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母的病
聪明人经常选择忘记一些事情，所以他们活的很愉快。而愚蠢的人总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所以他们活的终日惶惶戚戚。张梓昆和何磊显然就是这样的蠢人，这两人便是昨日欲对顾语用强的那两人，此刻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却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报复顾语和谢旻了。
而顾语此时同样也在乌城第一医院，她是照顾母亲来的。
顾语的老家在江城，在乌城以西六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城，很偏僻，也很穷的一个小城。顾语在乌城大学念书，她的父母在乌城打工，所以顾语一家就迁到乌城了。她们一家在乌城几乎算是最底层的家庭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是能够勉强生活下去的。
直到顾语的母亲得了心脑血管疾病，需要一笔很大的手术开支。
这便是为什么顾语会想去将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一个陌生人的缘故。顾家在乌城安家本就已经花光了积蓄，她和父亲顾以彰向老家那边借了不少钱，可是还差二十万，这就是顾语为什么需要二十万的原因。
手术费虽然凑齐了，可是她的母亲却因为拖得太久病情恶化，医生说只有滨海或者京华的医院才能做这个手术。所以顾语才会在昨天谢旻问到钱的问题时有那样的表示。她愿意不惜一切也要为母亲做手术，可是，到滨海或者京华的手术费用已经高了她不敢想象的地步，即便谢旻还能继续借给他钱，可是她不认为谢旻能借给她足够给母亲做手术的钱。所以她在昨天没有跟谢旻提出借钱的事。
伏在病床上休息的顾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脸上感觉冷冰冰的，发现被子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片。顾不上洗漱，顾语匆匆去给还没睡醒的母亲买早点了。
买了早点回来，顾语发现母亲已经睡醒，又小心地替母亲擦了脸，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喂母亲喝粥。
顾以彰还在工作。
顾母看着神色憔悴的女儿，心疼地说道：“小语，你不要这么辛苦了。妈妈的病，你也不要再费心思了，不要在妈妈身上浪费钱了，你和你爸爸为我已经欠了这么多债，你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顾语小心地伺候着妈妈喝粥，强笑道：“妈！你说什么呢，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只要你的病能好，不管花多少钱，以后我有工作挣钱了，又不是还不了。你现在一定要好好养病，其他的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还有我和爸爸呢。”
顾母满是皱痕的脸上流过两行泪，声音哽咽的道：“小语，我知道我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你真的不要再管妈了，留着钱你和你爸以后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让妈死了还要拖累你们……，小语，听妈的，真的不要管妈了，妈知道你孝顺，可是，可是……”话未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语连忙给母亲拭泪，心仿佛被刺了一下，泪水也掩不住地流了下来，想要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抱着母亲，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人世间的情感，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父母子女间的深情呢？
顾语失魂落魄地出了医院，向学校走去，她甚至都不愿花一块钱去坐公交车。
张梓昆和何磊此刻恰也从医院出来，身边还跟了两个人，这两人便是他们找来的帮手，一个叫刘潇，一个叫做尚雷，这两人都是练过武功的好手。张梓昆眼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顾语，连忙惊喜地示意其他三人，刘潇和尚雷看到顾语，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滴下了。
他们两人本是不愿意来的，可是张梓昆和何磊说了顾语是乌大货真价实的校花，才同意来看看的，但不想顾语的漂亮超出他们预期太多了，两人觉得非常的兴奋——不虚此行！
刘潇道：“这小妞真漂亮，不错！不错！”
尚雷道：“这腿，这胸，我可以玩一年，还特么的这么有气质。”
张梓昆和何磊连忙附和。看请来的这两人对顾语有兴趣，张梓昆和何磊当然求之不得。
何磊提醒道：“尚哥，刘哥，还有个小子挺厉害的，你们……”毕竟谢旻才是他们最怨恨的。
尚雷打断了他的话，道：“先过去找那位美女，有她在手，不就可以叫那小子来了？”
众人以为然。
顾语被几人强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刘潇淫笑着耐不住就向顾语伸出了手，却被尚雷阻止了。
刘潇不爽地道：“你什么意思？”
尚雷笑道：“嘿嘿，先不要急，等事情处理好了，咱们找个好地方好好享受才是，现在动手难免破坏之后的气氛。”他倒懂得怎么享受美人？
顾语尚未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此时又受到如此欺负，心情实在难以言说！
张梓昆和何磊恼怒地给顾语展示了被谢旻所伤的手，道：“婊子，识相就把昨天和你在一起那个小白脸叫过来，不然，你知道后果！”
顾语只是垂首沉默，仿佛万念俱灰。
几人不耐，张梓昆站起用左手扇了顾语一个耳光。顾语白嫩精致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可怖的巴掌印。
顾语抬手抚摸着被打的地方，眼泪像珠子一样断断续续地滚落。
尚雷皱了皱眉头，看着张梓昆和何磊。既然是找自己帮忙的，要打谁你们总得找来吧。
张梓昆恶狠狠地对顾语道：“你想清楚了，你是要先打电话叫他过来，还是准备先和我们哥几个爽爽？”说完淫笑着看了三人一眼，三人则是不怀好意地盯着顾语，仿佛饿狼看着捕获的绵羊。
这威胁果然有效，顾语脸色大变。心下暗忖，这几人要报复谢旻，谢旻又是为了帮自己才惹了这些人的，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害了谢旻。可是如果不让谢旻来，自己就要被这些人强奸了！一时纠结不定。
“不要忘了你的第一次是谁的！”顾语突然想到谢旻昨天说的这句话，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感到非常恼怒，可现在想起来竟觉得有些温暖！
顾语脸色羞红地想道：“好吧，既然你说我的第一次是你的，那你现在就不得不出来了！要是你被打残了，大不了我来照顾你。”
张梓昆看顾语许久不说话，道：“既然你不想找他来，那就先陪我们玩玩吧。”说着便欲动手。
顾语连忙道：“等等，我带你们去找他。我没有他的电话，可我知道他住哪里。”
刘潇不耐地道：“小妞，你想耍什么花招！少废话，快点打电话，不然……嘿嘿！”
张梓昆道：“刘哥，她在我们手上，看她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不如就先跟他去看看，到时候再说。”他恨谢旻实在恨得要紧。
尚雷也劝道：“既然这样，就不妨去看看，我倒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刘潇也只好接受了。
谢旻在家里，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垒满了烟头，像座小山一样。
他是个很能忍受孤独的人，或许他天生就是孤独的人。
敲门声响起，谢旻过去开了门。敲门的人是张梓昆，谢旻最先看到也是张梓昆，然后他就看到了顾语，看到了顾语脸上的那个掌印！
谢旻不管那些人，把顾语拉到了怀里，心疼地看着顾语被打了有些发肿的脸，用手轻轻抚摸着，柔声问道：“疼吗？”
顾语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羞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然后顾语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爆发了，趴在谢旻肩上啜泣起来，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谢旻轻轻拍着顾语的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采，目光在虚空里形成一个焦点，仿佛没有看到门外还站着的四个人。
“操！妈的！”刘潇出手了。
刘潇倒下。没人看到谢旻出手。
尚雷很惊讶，但他也出手了。
尚雷倒下。还是没人看到谢旻出手。
还站着的张梓昆和何磊仿佛见了鬼一样。
顾语还趴在谢旻肩膀上。
谢旻扶起顾语的头，问道：“谁打的你？”
顾语突然想起了来这里所为何事，忙回过头，然后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旻。
谢旻道：“我会武功，而且比他们两个高。”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顾语又惊又喜，又羞又恼。一时思绪万千：这人真是讨厌！会武功偏偏又不早说！害得人家白白担心你！差点以为要照顾你一辈子呢！竟敢还对人家动手动脚！
顾语脸色愈来愈红，逐渐连修长白皙的颈项都覆上了一层红晕。
“谁打你的？”谢旻又问道。
顾语身上发热，脸上发红，指了指张梓昆，便垂下了头。
张梓昆方欲说些讨饶的话，却感到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掌，很重的一掌。张梓昆吐出了四颗牙齿，一口血水。
张梓昆没说话，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何磊在一旁低头不语，恨不得化作空气。
“你们走吧。”谢旻关上了门。
顾语说道：“谢谢你。”
“没什么。”谢旻自顾自抽着烟。顾语闻着满屋的烟味，看到数不清的烟头，有些恼怒地道：“你干嘛抽这么多烟？你肺不想要了！？你……”
谢旻打断了她的话，道“你好像不该管我的事。”
顾语没想到谢旻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谢旻回屋拿出常备的药品，让顾语坐在沙发上，然后用棉球蘸了药小心翼翼地擦在顾语脸上红肿的地方。
顾语感受着谢旻的温柔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脸上又是一阵发红发热。
擦完了药。
过了一会儿，谢旻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啊。”顾语一怔。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难道不能留在这里吗？”顾语想问，但她没问。
顾语走了，近乎是冲出门去的，她感觉很想哭。
“哼！你以为我愿意留下吗？你赶我走！？”
“你既然赶我走！为什么又要对我好？”
顾语哭了，很迷茫、很失望、很伤心。
晚上。顾语回到了医院，顾以彰在照顾着母亲。顾语担心父母看到自己脸上的红肿，有些遮遮掩掩地进了病房，却如何逃得过父母的眼睛？幸好手掌印已经消失了，她的父母没看出她被人打了耳光。在她父母看来，像顾语这样的女孩，有什么人会打她的耳光呢？怎么可能会有人忍心打她的耳光呢？
“小语，你脸怎么了？”顾母心疼地问道。
不擅说谎的顾语支吾了许久，不知该怎么回答。
“唉……”顾母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她已看出顾语不想说。还有什么人能比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子女呢。
“小语，老家那边传来消息，说你堂哥大后天要结婚了，你明天就回去一下吧。”顾以彰道。
“妈妈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回去呢？我相信堂哥会理解的。”顾语有些急了，现在她怎么忍心离开妈妈呢？
顾以彰道：“放心吧，你妈妈我会照顾好的，我已经请好假了。”
“那也不行！……”
“行了小语，就听你爸的，你还是回去一下，你这么多天照顾我，挺累的，正好休息休息。”顾母打断了顾语的话。
“妈！我……”
“别说了，就这么决定吧。”
“好吧。那我就回去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的！”顾语知道推辞不掉，只得同意。
“唉，干嘛急着回来呢，多玩几天呀，别老惦记着妈。你这孩子，整天围着妈转，都没有自己的时间了，就这个机会，你也和老家的人多来往来往。想起来我们都多久没回老家了。”顾母道，声音里有些悲伤。
“好了，知道了！妈。”顾语装作答应。
接下来便是一家三口间的谈话，不足多表。
(本章完)
而顾语此时同样也在乌城第一医院，她是照顾母亲来的。
顾语的老家在江城，在乌城以西六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城，很偏僻，也很穷的一个小城。顾语在乌城大学念书，她的父母在乌城打工，所以顾语一家就迁到乌城了。她们一家在乌城几乎算是最底层的家庭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是能够勉强生活下去的。
直到顾语的母亲得了心脑血管疾病，需要一笔很大的手术开支。
这便是为什么顾语会想去将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一个陌生人的缘故。顾家在乌城安家本就已经花光了积蓄，她和父亲顾以彰向老家那边借了不少钱，可是还差二十万，这就是顾语为什么需要二十万的原因。
手术费虽然凑齐了，可是她的母亲却因为拖得太久病情恶化，医生说只有滨海或者京华的医院才能做这个手术。所以顾语才会在昨天谢旻问到钱的问题时有那样的表示。她愿意不惜一切也要为母亲做手术，可是，到滨海或者京华的手术费用已经高了她不敢想象的地步，即便谢旻还能继续借给他钱，可是她不认为谢旻能借给她足够给母亲做手术的钱。所以她在昨天没有跟谢旻提出借钱的事。
伏在病床上休息的顾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脸上感觉冷冰冰的，发现被子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片。顾不上洗漱，顾语匆匆去给还没睡醒的母亲买早点了。
买了早点回来，顾语发现母亲已经睡醒，又小心地替母亲擦了脸，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喂母亲喝粥。
顾以彰还在工作。
顾母看着神色憔悴的女儿，心疼地说道：“小语，你不要这么辛苦了。妈妈的病，你也不要再费心思了，不要在妈妈身上浪费钱了，你和你爸爸为我已经欠了这么多债，你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顾语小心地伺候着妈妈喝粥，强笑道：“妈！你说什么呢，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只要你的病能好，不管花多少钱，以后我有工作挣钱了，又不是还不了。你现在一定要好好养病，其他的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还有我和爸爸呢。”
顾母满是皱痕的脸上流过两行泪，声音哽咽的道：“小语，我知道我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你真的不要再管妈了，留着钱你和你爸以后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让妈死了还要拖累你们……，小语，听妈的，真的不要管妈了，妈知道你孝顺，可是，可是……”话未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语连忙给母亲拭泪，心仿佛被刺了一下，泪水也掩不住地流了下来，想要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抱着母亲，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人世间的情感，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父母子女间的深情呢？
顾语失魂落魄地出了医院，向学校走去，她甚至都不愿花一块钱去坐公交车。
张梓昆和何磊此刻恰也从医院出来，身边还跟了两个人，这两人便是他们找来的帮手，一个叫刘潇，一个叫做尚雷，这两人都是练过武功的好手。张梓昆眼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顾语，连忙惊喜地示意其他三人，刘潇和尚雷看到顾语，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滴下了。
他们两人本是不愿意来的，可是张梓昆和何磊说了顾语是乌大货真价实的校花，才同意来看看的，但不想顾语的漂亮超出他们预期太多了，两人觉得非常的兴奋——不虚此行！
刘潇道：“这小妞真漂亮，不错！不错！”
尚雷道：“这腿，这胸，我可以玩一年，还特么的这么有气质。”
张梓昆和何磊连忙附和。看请来的这两人对顾语有兴趣，张梓昆和何磊当然求之不得。
何磊提醒道：“尚哥，刘哥，还有个小子挺厉害的，你们……”毕竟谢旻才是他们最怨恨的。
尚雷打断了他的话，道：“先过去找那位美女，有她在手，不就可以叫那小子来了？”
众人以为然。
顾语被几人强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刘潇淫笑着耐不住就向顾语伸出了手，却被尚雷阻止了。
刘潇不爽地道：“你什么意思？”
尚雷笑道：“嘿嘿，先不要急，等事情处理好了，咱们找个好地方好好享受才是，现在动手难免破坏之后的气氛。”他倒懂得怎么享受美人？
顾语尚未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此时又受到如此欺负，心情实在难以言说！
张梓昆和何磊恼怒地给顾语展示了被谢旻所伤的手，道：“婊子，识相就把昨天和你在一起那个小白脸叫过来，不然，你知道后果！”
顾语只是垂首沉默，仿佛万念俱灰。
几人不耐，张梓昆站起用左手扇了顾语一个耳光。顾语白嫩精致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可怖的巴掌印。
顾语抬手抚摸着被打的地方，眼泪像珠子一样断断续续地滚落。
尚雷皱了皱眉头，看着张梓昆和何磊。既然是找自己帮忙的，要打谁你们总得找来吧。
张梓昆恶狠狠地对顾语道：“你想清楚了，你是要先打电话叫他过来，还是准备先和我们哥几个爽爽？”说完淫笑着看了三人一眼，三人则是不怀好意地盯着顾语，仿佛饿狼看着捕获的绵羊。
这威胁果然有效，顾语脸色大变。心下暗忖，这几人要报复谢旻，谢旻又是为了帮自己才惹了这些人的，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害了谢旻。可是如果不让谢旻来，自己就要被这些人强奸了！一时纠结不定。
“不要忘了你的第一次是谁的！”顾语突然想到谢旻昨天说的这句话，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感到非常恼怒，可现在想起来竟觉得有些温暖！
顾语脸色羞红地想道：“好吧，既然你说我的第一次是你的，那你现在就不得不出来了！要是你被打残了，大不了我来照顾你。”
张梓昆看顾语许久不说话，道：“既然你不想找他来，那就先陪我们玩玩吧。”说着便欲动手。
顾语连忙道：“等等，我带你们去找他。我没有他的电话，可我知道他住哪里。”
刘潇不耐地道：“小妞，你想耍什么花招！少废话，快点打电话，不然……嘿嘿！”
张梓昆道：“刘哥，她在我们手上，看她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不如就先跟他去看看，到时候再说。”他恨谢旻实在恨得要紧。
尚雷也劝道：“既然这样，就不妨去看看，我倒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刘潇也只好接受了。
谢旻在家里，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垒满了烟头，像座小山一样。
他是个很能忍受孤独的人，或许他天生就是孤独的人。
敲门声响起，谢旻过去开了门。敲门的人是张梓昆，谢旻最先看到也是张梓昆，然后他就看到了顾语，看到了顾语脸上的那个掌印！
谢旻不管那些人，把顾语拉到了怀里，心疼地看着顾语被打了有些发肿的脸，用手轻轻抚摸着，柔声问道：“疼吗？”
顾语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羞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然后顾语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爆发了，趴在谢旻肩上啜泣起来，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谢旻轻轻拍着顾语的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采，目光在虚空里形成一个焦点，仿佛没有看到门外还站着的四个人。
“操！妈的！”刘潇出手了。
刘潇倒下。没人看到谢旻出手。
尚雷很惊讶，但他也出手了。
尚雷倒下。还是没人看到谢旻出手。
还站着的张梓昆和何磊仿佛见了鬼一样。
顾语还趴在谢旻肩膀上。
谢旻扶起顾语的头，问道：“谁打的你？”
顾语突然想起了来这里所为何事，忙回过头，然后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旻。
谢旻道：“我会武功，而且比他们两个高。”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顾语又惊又喜，又羞又恼。一时思绪万千：这人真是讨厌！会武功偏偏又不早说！害得人家白白担心你！差点以为要照顾你一辈子呢！竟敢还对人家动手动脚！
顾语脸色愈来愈红，逐渐连修长白皙的颈项都覆上了一层红晕。
“谁打你的？”谢旻又问道。
顾语身上发热，脸上发红，指了指张梓昆，便垂下了头。
张梓昆方欲说些讨饶的话，却感到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掌，很重的一掌。张梓昆吐出了四颗牙齿，一口血水。
张梓昆没说话，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何磊在一旁低头不语，恨不得化作空气。
“你们走吧。”谢旻关上了门。
顾语说道：“谢谢你。”
“没什么。”谢旻自顾自抽着烟。顾语闻着满屋的烟味，看到数不清的烟头，有些恼怒地道：“你干嘛抽这么多烟？你肺不想要了！？你……”
谢旻打断了她的话，道“你好像不该管我的事。”
顾语没想到谢旻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谢旻回屋拿出常备的药品，让顾语坐在沙发上，然后用棉球蘸了药小心翼翼地擦在顾语脸上红肿的地方。
顾语感受着谢旻的温柔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脸上又是一阵发红发热。
擦完了药。
过了一会儿，谢旻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啊。”顾语一怔。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难道不能留在这里吗？”顾语想问，但她没问。
顾语走了，近乎是冲出门去的，她感觉很想哭。
“哼！你以为我愿意留下吗？你赶我走！？”
“你既然赶我走！为什么又要对我好？”
顾语哭了，很迷茫、很失望、很伤心。
晚上。顾语回到了医院，顾以彰在照顾着母亲。顾语担心父母看到自己脸上的红肿，有些遮遮掩掩地进了病房，却如何逃得过父母的眼睛？幸好手掌印已经消失了，她的父母没看出她被人打了耳光。在她父母看来，像顾语这样的女孩，有什么人会打她的耳光呢？怎么可能会有人忍心打她的耳光呢？
“小语，你脸怎么了？”顾母心疼地问道。
不擅说谎的顾语支吾了许久，不知该怎么回答。
“唉……”顾母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她已看出顾语不想说。还有什么人能比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子女呢。
“小语，老家那边传来消息，说你堂哥大后天要结婚了，你明天就回去一下吧。”顾以彰道。
“妈妈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回去呢？我相信堂哥会理解的。”顾语有些急了，现在她怎么忍心离开妈妈呢？
顾以彰道：“放心吧，你妈妈我会照顾好的，我已经请好假了。”
“那也不行！……”
“行了小语，就听你爸的，你还是回去一下，你这么多天照顾我，挺累的，正好休息休息。”顾母打断了顾语的话。
“妈！我……”
“别说了，就这么决定吧。”
“好吧。那我就回去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的！”顾语知道推辞不掉，只得同意。
“唉，干嘛急着回来呢，多玩几天呀，别老惦记着妈。你这孩子，整天围着妈转，都没有自己的时间了，就这个机会，你也和老家的人多来往来往。想起来我们都多久没回老家了。”顾母道，声音里有些悲伤。
“好了，知道了！妈。”顾语装作答应。
接下来便是一家三口间的谈话，不足多表。
(本章完)