万和李天华的二十万。一百万对于他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只能来这样赌一把了。
“飞哥！”一个在门口把守的人向徐信问好道。
“这是我朋友。”说着，徐信把几张一百块塞到了守门人的口袋里。
守门人随即恭敬的打开门：“里面请。”
一进工厂，里头热闹非凡的景象马上让人忘记了进来时的冷清。大大小小的二十张赌桌二字排开，赌桌旁人头涌动。旁边还有热腾腾的食物免费任人挑选。
在赌桌的左边还站了一排姿色妖娆的女人，李天华问徐信：“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她们啊？喜欢么？有兴趣的话可以点上一个，能全程陪你玩。”
李天华白了徐信一眼，问：“你平时来都是玩的什么？”
“我每次来也就来两把百家乐而已。”
于是乎两人就在百家乐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第一把李天华买了一万块的闲。
坐他对面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看了眼，不忙的嘲笑道“哎呀，怎么赌这么大？”然后随手就扔了二十万到庄上面。
最后李天华开了个七点，胡渣男开了个八点。胡渣男马上对李天华竖起了手指：“真聪明！”
随后二十把，胡渣男都在跟李天华较劲。李天华买庄，他就买闲。李天华买闲，他就买庄。二十把下来，李天华只赢了五把，把三十万都输进去了。
胡渣男赢得很开心，每次赢都会狠狠的拍一下站在他旁边的女人的屁股。在赌到十来把的时候，不知道胡渣男太兴奋，还是觉得隔着裤子拍不够起劲，就直接把女人的裤子往下拉，露出一个屁股来拍。女人不但没有生气，还跟他撒起娇来。
输到剩下五十万的时候，胡渣男又开始调侃李天华：“哎呀，你这点钱还真是耐玩。输了这么多把还有一半。”
徐信早已看得垂头丧气了：“你今天好像没什么赌运。要不明天再来吧。”
“是吗？”边说着，李天华把剩下的五十万都压了下去。
“你干嘛？疯了吗？”
“喔。”李天华装作一惊，连忙跟徐信解释道：“我顾着跟你说话，没留意。可以重新在压么？”
“当然不可以啊。傻子啊你？”胡渣男大笑着说。
同坐一张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信双手合十，希望能出现个奇迹。
可最后还是输了。
徐信把李天华拉到一边，小声问他：“你搞什么东西？不是说要出老千么？怎么还一直输？”
“这种不能算牌，出不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啊。要是赌二十一点的话，一定能赢。不过好像这里没有二十一点。”
徐信急着说：“有啊，怎么没有，就在对面。我的天啊。就这样白白输了一百万。”
“不输都输了，还能怎样。再想办法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能赢回来？”
“不过也没用，现在都没有本钱了。”
“我可以在这里借一百万。不过你可别给我再搅黄了。”
......
拿着向赌场借来的一百万，徐信跟李天华又转战二十一点。
起初那十几把，李天华还是像赌百家乐那样输多赢少，徐信看得欲哭无泪。但等重新洗牌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李天华像开了挂一样五局赢四局，赌注也越下越大。没两个小时，就从一百万的本金赢到了八百万。
看着钱慢慢的赢回来了，只是在旁边看的徐信比在赌的李天华还兴奋。同时还不忙为这样的局面打打掩饰，嘴上一直说着“运气真好，运气真好。”生怕别人怀疑他们出老千一样。
可要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徐信的掩护还是起不了什么作用，麻烦还是找了上门。
赌场的人开始怀疑起了李天华，觉得他的运气绝非偶然。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像李天华这样大杀四方，赢走不少钱。但像李天华这样第一次来就赢这么多的却从来没有过。
几个赌场工作人员来到赌桌，要把他们请到贵宾赌场。这把心里有鬼的徐信吓得直冒冷汗。
李天华反倒很淡定，安慰徐信说：“没事，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在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徐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问李天华：“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安全的意思。”
贵宾赌场在地下一层，从里面的布局看和上面的赌场并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竖立在门口的大铁门，铁门的厚度足足有一个篮球那样厚，正中间还镶嵌了一只狮头，看着十分有气派。开门的时候需要六个壮汉同时发力才能勉强推开，感觉就是给力预防炸弹而设一样，给人一种特别的厚重感。
进去的时候，李天华还打趣的问了徐信一句：“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它弄开。”
“疯了么你？我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随后，李天华和徐信被带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要见他们的人早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是你啊！”
“哈，巧吧？”
一进门，李天华就看见了在百家乐赌桌上跟他对赌的胡渣男。他坐在一张桌子前，身后站了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这位大哥，找我们来有事吗？”
“没别的事，就想跟你赌两把。”
“不要了吧，我今天也赢够了，正想走呢。”
“这么不给面子？”
“是不想给呢？”
“好像没这个选择。”胡渣男刚说完，他身后的人就掏出枪，对着徐信和李天华。
“别乱来，别乱来。赌赌赌。”徐信马上摆出一个请求停止的姿势，慌忙的向对面请求着。
骑虎难下的李天华也只好坐下，他不慌不忙的问：“赌什么？”
“小子还有点胆识嘛！赌梭哈会么？我人比较笨，只会玩这个，你不会也只好硬上了。”
“好啊，没问题。”
“今天赢多少了？”
“没多少，就八百。”
“那我也拿八百出来吧！把我这赢光了，你就能走。要是你输了，你们就各自留下一只手。”
听到输了要留下一只手，徐信不由得害怕起来，慌忙的找理由解释道：“不带着这样的吧大哥！这手...弄下来也不太方便啊。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我跟这个人其实不太熟的，我也就在旁边看而已。”
“你想走的话，可以走了。能走出去的话。”胡渣男一脸严肃的说道。
被这样威胁，怂惯的也徐信只好乖乖的坐了下来。
但徐信还是十分担忧自己的安危。忍不住在李天华耳边小声的问：“有把握么？那个接收器赌这个派的上用场么？”
“忘了我是谁么？”
“什么你是谁？”
“嗯？”李天华嗯的一声，像是在提示徐信什么一样。
徐信才想起了：“啊！我差点忘了。”
这一连串的惊吓把徐信都弄慌神了。让他忘记了李天华本来就是一个擅长捉摸人的心理，利用他人的弱点把他玩弄于股掌的人。这是徐信最深有体会的一件事。
结合他的亲身经历来看，李天华在这件事情上绝对是无人能及的，至少在他见过的人中没人可以跟李天华相提并论。所以玩梭哈这种更依赖心理的游戏，他根本想象不到李天华会落败。心也顿时松了不少。
李天华伸了伸手，示意可以开始。
胡渣男向荷官点了点头，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局。
在第四张牌的时候李天华拿了两个k两个4，对面的胡渣男牌面是两个10一个a。由李天华决定下注额。他下了十万，胡渣男也跟上了，并加注三十万。
牌面上看，李天华还是有利的，可李天华并没有跟注。
他看出了这是一个圈套，他猜测胡渣男的底牌不是a就是10。要不然他也不敢在李天华牌面比他大，还在只剩一张牌没发的情况下还要加注，而且还是三十万这样一个可疑的数字。因为要是他加注太大的话，会引起李天华的怀疑，要是不加，又满足不了自己的贪念，不想白白浪费了这一手好牌。还有的是，底牌不是a或者10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只是单单想把李天华吓退，三十万又太小了，根本起不了威吓的作用。
在赌百家乐的时候，李天华就对他有过足够的观察了。他看上去是一个性格容易冲动的人，但事实却是正好相反的。他从不会胡乱下注，每次下注的金额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当连赢两把的时候，他下注就会比平时大，当输了一把以后下注额又会比平时小，像知道运势会在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停一样。
除此之外，李天华还注意到了一件事，在他赢了钱，打女人屁股的时候，会偷偷把一个大额筹码放在掌心，趁着拍屁股的时候把它藏在女的身上。估计是女人的衣服有能粘住筹码的东西。用这个方法和女人合谋亏空公款。
从这件事可以推断，他应该是这个赌场的打理人，但不是幕后老板。所以钱不是他的了，他就自然会更谨慎。
胡渣男在第二局拿到第三张牌的时候，拇指往后缩了一下。这是他拿到坏牌时感到焦虑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那时他牌面是一张q一张5，而李天华拿着4。10，j。
李天华想也没想，压了一百万下去。拿着一手烂牌的胡渣男自然就不敢跟注了。之后李天华不断利用他拿坏牌的机会，压大注威吓他用这个方法赢了不少底注。
技术层面上确实是李天华更胜一筹，可无奈他的赌运还是太差了。赌了十多局，李天华还输了二十万下去。
而这时，胡渣男也觉得不对劲了，明明自己拿的牌都比对方好，也是在赢的一方。可就是有一种被压着打的感觉。每次拿好牌，对方也不跟注，每次自己拿坏牌对面就压大注。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于是让人叫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西装男来了以后也没有跟胡渣男交流，只是一直在盯着李天华看。
碰巧，之后三局胡渣男都拿了坏牌，底注都被李天华都用威吓的方法收入到囊中去了。
这时西装男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小声的在胡渣男耳边说了几句话。胡渣男随即向李天华笑了一笑，李天华也回了他一个冷笑。
胡渣男又拿了一手坏牌，但李天华拿的比他还要烂。李天华又想都没想就加了一百万的注。胡渣男马上看向西装男，西装男随即向他点了下头。胡渣男顿时像是把李天华看穿了一样，不怕他的威吓，把一百万压了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的，李天华输了。
“这么烂的牌还敢压这么大啊？”胡渣男满面春风的说道，顺着就把筹码都拿回了自己面前。
接着的一局，两人拿了一手冤家牌。
李天华牌面是三张9加一张q，胡渣男的牌面是三张10一张q。
胡渣男压了三百万下去。笑着问李天华跟不跟。
李天华转头过去看着徐信的手表向他摊开了手掌，徐信想了想，不情愿的把手表脱下，交到李天华手中。
徐信的手表大概值八十万，加上李天华桌上的筹码，够抵胡渣男桌上的了。李天华用手一推，把手表连同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大你桌上全部。”李天华平静的看着胡渣男说。
这时胡渣男就坐不住了，他的底牌是q，如果李天华的底牌是九的话他就输了。但看牌面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对面拿9的几率也微乎其微。胡渣男的心里没有底，看了旁边的西装男一眼。西装男也看着一副迷惑的表情，对他摇了摇头。
“怎么样?跟吗？”李天华问。
按正常来情况来说，胡渣男是应该跟的，可今天他一直被李天华打压，这给他造成了不小心理压力。旁边看破过李天华的“专家”也认为李天华这次是真的，这让他变得举旗不定。
“你有这么一大家赌场，还心疼这几百万么？”李天华继续向他扇风点火说。
听见李天华说这么一句话，胡渣男想跟的心又退了一半，心想：“要是这是我的赌场，我还怕你么？要是真全输了也不知道怎样向老板交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算了。”
胡渣男泄气的把牌盖起说：“不跟。”
看李天华赢了，徐信马上扑过去拿回自己的表，兴奋的把赢的筹码拿回来。
胡渣男又说：“你这什么底牌？”
“9啊！”李天华也把牌盖上说。
徐信好奇的问：“真的吗？我看看！”说着就把李天华的牌全都翻了过来。“999q3，不对啊。”
这好事还真都让徐信给毁了，李天华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徐信一眼。
但要说最生气的还是胡渣男，尽管他愤怒的根本原因是气自己，这样都被李天骗了。明明就是能把他赢清光的牌，自己却放了。压抑了一晚上的胡渣男不由的把自己的失败全指向李天华。
“你他妈敢耍我？”胡渣粗暴的踢开椅子说。
几支手枪也马上应声而动，指向李天华。
李天华把徐信推了出来说：“你自己搞定它。”
枪口又指向了徐信。
徐信觉得自己十分无辜。不知道怎么做好，心想：明明就是在赌钱，你都输了，我翻看牌看又有什么问题？这样也太不讲道理了！我只是翻开来看而已啊！再说又不是我骗你，你找骗你的人啊。
“大哥。要不这局不算你看行么？”徐信吞吞吐吐的说着。
“你他妈当我是什么？走吧，不赌了，我就看你们走不走得出这个门。”
徐信真的无可奈何了，一副无助的表情回头向李天华求饶。
李天华闭了闭眼，一开眼就露出了一副可怕的神情。
李天华用阴冷的语气道：“不赌的话，那我们就走了，走之前麻烦先把钱打到账上。”
“你还敢我要钱？看来还真是不怕死啊。”
“呵？死有什么可怕的？”
“好啊，我就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胡渣男随即掏出一支枪，顶在李天华的额头前。可李天华仍然面不改色，眼神还越发的阴森。
“你好像还没上膛吧？”李天华挑衅道。
胡渣男气得差点要吐血了，挥手就是一拳把李天华打倒在地。
“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天华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手中掏出了一个带按钮的东西。举起说：“怎么可能，对你们种人来说，杀个人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吧？可是在你动手前，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我死了，你们没有人能走出这间房子。”
“死到临头，还想耍嘴皮子是吧？”
李天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即按下按钮说：“那你杀吧！”
徐信身上跟着响起滴滴滴的声音。房间瞬间安静了起来，所有人都朝徐信看去。人们已经大抵猜到了徐信身上发出的声响是什么了，都慌张的往后移动。但里头最怕的还是徐信本人，脚早已不自觉的抖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声音啊，喂！你他妈给我装炸弹？”徐信慌乱的问道。
李天华没有理会徐信，对着胡渣男又说：“来啊，开枪！”
“妈的，你吓唬谁啊？弄点声音就以为能我把吓到么？”胡渣男边说边后退，拍了拍身边的小弟又说：“去看一下！”
“大哥，我怕。”
“妈的！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横竖都是死，小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走到徐信身旁，用手摸了摸徐信的衣服，确实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在，马上倒回去说：“大哥，真的有东西！”
“把他的衣服拉开。”
“不是在那，是在马甲里面。”徐信一副想哭的样子说。
“给我拿刀子把马甲割开。”
“大...”
“快点。”
无奈的小弟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又来到徐信身旁，举起颤抖的手思考着在哪里下刀比较稳妥。
徐信看举刀小弟的手在抖个不停，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生怕小弟会不小心切到炸弹的线。他把小弟当成自己人一样，体贴的叮嘱道：“大哥你慢点。”
“你这手也太抖了吧。”说着，徐信用手去捉住小弟的手，想让他不用这么抖。可没想到自己的手比小弟的手还要抖，抖得小弟连刀都差点捉不稳了。
“你他妈比我还抖，快放开。”
李天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刀抢到手里，三两下的就把徐信的马甲割开了，炸弹跟着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这个狗养的，还真的给我装炸弹，我把你当兄弟...你...”因为受惊过度，徐信像是缺了氧一样，大脑顿然一片空白，人差点就晕了过去。
“不是要开枪吗？开啊。看我手松开按钮后你们会怎样。”
“你吓唬谁啊？随便弄个东西出来就说是炸弹啊？有什么证据？”尽管心里还是害怕，胡渣男还是要嘴硬，不然面子真挂不住了。
“你开一枪试试，不就知道这炸弹是不是真的吗？”
“你别以为我不敢！”说着，胡渣男就举起枪对着李天华。
李天华不仅没闪没躲，反而走到胡渣男的面前，用头顶着枪：“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做好要死的准备了。今天我是来赢钱的，钱我赢我了，如果我不能把钱带走，那我就把阻碍我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带走，大家一拍两散。”
平静而又凶残的眼神，话语中看不到一丝的犹豫。这比自己看过的许多杀死还要可怕。眼前的这个人让胡渣男越发的感到毛骨悚然，并意识到他并不是在说大话。
现在的胡渣男只想快点摆脱这个恐怖的男人：“你想怎样？”
“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我要带着我赢的钱离开这里。”
“去拿钱给他！”胡渣男转头对一个小弟说。
拿了到钱后，李天华让胡渣男跟他一起出去，知道他觉得安全才让他离开。
在车上，看情况的已经平稳了，李天华拿了钱也不可能再干什么。知道自己也已经安全了胡渣男好奇的问：“能告诉我吗？玩二十一点的时候，你是用什么方法赢这么多钱的？”
“用脑子！”
“什么意思？”
“你们的牌用完以后，不是换一副新牌而是重新洗牌。所以...”
“你都记住了？”胡渣男惊讶的问。
“当然不是全部。但也足够用了。”
“那最后一局呢？你是怎样骗过我们的人的？”
“你那个专家，也是跟我一样，观察被人的小动作来他有没有说谎的吧？知道了这个以后不久好办了吗？每次我要说谎的时候，眼睛故意往左边看一下，来误导你们。等他真的以为我眼睛往左看就是说谎，然后再故意让你赢一局，让你们以为真的看清了我的心理。在最后那一局，我眼睛没往左边看，所以他就以为我是真的拿着一只9。”
李天华的话让胡渣男顿时对他另眼相看。他万万没想到，赌百家乐时遇到的那个挫男，会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心想要是李天华是他手下，呵，还不早就在黑道横着走了。
开了一段路后，李天华就让胡渣男下车，自己走到驾驶室去开车。
临走前，他又对胡渣男说：“以后我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不过我想你还是不要再跟我有什么瓜葛比较好，要不然你偷筹码这件事，我很难保证你的老板不会知道。先走了，你慢走。”
下了车的胡渣男心想：真是见过鬼都怕黑了，还那里敢惹你。现在还是想想怎样瞒住老板比较好...
......
又开了一小段，坐在副驾的徐信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么徐总？”
“你个混蛋！”徐信虚弱的说着。
“别这样说嘛，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出杀手锏。”
“你他妈还跟我说是信号接收器？”徐信无力的吐槽着，突然看见李天华拿方向盘的手还拿着那个按钮，慌忙说：“你还拿着这狗日的按钮开车，快点给我把炸弹弄掉。”
“不拿着它，我放口袋里吗？你是想自爆还是怎样？我也没骗你啊。隐晦点说，我手上的上发射信号，你的是接收信号。我按下它，你那里接收到了，就爆...”
徐信大声的喊着：“快把它拿掉！”
“知道了，别吵。”
李天华马上把车停在路边。让徐信拿着按钮，徐信小心翼翼的接过按钮后，李天华就开始不停的在徐信胸口前拨弄。
李天华边弄边问：“现在只赢了一千万，还差两千万。你还知不知道哪里有地上赌场？”
“还赌？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快...”
李天华突然的“啊”了一声，打断徐信的话。
徐信急切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李天华惊愕的抬起头，手里还拿着一根线。
看李天华的表情，徐信知道大事不妙，他又惊怕的用哭腔问道：“怎么了？你说话啊？”
“拆错了！”
“什么？那怎么办？”徐信急忙推开李天华，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想把，马甲脱了扔掉。
“别乱动！这衣服不能脱下，脱下了的时候，要是扯到后面的线，就会马上爆的。”
徐信真的硬生生的被吓哭了：“死了，死了。那怎么办啊？都他妈是因为你。”
“别吵，我在想。”李天华也急切的大声喊道。
“还有多少时间啊？”
“三分钟左右。”
李天华刚说完，徐信身上的炸弹就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而且声音比在赌场的时候还快很多。
“这是什么？怎么又响了？”
“错了，现在只有一分钟不到了...”李天华泄气的说道，整个人趴在了方向盘上，一副懊恼的样子，随后又抱着头说：“徐信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走了，一起死吧。”
“你什么时候对得起我过？你跟我一起死又有什么用？我不想死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认识你这杂种。你说报什么仇？来什么赌场？就为了这一千万，连命都丢了。没钱你问我要啊！你来什么赌场。”
“是你自己说的没，我才要来的，你有我至于要跟你来这种地方吗？我想的吗？”李天华也坐不住了，大声的向徐信喊着。
“我什么没有？我有啊！你再多问我几次我不就给你了吗？你李天华不是一直都觉得己己很牛逼的吗？现在有钱又有什么用？”
趴在方向盘上的李天华突然抬起了头，一脸平静的看了徐信一眼就系上了安全带，把车发动起来了。
“走了，系好安全带。钱，明天打我账上。”
徐信顿时一脸茫然，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李天华。
尽管已经意识到身上的炸弹是假的，但徐信还是没回过神来。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经历过几次大惊大吓的他已经够虚弱了。他如梦初醒般的从呆滞中恢复了过来，闭上双眼挨在座位上，身上的炸弹还在滴滴滴的响着，他也懒得去理会了。
他在想李天华把这个东西放在他身上的本意，是为了防范赌场的无赖，还是早就把自己也算计了在内......可怎样都得不出结论来。
徐信讨厌李天华，同时也喜欢他。跟他站在同一阵线是徐信觉得最可靠的事，无论遇上什么困局，在多恶劣的环境下，他都有办法凭一己之力扭转局面。
他的可怕在于他深藏在黑暗中的狡猾。这种可怕并不是遇到狮子后，那种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可怕，而是你不知道他的恶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但只要一出现，你就已经被置于死地的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